看来他们采取的计策是其中一人拖着方问信,另外一人前去追击方问计。两人已经看得明白,这个方问信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力大无穷,简直非人力所能敌,就算是两人联手,只怕也没有取胜的希望。而那个方问计虽然心计厉害,但是看起来武功却不怎么样,如果能将方问计抓到手,自然就可以间接的制住方问信。
方问信虽然力大无穷,但是战斗的经验显然不够,完全没有料到蒋夫人会绕了开去,同时,他的铁拐已经握在了洪天正的手中,由于事先没有预料到,铁拐被洪天正一带,轻轻地偏向了一旁,恰好抵在了旁边的峭壁上。他不由得大怒,也不收回铁拐,顺势向着洪天正重重的推了过去。
洪天正刚刚已经见识了方问信的神力,自然不敢和方问信比力气,他刚刚搭上方问信的铁拐,便立即将铁拐的一端抵在了峭壁上,借助峭壁来对抗方问信的神力。洪天正心里知道,就算方问信再神力惊人,他也不可能大过自然的力量。
甚至到方问信理也不理,居然好像不知道这个道理,将已经微微斜向一旁的铁拐向着洪天正猛地推了过去,铁拐的一端刮在峭壁上,发出巨大的摩擦声,无数的碎石从峭壁上落下。
洪天正只觉得铁拐一正大力传了过来,就好像自己手中的铁拐是一头大象一般,如果被铁拐撞实了,非得胸骨粉碎不可。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哪里还敢低档?还好他反应敏捷,身形猛地停顿,然后想着身后飞速的退却。
这般身形极度的变化,居然在眨眼之间就完成了,充分体现了洪天正天空武士的实力。
方问信双目紧紧地盯着洪天正,铁拐飞速前进,一端刮着峭壁,在光秃秃的峭壁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痕迹,而前进的速度比起洪天正来说,居然丝毫不弱。
洪天正一只手还搭在铁拐上,一连退了十几步,却只觉得眼前的铁拐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的压力,他刚刚已经熟悉了地形,直到如果在继续退过十几步,后背便会抵在一堵微微横过来了的峭壁上,那时候才叫糟糕了。
想到这里,洪天正再不敢犹豫,一双手掌同时搭在了铁拐上,然后一声大喝,双掌同时发力,向着铁拐猛地推了过去。
他这一推,只觉得好像推在了一堵墙上,方问信的铁拐几乎纹丝不动,而从铁拐上传来的巨大的反作用力全几乎完完全全的作用在洪天正的手上,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洪天正整个人像着身后飞了出去,那感觉,就好像被谁踹了一脚一般,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峭壁上,然后再落了下来,跪在了地上,猛烈得喘着粗气。
方问信受了洪天正的全力反击,毕竟还是将前冲的势头停了下来,但是他毫不犹豫,挥手便将铁拐向着身后丢了过去,口中以稚嫩的声音大喝道:“给我回来!”
铁拐带着呼啸的声响向着方问信的身后猛地飞了出去,而铁拐的目标,显然是已经向着方问计追出了好几十米的蒋夫人。
蒋夫人听到身后传了巨大的摩擦声,却也来不及回头看看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却知道,无论洪天正发生了什么危险,只要自己如愿的将方问计拿到手,就是以从方问信的手中将洪天正救下来。
身后的摩擦声指向了极短的片刻,接着就听到了洪天正的大喝,还未等她的心里产生什么想法,身后便响起了一阵呜呜的声响。
蒋夫人的心里不由得一紧,这样的声音别人或许不熟悉,但是对于蒋夫人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了,正视自己铁拐破空所发出的声响,而且这个呜呜的声响显得极为猛恶,几乎在听到声响的同时,巨大的压力便已经个空压来。
蒋夫人想也不想,条件反射似的向着旁边微微的侧身躲避,然后就听见耳中呜的一声巨响,铁拐擦着她的脸颊飞了出去,斜斜的插到了他前面的峭壁中,长短如一个人一般的铁拐,几乎完全插入了石壁之中,只留下短短的如剑柄长短的一节。
蒋夫人看着插在自己两三米之外的铁拐,耳中仍然呜呜作响,脸色发白,如果刚刚自己稍稍的晚那么一点点,只怕自己的脑袋已经有一个打洞了。
就在这一瞬间,方问信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一个越身,便已经挡在了蒋夫人的面前,看着蒋夫人,怒气满面地说道:“刚刚我三弟已经说了,要我将你们拦下来,你居然就像这么跑掉,那怎么行?”
蒋夫人渐渐得回过神来,后退几步,回头看了看身后,只见洪天正脸色发白的从身后从来上来,一只右臂软软的下垂,被左臂扶着,看来暂时是废了,蒋夫人不知道,刚刚洪天正和方问信硬拼力气,一只右臂抵受不住,已经断成了好几节了。
两人并列地站在方问信的面前,看着眼前个子还未发育完全的方问信,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种古怪的感觉,就好像面对的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只史前巨兽一般,明明没有见到他如何作势,却有着一股狂暴的气势不停的压过来,紧紧地将两人罩住,使得两人心里不由得神奇了一种恐怖的感觉,汗毛直竖。
自从两人二十多年前城卫天空武士之后,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的,现在这种感觉重新升起,使得两人觉得怪怪的。
方问信这时候可没有想这么多,他只觉得眼前的两人对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威胁,至于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会产生,却是他不会考虑的,只是认为那是当然的事情。
在这片刻的耽搁之后,方问计已经带着人马消失在官道的转弯处。方问信的心里有信心,只要方问计感到左军大营,以他的鬼精灵,定然可以将事情解决。
蒋夫人和洪天正两人这时候已经不再像如何抓住方问计了,若是在思考如何从方问信的笼罩之下脱身。在来到暮云之前,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两人会被一个小孩子逼迫到如此的境地。
看来,这次来暮云真的是错了!但是无论对错,眼前的局面必须打破。
方问信看着两人,以他那粗声粗气又略显稚嫩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个,老是看着我干什么,要动手就赶快动手,要是不动手的话,那我就动手了!”
说完,也不带两人的回答,方问信中心一沉,向着两人便冲了过来,他前进的方式简单直接,没有丝毫的变化,完全是直线型。这样的攻击方式落到蒋夫人和洪天正的眼中,那简直是如同儿戏的招式。
蒋夫人和洪天正两人心中灵光一闪,同时想起了一点,和方问信交战这两个回合以来,好像方问信的攻击方式都是十分简单直接的,没有丝毫的变化,招式之间的破绽总是一目了然,除了速度超人的快之外,方问信的招式没有任何优点。
想到这里,两人心里同时想到了战胜方问信的方法,不由得心神大定。
在两人心念急转的时候,方问信已经冲到了两人的面前。不过两人这时候已经不再惊慌,同时向着方问信拍出一掌。
两人的这一掌拍得极为巧妙,洪天正原地不动,而蒋夫人则微微的侧了侧身子,以洪天正拉开了距离,这样一来,方问信不可能同时攻击他们两人。同时,两人的掌力一起阻拦在两人的身前,掌力汇合,向着方问信的胸口汹涌而去,看情形,方问信还未击中洪天正,就已经被这庞大的掌力击中了。
看着直冲而来的方问信,蒋夫人和洪天正两人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心里同时想到,这个方问信只会直来直去,以两人的经验,要想击败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刚刚那两个回合,败得实在是冤枉。
谁知道就在他们的笑容刚刚露出的时候,马上又凝结在脸上。
方问信面对着眼前汹涌而来的掌力,居然好像没有看到一般,依然蒙头冲了过来,轰然巨响,拿到混合掌力如愿的击中两方问信的胸口,强大的劲力四散飞扬,使得周维的空气都激荡起来。
但是这么庞大的掌力对于方问信来说,居然好像没有什么作用,只见方问信胸口的衣服碎裂开来,化作无数的片片碎布,撒在了空中,好像无数的蝴蝶一般,在空中划着令人难以预料的轨迹,而方问信前冲的势头却只是微微的顿了顿,立即冲了上去,一拳向着洪天正的胸口轰了下去。
洪天正这一惊非同小可,没有受伤的左手立即横在了胸口,全力的向着方问信的拳头格挡而去,虽然明知道不敌,在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知道,蒋夫人虽然就站在自己的旁边,在这紧急的时刻,也帮不上自己的忙了。
方问信的攻击方式果然是直来直去型,洪天正冲忙之间进行格挡,居然也被当了个正着,但是方问信那庞大的神力却不是洪天正所能抵挡的,他那只左臂几乎没有起到抵挡的作用,便已折断,然后,方问信的拳头余势不衰,砰得一声,连带着那只已然断了的左臂,击中了洪天正的胸口。
洪天正早就将全身的斗气涌向了胸口,希望进行最后的抵挡,但是,他仍然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人用上千斤的大锤重重的捶了一下,整个身体倒飞出去,落到了七八米之外,胸口剧烈的疼痛使得她几乎要晕厥过去,不知道胸骨断了几根。同时,内脏的剧烈震荡使得他只觉得喉头一股腥气冒出,鲜血不由自主地从口中涌了出来。
只一招,洪天正便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方问信打倒洪天正之后,两只手在自己的已经露出胸口黝黑的皮肤上不停的揉着,龇牙咧嘴,还不停的倒吸着凉气,发出嘶嘶的声响,好像十分的疼痛,但是看他的神色就知道,方问信刚刚中了如此猛烈的攻击之后,也只是觉得疼痛而已。
天下间居然有这么强悍身体,两人以前连想都没有想过。
蒋夫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这时候他也知道,那直来直去的破绽,对于方问信来说,那根本就不是破绽,而是陷阱。方问信的身体居然可以抗住两个天空武士的联手攻击,那么他完全可以不顾对方的攻击,以命搏命,那谁还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蒋夫人忽然大叫一声,转身向着送王台的方向飞奔而去,速度之快,绝对是她这一生所能达到的顶峰。
她居然被吓跑了。
蒋夫人本来是一个天空武士,心智之坚,远胜常人,原本不该因恐惧若逃跑的,但是方问信的情形实在是太过诡异,居然不怕天空武士的攻击,大大地超出了蒋夫人的常识,使得她一时之间什么也顾不得了。
方问信看着蒋夫人逃跑,不由得一呆,如果蒋夫人是向着方问计的方向逃跑,方问信将会毫不犹豫的追击而去,但是蒋夫人是向着送王台的方向而去,方问信倒是犹豫了。他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追击而去,伸手一把提起了洪天正,也想着送王台的方向而去,口中说道:“我倒要看看,送王台上到底怎么样?如果有人敢伤害我大哥,我一定将他撕成两半。”
被他提在手中的洪天正听了这话,差点晕了过去。不过,胸口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他倒宁愿真的晕过去。
蒋千灯、边东隐等人跨出帐篷的时候,只见己方的人员正剑拔弩张,将整个阵营防守得密不透风,而对方左军大营的人马正列队在两三百米外,盾牌竖直,大概就在弓箭手的杀伤范围之外。
“怎么回事?”蒋千灯和边东隐还没有说话,性急的齐海啸便已经大声地问道。
不过看对方的情况,倒是真的不像要进攻的样子,若像刚刚士兵报告,他们要投降,却又让人觉得好生得不可思议。
一个大队长模样的人正站在齐海啸的身旁,转身行了一个军礼,大声报告:“启禀齐副将,刚刚对方以弓箭射来了一封投降书,说是要无条件投降,我们觉得这样的事情太过蹊跷,不敢自作主张,所以才请各位将军出来。”
说着,他递上来一张薄绢,上面有着几个字。
这人说完话,看了看边东隐,又看了看蒋千灯,神色间显得十分的古怪,同时,还有几个将领模样的人物,也是以这样的人神色看着两人。显然,这些人已经知道了蒋千灯的回归,但是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右军大营的智慧在谁的手上,一时之间倒还不好向谁报告。
说实话,这些人打心里想要蒋千灯,但是边东隐的手上有着太子方问天的手令,同时,边东隐的指挥艺术也让他们心折,刚刚的战斗,他们几乎没有损伤,其它的不说,就这一点,便已经让他们铭记在心。
蒋千灯和边东隐两人站在了一起,没有说话,脸上都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齐海啸一把接过了薄绢,递给了蒋千灯,蒋千灯和边东隐两人同时看了看,两人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这上面写的居然是送王台上发生的事情,说李氏已经幡然醒悟,现在愿意无条件投降。
两人变色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这人居然可以知道送王台上发生的事情,那么定然刚刚还在送王台上,不知道这人是谁,如果来人的身份太轻,不可能取信于李妄断。
蒋千灯神色间变换了一下,将手中的丝绢轻轻地一扔,丝绢便在空中飘荡起来,紧接着便是寒光闪烁,飘荡的丝绢立即化作了无数的碎片落了下来。蒋千灯将手中的单刀往身旁一插,那柄单刀又回到了身旁士兵的腰间,而那士兵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蒋千灯冷冷地说道:“哼!如此卑劣的伎俩居然也用得出来,你以为我们会上当么?”说到这里,他大声喝道:“全体注意,准备进攻!”
“慢!”打断蒋千灯命令的还是边东隐。
蒋千灯脸色微微一变,转过头来看着边东隐,冷冷地说道:“边先生,阵战之上,绝对容不得命令有半点的犹豫,既然你已经将右军归还于我,就黥布要在干扰我的指挥!要知道,这可是犯了兵家大忌的事情!”
其它的几人看着两人,神色古怪,一时之间到没有说什么。
边东隐看了看远处的左军大营,又看了看自己身旁右军将士,然后才看着蒋千灯淡淡的一笑,说道:“蒋将军,我并不像干扰你的指挥,但是现在的情况我却不得不说,你这么武断的就认为对方是假投降,如果对方真的是真投降,我们岂不是白白的损失了一个好机会。要知道,无论对方还是我们,可都是暮云的好儿郎,任何的损伤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
边东隐说道后面的时候,语气渐渐的提高,周围将士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都不由得露出了感动的神色。
蒋千灯眼中寒光一闪,神色间显得十分的冰冷,依然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