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弊后严召可选择保持沉默,只要赝品不作出对李宏德不利的事,他还会像以往一样对他俯首称臣。
赝品好人做到底,他给严召可治好所有尚未愈合的伤,并让他下去沐浴更衣好去见李宏德。被赝品治伤时,严召可感到一股暖流,让他通体舒服,甚至感到温暖、幸福。这种感觉让他萌生一种想法,能持有这种能力的人,不应该是坏人,如果不是感情受挫,或许赝品本来就是一位仁爱的明君。严召可终究没说出心里话,他还有许多不清楚的事,一时的感受未必准确。
严召可想先去见见岳冬,毕竟岳冬才是李宏德的生父,在监狱里他们有误会,他必须告诉岳冬,他是李宏德的保护者,他不会伤害他。赝品同意,但提醒他,就算他不是傀儡,岳冬也不会把李宏德托付给他,岳冬要李宏德过正常男人的生活。严召可多少能理解岳冬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此去只是告诉他自己的决心,至于岳冬能否接受不是他能左右的。
严召可与岳冬见面后的结果,与赝品推测的差不多。岳冬虽然不再像监狱中那般激动,可他也没认同严召可对李宏德的爱。他不阻止不是不想,而是没有能力。严召可刚进岳冬屋时吓了一跳,岳冬明明醒着却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盖着单子,可从露出的肩膀、脚腕能看出岳冬是赤身躺在床上。严召可不自觉联想到赝品昨夜是否对岳冬做了什么,这种猜测使严召可顿生愧疚,跪在地上向岳冬磕了三个头。
在严召可向岳冬表忠心和谢罪时,李宏德被柳玉柔带回太子宫。柳玉柔铁了心不准李宏德和严召可在一起,李宏德为了救严召可的性命甚至妥协不在相见。可这事已经被不少人知道,柳玉柔怎会让步,正在母子僵持之际,赝品出现。李宏德一见立刻扑过去,跪在赝品脚下,抱着他的腿,哭泣哀求,求他放过严召可。柳玉柔嫌他不争气,也跟着说了一大通,母子俩各执一词说个不停,赝品都没有插嘴的余地。反正他也不是当事人,耐心等到母子俩都口径一致的寻问他的态度时,他才不紧不慢的宣布严召可早已无罪释放,正在御书房等着李宏德。
好消息来的太突然,李宏德都不敢相信,再三确认后他是高兴了,柳玉柔可傻了眼,她对这个决定大大不满。赝品让李宏德去见严召可,支开他后才跟柳玉柔摊牌。说他如此处理,是看破年少轻狂,一时的冲动维系不了多久。于其在他们感情正浓时强拆,效果不佳还赔上母子感情,不如成全他们,让时间证明他们的情是错的。
赝品以退为进的策略让柳玉柔冷静下来,但她忧心这种曲线策略耗时太长,会横生枝节,传扬出去对皇室声誉不利。赝品告诉她,就算他们不阻止有人也会替他们阻止。严礼是个家教森严的人,容不得这种事。听了这话,柳玉柔彻悟,赝品是让严礼扮恶角,转移斗争对象,避免他们母子之间的冲突。柳玉柔终于安心,暗暗忍耐。
再看李宏德,他和严召可聚首后,痛哭流涕,述说衷肠。他从严召可那里得知赝品允许他们私下来往的事,欣喜不已。开心过后,他又阴云密布。他想起穆克,他认为他会莫名其妙的昏倒都是穆克所为,证据就是穆克那晚能自由操纵他身体的能动性。这点让严召可很是匪夷所思,就算穆克侥幸没死在怪物的袭击下,也不该为了羞辱李宏德而追到中原。这里疑点重重,可李宏德亲眼看到穆克又该如何解释?无论如何,李宏德坚信穆克没死,他发誓要亲手杀了他。否则他的噩梦永远无法结束。
私奔的事告一段落后,赝品认为李宏德这趟北巡历练不少,可以开始看奏折。不需要批阅,只是看,让他尽早了解国家大事,为将来继位做准备。历经磨难的李宏德对这样的安排,不感雀跃,只感责任和压力。他知道自己太软弱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不够强大,他很感激赝品的通情达理,在他做出私奔的丑事后还能让他继续当太子。抱着各样原因的心态,李宏德废寝忘食的阅读奏折,这期间严召可的职务也被调换,他可以陪着李宏德一起看奏折。
李宏德疲惫时会依偎在严召可怀里小歇。可这么靠着、靠着,难免会生出其他动作。李宏德身边满是柳玉柔的眼线,他俩的一举一动,柳玉柔知道的一清二楚。时间一长,柳玉柔渐渐失去耐性。她是欣赏严召可,可没欣赏到把他视为媳妇的地步,如今她越瞧严召可越不顺眼,她没耐心等两人感情归于平淡,她必须立刻让严礼介入此事。赝品不想李宏德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早把知情者的记忆删除,并已保护太子不利的名义撤换掉。这样一来,除了当事人,几乎无人知道他们的私情。柳玉柔又不能自己跑去告诉严礼,于是她巧立名目让严礼进宫,让他撞见严召可和李宏德接吻的一幕。严礼受刺激过度,也顾不得地点,拿起桌上的镇尺就打严召可。说他媚上,给严家丢脸,祸乱朝纲。这下可如了柳玉柔的愿。
严召可深知严礼的性情,断然不会允许这种事,他一直小心隐瞒,眼下被撞破,他只能跪地接受严礼的责骂,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严召可甘心受罚,李宏德可不忍心见他受苦,扑上去护他,求严礼宽恕,并体谅他们。李宏德这么一求请,更让严礼难堪。他不能指责太子,把错全部怪罪到严召可头上。指责他,把好好的一个太子给带坏了,他好后悔当初真不该让他做太子的伴读。严礼的失望,让严召可心中的愧疚更深,可他已经选择这条路,他不能弃李宏德不顾。严礼和严召可都无法向对方妥协,打骂声引起宫内人的注意,这其中也包括我。
要问我为何在宫里,这都源于漫漫长夜空虚寂寞。我好想东方凌鹫,不论北、极、光做什么都不能让我摆脱突来的思念。忍不住就没出息的跑来找赝品,见他也是独自面对黑夜,就和他挤到一张床上。我问他喜不喜欢我,爱不爱我,会不会为我做任何事。这些话把他吓个半死,问我他又做错什么?有错请明言,不要这样折磨他。既然如此,我就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我想东方凌鹫,可我不能去见本尊,后面的话不用我说,赝品也明白。他沉默些许时间,还是变身成东方凌鹫的样子,用东方凌鹫的双手接纳我,用东方凌鹫的声音对我诉说爱语,就这样我在他怀里过了一夜,他连早朝都是让影帝替他去上,他一直陪着我。当我沉浸在幸福的假象中时,宫中不寻常的吵闹声将我拉回现实,我们这才爬起身。
严礼捶胸顿足,要死要活,早已失去往日的涵养,甚至有和严召可同归于尽方可谢罪的意味。我和赝品的出现,总算把乱局稳定下来。赝品让李宏德扶严召可下去上药。这是借口,目的是支开他们和严礼单谈。李宏德和严召可退下,关上门后,赝品当着我的面,对跪在地上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严礼说:“太子和严召可的事朕早已知道,严卿无需多虑,他们都很懂事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分寸。”
“陛下?……这……这怎么可以……”严礼大惑不已,他本来还想向赝品谢罪。
“太子在外受了精神打击,他需要严召可这个药引治病,所以说,不是你儿子诱惑太子,而是太子需要你儿子。身为臣子理当为君分忧,舍生忘死,何况朕是要他的人,又不是要他的命。”
在严礼看来还不如要命。今日的赝品让严礼感到陌生,他不相信赝品会容忍这种事。
赝品见严礼还不死心,语气转为强硬。“莫非严卿是在指责朕教子无方,勾引了严召可。”
“臣不敢,臣惶恐……”严礼脑子也懵了,不知如何是好。他不能抗旨,可这个圣意让他难以接受。
我见严礼如此顽固不化,心生不满,冷冰冰声音含威的叫他:“严礼,抬起头来。”
严礼闻声一抖,不明所以,赶忙抬头。只见我一手勾住赝品的脖子,一手托住赝品的脸,在他足以看清的角度,给了赝品一个火辣辣的吻。赝品有些诧异,但立刻明白是什么用意,极为配合。此吻虽短,却足惊骇严礼。一吻结束,我居高临下,向严礼露出挑衅的笑。这回他该知道什么叫上行下效。皇帝带头断袖,你一个做臣子哪那么多废话。
我得意于严礼成了呆头鹅,后事交给赝品处理,大笑而去。我刚出御书房的院门,迎面遇上柳玉柔。赝品提过,柳玉柔也极其反感严召可和李宏德的事。以前我同情她,现在突然生出一种厌恶感。严召可和李宏德在一起有什么不好。还有岳冬,他那么爱她,为她做了那么多牺牲,她还把岳冬的老爹给间接害死,当然这些都是在柳玉柔忘记岳冬的情况下发生的,可就是因为这样,更让我不爽。这些理由都是冰山一角,重点还是她否认断袖,这无疑不是戳到我的痛楚。她出于礼节向我问好,我连招呼都没打直接问她:“皇后娘娘昨夜一个人睡的可好?床还舒服?”
柳玉柔是觉得她该出场了才来此,不想遇到稀客,还被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就算是亲戚也不该过问后宫就寝的事,何况还刻意提到床。柳玉柔的心中咯噔一下,问:“王爷何意?”
“没什么。”我别有意味的对她笑道:“本王只是突然发现,贤 的龙床是这个国家最舒服的床。”
柳玉柔的脸色一下刷白,面容僵硬。我很少来宫中,今又用‘贤’来称呼赝品,还提到床,柳玉柔就算是傻子也能领悟我的寓意。虽说我和赝品昨夜发生的与她想的不是一回事,可我很乐意她误会,尤其她身后还跟了一大帮宫女、太监,这样才够刺激。
柳玉柔被气得铁青了脸,我走时都能感受到她在我背后的怨恨视线。真是好笑,她能和一大堆女人分享丈夫,却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喜欢一个男人。事后我想了想,赝品的妃子几乎都是政治婚姻,一旦出现单纯感情上的情敌,她就不能接纳了。亏我当年还认为她是个宽容大度的皇后,如今看来也蛮小气的。
我走后,柳玉柔恍然大悟。赝品的曲线方案根本是在敷衍她,她早该想到,她的夫君就是一个暗恋男子的人,怎会去拆散李宏德和严召可。她知道赝品有意中人时是震惊,现在是惶恐。她不理解,我和赝品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亲密?单相思和两情相悦可有本质区别。
柳玉柔怎么胡思乱想我不管了,我一路在反思自己的行为。就因为东方凌鹫否认断袖欢,我才讨厌严礼、讨厌柳玉柔,不惜把自己置于囧境,也要维护这种事。可奇怪的事,岳冬也不能接受,为何我不讨厌他?想不透我就去找本人解惑。见他困兽般凄楚的生活,我醒悟他有权讨厌这种事,他在这上面尝到的只有苦头。
李宏德和严召可惹得麻烦,就这么被我和赝品挡了下来。矛头都转移到我和赝品身上,也就没人指责他们,只是李宏德和柳玉柔,严召可和严礼相处时都很变扭。尤其是严礼,被这事气到落下心病,请假整日抱恙在家,赝品很大方准他带薪长假,什么时候心病好了,什么时候上班。外人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所以很纳闷,此等丑事严礼无法向外人道来,干脆谢绝探病,他还把严召可赶出家门。严召可见父子关系一时半会也缓和不了,干脆留宿宫中陪李宏德见习朝政,等待严礼消气。柳玉柔因我和赝品关系突然变得暧昧,也无暇顾及李宏德这边。看起来李宏德和严召可是乱中偷得惬意,可始终有一道阴影挥之不去,那就是穆克。李宏德对这个人恨之入骨,终于在一份写有敌方大将名单的战报中确定穆克未死。
那一日,乌鲁木达克勤怀疑严召可来意并不单纯,穆克就自告奋勇带人顺着严召可来时的路线追查下去,若是有接应就把严召可的援兵断了,就因为这样,穆克才逃过一劫。之后与返回突厥的麦尔丹汇合,重整旗鼓。
突厥现在的处境很是被动,天朝不接受议和。要么投降,突厥永远划入天朝版图;要么天朝大军踏平突厥。既然横竖都是亡国,突厥内部几个好战部落决定联合起来,背水一战。他们宁可战死沙场,也不要做亡国奴。
严召可看了名单后安慰李宏德也许是同名之人,可李宏德认定名单上的穆克就是那个羞辱他的穆克。想起自己所受的屈辱,李宏德气涌心头,他要出征亲手宰了那个一而再,再而三羞辱他的男人。严召可不赞成李宏德去,他代劳倒是可以,可问题是他不认识穆克,无法判断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李宏德说的人。再者,他们的请战被赝品当面驳回,说是仗已经打到白热化,他去反而会分散将领的精力。李宏德无法向赝品说明真相,只好按捺性子等待时机,在这期间,李宏德迎来他的弟弟。
红绫终于把那个傀儡娃娃生了下来。皇室再添子嗣,边关又捷报连连,朝堂一片喜气。在小皇子满月那天,收到攻陷突厥国都的捷报,赝品在满月宴上宣布此事,群臣雀跃。小皇子因此得名李宏捷。
天朝的版图被扩大,皇室又添了新的生力军,一切看起来那么美好,在万众举歌欢庆时,有那么一些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首先是柳玉柔,她从赝品那听到一个消息。岳冬谋反和岳冬与赝品有暧昧关系的事完全是假的,包括她在地下密室看到的一幕也是赝品和岳冬合演的,这么做是因为宫中有内奸,赝品要利用他们误导突厥。要欺骗敌人就得先欺骗自己人。为了江山社稷开疆扩土这种程度的欺骗不算过分,可在柳玉柔眼里,自己在赝品心中的地位明显不如红绫。这么重要的事,赝品信任红绫,却让她蒙在鼓里,她还因此间接害死岳骥,虽然赝品说那是最有效的障眼法,要做大事总要伴随牺牲。柳玉柔可以不担心岳冬找她追究岳骥过世的事,可她在意红绫倍受赝品的信任和宠爱,尤其红绫还为赝品生了小皇子。李宏德又不争气的和严召可要好,诸多不顺令她整日抑郁。直到她发现我不喜欢小皇子,才让她看到希望。按她的理解我和赝品感情复合,所以不高兴赝品又有小孩。于是柳玉柔整日琢磨如何利用这个矛盾让我和红绫、李宏捷同归于尽。宫闱生活真是可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