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王见身边侍卫林立,也不在乎偃师跟伤害他或逃走,就答应了偃师的要求,并且送给了偃师一个短刀,然后抱着看戏的态度关注事态的发展。
看到偃师拿着短刀来到优伶面前,周穆王原以为一定看到一场血肉相残的局面,不料却看到男优伶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任由偃师的短刀插入了肚腹,然后由偃师把肚腹一下剖开。
没有鲜血淋漓,男优伶的肚中虽然看起来五脏俱全和真人无异,可是没有一点血肉,腹中的内脏居然是皮草、木料、黏胶、生漆、白黑丹青等物组成。
众人大异之。
这还不算完,众人惊异间,只见偃师把木偶破损的内脏修复,木偶又正常活动起来。
周穆王更加惊异,凑上前去,在偃师的示意下,取下木偶的心脏,木偶就不会说话,取下肝脏木偶就丧失了视觉,取下肾脏木偶就失去行走功能。
见此,周穆王转忧为喜,赞叹道:“人的技法如此巧妙,这个上天的造化差不多吧。”然后非常高兴的把这个木偶带回宫中。
读过这个故事之后,联系到葛玄刚才展示的可以飞翔的木鸟,刘谦就不得不就固有的观念反思了。
当然,《列》是一本出处不清楚的书籍,其中的记载可以把他当做无稽之淡,可是刘谦记得《陈平传》中曾经以木偶美女欺骗阏氏揪出刘邦的故事,刘谦还记得《论衡》中记载鲁班制作木头人驾车的事例。《三国志。诸葛亮传》中也记载了诸葛亮制造木牛流马运送粮食的事情。
中国古代修史,一般都注重实例,特别是两汉时期,秉承司马迁尊重历史的精神,写史的人们还是比较尊重事实的,故而这里边的水分应该不是太大。
如果是以前,刘谦又会从各个方面质疑这些事例,会怀疑古代人在科技上绝对没有后代聪明,只是来到汉代,见识了很多传说中才存在的高明技术之后,比如汉末还保存着防止刀剑防锈蚀的技术,刘谦也不敢胡乱说话了。
我国青铜器制作最发达的时候是先秦时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技术竟被人们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到清代,郎世宁在制作圆明园铜兽首的时候,竟不得不引用当时意大利的铸铜技术。
要知道,我国在秦代铸造的一些青铜剑的剑身每面误差竟不超过一根头发丝!不仅至今仍然锋利无比,甚至部分还具备了1937年才被德国人应用的镀铬技术(防锈)。而防锈这一点,刘谦通过亲身体会已经证实了汉末还确实存在。
比如夏商两个朝代,中国典籍上只是有记载而已,在殷墟没有被发掘之前,外国人甚至污蔑中国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两个朝代,而一些中国学者就奉西方学者的理论为圭臬,认定中国历史上就是不存在夏代和商代。
这也就是说,现实中没有的东西就不等于我们的祖先没有拥有过,不然治学严谨的祖先也不会无理取闹把这些东西记载下来。因此,刘谦在见识了葛玄的木鸟后,也开始对祖先留下来的记载展开了反思。
还别说,刘谦苦思冥想一番后,最后还得出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那就是随着历史的进展一些技术正在倒退或消退。其实刘谦不知道,历史学家把这种现象称作二次野蛮。
姑且把制作木偶的技术称作机器人,那么从文献记载来看,西周时机器人制作技术非常高明,机器人在外观上看和常人无异,根本看不出一点异常。
到了西汉初期,陈平拿出来的机器人美女就相应的呆滞了很多,不会一颦一笑,只能远远的吓唬一些没见识的阏氏。到了汉末,再也没有真人模样的机器人面世,其技术水平只能制作运输东西的木牛流马了。
后来,刘谦曾经数次询问葛玄手中的木鸟来自何处,葛玄每次都是秘而不宣,只是说道,时候未到,时候到了刘谦自然会知道得清清楚楚。葛玄是刘谦来到汉末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不想为了这些小事伤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再说葛玄为人做事自有他的准则,刘谦也不信葛玄会故意刁难他,所以这件事直到现在还没有最终揭开谜底。
至于刘谦为何如此相信这张古琴特有的用处,这也是他亲身体验而得出的结论。
当时,刘谦不露声色的试验过所有的酒水饭菜,发现没有丝毫的异常,而以他的酒量和控制力,当时只有三分醉,绝不可能一瞬间就醉的一塌糊涂。在醉倒的前夕,他也观察了大厅中其他人的情形,察觉现场除了他之外大家也是几乎在同时露出醉态。这样,除了这张有古怪这一个合适的理由之外,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任何理由。
思考完今天不解的琐事,刘谦目光重新回到了不着寸缕的邹琳玉体上,望着忽明忽暗中闪动着白玉光泽的娇躯,下边一杆长枪倏然挺。
“今晚已经把新瓜初破的小女征伐够呛,算了,继续忍耐吧,要是李冰在这里该有多好。”
这一句感叹刚刚出口,这厮心中忽然咯噔一声,暗骂:“靠!刚才只顾着痛快了,说要为邹琳负责到底,可是这件事有该让我对阿冰如何解释?又该对大肚婆马荷如何解释?”
想着出征前和李冰闹出的一番别扭,这厮心中蓦然变得比吃了黄连还苦,胯下雄纠纠气昂昂的凶物当即就变成了面条。
五百四十七章萧关迷雾
大汉光熹元年,六月七日晨曦时刻,萧关前的浓雾随着东方太阳升起逐渐变薄,萧关主官段煨焦急地瞭望着远方依然浓郁的白雾,犹如一尊石像。
昨夜,一场大雾降临萧关地区,半夜时分,有人惊醒熟睡的段煨,说萧关西边有动静。
段煨心中升起一阵不祥之感,匆匆来到萧关城头,侧耳倾听西边没有半丝人语,却响起此起彼伏挖掘的声响。
望着密布四野的浓雾,踌躇了多时,段煨还是忍住没让手下斥候前去探查究竟。
兵不厌诈,谁知道浓雾中潜伏了多少兵马。也许只是一小队人马故意来骚乱萧关,让萧关将士不得安宁;也许这次是敌人有备而来的大军,故意闹出这些动静引起萧关关注,只等萧关城门打开之时趁机夺关。
这些推断都有可能,段煨绝不大意也绝不会上当。
萧关险峻坚固,二十万人马也不能轻易地短日攻克,只要不中敌人奸计,萧关当保无虞。故而当今之计,不管敌人在外边闹出多大动静,只要静观其变不中计,萧关就不会有失。
虽然明白固守险关就不会出现意外,可是段煨和萧关守军心里还是想闹清楚,外边那些人折腾了大半夜都是为什么?
攻城?开玩笑!
萧关依山而建,关头离地面足有十几丈,指望填土推进这种普通攻城手段,十万民夫五个月方可达到目的。可问题是,关外没有露面的敌人有十万人吗?把守萧关的数千精锐战士都是吃素的吗?手中强攻硬弩难道全是摆设吗?
除了攻城这个可能性之外,剩下的也只能是故意骚扰了。
现在,萧关将士就眼巴巴的等着阳光驱散浓雾,把昨晚故意惊扰他们的敌人暴露出来,然后他们就可以纵马而出,大肆追杀这些只会惊扰不敢正面战斗的宵小。
早在太阳没有升起时,摩拳擦掌的萧关战士已经吃饱了饭,只等阳光驱散大雾,经过活动消化的他们就可以大展雄威收割宵小的首级。
太阳不孚众望的一点点升高,终于把大雾驱散到萧关五里开外,就连远方原来如同实质的浓雾,现在也稀薄了不少。
“校尉大人,是汉州军!”
数里外淡淡的薄雾中,泛着金色的阳光下,一面猩红的大旗旗面随风飘荡着,硕大汉字旁边的骠骑将军忽隐忽现的映进眼帘。
“汉州军。”
段煨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校尉大人,这些汉州军吃饱了撑着了吗?不来攻城反而连夜挖出了几道沟壑,这算什么事?难道是故意给攻城制造难度?”
段煨最为值得信赖的副手,打量着自萧关一百步之外横竖纵横的道道深深的沟壑,故意做出不理解的神色,然后抱着肚哈哈的大笑起来。
段煨凝视着外边好像刚开始破犁耕地一样的地面,依旧像石像一样沉默。
“不像,倒像是想把我们困在萧关。难道是他们人数不多,怕我们出关打他们?”
另一个副手见段煨不说话,侧脸盯着段煨,犹豫着说出他的猜测,希望可以得到段煨的认可。
“传说中汉州军都很聪明,想不到他们居然如此犯浑,我们只要守好萧关就是大功,何必出关去自损兵力?难道他们这样做就是让我们错误以为他们人少,吸引我们出关伏击我们?”
亲信副手听完另一名副手分析,认为很有道理,止住大笑,整合两人的意见,然后道出了他的看法。
此人见解一出,城头上的众人脸色一变,各自沉默思索汉州军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
“诸位大人快看!”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此刻阳光驱散了浓雾,浓雾中渐渐显现出一列列阵容整齐的汉州军。
中间摆出步兵军阵的汉州军步兵,大概有两万多人,步兵两旁是一万多名骑兵。
清晨阳光照射下,除了随着清风微荡的锦旗,数万人默然间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们散发出冲天的杀气,看上去就像一尊尊远古遗留下来的石像。
“嘶!”
“嘶!”
“嘶!”
萧关城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响,然后大家把目光全都放在了犹如石像的段煨身上。
“诸位!看到汉州军的阵容,诸位一定以为昨夜汉州军闹出的动静是诱敌之计。其实这样想也不错,昨晚我没有派兵出关,如果派兵出关我们确实就会中汉州军的埋伏。”
说到这里,段煨终于从石像状态蜕化,侧目凌厉扫了大家一眼,让一众以为早就看破汉州军真正目的的将官不由的低下头。
“不过,这并不是汉州军真正的目的。大家好好想一下最近两天三辅发生的变故,结合起眼前这些汉州军反常的行动,难道就没有一些新看法吗?”
“难道这些汉州军这样做是为了堵住匈奴人的退路?”
皱眉思考了良久,亲信副官脸色忽然变得煞白,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一个他自己不置信的猜测。
“嗯,应该是这样的。”
段煨的脸色蓦然沉了下去。
“这不可能,校尉,这不可能!离萧关最近的是陈仓的汉州军,可是就算他们得到于夫罗须卜分裂开始不眠不休向这里赶,也不能这么快赶到萧关。”
亲信副手瞪大眼睛,挥舞着双手表示他不相信汉州军像段煨说的那样厉害。
“唉!平时你很聪明,今天咋就这样笨呢,你咋就不想想,也正是汉州军料敌于先机,才更加证明了这次匈奴人分裂的不寻常。前天我就告诉你们这次匈奴人分裂有猫腻,现在不用猜了,绝对是汉州军在背后导演着一切。”
段煨怒其不争的看了亲信副手两眼,然后摇摇头,叹口气,迈着沉重的老腿步下了萧关城头,莫名间,他感到他老了。
一块块白色云朵轻轻在天空轻舞,使下午毒辣的阳光时断时续的降临在还没有完全干涸的路面。
“少爷!萧关离此大约只有一百多里,我们马快,最多一个时辰就能赶到,不如我们先在前边林里歇下脚吃点东西。”
侍卫王泰瞥一眼刘谦紧紧贴在后背的衣服,猛然拍打马臀,越过刘谦半个马头恭敬的请示道。
“也好。”
多云天气太阳并不是很毒,只是六月天气气温很高,待在树荫下不动还出汗,何况他们一行持续纵马赶路,汗水早就浸湿了浑身衣物。奔行两三个时辰,就算是每人两匹马轮换而行,战马浑身在像掉在水里一样,也该让战马休息一下喂些马料饮点水。
知道王泰说得有理,刘谦有气无力的应一声,纵马跟着王泰来到官道边上的一个树林,看着王泰擦拭一块很干净的青石,擦干净后又在青石上罩一块葛布,这才一屁股坐在青石上,然后感觉青石极为阴凉索性躺在青石上。
伺候战马也是个精细活,马料质量要高,草料不能太长,战马进食后不能做剧烈运动,先要散步消食,决不能让战马肚发涨。马匹肚腹发涨,如果应对不及时就会给涨死。
看着王泰几人一边啃着干粮一边照顾战马,刘谦也不矫情,随手掏出一把干粮咀嚼着,一手取出一个水囊喝上两口,开始了简单的延迟一个多时辰的午餐。
刘谦进食很快,几分钟之后,吃饱饭的他再次躺在青石上假寐。
“唉!早晚对要去面对马荷他们,可是我又能想出一个什么妥当的法呢?让邹琳一直住在汪家也不是个长久之计,现在还可以用军情紧急来拖延,等三辅大战结束,要是还不把邹琳接走,汪家背地里恐怕要给我扣上惧内的帽了。
要说,以我堂堂骠骑将军身份气度,又何必在意马荷和李冰他们的感受,就算光明正大把邹琳带回去也不算什么大事,最后处于劣势的她们还是得接受邹琳。可是,可是我却不想这样做,这并不是惧怕,而是我真的不想为我吃了很多苦的爱人们伤心。”
以汉末男尊女卑的制度,刘谦自然可以不理会马荷乎李冰,可以堂而皇之把邹琳带回家,造成即成事实谁也不能责怪刘谦什么。
这个年代男人如此叫做风流,家中女人为了表示大度还只能笑面相迎,就算心如刀割至少表面绝不会表现出来。可惜,刘谦还是没有完全被这个时代改变,心中还保留着一些在他看来必须保留的东西,爱之切的情况下,他就不得不照顾马荷和李冰的感受。
严格来说,通过上次和李冰的一番折腾,刘谦已经对他拥有的几个红粉知己知足,除了对大乔小乔姐妹花还有几分妄想之外,确实不准备再有所发展了。
非常遗憾,命运之手推动下,刘谦莫名其妙中招,在一个暧昧的环境下,在点燃着催情檀香的深夜,早就被小甄宓撩拨得处于火上爆发边缘的欲火,最终引爆了,又制造了一段孽缘。
其实以邹琳的身份,时下已经不足以匹配刘谦,假如刘谦吃完抹嘴离去拒不承认,只要完成邹琳最大心愿为邹琳父母报仇,只要汪家主在刘谦那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最后甚至不用刘谦头疼汪家主就会完美的处理好尾巴。
只是刘谦就是刘谦,他还没有学会这个时代大男人具备的冷血,也没有完全学会这个时代大男人的霸道,他要负责任,要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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