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渠打量一眼战利品中掺杂的钱财,就明白了忽突为什么放弃了继续追击下去,现在,羌渠准备和忽突算算忽突放弃战机的账了。
“大单于就汉军那样脓包的部队,早一刻晚一刻追击又有什么不同?您放心,就这样的队伍只要让俺碰到,俺至少能以一敌四。嘿嘿儿郎们忙乎了半天,总是不能把这份功劳留给别人吧,虽说这些武器铠甲不算太好,不过对于俺们这些人已经是好货sè。”
匈奴人对待战利品的方式和汉军不同,汉军一般是等级造册,然后等上级赐予,而匈奴人是那支军队得到就属于那支军队,就是大单于也不能干涉。
羌渠手中jīng锐长生军的装备大家都很清楚,而一般匈奴军队大多还是以皮甲为主,手中的武器也非常简陋,这次忽突得到的战利品中铁甲很少,但是对于忽突来言依然是个宝。
“忽突能够五千击败汉军一万,看来汉军这次确实伤亡很重,不过,为何于夫罗拥有那么多人马却打不赢汉军?看得出于夫罗怕死得很,指挥也是一塌糊涂,决不能让他继任大单于,匈奴的未来还是jiāo给呼厨泉比较放心。”
忽突万万想不到,他为了据理力争的一番话,硬生生击碎了翰儿朵苦心的谋划,使羌渠定下了废除于夫罗的决心。“哦,忽突我问你,汉军大概离开了多长时间?”
“大概有一刻多时间。”
忽突扣扣耳朵眼思考一下回道。
“这里离陈仓还有多远?”羌渠一边询问忽突,一边对身后亲吻说道:“把地图拿出来。”
“回报大单于,这次汉军一共死亡三千六百二十二人,请过目。另外,这里位于郿县和陈仓的中间,离陈仓只有五十多里地。”
忽突对于羌渠问的这些事情实在不懂,见汉人幕僚正好统计完汉军死亡数目,就怂恿这名汉人代替他去回答羌渠。
“这个山谷地势正适合建立山寨,忽突你收拾完战利品之后就开始在山口处建立山寨,稍后我会让翰儿朵大军前来助你建设,我还有要事需要处理,这里就jiāo给你和翰儿朵了。”
听到汉军死亡这么多人,羌渠压住心里的惊叹,终于放下心来,三千多条人命,汉人应该不会演戏而狠心如此,这就证明了汉州军的战斗力也是不值一提。
半刻时间如果汉军紧急赶路,最少把距离拉开将近二十里,纵是羌渠一人四马也不能在五十里距离赶上汉军。既然知道追赶下去没有效果,羌渠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命令。
“这次我东行之后,你一定要守住那座山口。据说陈仓城中原来就有一万名汉军,这些汉军逃到哪里加起来也是一股不xiǎo的力量,我们决不能让他们打luàn我们的手脚。”
“大单于,陈仓只有一些残军而已,他们根本成不了气候,当务之急是安抚一些离心离德的部落。我说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须卜这个人功劳很大你应该厚待他,左贤王不给赏给他也要适当拉拢一下,还有——”
“翰儿朵兄弟,须卜此人我心中有数,只要有我在一天量他也不敢反叛,而我死了,王子从左贤王继承了大单于,空出来的左贤王自然是他的,他就会对新单于感恩戴德忠心辅佐。至于有些话你就不用说了,千万不要因为一些事情伤害我们几十年兄弟感情。”
“好吧,我绝不会让陈仓的汉军拉大单于后tuǐ,我估计不需要四万人马,但以防守估计两万兵马就足够了。”
“多谢了老朋友”
陈仓城头,加固过的痕迹未干,随着微风的战旗旁边鲁肃盯着如同流民一般归来的骑兵,心中如同bō涛翻涌的大海不平静。
今天的战斗计划是他制定了,埋伏的地点很好,如果xiǎo鲁肃想取得胜利,消灭忽突部一半人马简直易如反掌,如果依仗连弩之威,就算全歼忽突五千人马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按照刘谦制定的计划,今天只能败而不能胜,而且还要败得自然败得合乎情理。
失败总要死人,想要表演bī真就要死人,让谁去死让谁活下来?
刘谦jiāo代的很清楚,庞德军中屡教不改不遵守军法的马贼就是最好的替死鬼,这一点xiǎo鲁肃内心也很赞同。
这些马贼自由惯了十分不愿意受到约束,前几天还干出**民nv的事情,打起仗来爱打顺风仗,遇到硬仗就畏畏缩缩不肯上前。
不过鲁肃内心并不想这样做,但是为了不影响大局,为了纯洁比较单纯的队伍鲁肃还是做了。
不该死而死鲁肃有愧。
。。
五百章二虎相斗计划(十)
五百章 二虎相斗计划(十)
华阴,隶属于司隶弘农郡,不过,由于刘谦军决定坚守潼关防止匈奴人东进,潼关西侧的半个华阴就落到了匈奴人手中。华阴城恰好建立在华阴西部,眼下成为匈奴人攻打潼关的大本营。
光熹元年,五月二十八日早晨,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五十多骑扬起一溜尘土,飞快向华阴城靠近。
“来人止步马上通报姓名”
“此乃战区,一切均需按照军法执行,凡是进入城池者必须接受审查”
鹿角拒马阻挡了大半个城门,只留下可供两人通行的狭窄通道,通道两旁各有数名汉人依附军军卒,负责盘查所有进出华阴的百姓。关卡之外,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还有数百名依附军在几名匈奴人带领下,虎视眈眈的上下打量通行的人们,使一般百姓只要看一眼这等阵势就感到两脚软。
呼喊者是两名嗓音浑厚的汉人依附军,响亮的声音足以让排列在城门口的数百人觉得两只耳朵嗡嗡的震,等待通行的百姓闻言面1ù畏惧之色,然后顺着大家的目光向西望去。
离官道百余步外,西边的官道上,数十个身穿汉军标准配甲而打着匈奴人旗号的骑兵,明明足以听清楚守军的汉话,可是却好像丝毫也没听到一样,没有一点减意思径直对着城门口的人群闯来。
呼喊者楮xiao六看到他一声大喝就使这些xiao民百姓面1ù惧色,心中十分畅快,暗自得意他这些年的功夫没有白练,也让这些目中无人的匈奴人见识一下他的能耐,说不住时来运转被匈奴大官看中,也不亏他天天如此用心的工作了。
很快,楮xiao六现了这些骑兵的异常,此举如同狠狠刷了他面皮一般,心中冷哼两声,就决定给这些不识数的骑兵一个好看。
楮xiao六不是一个hún人,相反家乡人们都知道这xiao子很有心计。通过近些天在匈奴人中厮hún,楮xiao六增长了很多见识,匈奴人决不能惹,纵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匈奴xiao孩,也该当做爷爷般尊敬,而汉人嘛,纵使以往身握重权的汉人,只要犯到他手里,他也敢当做孙子般收拾。
眼前这些骑兵,但看衣甲明显就是汉人,也不知道投靠到那个匈奴人部落之下,讨要了一面从未见过的匈奴大旗,现在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撒泼耍赖,那只能说他们自寻霉头。
“统统拿下——”
楮xiao六冷笑罢,猛然chou出腰刀,马上号召依附军抓捕这些骑兵。楮xiao六没有上过战场,也知道指望他们这些人想拿下这些骑兵的难度,不过他更知道他身后还有匈奴爷爷。这里是华阴城门口,只要这些骑兵敢动手,城中城外的匈奴爷爷绝对不会放过这些跋扈的骑兵。
可是,楮xiao六这句话只喊出了一半,然后像咽下毒yao一般将后边半句话吞下肚子里。
因为就在他呼喊的同时,他看到他顶头上司,一个干瘦如柴的匈奴老头,反常的放下手中他孝敬的美酒,弯着腰,带着楮xiao六从来没有见过的媚笑,向越来越近的骑兵恭恭敬敬的鞠躬,行匈奴人的扣xiong礼。
楮xiao六有心计,他立刻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于是果断的收回了后半句话,仿照上司的模样,立刻给跋扈的骑兵送上最真挚的媚笑。
“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散开马上散开赶快腾出一条路来”
其他的匈奴人也现了这个异常,纷纷对着汉人暴跳如雷,用手中的皮鞭和兵器驱赶不知所措的汉人。直到这时,这些排队等候通行的汉人xiao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认识到规矩排队原来也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在呼啸的皮鞭飞舞下,他们只有双手护住脑袋拼命四散而逃。
由于事情变化的太过突然,匈奴人变脸的本事让汉人xiao民根本不知所措,而飞舞的皮鞭不时带起的淋漓鲜血,更让他们恐慌到了极点,跌到踩踏事件变成了正常事情,现场一片凄厉的惨叫。
“哈哈哈哈看到没有这就是汉人”
“兄弟们哈哈哈哈你们看汉人连狗也不如,野**ī急了还会咬人,我看这些汉人都是绵羊”
“哈哈哈哈他们祖先的荣耀已经一去不返,现在是我们报仇的时候了”
“哈哈哈哈绵羊如何有资格享受如此丰腴的土地,只有狼神的子孙才可以享受,他们永远将会是我们的羊群,想杀就杀痛快之极”
汉人如此不堪的反应,让驱赶中的匈奴人不由得哈哈大笑,手中的皮鞭不禁更加凌厉了三分。
“该死奉孝不要拦我”
“主公,xiao不忍则1uan大谋,如今我们身在险地不可莽撞。”
“奉孝你看到了,这些匈奴的野心已经膨胀,眼下已经开始打起汉家的土地,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没有骗你吧,你说,这些匈奴人该不该让我灭族之?”
“以前我总是以为,主公所说汉人羸弱异族必然窥伺,只是在道理上分析会如此,现在看来还是主公的眼光看得久远,不得不服主公的远见卓识。以前我心中还对主公如此劳民伤财有些异议,以后绝对不会如此,今生一定辅佐主公扫平四海清楚四围异族。”
刘谦于昨天带着郭嘉和典韦,偷偷溜进了潼关准备亲眼看一下三辅的情况,在暗隼卫协助下nong好了三人的身份,于昨天进入了华阴城。今天早上,三人正准备离开华阴,却不料看到眼前的一幕。
楮xiao六见此惨状,心跳如擂鼓,脸色戚戚。
这厮倒不是真的长了良心,为同胞的悲惨遭遇而兔死狐悲,他只是会想到方才的莽撞,深怕待会xiao命不保而忧虑罢了。
暗暗抹去脸上的冷汗,楮xiao六悄悄把匈奴人拉到一边,低声询问这些骑兵的身份。收到了楮xiao六许多好处,匈奴老者犹豫一下,还是把来人的身份告诉了楮xiao六。
“我的娘呀今天可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谁招惹不了我竟然招惹了右贤王的大公子胡拜尔,这下估计真的完蛋了。”
数十名骑兵即在来到人群之前时,在一位留着短髭的年轻匈奴人带领下,数十匹战马潇洒的做出一个个人立而起而起的动作,没有碰撞到任何一个汉人。短髭匈奴人然后向对着他行礼的匈奴人微笑着点头示意,之后带着淡淡微笑扫视着众人的各色表现,丝毫也没有阻止匈奴人netbsp;直到匈奴人把躺在地上的汉人,犹如拖死狗一样的拖走,空出宽敞的道路,短髭匈奴青年才一带战马轻缓向前来到楮xiao六面前,用马鞭指着楮xiao六鼻子问道:“方才是你非要让我停下来吗?”
“xiao人狗眼看人低,xiao人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人你大人有大量绕了xiao人这一次吧”
瞟一眼胡拜尔似笑非笑的神情,楮xiao六脸若土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犹如死了父母一般的哭嚎起来。
“你还没说是你不是。”
胡拜尔脸上闪过一丝轻蔑,问话的语气不由得威严了三分。
“是xiao人,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楮xiao六浑身抖如筛糠,说一句我错了就给自己一耳光,而且每一下用力十足,啪啪的响声让站在数丈之外的刘谦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并不是特讨厌xiao人,有时候真xiao人可比伪君子可爱多了,不过投敌卖国背宗忘祖的xiao人不再此列,但愿此撩以后不再遇到我,不然我定会让给他后悔他今天的表现。”
刘谦双手的关节早就失去了血色,腮帮子上的肌rou一直不停颤抖着,站在刘谦身边的郭嘉蓦然感到浑身一冷,然后就恢复了正常。郭嘉叹息一声,他看得分明,也感受的很清晰,这是刘谦想要杀人前的表现。
“嗯。”胡拜尔忽然回头向刘谦的方向看来,疑huo的扫视了一阵子,然后回头对着楮xiao六说道:“你的功夫不错,看在你如此恭敬我,你就暂时先跟着我吧。”
“谢大人,谢大人大人,我实在不知道如何表示才能证明我对你的心意,你就如同我的父母一样——”
听胡拜尔让他跟随,楮xiao六浑身猛然一震,也许是太过于不置信,他chou打自己的巴掌居然停留在脸上数秒。数秒之后,楮xiao六眼泪居然夺眶而出,剧烈的惊喜和献媚差点让郭嘉和典韦拉不住暴走的刘谦马上手刃此撩。
“呵呵甚好。”刘谦注意到,胡拜尔说话间,脸上轻蔑的神情又加重了几分。说完,胡拜尔不再搭理楮xiao六,催马缓走两步来到一人身前,微微撇着嘴角道:“另一个阻止我的人是你吧?”
“诺”
此人脸上很快变化很多神情,甚至还扫了喜笑颜开的楮xiao六一眼,最后脸色一肃直视着胡拜尔,只是拱手行了一礼。
“哦,有意思,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胡拜尔脸上的嬉笑忽然消失干净,语调一下子变得阴厉起来。
“怕。”
此人保持原来动作不变,说话甚为干脆。
“怕死你还敢这样做?哼来人呀,马上处以枭之刑”
淡笑又重新回到了胡拜尔脸上,不过这个笑容落到大家眼中就不一样了。
“不要劝我,汉人就是没人愿意出头,每个人都想着自保苟活下去,这才会让异族更加的猖獗下去。如果汉人人人视异族如蛇蝎甘愿自我牺牲,别的不提,就是以人数优势十命换一命也轮不到异族骑在我们头上。你方才也看到了汉jian的狗模样,所以像这种敢于直视匈奴不低头的汉人,就应该保护下来,如果我不去拯救敢于和匈奴人相拼的汉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刘谦在第一次想要动手之时,就命令典韦务必要保证郭嘉的安全,不准典韦和郭嘉暴漏身份,他自信就算是他大闹一场,还可以轻松的离开这里跑进数里外的山林中。
“主公不要冲动,这个匈奴人没有杀死此人之心,我估计匈奴人可能看中了他维护军法的胆气,现在是在试探此人的胆量。”
善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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