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兄弟说话,我信!其中东西就算让单兄弟看去,也无妨!”
苦笑,即使如此说,他又怎会动这烫手山药的脑筋。
“苏公子,我那姐姐和男子说笑让你碰见,也真巧啊!”陈风扬夫妇一走,唐非笑着发难:“你这月赏得好远呢!呵呵!”
“哎,苏某真的只是路过而已!”说话间有万般无奈。
“路过?唐非敢问苏公子,这月究竟要赏到哪里去?”
“自然是东边了!”眼触到单映春微震的身子,笑上眉梢:“东边安生,月自然也好!”
“呵呵!原来真是唐非误会苏公子了!”流光一转,再笑全无戾色,揶揄:“苏公子好雅兴,只为赏花赏草赏…人呢!”
这个‘人’…貌似不是陈夫人柳氏?
“知我者,唐姑娘也!”
狼与狈在笑啊…
单映春抬脚要走,身后苏少东缠上来。
“单兄弟莫急着走啊,苏某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打开这柳签,看看其中之物?”
“苏兄弟,这柳签是暗柳家所造,其中精妙相信你也知一二。怕镖局中只有陈夫人才打得开!”退一步,朝自己房间急走。
“苏某对暗造之业略有研究,拼一晚精力,还怕打不开么!”紧跟在侧,苏少东笑得勾人。
“苏兄弟,陈夫人托我保管,我怎能随便给人!”
“你不说我不说,除天知地知,谁有会知道?”
“万万不可!”
“两坛竹酒?”
“不可!”
“五坛?”
“苏兄弟,你断了这念头罢!我单映春决不会被你利诱!”
“唉,你这是想自己一人偷看,然后装作一副没看过的样子!”
脚步停下,正正看着那乱言的人,只见他伸出白嫩玉手。“十五?”
“…不可!”
呵呵!纵使他有那好人的名,面对自己喜爱之物也要停顿一下呢!
夜色下,无人看到他注视他的那份专注,天下怕也只有他深知他此时表情多变是怎生有趣。
两人一个讨价,一个还价,一路急急走走,等单映春注意时,苏少东已坐在他的东间房里,自斟自饮,喝起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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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终于把他们两人单独凑一起了!啊啊~天气真好啊~先睡一觉再说,啦啦啦》_《
“单兄弟,坐啊!”
坐?往哪里坐?屋里唯一的凳子被人占了,要他往哪里坐?
“站在门边做什么?这可是你的房!”
原来他也知道他是这间房的主人啊?怎么比他还自在自得?
一闷心思防人,防来防去防错了地方,让人进了房。全身戒备着,抬眼看,一张桌一张床,虽是自己住惯了的房,此时那床却是怎么看怎么扎人眼。
“苏兄弟…你不用回房安歇么?”吞一口吐沫,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话在嘴边转三转,还是吐出来:“夜深了!”
“不急不急,你我多时未见,我有的是话要与你说!”把他人话中逐客之意当风吹一阵,脸皮厚不是一天两天:“今晚无人碍事,正好秉烛夜谈!”
碍事…陈镖头么?心头一跳!闭眼,他可是害了人家夫妻?
烛火暧昧不明。
他吸了口气。
“我今日有些倦乏,苏兄弟有话,明日再谈吧!”
“恩恩,镖局遭了贼,大家都忙了多时,是该倦了!”单映春不住点头,却又听苏少东道:“不如你我同榻而眠如何?”
“苏兄弟…这床小。”
“我让着你!”
“我睡姿不雅…”
“我比你更甚!”
“我会踢人…”
“哎呀!这我就比你好多了,我只会抱人而已!”
说而笑,笑而轻佻。
而已……他也只是会被他吓死而已!
汗顺着贴着墙的后背一滴一滴地流,踌躇之余有着小姑娘的扭捏,呼吸一出一进,耳边似是传来更夫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打更声。
一时间,站着的无话可应呆若木鸡,坐着的斟茶自饮很是惬意。
茶杯放在桌上,苏少东突然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单兄弟如此有趣的模样真是难得一见,不妄我费尽心思捉弄你了!”
“捉弄?”
“自然~”摇拽烛光在扇上浮动,看不清舞扇者表情,只闻那笑声沉稳竟透着几分虔诚:“你我同为男子,那日所说不是玩笑是什么?还是我这玩笑开大了,兄弟你当真了?”
“…”很难不当真。
“哎呀~我这不是赔罪来了么!看在酒的面子上,你就大人大量,原谅兄弟这次!我想单映春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真是玩笑?”不太令人相信啊。
“自然是玩笑!”
“既然是玩笑,苏兄弟你休妻为何?”
“唉,单兄弟有所不知,我那妻子是跟人跑了!”
哑然。这么说不是他休人,是人休他?
“我家妻早有意中人不假,却是被避婚嫁我,虽然我待她不错,但她心中所想依旧是那人,趁我不在时双双跑了!”
单映春一脸惊诧莫名,听道:“伤心是有,却也不能如此下去。兄弟来安慰我,我很是感动。我这无妻无室一身轻,便想起你昔日所说同闯江湖一事,顺便捉弄你一下了!”
“你这捉弄…我可担当不起啊!”
“你又不是不知我性子傲,被人抛弃,怎会无怨无气?难为兄弟了!”
难为啊…信他这番话才叫为难,心中却又想着他能说出个理让自己信。
看他面上动摇,扇子扇得快了几分,嘴上更是买力:“我是念着我那发妻呢!不知她这一去何处,闯荡江湖意在寻妻啊!”
“苏兄弟要寻嫂子,我定会帮这个忙,千万别再捉弄我了!”深吐一口气,没信十分也有五分。“江湖多是非,这玩笑传了出去,就算你我全身是嘴也百口莫辩!”
“江湖传言么,呵呵!”微敛眉,眸子闪过狡意,话中有某种领悟。“兄弟受教了!”再笑。
“如此就好。”笑若春风,正是初见那般模样。他信个十分有六,却也不敢妄下定论。“苏兄弟,我问你,那柳签确是一男子丢下?”
“你怀疑我话中有假?”
“不不,我是说,苏兄弟应私下把柳签还给陈夫人才好!”
“嗳,单兄弟怎么糊涂了?我要真私下还给她,和她私通的人不就成了我?再者,我阴毒邪少不是你傻好人单映春,暗地动作,被陈夫人认为另有所图,找了杀手灭我的口,我这好心可是送死的!”
的确。他要真暗地还了陈夫人,必会被当作知悉她秘密的不可留的人!加上她与唐非姐妹相称,唐非定会帮她处理。他死不得,他不死,对上唐门也没好果子吃!“是兄弟浅酌了!”
“呵!你意在息事宁人,确不愧好人之名!不过江湖虽大,像单兄弟这样的人却少得很,连七皇子都识得你是个人材有意拉拢,往后兄弟飞黄腾达别忘了我啊!”
“苏弟兄见笑,是七皇子抬爱,单映春自认不是当官的料!”
“你真不愿入朝为官?呵呵,你若见一见七皇子,可会改变主意?外传那七皇子可是长了一张很美的脸!”
“一张很美的脸?”
“很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众多武林人士折服于他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真如此,他麾下莫不都是些只看表象的肤浅人士?我并不认为严兄那样的人会只因为七皇子长得好看而投诚!”
“呵呵,好看也有上下之分,七皇子要算当然是上上之姿,美名在朝廷响亮得紧,单兄弟还是等见过再说也不迟!”
“苏兄弟见过?”
摇摇头。“朝廷传言或许夸大,却不是空穴来风,单兄弟小心那!”好似料准他会被勾了魂去。
见他笑有深意,心中不禁在美人前面加上‘蛇蝎’二字。
说好看,他面前的人就不差,丰神俊雅,一身贵气更是龙凤之姿。说美丑,这词常用在女子身上,不似男生女相,一个美字,于七皇子一男子会是如何风采?
一阵沉闷,怀中卷轴越发灼手,这镖…凶多吉少啊!现今见与不见已不是他说了算,只得能拖一日是一日。
“哎!看我这不长眼色,占了主人的地儿还让兄弟一直站着!”说话时,人已拉开单映春身畔门扉,道:“天色已晚,兄弟早早安歇。今晚夜色不错,我去找个乐子,再去赏花赏草一番!”
“赏花草?”
“赏人啊!”
合扇一笑,施展轻功飞身而去。
“苏弟兄!”
单映春一惊,知他是去陈风扬夫妇那里,赶忙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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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少东改邪归正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偶还写什么!
白天闲来无事想着故事内容,想象苏少东和单映春接吻是个什么情况,恩恩,牙齿碰牙齿,八成会血溅五步…真可怕,还是别吻了~哈欠~现在还有人想宰了七皇子么?给偶说一声,偶会继续考虑~爬走~
陈风扬夫妻房内亮着,房外两人影一前一后而至。
单映春伸手要拽苏少东离去,却被苏少东玉扇一压,乖乖伏身在窗下。
窗内人影晃动,一女子纤细黑影浮于纸窗之上,靠近纸窗说话,外面人听得清楚。
单映春看着苏少东,似在埋怨他,眼下陈夫人离窗如此近,让他想走也不好走。要是一不小心弄出声响,惊了房里的人,还要累他一起受这偷听的小人之名。
得意一笑,很是高兴拉他下水,苏少东扬眉看他。他好人一名留在江湖,今日做做小人行径也算新鲜!
“…如不是那柳签中信笺,我怎会嫁你!”
陈夫人柳氏娇声高扬,口中话语字字珠玑,气愤非常。
疑惑对望一眼,侧耳倾听。
“…如果不是你,我怎会抛下对我情深意重的表哥!…以前你找上表哥,你被他打个半死,是我求他放了你,现在我人都是你的,你还在怀疑!”
“我把他打个半死的时候你不也为他求过情!”房内传来一阵拍桌声,听陈风扬道:“谁知道你和他是不是、哼!”
“他是我表哥,怎么说也是我亲人,你当真绝情连个面都不让我们见?”
“见个面用得着避人么!如不是心中有鬼,他为何半夜找你?”
“哪次你和他不是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让你们见面,弄得镖局鸡飞狗跳,让客人看笑话么!表哥来还柳签,镖局内的几个客人又不是瞎子,怎又会不知此物!唐妹子暂且不提,苏少东是何人?阴毒邪少!他和我们只有几趟镖的交情,会在我儿满月花千两黄金送礼已是匪夷所思,又会巧得撞见表哥还我柳签,怎不让人生疑?”
的确如此,他也这么想。单映春看了苏少东一眼,后者却笑得更深。
“邪少东说了为给单兄弟赔不是来的,而且天下巧合诸多,撞上你们私会是巧合也没什么说不过去!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事迹败露心中不甘!”
“不甘?要不甘也是我那表哥不甘!他看我嫁你一时之气偷拿了柳签,却也因看了柳签内信笺放弃了与你争执之意!表哥想开了,说今次回去便要成亲,给我娶个嫂子,这才把柳签还我!昨夜镖局遭贼,也是他去报了官,一个只为与他人妻子私会的人会傻到告诉别人自己来过么?”
如果是某个人的话,会。苏少东笑着看单映春,后者莫名其妙。
“你却口口声声辱骂我和他,是不是连儿子你也怀疑他是不是你亲生的!”
房内,陈风扬声音明显软了下去,赔着不是:“夫人,是为夫性子急,一听你表哥的名字就…儿子一定是我的!儿子一定是我的!夫人消气,气坏了身子我心疼得很!也是他半夜来访我才…”
“哼!”陈夫人离开窗子,坐在床边。
“他大婚之日你我带礼去道贺还不成么?”
陈夫人横他一眼。
“表哥成亲,我这做表妹的怎能不去,你还阻着我不成!”
“怎敢!我是说要备份大礼送给他!……”
没想到堂堂风扬镖局总镖头还有点惧内!一番争吵下来,立场颠倒,好不滑稽。
“夫人,那柳签中…是夫人珍藏着?”
陈夫人面上一羞,风情万种,娇道:“你送我定情书信我宝贝得很,一直小心收在柳签中,想不会有人打开它,却没想会被表哥偷走。也多亏表哥偷走,他才发现你对我真是一片深情,打消了对我的念头。怎么,这会儿知道柳签中是什么,怕人看了去羞死你?刚才还说要打开大家看看呢!”
“夫人啊……”
“哼!…”
烛火熄灭,只剩衣服窸窣声和夫妻间亲密细语。
单映春和苏少东跃出院子。
“看得正是兴头上,你拉我出来错过好戏岂不可惜?”
“床头吵床合,人家夫妻的事,你我太过担心了!”这人连人家夫妻房事也要看么?
“担心的只你一人,我可是要去看好戏的!可惜,可惜~”
白他一眼。
“不管如何,陈镖头夫妇和好就好,唐姑娘也不必忧心了。”
墙边走出一人,正是唐非。
“单公子好耳力,呵呵!”
“唐姑娘并未掩饰,不是我耳力过人。”从他们一到窗外,已发觉她的存在,大家都为陈风扬夫妻一事而来,也就没有戳破。
“单公子过谦了。不知单公子也同苏公子一般喜欢半夜赏花草,赏到人家窗下去了?”
“这…咳咳!”
尴尬不已。
苏少东笑出声:“唐姑娘也是听了苏某黑天赏花的情趣,尝试一番?”
“呵呵,苏公子嘴刁,唐非得不了便宜,不说了!”
一笑,飞身离去。
“好大的杀气不是?要是陈总镖头对夫人不住,不死也要残了!”
单映春抿了抿嘴,苏少东说得倒是一派轻松。
“单兄弟,听了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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