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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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模范-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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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快点!”一声压低了的命令。
“是。”低低地整齐的回应。
空中的魏北悠泪眼婆娑地看着,抬轿子的轿夫迅速换了人,一个黑衣蒙面的人钻进轿子里,她听见自己惊恐尖叫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然后就安静下来。黑衣人从轿子里下来,几个人脚下生风一般把轿子从七拐八绕的弄堂里穿行而过。漂浮着的魏北悠一路跟随,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不见惊恐,只见要看到真相的那种迫切。
许久,魏北悠认出这是朝寺院行进的路。是的,就像前世她最后的记忆一样,死亡之神在那寺院的后面的小树林里等待着他,或者说,阴谋的策划者,背后的刽子手。
南桥?
魏北悠惊讶地看着挡在飞奔的几个人前的那道影子,一贯的沉默寡言,一双眸子却不如往常的平静,而是如同刀刃一般狠狠地刺过来。
为首的黑衣人道:“阁下是?”
“放了她。”南桥声音如同冰冻过一般,出口全是湿冷。
“你以为你能从我们手下救走她?”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满是嘲讽。
“不能就陪她一起。”南桥低低地叹息一声,似乎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眼睛注视着大红飘铃的轿子,目光竟然难得地温柔了一下。
魏北悠又惊又急,这傻子,这时候跑出来送死。“快跑啊!快走!反正我也会死,搭上你个木头桩子做什么?!快走!”魏北悠大力地挥手从南桥示意,哭喊着求他离开。
然而南桥的脸色却突然又沉了下来,突然身体发力,冲向了四人正中的大红喜轿。
四人的身手如同鬼一般,魅影迅速包围了南桥。南桥在里面奋力搏斗,终究落了下风,眼看就要被乱刀分尸。魏北悠哭着蹲下来,为什么她活着的时候只知道对他颐指气使,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死了的时候却要担着他这样的以身相救的情谊?!
别救她!她不过是世上最笨最笨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的大傻瓜!快跑!
让她死去好了!何必拦下这样一个人间祸害!
哭泣声伴随着刀刃乒乓的一声相撞后的寂静突然停止,魏北悠用袖子擦了泪水去看,四个人围着南桥站着。两个人突然软软地倒下去,撞地的时候几乎没有声响。正要庆幸,南桥却噗的突出了一口血,撑着刀柄单膝跪在地上。
“能毁我两个顶尖手下,你,可以。”那为首的黑衣人一笑,手中的刀翻了个花,噗嗤一声刺进了南桥的腹部。
“啊——”魏北悠蓦然睁开了眼睛,惊叫一声。
门立刻被推开了,春阳带着水桃奔过来,春阳忙道:“小姐,怎么了?”
魏北悠木然地转头看他,眼睛瞪的大大的,全是惊恐。
春阳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把她抱紧怀里,眼泪已经默默地流下来,“小姐莫怕,小姐莫怕,有春阳在,任他妖魔鬼怪,统统都不敢来。”
“小姐乖了,小姐回来,小姐快回来。”春阳低声念叨着,终于等到魏北悠浑身一颤,低低地啜泣起来。
“春阳,春阳,对不起,对不起……”魏北悠一遍一遍近乎忏悔似的念叨着。

第38章 中元节祈福望安

午后,魏北悠一个人慢慢地走在府里,如今她身份不同,府内的下人都不敢抬头看她,偏房那边完全是在避着她。至于梁云秀和魏语琴,恐怕是对她之前说的话慢慢地回过味来,也不敢主动招惹她了。
从平时常去的小厨房进去,李娘子迎了上来,魏北悠拦着不让她行大礼,她笑出了一眼角的皱纹,“二小姐,娘子我早先便觉得您非池中之物,如今您身份贵重,怎么又亲自到这腌臜的厨下来。您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吩咐丫头们到奴婢这儿说一声,奴婢必给你准备的周到。”
“李娘子,为父母长辈亲手做羹汤是小辈的本分,人无论到了何时,也不能忘本,你说是不是?”魏北悠笑了笑道。
“是是是,是奴婢说错了。”李娘子赶紧点头弯腰地,又道,“那您今儿个打算做什么?”
“今天却不是为下厨来的,李娘子你忙着吧,我到后面去看看。”魏北悠转个身就往厨房后门走。
李娘子看着她的背影,暗暗奇怪,后面空荡荡的,有什么好看?
门在身后关上,厨房的后面是一块空地。魏北悠站定了,立刻就感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循着那道目光望过去,那目光又立刻收回。
南桥低着头,仿佛从未注意到她似的,掂着斧子举起来,轻松地劈下去,柴火一分为二,乓啷地掉落在两边的地上。
这还是魏北悠第一次正经地打量南桥。墨黑的头发全部梳到脑后去,与青岚那样两鬓刘海显出几分疏狂的模样没半分相同,发髻高束,显得眉眼格外分明。两道浓眉下一双眼窝有些深邃的眼睛,眼睛里黑白分明甚至流转着一种专注的神采,高挺的鼻梁骨,嘴唇有些干燥起皮,下巴刀劈斧削般的棱角分明。他的肤色也不同于这里的男子或黑或白,而是古铜色的,身材也伟岸高大,有些异域人的样子。其实他长得还算不错,不能算是清俊,却显得端正硬朗,是个真正的英武的男人。然而因为他平时总是默然无声,本应强烈的存在感反而感受不到,就像是个闷闷的普通小厮那样,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管的不管,反倒让人容易忽略掉他。
他似乎感觉到她刻意地注意他的时间有点长,放下手里的工作,站在那里看着她。魏北悠和他对视着,他的眼睛在看着她的时候总是平静无波得没有任何情绪,所以她从来都只把他当普通的下人。重生后她试着对他好一些,做些好吃的糕点也会给他送来,却从不见他前去谢恩。他就像是一块蕴藏着好绿的废石,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有人来发现他潜在的巨大财富。
如果不是那个惊魂的梦,魏北悠这一世会信任他,就像是她所谓的“南疆”的商人带来的新奇的东西其实全是南桥给她搜罗的,就像是水桃被她选在身边护着,但绝对不会比信任更多。她不知道他竟然会有那样的勇气,也不知道他竟然能为她付出生命。
她突然想到,云驿在走前说的那句话,让她出外的时候带上南桥。会不会,其实南桥并不是面无表情的锯嘴葫芦,只是她从来没有仔细地去注意过南桥沉寂的眼睛底下的波澜?就像是曾经对云驿那样,因为不在意,所以发现不了云驿对她无时不刻的专注?
就像是此刻,她似乎就能从那沉闷的眼神里看到一丝疑惑。
他本来是她的专职马夫,却非要在空闲的时候到这里来砍柴。
看着堆满庭院角落的柴火,魏北悠忽而轻松地对南桥笑了一下,然后拉开后门,离开了。从始至终,魏北悠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像是一阵停留在秋日的春风,不久就散去了。
“娘亲,我们中元节去兰山寺祈福好不好?”魏北悠望着里间梳妆的越氏,笑眯眯地建议着,一边把小几上的茶点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封了公主后越发没个规矩,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不怕噎着?冬年,快给这馋猫倒杯茶。”越氏抚了一下鬓角,站起来往这边走,见了她的样子好气又好笑。
“嘿嘿,娘亲这儿的小点好吃嘛。”魏北悠笑着站起来一把抱住越氏的手臂,扶她坐在小榻上,把脑袋搁在越氏的手臂上紧紧贴着。
“小姐,您这话可不对,”冬年倒了一杯茶放下,笑道,“夫人哪次不是先把那好吃又好看的先送给小姐挑选了?小姐自己屋里的不吃,到来蹭夫人的。”
越氏笑看着她,冬年也笑着望她,魏北悠耸了耸鼻子,也笑了,“娘亲,不说这个了。中元节我们去祈福好不好,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们要给佛祖添些香油钱,求他们保佑我们顺风顺水,平安喜乐,好不好?”
“这丫头,什么话都敢说,拜佛是从心而起,那里是香油钱能表示的?”越氏有些嗔怪。
“夫人,您就带着小姐去吧,去拜拜佛祖总是好的。”冬年在一边温言地附和着。
“好吧,瞧你那样子,就是想出门,是不是?”越氏手指点在魏北悠的眉心,语带笑意。
“哪有,这回女儿是真的想求佛祖保佑呢。”魏北悠仰头一笑,心里却幽幽的一叹。
中元节这一天,魏北悠就跟着越氏坐着马车往那兰山寺去了。怕路上人多,她们特意起得早了许多,结果还是被堵了一会儿,才到了兰山寺。
这一路上魏北悠面色都是蜡白色,是了,兰山寺就是前世魏北悠惨死的地方。慈悲的大佛脚下,她却凄凄凉凉地死得悄无声息,岂不讽刺?
越氏看着有些心疼,想到春阳跟她说的魏北悠几夜连被噩梦惊醒,每次都会尖叫哭泣,又是自责又是心酸,把魏北悠轻轻拉进自己怀里抱着,越氏慢慢地摸着她的头,低低地安抚着,“宝儿,别怕。娘亲在呢,娘亲在你身边。不管这些小鬼都死死地盯着我们母女俩个不知是什么肚肠,我们宝儿都不怕哦,有娘亲在,再不让人欺负宝儿。”
魏北悠却恍悟所觉,她大睁着眼睛望着掀起露出一角缝隙的窗帘,死死地盯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满眼都是大红色,那人一头的青丝在风中飘动着,脸上的表情怜悯而又惋惜。
“宝儿,宝儿?”越氏吓了一跳,冬年春阳也赶紧过来唤着。
魏北悠一震醒过来,正对上越氏惊吓的眼睛,冬年、春阳的焦急难掩的神色。门帘突然被打开,南桥静静地看着她,道,“小姐,到了。”
都被吓了一跳,几个人也没有注意到南桥竟然是和魏北悠报备,而非越氏。越氏抱了抱她,魏北悠却突然笑了出来,道,“娘亲莫怕,女儿只是刚刚看到了什么东西在外面飘,吓了一跳。”
越氏嘴里微微发苦,看着女儿仍旧惨白的脸色,转过头去擦了擦泪,转过来的时候已是笑脸,“你个小丫头,又来吓娘亲。走,我们下去。娘给你诵段佛经,就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魏北悠有些自责,兴许不该在自己情绪不定的时候把越氏带在身边,像这样吓到她实在是不应该。但若不是借着中元节这样的名头,她其实也并不方便出门。
春阳和冬年扶了越氏下车,正要来扶魏北悠,却见南桥已经扶着脚步有些虚浮的魏北悠站住了。
进了大殿,越氏跪了下来,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地潜心祈祷着。魏北悠却直直地望着大佛那双仁慈的眼睛,怔怔地落下泪来。
出了正殿,越氏还要去边上供着菩萨的殿里拜拜,魏北悠却说要找东厕,带着春阳和越氏分开了。
“小姐,我们这是去哪儿?”春阳奇怪地看着一直往寺院后面走的魏北悠,一直走到人烟稀少,甚至景色都有些萧条的地方,魏北悠已经没有停下来。
春阳有些紧张地左右看,这里可真是没有来拜佛的人了。
魏北悠在一道虚掩的门口站立许久,直到春阳忍不住提醒,魏北悠终于坚定地拉开了那斑驳的木门。入眼一片枯枝败叶的小树林,这里,正是兰山寺的后山。
缓慢的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得地上的枯叶吱吱作响。春阳想要阻止,却见魏北悠回头对她笑了一下,道,“春阳姑姑跟我来,我想看个地方,然后就立刻回去。”
春阳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离魏北悠更近了些,紧跟着魏北悠的脚步。
奇怪的小树林,此刻本是七月中旬,不该这么衰飒才对。林子间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宁静的几乎像是个囚笼一般了无生气。
魏北悠停下了。
“小姐,就是这里?”春阳疑惑地问着。不过和这一路行来一样,满地的枯树叶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嗯,就是这里。”魏北悠自己都奇怪自己竟然会记得这样牢,似乎一直潜藏在记忆的深处,一棵歪脖子的白杨,就在不远处。钟鼓清音响彻在耳边,头顶是一小块的青白的天。
“这里有什么?”春阳左右看着。
“没什么了,我们回去吧。”魏北悠朝着这地方望了最后一眼,转过头冲春阳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啊?哦。”春阳有些惊讶。竟然是那样的笑容,似乎放下了一切,又似乎明悟了一切一样的澄澈明净而又坚定果决。
难道小姐的噩梦和这里有关?
猜测许久,没有半分头绪。算了,何必多想呢,只要小姐好好的,那便一切都好。春阳心头一松,也加快了脚步,朝对自己露出笑容的魏北悠还了一抹宠爱的笑意。

第39章 姐妹聚新衣添彩

这一次的陆府聚会,魏北悠没有去。传到陆府的消息是,魏北悠被越府的越二夫人接走了。实际上,是魏北悠去找了越奚鹤,在越奚鹤的书房中与他长聊了两三个时辰后,出来的魏北悠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眉目之间愈发坚定。
魏北悠知道这次被封公主肯定又带起一波风浪,实际上五公主长芸的明枪倒是好躲开,但青岚、长曜笑脸底下的暗箭她实在是难以防备。因而干脆避而不见,等过了最厉害的这阵子再去应付他们。
实话说,到了今日,她去不去参加那个陆府的聚会意义也没有多大,连春阳都说若是不愿去便不必去。但魏北悠心底却暗暗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陆青岚知道前世的所有真相,包括前世她的惨死和越府的衰亡。所以她不得不去,也不能不去。
“如今,你在我家可是香馍馍了,我娘见你给我传信说让我到府上来做客,催着我赶紧地换衣服,还硬是给我塞了几盒子的糕点。看看,你上回给她带去的茉莉香精可是得了她的心了,现在我也成不孝顺的了。”杨乐瑶被笑着迎上来的魏北悠拉住了手臂,一面往屋里走,一面撇嘴瞪眼装作很不甘心的样子抱怨着。
“真的如此,那便好了。这茉莉香精燕朝妇人不常用,我还担心杨伯母用的不顺手呢。”魏北悠眉眼舒展,笑了开来。
“哪里不顺手了,我告诉你啊,我爹闻了我娘身上的香味,直说好闻,把我娘羞得脸都红了。我就在边儿笑,他俩不赶我,我就赖着不走。等我爹看我娘实在羞得不行,朝我狠瞪了一眼,我才钻回屋里,笑得不行。”杨乐瑶精灵古怪地转着眼睛,一番话可把魏北悠和安彤都逗笑了,三个人笑着笑着,抱作了一团。那副样子,直把进来的春阳都逗笑了。
“乐瑶,我们相处这么久,如今可算是知道你的真面目了。原来还以为是个仪态端庄的千金小姐,如今看来竟如此促狭,杨伯父可是宰相,她的玩笑你都敢开,这胆子啊,可不比海口还大。”三人笑了一波,互相看看,魏北悠又低头闷闷地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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