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现在的处境,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在这之前,我貌似还在那劳什子的水牢里受苦受累的。怎么我一睁开眼,就完全变了个样呢?难不成……那几个男人找到我了?想到这,我的心里生起一丝喜悦。
“嗒嗒嗒……”一阵轻微却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岳魉走了进来。看到他,我的心里一阵失望。
岳魉将一碗黑糊糊的液体递到我面前,“把药喝了。”他的语气仍是平淡无波,脸上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面瘫样子。
我一言不发地将其接过,毫不犹豫地往肚子里灌。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苦涩,我的眉头微微一蹙,却还是把碗里的液体喝得一滴不剩。我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然后把手上的碗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抬起头看向岳魉,竟看到他的眼底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心中虽有些诧异,但我懒得去探索。岳魉这个人,对我来说虽非敌非友,但是他怎么说也都还是个危险人物。他可以让我一下难受得要死,一下又让我躺在华丽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觉。这些都是最明显的体现,不是么?现在的我,只是一只无力还击的蝼蚁罢了。
岳魉的嘴角扯了一下,脸上仍然让人看不出情绪。“喝得这么爽快,不怕有毒?”
我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生死有命咯!况且,你不想让我活的话,怕是早就动手了,也不必等到现在。”
“哦?”岳魉的眉一挑。“你不觉得,折磨比让一个人死更痛快吗?”
他的话,让我的心里一阵发毛。但我还是强装镇定道:“生不如死,的确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一种极刑。”这个男人,和上官翌一样,喜怒不测。对于上官翌,我坚信,他不会伤害我。但是对于岳魉这个人,我没有一丝的把握。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惹怒他,什么时候他的心情会好。我想,跟他接触的人,凡是有些忌惮害怕他的,在他面前都是会如坐针毡的吧。
岳魉的脸上漾上一抹笑,“你……唔……”他才刚开口,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突然更加苍白如纸,看起来很吓人。他的手扯住前襟,略弯着腰脚步不稳地走到我的床边坐下。“呼……呼……”他喘息如牛,宽厚的后背微微发着抖。
突来的变故让我呆住了。他一声声不稳的喘息传入耳里,唤起了我的心思。我掀开被子,挪过去坐到他身边。“告诉我,你这是不是气喘病?”气喘病,也就是传说中的哮喘。这种病,都是长期的,岳魉平日一脸病态的样子,怕是就是由这个病引起的吧。
他看了一我眼,点了点头,呼吸似乎急促了几分。
没由来地,我突然心慌起来。我连忙下床套上鞋子站到他面前。“药呢?这里有没有药?”患哮喘的人,身上应该会长期带药的习惯。
他摇了摇头,身体竟开始轻颤起来,他的发作得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手放到他后面轻轻地由上而下抚着。“不要紧张,放松一些。来,跟我做: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我一边重复着动作,一边慢慢地把他的上半身扶躺到床上。
他的眼底一片氤氲,完全没了原来阴沉邪气的样子。原来,发病的他,看起来这么脆弱,这么可怜。他的呼吸还是没有规律多少,显然之前的方法效果不彰。我的手捏上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嘴。看到他眼底的疑惑,我淡淡道:“没办法,我这是为了救你。”语毕,我的嘴覆了上去,给他做人工呼吸,为他渡气。
反复了好几次,他的呼吸慢慢地恢复了规律。我直起腰,唇离开了他的。
岳魉眼底的惊讶让我啼笑皆非,“呵呵,鬼门门主呆掉了的样子,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啊!”机会难得,我可不想放过调侃他的机会。量他现在这个时候也没啥力气跳起来掐我的脖子。虽说我算得上救了他一命,但我可不觉得岳魉会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岳魉坐了起来,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是比之前那种几近透明的好多了。他拍拍身旁的床板,“过来。”
我在心里啐了声,这个男人,能开口了的第一句话就是命令,真***欠揍!虽然心里愤愤不平,但我还是走上前坐到他的旁边。
“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件事。”
我皱眉,“什么事?”希望他说的不要不是件好事。
“我把你带来鬼门的时候,没有通知上官冷渊。”岳魉抬起手理了理之前被他自己弄乱了的衣襟。
我的心里微诧,“你没有通知他?难怪他还没有来。他们会找到我的,只是没有那么而已。”我的语气中是笃定,我深信那几个男人的能耐。但愿他们能早些找到我,好让我能在夏韩洛成亲之日前到夏府。
岳魉点点头,“的确,一个无殇阁再加上玉面神医,还有那个看起来不简单的男子。他们要查到鬼门,应该不会太久。”岳魉的话中的看起来不简单的男子,应该是指雷潇,看来他不知雷潇的真实身份。
我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无语了。其实,我想问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是我不认为他会告诉我。而且,我感觉这个岳魉看起来很阴沉,可是他却又让我有种随性的感觉,他做很多决定,都是可以是毫无理由的。就如让我住进那个院落,再如把我丢进水牢,又如放我出来,更如现在和我聊天一样的情形。
“单诗诗。”岳魉突然叫我的名字,眼神微闪,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知
更新时间:2013529 11:56:08 本章字数:4470
“干嘛?”
“方才……”他的语气顿了顿,“方才救我的那个方法,是什么?”
我一愣,然后开口:“人工呼吸。”我猛地回过神,意识到刚才岳魉一脸不自在之下脸上好像漾起了一丝血色。霍地,我石化了,这个家伙,不会是害羞了吧?!!!
“你……”我面有难色。“你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我尽量想让自己的话委婉一些,省得到时候会有自己预想不到的后果。
岳魉的面色一滞,“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嬖”
“是吗?”我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我觉得你有点不太正常诶。”
“哪里不正常?”现在的岳魉心情似乎不错,跟两天前邪气阴冷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我一时无语了,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他的不正常是因为他突然变得正常了。如果他一个不高兴,又把我丢到什么水牢里,我可就真的是知道“祸从口出”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了。我索性转移话题,“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为什么会放我出来?烂”
岳魉的眉头微蹙,“就是因为这样,你觉得我不正常?”
我的额上滑下一滴冷汗,连忙摆手:“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啦!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突然变了这么多。”
他一脸不确定地看着我,“真的?”
我连忙挺直腰杆杆,“真的,当然是真的了!我真的只是想知道啦!”我可打死都不会承认不是真的,难得岳魉神经质地不正常起来,我可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让自己身陷囹圄?我可不会这么傻。见风使舵,当然是必要的咯。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岳魉淡淡地给我这么一句话。
“什么!”我大叫出声。“你这两天把我折腾个半死,就只是为了了解我?!!”你会不会太变态了啊!这句话,我可没敢说出口,鬼知道岳魉这个人什么样的他才是真的他啊!我怎么样都得小心为妙啦。可是,我的心里真的怄得要死了,就只是为了了解我,他竟然能给我搞出这么多事来,还让我弄得差点心力交瘁,我敢肯定,这家伙绝对就是变态。
岳魉睨了我一眼,“看一个人,只有在旁边才能看得清楚。”
他的那话说得是淡淡然的,却让我心里极度窝火。他的意思,就是我在鬼门内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所以,这个人从始至终就像在看戏似得看着我的所作所为。我真的是气得想脱下鞋往他脸上拍了,奈何我就是不敢发作。
“请问,看的结果怎么样?”我的声音有一丝隐隐的咬牙切齿。
岳魉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可以猜到别人的心思,不笨。但是有时爱逞口舌之快,易得罪人。反应挺机灵,可是有时会自作聪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满口脏话,也没有姑娘家的矜持,可是又没有一般女人的做作、虚伪。总的来说,我不敢恭维。”
他认真无比的评价,说得头头是道,却让我黑了大半张脸。“真的是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一无是处。”我和岳魉现在是处于一种朦胧状态,还不是对方立场如何,也不知对方想法如何,更不知对放意欲何为。但是此刻我却能和他在这聊天般地说着话,我都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到底是怎么样的了。“岳魉,我一向不是那种藏得住话的人。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能确定你是敌还是友,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岳魉淡笑,“你不怕我又给你更大的折磨吗?”
我看向他,“我怕,但是我愿意赌一赌。”
岳魉幽暗的眸子迎向我的视线,“我做很多事情,向来没有目的。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如果真的要说有目的,那就是我对你很好奇。”
虽然额上有青筋开始跳动,但我还是逼自己冷静。“是为了上官冷渊?”我身边的人中,唯一和他有渊源的,唯独只有上官冷渊。
“你很聪明。”岳魉的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岳魉,如果你不讨厌我,请你告诉我,整件事情的始末。”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被控制着、没有方向的感觉,我可非常不喜欢。
岳魉认真地看着我,“你真的想知道?”
我点头。
“好。”岳魉站起身。“你随我来。”语毕,他率先迈出脚步。
我随之跟上。
他带着我走到外室,于一个书架前站定。书架上摆放着一排排的医术,让我很诧异。没想到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鬼门门主竟然会研究医书。
我刚想开口调侃他一下,他就上前轻松地将眼前高高的书架平推开。原来放书架的位置后面,有一个小门。他走过去,打开门,示意让我进去。
走到里面,里面的光景更让我惊讶。这里面很大很空旷,有桌、有床、有椅子、有锅灶……生活的东西,应有尽有。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居室嘛,跟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我原以为,这里进去会是一条长长的隧道啥的。呵呵,看来以前看的那些古装剧给我的影响够大的。不过话说回来,除了那些生活用品以外,最让我惊讶的,还是一个大大的药炉和好多好多挂在墙边的药材。“岳魉,不要告诉我,你和上官翌一样是个神医。”
岳魉把最后一根蜡烛点上,让这里一片亮堂。“我只会杀人。”他的语气淡淡的。
我翻了个白眼,“那你研究这么多药材干什么?”不用想都知道,这里是岳魉的私人天地。
他走到药炉旁边,打开了一个白色的大坛罐。“过来看这个。”
“什么?”我好奇,走上前往里探。“呕……”看到里面的东西,我连忙转身一阵干呕。“你……你给我看什么恶心的玩意儿啊!”天杀的!那个罐子里面竟然有一只比拇指还要粗、通体红色,全身发着诡异亮光的虫子。那虫子的全身软软的,身上有一层亮亮的光泽,好像覆盖着一场粘稠的液体。这个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只虫子身下有血红的血液,它还在大口大口贪婪地吸食着。那个玩意儿,一只虫子,竟然以食血为生?这未免也太变态了吧!
我往旁边走了两步,让自己离那个罐子远一些。“那是什么虫子,为什么会喝血啊?好恶心……”
岳魉抬起左手撩起衣袖,用右手的手指在手腕上轻轻一划,血就如泉般涌了出来。然后将流着血的手腕放到了坛口上方,让那些血都流了进去。
我一惊,连忙走上前。“你在干什么啊!”
岳魉云淡风轻地开口,“它没血会饿死的。”
按下心里的恶心感,我往里面看了看。那只虫子全身蠕动地更快了,血也喝得更欢了。我连忙转移视线,看到岳魉已经收回手,往手腕上面倒了些药粉,血很快便止住了。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干嘛不给它和动物的血啊?或者是给别人的血啊。呃……我的意思是,你的鬼门里人这么多,每个人随便给点就够它喝了啦。”我刚刚无意间看到,岳魉刚刚划掉的手腕的位置附近,还有右手的手腕上布满了疤痕,一看就知道他常做这样的事情。
岳魉拿起罐子边上的一块布条,动作十分熟练地单手给自己包扎起来。“它不喝动物的血。而且,它只喝第一次喝过的人的血。而且,它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一只蛊。”
我的心里忍不住发麻,手臂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你的意思是,这个东西一旦钻入人的体内,它就会一直像现在这样贪婪地吸着人的血?”光是想想,我就觉得恶心。“你干嘛要养这种东西?不是为了拿来害人吧?”
岳魉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低头在他手腕上打了个结。“要杀人的话,我不需要用这种方法。而且,这个蛊不会让人死,但会让人痛苦。只要这个蛊钻入人体内,每半年会发作一次,每次会痛上整整一天。那种痛,是深入骨髓、全身骨血被啃噬的那种。不论武功造诣、内功再深的人,都是会不堪忍受。”
“你不想把它拿来对付人,那你话自己的血养着它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他是因为无聊,不然我一定会忍不住骂他变态的。
岳魉低下头俯视着我,“你问到点上了。”
我心里有一丝不安生起。“什么意思?”
“很不巧的就是,上官冷渊的身体里,有一只这样的蛊。”说完,岳魉转过身,走向墙边,抓点这那上面的草药。
而我,很不争气地呆住了。过了半响,岳魉手上拿着一大把药材走过来,丢进旁边的药臼里,我才晃过神。“你……你是说,冷渊中了这个蛊?”我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有一点逆流的趋势,让我全身趋向麻痹。
岳魉颔首,然后用药杵捣起了药。“嗑嗑嗑……”一阵极有节奏的声音响起,让我的心神微乱。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你养着这玩意儿,是在想办法尽量在不会弄死人的情况下把它弄死?”蛊这种东西,一旦进入人体,势必会和人融为一体。要让它再从人的体内出来,很难,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它死在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