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郭家圣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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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郭家圣通-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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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氏看着阴识脸上的阴霾,慢慢倒退着出了房门,她转身,猛跑几步,扶着一颗大树,捂住嘴咳了起来,婢女害怕地在旁边警戒着。待邓氏咳完,方才扶起邓氏,对上邓氏急切的眼,她忙低声道:“夫人,您放心,家主没有发现您出来了。这里离房间较远,他应当是没有听到你的咳声。可是夫人,您这样真的不行啊!不能再瞒下去了。”
邓氏将汗巾从唇边移开,看了看里头有些暗红的血,她将那汗巾递给婢女:“记得去烧了。”
婢女从身上再掏出一块汗巾交给邓氏。点了点头。
“不准让任何人知道,如今阴家风雨飘零,次伯十分不易,我不能再这节骨眼上给他添麻烦。”邓氏道,“你不准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立刻打杀了你。”
那婢女点了点头,眼中流出泪来:“夫人,若不是老夫人,您怎么会气成这样……”
“噤声!”邓氏道,“我们快些回去,不知道刚刚次伯是看到了什么,脸色难看的吓人。”
邓氏回了那房间,阴识却看向了她:“你刚刚去哪里了?”
他刚刚习惯性地去和邓氏说话,没有得到回应,这才发现,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哦,我刚刚出去透了透气。”邓氏心头一紧,慌忙笑道。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阴识立刻皱了眉头,他上去握着她的手,“怎么这么凉?不行,我立刻去请太医令来。”
“别,别。”邓氏笑道,“次伯,丽华写了什么?你刚刚的脸色很吓人。”
阴识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沉着脸,将那血书递给邓氏。邓氏看罢,惊呼一声:“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阴识冷笑,“如今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么在刘秀回雒阳城之前,我便要立刻杀了刘疆,不惜一切代价。许美人死的好,她死了,丽华便顺理成章接过来抚养,那孩子才八个月,能记得什么?这般养出来的岂不亲昵?”
邓氏虽然心头总觉得不安,但却习惯性地看着他,温柔道:“次伯说的,总是很有道理。”
※※※
“不知道,疆儿怎么样了。”郭圣通站在一棵大槐树下,抚摸着高耸的小腹,眺望着远方的雒阳城。
如今的局势同刘秀所预料的那样有些出入:隗嚣的军队从陇山出来后,乘胜东下。可他并没有如刘秀所想的那样,依次攻打汧县、漆县和旬邑。他用兵十分大胆,竟然分兵两处,同时出击,一处攻打汧县,另外一处则绕过了漆县,直接攻打旬邑。
郭圣通不能不佩服隗嚣善于用兵!从战术上来看,汧县属蛇头,旬邑是蛇尾,打头打尾,中间无暇顾及;从守城之将的实力上看,耿弇驻守漆县,避开这个从无败绩的杀神,直扑銚期等人,等于避实就虚,胜算极大。
可惜,这一次耿弇却在察觉隗嚣的意图后,立刻做出了大胆的判断。他带着军士拼命赶路,弃漆城暂不顾,冲入了旬邑。在隗嚣大军将至前。全部躲藏入城中。结果,隗嚣以为没有防备,竟领着军士杀进城来,耿弇銚期二人联手来了个瓮中捉鳖。结结实实的打了隗嚣一耳光。
耿弇与冯异不愧是极少的离了刘秀的指挥还能打胜仗的人才!只可惜,冯异得罪了刘秀,此次并不能来。
不过庆幸地是,这两员大将已入她郭圣通瓮中!
“喜报!”传令军策马而来,入军营时翻身下马,一路冲到刘秀帐前。郭圣通便收敛了心神,慢慢地走回了刘秀帐中。她倒是好奇了,究竟有何喜报?
回营帐之时,刘秀正在大声叫好。郭圣通笑道:“文叔,什么事怎么开心?”
“通儿快来看看,”刘秀道,“盖延于汧县大破隗嚣贼军,乘胜追击,挥师出城,平定了北郡地。耿弇也一路向北杀了过去,平定了义渠!这当真是大快人心!”
义渠乃匈奴人支持的卢芳势力所辖之地。汉人与匈奴的仇恨,可以倒退个几百年。而这种仇恨,在高祖之后,便彻底上升到了高峰!
高祖刘邦立国后,发兵32万众攻打匈奴却惨败。自然,因为攻打匈奴前,韩信已被怀疑有反心,刘邦不肯冒险让他掌握一兵卒。
刘邦败给匈奴之后,便用公主和亲之法暂稳匈奴,他原本打算用自己的公主,可惜却被皇后吕雉拒绝,于是,从此以后,汉朝和亲公主全部来自宗室女。
匈奴则算是尝到了甜头,需要钱的时候,就来打汉朝,汉朝立刻便送上如花美眷和大量珠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和亲公主有记载的便有十五位之多,而这十五位中,竟有十三位为‘无名氏’。这些‘公主’出塞或是做了妾,或是当了填房。出塞后绝大部分的女子,只活了三年。最长的一个,活了七年。
而每每有公主出塞之时,民间便开始传唱专为她们而歌的出塞曲: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汉朝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的为匈奴人奉上大量珠宝,而匈奴人却从未因此收手。
作为女子,作为这大汉的主母,郭圣通看到如今耿弇等人打到义渠的消息,心头自然是激动万分:“打到义渠了?接下来是否要打匈奴?”
刘秀哑然失笑:“怎么可能,匈奴如今与我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我们的重心是打隗嚣和公孙述。”
郭圣通闻言心头微微有些失望,虽然她知道,在历史上,两汉的和亲公主从未杜绝过……可是!那是在刘秀手中的大汉!刘秀同高祖刘邦类似,却做得比他更为高明!他不直接杀功臣,只是会不小心让功臣战死沙场。
景丹如是,历史上的冯异等人亦如是!
可是在她手中,却要不一样!
匈奴,必须要打!且,要将他们打的再也嚣张不起来!
“报!”
“进来!”郭圣通道。
一个传令官掀开帐门走了进来:“陛下,娘娘,急报!”
他将身上之囊呈上,刘秀的亲卫军上前拿起细细检查一番,才掏出里头的新纸递与刘秀:“陛下,请查阅。”
刘秀端坐小几之后,打开一看:“好啊!祭遵做的不错!让他先带着马援一家去雒阳城好好休息休息!”
“祭遵将军?”郭圣通问。
“通儿,今日真是好事连连!祭遵带人从陇山出来了,不仅如此,还将马援救活了,带着马援一家人走出了陇山。”刘秀笑道。
“果然是极好的消息!”郭圣通也觉得很是不错:马援,是个人才。额……不过他后期还是被刘秀给弄死了。
刘秀心情好极,一想到马援对自己的崇拜,他就浑身充满了力气。
“报!”
“难道又有好消息?”郭圣通笑道,“进来吧。”
又是一番检查后,刘秀笑着打开信简:“这可是从雒阳城来的,让我看看是……”
他突然不再说话,脸色愈来愈难看。突然,他将信简重重的拍到桌上:“岂有此理!”
“怎么了?”郭圣通吓了一跳。
“贱人!贱。人!”刘秀面色铁青,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般看向郭圣通:“疆儿被人下毒了!”

☆、第75章

刘秀此言一出;郭圣通如遭雷击,险些晕厥过去。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不顾一切地上前抢过那信简细看,渐渐地,她平静了下来:说来可笑,这原来是她当时定的计谋,如今竟是一心急就忘了!
只是;有了个例外
“许美人死了?”
“死有余辜!”刘秀冷哼道;“竟敢对疆儿下毒,简直猪狗不如!”
“她也不过是为了皇子英罢了;”郭圣通道,“她是个好阿母。”
“皇子英?哼!”刘秀闻言越加厌恶;“流着下。贱血脉的婢生子罢了!”
他仿佛忘了;从无人逼迫他与许美人欢好过。可其实纵记得;那许美人只怕也是被刘秀视为污点的存在吧。
帝王之心,总如此薄幸薄情;一度春风之时;鸳鸯交颈;哪有一分不妥?可之后呢?
郭圣通心头发冷,却仍笑道:“皇子英可怜,我欲将她养在……”
刘秀心头一凛,正想反驳时,却听她不说话了。
郭圣通抚着小腹叹息:“我已有了疆儿,腹中还有二子,长秋宫恐怕是不能养皇子英了。不知他该怎么办才好。”
刘秀心念一动:阴丽华倒是极为适合养皇子英,只是她在这次事中……让他心头极为不喜,且将皇子英给了阴丽华,只怕又要多生事端。至于刘黄,他是万万不能给的。他还要准备将郭圣通腹中之子交给刘黄当干儿干女呢。
要知道,让刘黄做了郭圣通腹中之子的干阿母,可是比做姑姑要亲许多。
世人重孝,天地尊亲师无一可违。刘秀这招棋是想了很久之后才定下的:对于刘黄而言,孩子便是她的命脉所在。刘秀毫不怀疑,若是郭圣通之子能叫她一声‘阿母’,刘黄能为他们去死!
刘秀想的绝妙:不让刘疆拜刘黄为干母,一是因为刘黄已然是长辈,而刘疆要为皇,他不能再多出一个母亲来尤其是这个母亲还生了副容易被人利用的性子;二是刘黄若是做了刘疆弟、妹的干母,便可以住进宫来,照料孩子;三是将刘黄彻底绑在刘疆的船上,且又不用刘疆牺牲太多;四是为自己增添筹码,若是有个万一,他瘫在床榻之上,耳目不灵,还能从刘黄嘴中获取消息。
他子嗣稀少,不可能将孩子过继给刘黄,且,过继时便一下子将好处全给了,认干亲可不一样。但凡郭圣通的孩子叫她一声‘阿母’,刘黄便会感动一次。要知道!干亲不是那么好认的!一旦为了干母子关系,便是要养老送终,形同亲母子了。
刘黄若死,身为侄儿侄女,只用服七七十四九日旁孝便可,可干儿干女,却是要服重孝三年,为她摔盆捧灵的。
刘秀打的一手好算盘,又岂会让一个刘英来破坏这一切?
郭圣通看出了他的想法,心头轻叹了声:刘秀无非是怕她身旁太多子嗣傍身,恐坐大罢了。
“文叔,大兄有子嗣延绵香火,可次兄有否?”郭圣通轻轻问道。
刘秀眼前一亮:小长安一战中,刘仲一家全部遇难,香火自然是无法延绵的,对了!可以将刘英过继于刘仲啊!
如此一来,不仅能解决了刘英这个大麻烦。还能博得美名。何其不美?!
刘秀心头大喜,刚要提笔时,却听郭圣通‘哎呀’一声:“文叔,这次倒也罢了总算是有惊无险,可若是,若是疆儿下次运气差些,可如何是好?”
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挑破了刘秀心头最不愿正视的隐秘:阴家该如何处置?
昔日为了互相制衡而辛苦造就的局面,如今该如何收场?
可郭圣通有一言说的极对:刘疆此番是运气好,方才救了回来,可,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若有个万一,他岂不是要悔之莫及?
刘秀忍不住心头感叹:如何竟这般艰难?
“叫太子卫入宫吧,叫邓禹也入宫教习太子卫。”将刘疆送至邓禹府上?不,那是万万不能的!帝后出征,太子怎可不坐镇宫中?
“邓大人毕竟是外男啊!”郭圣通否定道,“这样不妥啊!”
的确,宫中如今一帮女子,邓禹去了,不就是虎入狼群?虽然邓禹的人品刘秀是信的,但邓禹……咦?邓禹仍未娶亲,莫不是有隐疾?还是,不好女色?
刘秀心念一动:“有何妨碍?让况儿也去,做个副教习。况儿的为人我是深信的!”
郭圣通没想到,她无意中的一句话,竟然给弟弟谋了个十分不错的位置。而刘秀说罢,细细一想,也是十分满意:如此一来,郭家便彻底和太子卫绑在一起了。十年内太子当无虞,十年后,若是郭家坐大,或有不臣之心。他亦可叫太子……
刘秀千想万念,总觉得自己最坏不过是个瘫痪在床。却从不曾想,他的寿元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中。
四月中旬吃下那药。如今过了将近一月半了。一年之期,所剩的,不过只有不到11个月罢了。
刘秀提笔唯一沉吟,便将所想之事尽数付与纸上,待那纸微干,郭圣通便上前,将其封好,重新交予那传令兵。命其速速带回雒阳城去。
此事方毕,又有人至。此人,却是今日祭遵信中所提的马援。
原来,祭遵发出信后,马援便决定不去雒阳城,改来寻刘秀,祭遵无奈,只得派副将送他前来。马援身上有伤,但心头却有十万火急之事,恨不得立刻见到他心头的明主刘秀。一路跑的甚急,再加之那传令兵中途出了些事,是故两人竟是在同一日到达了刘秀的营地。
马援此时滚下马来,顾不得休息,便要去见刘秀。
若是以往,刘秀必然会亲自相迎,可他如今有心无力,随意行走几步已然是十分费力。他这些日子大多时候便跪坐在小几前,端端正正地坐着,不动。为的就是怕被人看出异样来。
马援十分狼狈地进了帐中,刘秀看着他这副形容憔悴的样子,联想到自己如今的模样,语中伤感便真挚了许多:“先生,一别之后,再见先生,先生竟憔悴如此。”
“陛下!”马援滚落下泪来,“一别之后,援甚是想念,如今终于得见陛下,援心头无限激动。”
“先生受苦了,”郭圣通上前亲自搬了一个坐蓐来,递给马援,“陛下方才刚刚收到祭遵将军的急信,还说要让你先去雒阳城休养呢。”
马援看向郭圣通的腹部,连忙伸手接过那坐蓐,心头感激不尽:“娘娘,娘娘竟又有了龙裔?只是娘娘如今岂非是要临盆了?竟还在军中?”
“通儿此番并未临盆,”刘秀笑了,“此腹不足六月。”
“竟!如此之大?”马援惊讶不已。
“千秋寺竹若大师言,通儿腹中乃龙凤双胎,”刘秀笑了,“大师从未断错过一句,想必真是如此。”
“龙凤呈祥,吉兆啊陛下!”马援感动不已,“竹若大师之名我在天水郡也听过,言及佛教神圣,我却还未曾涉及,一直想要到了雒阳城后,去千秋寺中好好学习一番。”
“这个容易,”刘秀笑了,“到时候你和竹若大师说你是我的朋友,寺中宝典必能尽让你阅遍。”
“这……”马援激动不已。
刘秀又笑眯眯补充:“这可是因为我乃佛家俗家弟子,和帝王无关。竹若大师乃世外高人,他岂会看中红尘俗世中的虚名?”
他这话说的极为有技巧,对于马援这样十二岁便能抛下身份家财跑去牧牛羊,赚了千金便散于兄弟的墨家弟子而言,身份名利当真算不了什么。他这般一说不仅能让马援对竹若和佛教更为向往。还能瞬时抬一抬自己的身价多么难得的一个,不在乎虚名的仁君啊!
马援听闻果然不仅对那传说中的佛教,竹若大师有了更为强烈的好感,同时对不在乎虚名,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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