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身上还痒的难受,可现在只要一被痛,就像是剥皮拆骨一样,疼的他想要杀人!
他哪里知道,这正是华裳用毒的厉害之处,这毒不但侵入他的肌肤,还将他的感官暂时放大一百倍,别说被碰触了,就算一根羽毛从他身上拂过,他也会疼的受不了。
其他太医看一眼被踢翻的同伴,都傻了眼,这……
“辰逸,你冷静一点!”顺德帝看出不对劲,也顾不上骂太医了,“你怎么了?让太医替你看看,你这样会伤到自己!”
天杀的鬼医,到底把辰逸给怎么了,竟把人折磨成这样?
太子戒备地看着所有人,“都不准过来,不准碰本宫!父皇,儿臣、儿臣好疼啊!”
“好好,不碰,不碰!”顺德帝对着太医们一声厉喝,“全都退下,到门边守着!”
“遵旨!”
太医们这才松了口气,扶起倒霉的同伴,到门外侯着。
“啊,好痒,好痒!”太子又叫起来,才一抓,接着叫的更凄厉,“好疼,疼死了,啊——”
顺德帝和夜皇后在旁,干着急,没有办法。
这又痛又痒的,是要折磨死人吗?
太子又喊又叫的,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累极了,昏睡过去。
顺德帝也是身心俱疲,骂了太医一顿,让他们好好守着,这才回去歇息。
夜皇后更是累的腰腿酸痛,坐在轿辇上,不停捶着腿。
皇后身边的司嬷嬷不放心了,“娘娘可要紧吗?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主子月份渐渐大了,腿脚也开始肿,大意不得。
夜皇后道,“没什么要紧,皇上正在气头上,太医们也要守着辰逸,就不要声张了。”
“说起来殿下真是病的奇怪,捉拿鬼医不成,竟成了这模样,莫不是中了邪?”司嬷嬷是夜皇后的心腹,私底下说话没有什么顾忌。
夜皇后冷笑,“还用说?太子以为鬼医是那样好捉拿的吗?上次捉拿不成,鬼医肯定早就对宫中人起了戒心,何况这次求医的还是国师,鬼医再笨也能想到,国师无能不能,还用得着他出手?这一看就是个陷阱,鬼医不可能上当的,太子还自告奋勇,抢着立这大功,吃亏也是活该!”
别看她表面对太子很疼爱,还处处维护,可真到了这时候,说出来的话也够难听的。
司嬷嬷得意地道,“可不是吗?太子做的那些事,奴婢听了都觉得恶心,他是越来越不得民心了,就等娘娘一举诞下龙子,然后……”
“哪有那么容易,即使没有太子,还有一个幽王,他比十个太子都难对付。”夜皇后却是面带忧色,没她那么乐观。
“娘娘,奴婢倒是听说了,幽王这一去,危机重重呢,”司嬷嬷小心注意着四周,压低了声音,“好像国师还替幽王卜了一卦,他这一去,是生死劫。”
“哦?竟有这事?”夜皇后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你听谁说的?”
“无意间听到宫女们议论,应该是国师身边的人说开的。”
夜皇后沉吟起来,这么说,国师是故意把这消息散布出来了?
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让大家都知道,幽王此行明明有危险,皇上还非派他出使南诏不可,为的就是要他的命?
真是这样的话,皇上更会失了民心,而国师效忠的是皇上,皇上倒台,国师又有什么好处呢?
看来国师心里,也有一份算计啊。
第二日一早,华裳整理妥当,百里恪夫妇一道过来送她。
百里夫人是一万个不放心,拉着华裳的手嘱咐了又嘱咐,说着说着,眼圈儿就泛了红,“华裳,你可千万要小心呀,我这……”
华裳心里也不好受,还得赶紧劝慰,“母亲,你不用担心了,我跟天啸一起,不会有事的,再说我做了万全的准备,光毒药就带了几十种呢,现在我浑身上下都是毒,旁人只要碰到我,就先死了,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怀着我两个弟弟,万万不能大喜大悲,伤身子的。”
百里夫人忍不住笑了,“你呀,就是会鼓捣那些个东西。我也知道你是个细心的,不过去南诏,有很多未知的危险,你就算再有准备,也得小心行事。”
“知道了,母亲放心。”
百里恪也嘱咐了华裳几句,就与夫人送她出门。
他虽然也担心女儿,却也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女儿早晚有一天要离开他们,独自去面对一切,早些独自面对一些磨难,也能使她尽快成长起来。
当然了,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因为有个万能的女婿陪着吗?要不然,他也绝对不会放心的。
来到大门外,东丹天啸已经在等了,施礼道,“父亲,母亲。”
百里恪道,“不必多礼了,天啸,华裳就交由你照顾了,你们两个要互相扶持,不离不弃,知道吗?”
东丹天啸将爱妃接过来,“父亲母亲放心,我不敢说让华裳毫发无伤地,但是我一定会死在她前面。”
华裳拧他一把,“胡说什么你?”
夫妻本是一体,要同生共死的,他以为他死了,她还能好好活着?
“就是,还没启程呢,就说这些,多不吉利,”百里夫人也不干了,白了女婿一眼,拿出两个平安符,“这是我请清心寺的住持开过光的,能保佑你们平安,好好带在身上。”
“谢谢母亲。”两人接过来,一人一个,放到怀里去。
华裳心里不以为然的,这玩意儿要真能保平安,世上哪有人会遭遇不幸,母亲不过求个心安罢了。
“好了,时候不早,快走吧,早去早回。”百里恪揽住爱妻的肩膀,狠心赶人。
“女儿(小婿)拜别父亲母亲。”
两人跪倒磕了头,起身上了马车。
华裳回着头,一直向父亲母亲招手,“父亲母亲回去吧,父亲,好好照顾母亲!”
百里恪点头,抬着下巴,免得眼泪掉下来。
百里夫人却偎在他怀里,哭了出来。
第218章 有个销金屈
“别看了,你越这样,父亲母亲越放心不下,”东丹天啸把她拉回来,“放心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
还有句话他没说,太不吉利,华裳和父母这样,就像生离死别一样。
而事实上,他们只是要出使南诏,顺便去找花容月貌露而已。
“我是不放心母亲,她怀着双胎,会比怀一胎更辛苦。”华裳眼睛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
东丹天啸笑道,“我们即使在路上耽搁一阵,最多来去一个月,母亲才怀孕三个月,生不了的。”
华裳笑道,“可不是吗,怀孕的是母亲,我反倒忧郁了起来。”
“现在你忧郁倒不打紧,待你怀了咱们的孩子,可不能忧郁,我听母妃说了,女人怀着孩子时如果心情不好,孩子也会不好,为了咱们孩子着想,你到时候一定要开开心心的,知不知道?”
东丹天啸一边说,一边想像着有好多孩子围着他叫“父王”时的情景,真是各种期待有木有。
华裳红着脸,白他一眼,“这个我说了可不算,要看到时候我顺不顺心了。”
“必须要顺心!”东丹天啸一拍大腿,竖起眉毛来,“到时候谁敢给你不顺心,我拆了他!”
“行行,就你能好吧?”华裳赶紧按住他,“说正事,你觉得国师会不会在半路埋伏杀手,对我们下手?”
东丹天啸冷笑,“国师可没那么蠢,再高明的暗杀,都会留下蛛丝马迹,何况他绝对想得到,我们这次出京,会做万全的准备,想暗杀我们,没那么容易。倒是别人,说不定会动这心思。”
“你说太子?”华裳嗤之以鼻,“他中了我的毒,没个三五天的,好不起来,那时我们就到南疆了,怕他什么?”
“辰逸更没有什么谋略,皇兄这次派我出使南诏,有大半也是想借南诏王的手杀了我,所以也不太可能在路上设伏,对我动手,至于其他人,来了也是白来。”东丹天啸一脸高傲。
虽说铁骑被他留下来保护将军府和母妃了,可他手下的高手有多少,除了他自己,无人得知。
像莫寒、烈阳这样武功高绝又不为人知的暗卫,至少三百人,且在他的秘密基地里,还有高手不断地训练着这样的暗卫,他隐藏的力量,足以在京城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华裳也给他说的豪情万丈,“好!那咱们就先去南疆!对了,你之前去过南疆吗?”
她只知道,从版图上来看,南疆位于东川国与南诏国交界的地方,大半的地界在南诏国内,所以被命名为“南疆”。
因为是两国交界处,所以向来是鱼龙混杂,各种生意也做的红火,有很多想要发大财的商人,都曾经带了货物过去卖,所说都是一夜暴富呢。
“去过,不过并没有停留太久,更没有听说过什么花容月貌露。”东丹天啸想了想,又道,“不过我知道那里有个很大的交易场所,叫什么‘销金窟’的,里面是包罗万象,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
“这么好?那能不能在那里买到花容月貌露,或者配方的?”华裳对那里充满期待。
这听起来就类似于现代的地下交易市场,会卖各种禁忌物品,想想就很刺激。
“这个很难说,只能去了之后才知道。”东丹天啸比她还要着急好吗,这次离京,最重要的就是拿到“花容月貌露”,对他来说,出使南诏,反而成了其次。
“那好吧。”
“时间还早,你先睡一会儿吧,到南疆怎么也得三天时间。”
“我在马车上睡不着,说说话吧。”华裳拍拍座位,笑道,“你弄的这样舒服,我就当是在旅行了。”
如今已是金秋十月,天气转凉了,东丹天啸非常细心,让人将马车的座椅上铺上毛毡,又柔软,又暖和。
马车很大,很宽敞,中间放个小桌,两边是可以半躺的软榻,两人若是累了,就躺下休息。
后面一辆马车上准备了各种水果和点心,以及美酒好茶,路上还可以随时补充,绝对不会让他俩受了委屈。
再后面一辆车上装着两人要换的衣服,出门在外洗衣服不方便,所以两人各自准备了十几套,就算一天一身,到南诏也足够换的了。
就算不够,路上也随时可以买,有钱,就是任性。
所以说两人这次出来,更像是旅行。
东丹天啸替她倒了杯茶,笑道,“咱们本来就是来旅行的,顺便办点事。”
“英雄所见略同。”华裳与他干杯,笑的咯咯的。
这一路上果然没有碰到什么埋伏,也没人来寻他们麻烦,一切平静的像是所有人都刻意避开了他们一样。
不过,莫寒等人还是没有放松警惕,日夜都有人轮班守护,半点不敢大意。
华裳也极其小心,每次停下来休息投店,她都会在房间四周布毒,店家送上来的饮食也要经过她的检验,无事后才用。
“这就到南疆了,什么事都没发生?”华裳看着路边的石碑,不太相信这么轻易就到了,一点波折都没有。
东丹天啸好笑地道,“你希望发生什么事?好啦,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咱们先去住店,休息一下再去‘销金窟’,我估计在这里,咱们要多留两天。”
“好。”
一行人进了南疆中心的小镇,这里果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华裳和东丹天啸坐的马车如此豪华,才一进了街道,就引起很多人注意,尤其一些贼眉鼠眼的,都拿贪婪而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马车,估计是在想,这是有钱的主,今天他们又有买卖了。
流云撇嘴道,“小姐,这些人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他们打扮穿戴各异,大多体格健硕,相貌凶恶,一看就是些亡命之徒。
东丹天啸冷哼一声,“是不是好货色,跟咱们没关系,不过谁要是敢惹上咱们,就只有一个字。”
死。
“是!”流云欢快莫名。
姑爷就是威武霸气,要不是小姐不准她张扬,光是报出“幽王”之名,也够这些人吃惊的了。
莫寒挑了一家相当气派的客栈,将两位主子让了进去,接着到柜台前,抛出一锭金子,“一间最好的客房。”
老板两眼放了光,他虽是开店的,也见过不少有钱的人,不过出手就是一锭金子的,毕竟不太多,立刻眉开眼笑地道,“没问题没问题!小二,快把人领上去,天字一号房!”
卟。
华裳差点没笑喷,怎么好房间都是这么排号的,会不会太狗血了点。
第219章 夜半遭贼
东丹天啸奇怪地道,“怎么了?”
“没事。”华裳忍住笑,“天字一号房,好。”
东丹天啸莫名其妙,不过是个房间,能有多好?
店小二很快跑过来,领着华裳和东丹天啸往楼上走,一路点头哈腰的,半点不敢怠慢。
到了二楼最里面的间,店小二推开门,“两位客官,就是这间了,还有什么吩咐?”
华裳示意流云,“赏吧。”
“是,小姐,”流云拿了一两银子给店小二,道,“劳烦小二哥把饭菜送到屋里来,就拣着最好的饭菜上,我们家两位主子不喜被人打扰,除了按时辰送饭菜,无事不要过来走去。”
“是是,一切听两位客官吩咐。”店小二欢喜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哪还有不应的道理?
要知道她辛辛苦苦做一个月,才能挣一两银子,这两位客官一出手就一两,要是做到他们心上了,说不定还有赏,憋屈这么久,终于转运了!
“去吧。”
“是是。”
店小二欢欢喜喜地下去准备饭菜不提。
华裳打量了一下这房间,还真不错,桌椅等摆设有八成新,也算精致,床上的被褥看着也挺干净的。
不过,再干净她也不会用的,只一个眼神过去,流云就非常麻利地让侍卫抱进自家带的被褥帎头,全都换上。
东丹天啸笑道,“华裳,咱们还真应了那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以往我出门,别的不带,被褥什么的,是一定要新的。”
华裳道,“还用说?这些被褥还不知道有多少有用过呢,想想就膈应。”
说不定还有人在上面酱酱酿酿之类的,不换掉怎么行。
“爱妃所言甚是,哈哈。”
待床铺收拾好,流云也去厨房要来了开水,泡了茶,给两位主子端上。
半个时辰后,店小二动作麻利地送上饭菜来,“两位客官,这都是咱们店里的拿手菜,您尝尝。”
华裳看着面前一道汤,貌似是肉菜,“这是什么?”
店小二退后两步,防着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