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的可能。
偷抢、桃sè新闻、雇佣杀手;尽管这些事实际在证据上并没有多少指向xìng;至少要是邓久天死不承认;别人也难以拿出无法被推翻的铁证。只是这个社会有很多时候并不需要那么多的证据;也不需要那么多让人无法反驳的真理;手中握着的东西说话。
官帽子;枪杆子;武力镇压文化禁锢;打了几场就能让你生不如死;邓久天不怕任何事;最怕的只有一件事;父亲的官位是他所有一切的根本;一旦父亲不站在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上;他将失去一切。
怎么办?
智囊团给邓久天出了一个主意;绝户计。
邓久天一人扛起来。他扛归扛还不是承认所有事;一旦他因为犯罪而被抓;邓培民也会受到影响;养老是最好的结果。邓久天需要安排一系列的人抗下罪名;他自己最后是落下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把麾下公司的资产一捐;老爷子在上面给他跑一跑。
公子哥大衙内败了;说出去不好听;可他还是省里数一数二的大衙内;没有钱不怕。背着恶名消失在北海境内也不怕;只要老爷子保下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其中的关键人物;岳鹏飞是一个;也是最难搞定的一个;其他人都是邓久天的手下;反正也是要破财;索xìng将这些钱都砸在了他们的身上;不管是蹲监狱还是怎么样。代表着钞票的数字都足以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奉献。
“一辈子;你能干到副厅级吗?”邓久天按着一张支票在桌上推向岳鹏飞。
只要扛下。这些都是你的。
支票上的数字;是岳鹏飞难以抗拒的诱惑。支票只是一个符号;真正诱惑岳鹏飞是这笔钱能够在瑞士银行提取;可以任何人领取;只要他扛了;也死不了;出来后荣华富贵。
岳鹏飞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睛在支票上迟疑了许久;声音沙哑说道:“邓少……”
邓久天摆摆手:“你放心。这一切我都会摆平;你只需要担起你那一份;老岳;我亲自来;是相信你;不怕你会出卖我。”主动给岳鹏飞点了一支烟;接着说道:“你该清楚。这个时候;我出面有多么的不合适;老岳;我是相信你的。你儿子在加拿大吧;我保证他会在那边活的很快活。”
岳鹏飞眼神一凛;当初正式因为儿子的把柄被邓久天抓在手里;才有了今rì的局面;在加拿大惹了祸的儿子差点被退学;是邓久天让人到那边摆平了一切;并且在那边花了几百万安排后续事宜;现在邓久天重提此事;明显带有威胁之意。
包厢的门被推开。
张世东手指上把玩着一根碳素笔;依靠着包厢的门;看着邓久天:“怎么;这么着急开始布置后路了?怎么没去接触一下上面来的人?哦;你的级别太低了;还接触不到;要不;让咱们邓省长出一下面?”
岳鹏飞看到张世东就觉得全身一紧;不由自主的身子向后撤了撤;桌上的钞票一下子吸引力减弱了很多。
邓久天眯着眼睛;身子向后靠了靠;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翘起二郎腿:“你还真是无处不在。”
张世东:“最近很忙;昨天晚上才检查了两具尸体;累啊;这手都没洗;怪饿的。”
邓久天大衙内的风范出来:“这里还没动;坐下吃吧。”
张世东竖起大指:“不错;还算有点大家风范;你说我这个人卑鄙不;屎盆子往你脑袋上扣;觉得郁闷不?”
邓久天微微一笑;点燃一支烟;也不说话;视线飘忽的望向包厢墙壁上;意思很明显;懒得跟你废话;有什么本事用出来吧;我等着你。
张世东也不客气;坐下就吃。
房间中邓久天抽着烟敲打着桌面;张世东甩着筷子大口的吃着;时间就在两人机械化的动作中过去;岳鹏飞如坐针毡;时不时的擦擦汗;每一分钟都是那么的难熬;完全不了解这两位到底在干什么;是敌非友的关系在同一个屋檐下和平共处;以他对张世东的了解;这家伙就是个疯子;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一顿饭;吃了二十多分钟;张世东是抬屁股就走;邓久天也不多说话;离开包厢的时候深深看了岳鹏飞一眼。
两人的这个举动让岳鹏飞傻眼了;他这才明白两人是什么意思;走到窗口打开窗户;迎着冬夜的冷风望着饭店门口;全明白了;除了苦笑再也难以有任何的情绪。自己;还有选择吗?
路边;停着两辆jǐng车;外行看不出来;内行一眼就看出来;分别隶属于省厅和市局的领导公用车;为的是彰显身份的同时又不张扬身份;懂的人知道这是某位领导;在一些不好直接表明身份的地方;这车子的作用就出来了。
单单只是这两辆车;可不是张世东能容忍对自己父亲出手的邓久天不揍他的理由;钟冕的车就在不远处;省委的车也有一辆停在旁边胡同;张世东能察觉到;至少有五到六台微型摄录机就在附近;他不是没能力解决掉;只是一种看猴子表演的心态;手里拎着棒子;看你表演的时候你是全场的焦点;不想看你表演了;从身后抽出棒子;直接就揍你。
这棒子;暂时还不好露出来;以猴子表演好了获得zìyóu为诱惑;转移猴子的视线;这根棒子就能慢慢靠近它。
整个临湖;表面上看;只是在各个公路出口多了一些盘查的车辆;只是110巡jǐng车多了起来;老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吃饭喝酒麻将上班睡觉;继续着新年的延续。
暗地里;临湖市被紧紧的收缩;包围城市的九个点全部驻扎着至少一个连的实枪荷弹的军队、武jǐng;各个公路路口都准备了几辆车子;里面也坐满了实枪荷弹的战士;所有的电台保持通畅;一个指令;三分钟之内;非主城区核心商业街区;至少会有四辆车几十人到达指定地点。
钟冕正式找林子强谈话。
艾跃进作为一把手主动散步走进了老省长的小院。
邓培民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书房的灯没亮;一点点烟头的光亮持续到天亮。
机场;与张世东有过接触的燕京大少岳天禄下飞机;看着天空慢慢飘下的穴;摇了摇头:“真是多事之秋。”
在他的身边;刚硬到任何时候都是瞩目焦点的破军;龙行虎步;沉默的做一个忠实的保镖。
牧马人停在机场门口;张世东看着岳天禄;将驾驶员的位置让给破军;与岳天禄坐在了后座。
车子是一部分不够高端有钱人的象征;是一泄追求炫眼权贵人的象征;很多名车已经在高端层面上不了台面;也没太多人追求这类东西;破军一眼就看出这辆车子的不同;真正驾驶之后;眼中露出jīng光;这段时间岳天禄通过家族查到了这个张世东的身份;不是全部;一些更高级别的资料权限不够;仅仅是查到的那些;就让岳天禄断了普通结交这位没什么大身份男人的念头。
一个兵;一个军官;一个保密级别很高的部门成员;一个曾经在要害部门担任过主官的男人;伴随着这些身份的是一叠不太多却足够惊艳的资料。
侦察兵;特种兵;兵王级别的特殊部队成员;特种教官;九十九处成员;九十九处的处长……
在有限的资料内;一年资料空白;两年多资料显示退伍所有职务清空。
到了岳天禄家族这种层次;没有身份或许更值得重视;能够以自己家族都查不到的资料;这位;曾经达到过多高的高度?
岳天禄得到过的资料;没有隐瞒过破军;对于张世东的身份破军有过猜测;两人的经历有交叉之处;没有过交集;此刻这车中的某种设置是破军刚刚在最顶级部队体验过的装置。
这台车;是真正能够在任何国内所谓贵族面前拿得出手的超顶级豪车;或许人工部分能用价值衡量;属于半军用半民用的研发产品;至少在十年之内;国家不会对外销售;能够得到这些东西;这位退伍没有官职的普通人;能够掌控的资源;远远超过一些所谓的大人物。
第一百四十章酒与肉;人与鬼
“找个地方;喝点酒?”
岳天禄也是行家;车子在机场辅路跑了一段;就基本能够判断出这外型独特的车子xìng能;心下对张世东的重视更提升一个档次;就连询问也带着一点平等身份的小心。
张世东从车内储物箱内拿出一瓶酒:“正好;我弄了一瓶好酒。”
岳天禄眼睛一亮;接过来拿在手里赞了一声:“好东西;我这个燕京人都无缘尝一尝。”
能让岳天禄称好的东西;是真的好;一瓶普通的燕京二锅头;有价无市;有的人都摆在家中当观赏品;来的人看一看;舍不得喝。
张世东无所谓的说道:“不喝;它一文不值。”
岳天禄点点头;深以为然;接触的次数不多;时间也不长;越接触越觉得感兴趣;想要加深接触;不管能否成为朋友;不想与其成为敌人。
大年初四的夜晚;正是适合各种聚会的rì子;为明rì的破五让路;到了初六初七又是返程浪cháo;所以很多人都会将初三初四当作聚会的好rì子。
车子在城市里穿行;张世东指着一家小烧烤店说道:“就那吧。”
破军愣了下;一脚刹车踩在那;他也算是经历过穷苦;可多年跟随着大家族;豪华的rì子过惯了;冷然间回归本质有些不适应。到是岳天禄表现的很正常;手攥着酒瓶子;兴致勃勃的走下车:“都说东北的烧烤好吃;我还真没尝过。”
门前几辆出租车停着。炒面疙瘩汤馄饨方便面加上干豆腐串;十块八块吃上一顿夜宵;聊几句继续干活;没正事的几个人一聚;百八十喝上一顿;后半夜在车上一猫;睡到天亮。
折叠桌;塑料凳;油渍混着灰看上去干巴巴很埋汰;再有那种没有完全洗干净的油抹布擦过的痕迹。说实话;衣服搭上去裤子坐上去都会留下淡淡的痕迹。
岳天禄气质出众;破军钢铁硬汉;两人的气场完全将张世东覆盖;也让这小屋内的食客和老板都侧目观瞧。
焦油的香气让岳天禄忘记了串钎子上的黑灰;喝着醇厚辛辣价值足够买下这烧烤店的烈酒;吃着百八十能让三个人肚子塞饱的食物;感受着市井的气氛;还别说。岳天禄吃的很过瘾喝的很爽;整个人状态很放松。旁边桌的高谈阔论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找到了一种从小到大没有找到的感觉。
不必功利;不必去想是非得失;不必考虑彼此之间的利益关系圈子;愿意坐在这里;愿意有一个能够喝酒的普通朋友;感觉很不错。三人一瓶酒喝的也有滋有味;直到结束岳天禄也没有开口;破军本以为会找一个安静的场所喝点酒。孰料张世东直接开车将二人送回了机场;在凌晨;还有一班飞燕京的航班。
张世东陪着两人直到换登机牌后才离开;留了一小段时间给二人;直到登上飞机;岳天禄才摇了摇头;赞上一声:“从今天开始。我不敢小瞧任何人了;张世东今天给我上了一课。”
破军是完全遵从一个安保的规矩;不该问的不问;哪怕好奇心已经充盈整个身体。还是不能问;唯有岳天禄自己想说;他才会接口:“我完全不明白。”
岳天禄打了个酒嗝;淡淡的酒味和蒜味混杂而出;刺鼻的味道顿时在附近弥漫;面对着一些人故意表现出厌恶转身或是侧身投shè过来的目光;岳天禄完全无视;那些自诩jīng英人士的家伙;在燕京;连给他敬一杯酒的资格都没有。
“他拒绝了我的帮助;不想欠下这份人情。”
“嗯?”破军一皱眉。
“我来帮他也是临时起意;能让苏惜西和艾爱都同时倾心的男人;之前我到不介意送一份天大的人情给他。但你也看到了;那辆车子说明了很多问题;那瓶酒你不知道吧;艾家老家子的钟爱;几十年了;本就没有几箱;只有一些老伙计来才会开一瓶。”
“车在显示自己的实力;酒在显示身后的实力;如果单是这样;我对他还没太大兴趣;领我去吃小吃摊;是告诉我想要结交他这样的人;得有与草根合拍的节奏;送我们回来是告诉我;这边的事情他自己解决得了;你来帮忙我感谢;这份人情我不欠;换完登机牌不送我们;留下的这一点时间;是给我自己选择;也是对我最大的尊重;是我最欣赏他的地方;进退有据;不卑不亢;到最后你所敬才一尺他还回一丈。如果我坚持选择留下来;他会接受帮助;并且会将我划入到真心结交的朋友行列。”
“那你……”破军不解;不就是为了他来的吗;怎么?
“那样的话;我们彼此之间的真实诉求;也就不能实现了;到头来成了真心好朋友;反倒不是我俩的初衷。真心好朋友是用来共患难共同喝酒打屁聊天以心换心的;普通朋友;以足够的利益联合起来;壮大的是彼此。”
破军没有再说话;对于岳天禄最后的状态;他真心不理解;哪还有人不去做真心朋友而非要去做酒肉朋友的。
有句话岳天禄没说;一山不容二虎;张世东没野心却有一个霸道之心;与他做朋友势必要并驾齐驱或是紧随其后;这是岳天禄绝不能允许发生的事情;他有他的骄傲;他有他的抱负;嘴上不说心里对自家豪门还是有些诸多豪门公子哥的通病;我只臣服于更大豪门的大少。
话;一句都不用说;皆在彼此的行为之中。
累心;却舒坦;因为彼此都不隐瞒;都对对方的智商拥有信心。
大年初五的清晨;临湖的外松内紧还是延续着;钟冕的谈话也还在继续着;邓家的排兵布阵也还在继续着;他这个主导者似乎一下子没事做了。
要报仇吗?没动静。
要找下毒的人吗?没资格。
强势来到临湖的张世东;在钟冕和邓家的心领神会中;成了无所事事的孤家寡人;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刻意的回避着他;直到最后真相揭开那一刻;他将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白痴;声势弄的挺大;结果最后弄得个一身sāo气。
岳天禄也是看到了这局面;才临时从燕京过来;这份人情在他看来足以让张世东在短期内无法一次xìng的偿还。张世东的拒绝也让岳天禄想了一路;直到返回燕京也没有个所以然;这种情况就是他不能与破军分享的;每个人都会潜意识里保护自己弱小的一面;你让岳天禄承认自己想不到张世东会怎么破局;打死他都不会说出口。
………………
大年初五;早市人流涌动;张世东将车子停到了远处;步行挤进早市;找了一家早餐摊;要了一碗豆腐脑;五根新炸出来的油条;看着大肆购物准备近rì迎宾带亲的人;时不时翻看一下手机内传递过来的一些信息资料;地道的豆腐脑已不多见;张世东也是在早市里跟着那些大爷大娘们;看着他们购物的节奏来判断这里的东西谁家好又便宜;整个一连串的豆浆摊;为何只有一家的豆浆卖的好排大队买;入口滑嫩饱满浆汁浑厚;比起那些稀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