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想我了吗?别着急,
游戏,即将开始……
残
腰间,是他有力修长的手,炽热的鼻息不时扫过脖颈,温热,很痒,任由他的安排,几番波折,终于回到了亚洲——桦轩盟,缓步间,两侧依旧是身着黑装,体格健壮的人,曾几何时,他手捻棋子,谈笑间,决定无数人,生,或死,温和,却不失运筹帷幄的眸子,嘴角淡淡的弧度,放眼,尽是,他的天下!
今时今日,王朝兴替,故地,故色,故心,入目的,却不是故人……
停驻脚步,他抬手,轻轻推开了门,依旧是以前的房间,却着实,变了不少,天花板原本那一盏璀璨华丽的水晶灯不知踪迹,浓密厚重的真皮地毯也被换成了简单的木质地板,全然替换以往淡棕色的西欧风格,白色,很简单,不知为何,空气中,却弥漫着些许难掩的不训气息,一如身侧的他,狼太子,肖夏枫。
“喜欢吗?”凝望她的瞳仁中夹杂了一抹殷切,天知道他为这房间花了多少心思。
不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还不错,这日后的‘牢狱’,是否应该匍匐于你的脚下,跪顶膜拜这优厚的待遇?
抱歉,恐怕,你是要失望了。
“放开。”
淡淡两个字,如冷水般浇透了尚抱有一丝期望的他,动作微微一滞,终还是,僵硬地拿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
“出去。”缓步来到窗前,微微的恍然,银灰色的眸子倒映出了,那一片奢靡糜烂的郁金香花海,曾几何时,她的钟爱。
漠然,他不语,却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哦,我忘记了,你如今可是‘桦轩盟’的主人,万人之上呢。”故做恍然大悟,徐徐转身,她笑着,眉宇间,却依旧是无尽的冷漠,“那么肖太子,我有些累了,可以请你出去吗?”
沉默,不禁,锁起了眉,很深,很深,“姐。”许久的许久,他开口,却已是沙哑得不成样子,“我,做错了什么?”
刹那的失神,为那眸子中,一恍而过的哀伤,三年的情,并非风轻云淡,他如此,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猛然,他抓起了她的手,大吼着,犹如一匹自信桀骜的狼,不觉间,迷失了方向,困苦,不安,惶急……难以言喻的复杂,纠结,缠绕在这张年轻俊朗的脸庞上,让人不觉,心中一痛。
“曾经,我以为是因为我没有足够的实力,不配拥有你,你才会对我那般不屑一顾,现在呢,我有了‘桦轩盟’,有了权力,有了金钱,有了与世界对抗的一切,你呢,可你依旧不曾看我一眼,为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沉默。
“我不明白,从来也看不透你的心,你的心里有过我吗?哪怕仅仅是很小的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或许,我根本就只是你的一个利用工具,无所谓生死,无所谓喜怒,只要能帮你报仇,什么都不重要,是吗!是这样吗!”怒视着那女人,他几乎嘶吼!
霎时,银灰色的眸子微微收缩,不曾想过吗?他,这个永远静候在自己身后的孩子,不,人非草木,更何况是陪伴自己三年之久的人,奈何,让我怎么待你?又能给你些什么?
心?灵魂?不可能,唯一能给的,只有那具,如此肮脏的身体,你不明白,不明白,那样,只会害了你……
“你明白站在悬崖边缘的感觉吗?进一步,生,退一步,死!三年间,你周旋于无数男人之间,乐此不疲,又有多少次,你,冷笑着看我挣扎于生死一线,既不救,也不杀,为什么!你可知,我有多么痛苦!”握住她肩头的手紧得近乎苍白,仿佛想要捏碎她的骨头,一寸一寸,狠狠地捏碎!
他是那般恨她,恨她那像看待弟弟一般的目光,恨她摸摸自己的头说,枫,你还是个孩子,恨她,心中有别的男人,却永远容不下自己!
心底的苦笑,她奈何,嘴角,却只余一抹疲倦,“所以,你伤了他,为的,只是将我永远禁锢在身边,是吗?”
“没错,他恨你入骨,发疯一般地找你,找到后,便是无尽的折磨、摧残,到那时,死,都只是一种奢望。”蓦然,他笑了,放肆的,如野兽低吼,“你只能依靠我,明白吗?只有留在我身边,不然,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霎时,她也笑了,无尽的凄凉、惆怅,不觉,视野蒙上了一层雾气。
“你是我的,身体,灵魂,全部都是我的!你逃不了。”从未如此失态,恍然间,凝望那双微微发红的眸子,他,仿佛陷入痴狂。
“枫,”轻轻的,一如过往三年,纤细的手指覆上了那分明的眉宇,她轻笑着,带起了他那一阵若有若无的迷茫,“你知道,不可能。”
勃然,那一抹茫然被大火烧尽,“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你逃不了,逃不了的!”猛地,他撕开她的上衣,如啃噬般的吻落在了那白似雪的肌肤上,无尽疯狂!
“放开我!”挣扎,却不曾想过,双手已被他牢牢锁住,当年的孩子,如今,已然青出于蓝。
将她扔到了床上,他扯开自己的上衣,健壮的身躯压了上去,吻,沿眉心向下,一寸一寸,细碎,繁密,停留在那纤细的锁骨处,辗转留恋,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无价的艺术品。
‘啪’一声脆响,他的嘴角,染上了些许血迹,“肖夏枫,你让我觉得脏。”怒视着他,她蹙眉,很深。
猛然,左臂剧烈的疼痛,竟是被他卸下了一条胳膊!
喉咙间的呻吟未待溢出,唇便被他压住,肆虐的吻,夹杂着牙齿狠狠地撕咬,霎时,嘴里便弥漫了一股血腥味,“我脏,也是你一手玷污的,是你教我杀第一个人,是你教我对待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是你教我,无用之人,不是弃,而是,杀!”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了她额上点点的汗水,他吻了吻她的鼻尖,笑得玩味,“记得望月家族的那个女人吗?就是你给我安排的‘归宿’,想听一听你离开之后,她的经历吗?堕入爱河,不知不觉间已被架空了所有的势力,之后的一天,‘不幸’被数十人轮奸,最后沉入大海喂鲨鱼,尸骨无寸呢。”
“是,你。”愕然,不曾想过,自己的一个决定,竟会让当日那一个叫做‘韵倾’的女孩,落得如此下场,“为什么?”
“姐,你不明白?”疑惑地眨了眨眼,眯起眼,一抹嗜血的寒光划过,“我说过,这一生,我只想要你。”
沉默,心头,说不出的滋味,从何时开始,邪恶的种子生根,萌芽,滋长?
这种子,又从何而来,是自己,在不经意间,播下的吗?
枫,为什么,要让我恨你,你知道吗?曾几何时,你在我的心中,是那般无法割舍的人……
猛然,他的吻继续向下,带着霸道,带着,疯狂。
“放开我。”这一次,无比平淡,却是因为,无比的疲倦。
充耳不闻,他贪恋于那完美的乳沟,充斥着淡淡的清香,霎时,右手抽出了匕首,神色淡然得,冷漠。
一抹流光划过眸子,他眯起眼,依旧吻着那完美的身体。
“这一生,我不想再看见你。”喃喃间,刀锋,却没有刺向他的心脏,瞬间,双眼满布撕裂般的痛楚,视野瞬间陷入黑暗,耳畔间,是他陷入绝望的嘶吼,刹那,眸子流淌出的血,倒像极了无尽的泪,怅然,苦涩,奈何,这一刻,她,却笑了,轻轻的,如释重负,锌,这一条命,我还了……
凝
巨大的玻璃窗敞开着,寒风涌入,瞬间,扬起了她似水般的长发,绝色脱俗,倾国倾城!
手指握着木质的栏杆,遥望天边,视野,虽是一片黑暗,然她却依然凝望那朝阳即将初生的方向,静静的,静静的,等候着,手轻轻抚摸着小腹,不觉,嘴角勾起,很温暖,这里面,正孕育着一条小小的生命,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又会是,什么模样……
思绪沉浸,隐约间,肌肤触及到了些许温暖,侧目,远远地凝望着,想来,太阳已然升起了吧,不由,脑海间浮现出了他的脸,那个总喜欢看日出的温柔男人,蓦然,她笑了,风情云淡,锌,你看到了吗?
如今,我,赫若曦,为自己活,你舍弃了一切,延续了我生命,谢谢,真的,谢谢你,你看到了吗?我过的,很幸福……
霎时,万丈光芒破云而出,瞬间扫除了遮天蔽日的阴霾,这一刻,如果张开双臂,仿佛,就可以拥抱光明,一点点,一点点,靠近,或许,真的能够触及那份,奢望已久的光明,曾几何时,独自蜷缩于墙角凝望着那长夜,未央,迷茫过,哀悼过,愤怒过,许久之后,她却明白了,并非太阳不曾升起,只是它照亮的,永远是另一半苍穹……
如果得到一丝光明,注定要付出隐匿于无尽黑暗的代价,你会接受吗?
你愿意,交换吗?
答案——会,于这一刻,可以尽情的拥有,无所谓珍惜,亦无所谓挥霍,因为这简单的拥有,就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许久的许久,思绪平复,手,垂下,她笑,无尽惆怅,不,她不接受,如若那光明只允许存在一瞬,倒不如,不见,一生一世,独自藏匿于黑暗,没有希望,没有渴望,这样,亦不会有割舍的痛苦……
蓦然,耳畔吹来的风,撩起了几丝长发,无比温柔,无比深邃,冥冥,鼻息间,是他的味道,夜,黝黑,湛亮,很冷,却让人很暖,轻轻一瞬,却已撩动了尘封的心弦,心底的微颤,不觉,转身离开,却忘了目已不能视物,果不其然,脚下一顿,身体猛然前倾,下意识,她护住了自己的小腹,刹那,却落入了一个结实,而又温暖的怀抱,深沉的古龙水味,淡淡的,却缭绕不绝,猛地,心惊,他,竟一直都在……
挣脱开他的手,她蹙眉,后退了两步,警惕而又谨慎。
难掩,看着她的陌生,心底,苦涩。
一时,凝重的沉默,很是压抑。
“没事吧。”略带生硬,终还是,他先开了口。
不语。
“刚才路过,恰巧看到的,并不是,一直都……”侧过头,想掩饰些什么,却发觉以‘冷静’著称的脑海间,竟是一片空白。
依旧不语,眉,却蹙得更深,今时今日的‘桦轩盟’,可谓是生死一‘线’,短时间内,连续受到司徒,叶,甚至是许久之前备受羞辱的黎家全面地打压,腹背受敌,原本盘踞各大洲多年的势力被连根拔起,退而再退,终还是蜷缩回了亚洲的东部,此时此刻,眼见这昔日的辉煌化为一袭废墟尘土,不知是庆幸,还是悲哀……
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她,此刻,那不复湛亮的眼眸,心痛如绞,那鲜红的血液,似是滴滴落入视野,很痛,真得很痛……
“你,走吧。”许久的许久,蓦然,他低下了头,第一次,桀骜如他,自负如他,执著如他,这一刻,放手,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将她的痛楚尽收眼底,他知道,自己,终还是输了,机关算尽,运筹帷幄,刹那间的恍悟,原来自己,始终被玩弄于鼓掌……
“‘桦轩盟’如今已非昔日可比,你若不走,只能是坐以待毙。”凝望着她的容颜,漆黑如子夜般的眸子凝滞着深厚的情,她很美,真得很美,他曾想,只要能将这份美禁锢,他可以不惜一切!
只是今时,今日,他懂了,他,注定得不到……
沉默。
“楚凝寒不在我手中,离开欧洲时,他便已逃脱了。”坦然,他知道她从一开始直至今日,依然不改的顾虑。
出乎意料,她却依旧淡漠,不觉惊愕,楚家主人,依他的谋略、身手,又岂会那般容易便受制于人?
肖夏枫,毕竟不是他……
不觉,他的眸子一黯,苦涩之中,夹杂了几分嘲弄。
“我不走。”蓦然,一声叹息。
心头一震,他看着她,不可思议,“为什么?”
她转身,不言。
“你不明白吗?如今的‘桦轩盟’已保不住你,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落入他的手里,那时,你会生不如死!”他锁眉。
“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没有针锋相对,只有疲倦,淡泊。
语塞,许久,徐徐,他低头,“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嘶哑,低沉。
没有回首,没有宽恕,没有一如往日般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枫,没关系,他知道,他都知道,这一切,早已成了不可能的奢望,那笑容,那声音,那眼眸,是他毁了,是他亲手毁了一切!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他不过是渴望得到她的正视,渴望她留在自己身边,为什么,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明白,他不曾明白……
许久的许久,蓦然,又是一声轻叹,“枫,都过去了。”
或许,当真如他所说,她,是毁灭,是不祥,是祸国殃民的罂粟!
摇曳的风情,绚丽的奢靡,甜腻的妩媚,月下独舞,天地动容,万物倾倒,奈何,这华美的表面下,却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毒,无数人痴痴地想,痴痴地等,痴痴地盼,不知不觉,中毒已深……
枫,你心中的‘毒’,是我种下,是我浇灌,是我滋养,却独独没有,察觉,如今,一切,都过去了,怪不得你……
回眸,缓慢间,手指摸索到了他的脸,棱角分明,英俊,年轻,轻轻抚摸,一如过往三年,蓦然,厮磨间,一滴凉凉的液体无声滑落,他,荒原之中那最桀骜不驯的狼,这一刻,垂首,落泪……
纠
耳畔,无数呐喊声,枪声,血肉撕裂声交融结,血腥味充斥了鼻息,犹如,人间炼狱!
巨大的落地窗前,她淡薄而立,虽目不视物,却也能感受到那杀戮的凶残,手法的干脆,血液的殷红,彻骨切肤,令人不寒而栗,沉默,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入了手掌,该来的,终还是来了。
几丝长发垂下,略显了几分颓废,手抬起,微微一滞,却还是放下,或许,看着自己这副样子,他会更喜欢吧……
蓦然,门开,些许凉风涌入,她不禁颤栗,身体瞬间僵硬,这味道,如此熟悉,紧张,惶恐,期待……难以言喻的复杂,最终的最终,只余了,那一抹苦涩,想看你一眼,终只是个奢望。
“我的公主。”是他,是他的声音,略带沙哑,淡淡的烟草味,怎么,他又抽烟了,很多是吗?
蓦来的心酸,黑夜,不知道,他是否凝望苍穹,是否一如既往,衣着单薄,那如墨般黑的眸子,又是否依旧粲然,一切的一切,都是奢望,永远永远,无法达成的奢望……
“我,来晚了。”优雅,邪魅,为何,无尽冷漠,牵起她的手,不会如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