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妃惹不得- 第34部分

走到门口时候，没有忘记将那壶茶水带走！

夜染等他走了之后，长长的吁了两口气，觉得萧炎真是一个过于阴软的人，处处讨好其实自己也感觉到很压抑！

起身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推开，房间里面实在是闷！

楼下的一众闲人还聚在一起，不过这一次却没有行令，大声吆喝着似乎是起了一些争执，不时有气极的吆喝声传来：

“兔鳖子，居然敢耍诈！小心大爷我弄死你！”

“难怪老子一直输钱，原来这狗上的居然敢动手脚……”

“……”

接着就有人要动粗的架势。

夜染站在窗户边皱眉，这是什么世道呀，怎么这么粗鲁鄙下？

正要关上窗户，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等一下等一下，各位大爷稍等一下！我们，我们问一下沉鱼好不好？”

出乎预料的是，原本嘈杂不休的争论好像都消失了，大家居然神奇的接受了这个建议。

第156节：沉鱼和无果！

“对，问一下沉鱼不就清楚了？”

“对对！我们相信沉鱼！”

“沉鱼呢？让她出来说说，我们到底是谁输谁赢谁在耍诈？”一个脸上有刀疤，露着半个膀子的大汉从人群中站起来，粗声粗气的大声说道。

大家的目光都到处找寻，沉鱼呢？

夜染也微微来了些兴趣，这个沉鱼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能够让这些人都全体信服？

店堂的后门里面有一个不大的院子，是店里面的员工烧水做菜的地方，地上积着些污水和油水，肮脏不堪，更有绿头大苍蝇不断的飞来飞去。

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女孩，十来岁的模样，穿着宽松冗长的裙服，这裙服很显然不是她自己的，穿在身上明显的不合身。

不仅长了许多，还异常的肥大，就算腰间用带子系住，也显得格外臃肿。

曳地的裙摆从脏水里面拖过，每走一步都显得沉重拖沓。

瘦弱的女孩一只手提着裙摆，另外一只手使劲的向上提着一只装满泔水的木桶，吃力痛苦。

从前堂进来一个店伙计：“沉鱼，前面有客人找你，你出去一下！”

“诶！”沉鱼脆生生的答应着，将泔水桶提起来放在边上，然后将两只满是油渍的手往身上的衣服上面擦了擦，往前面走去。

当夜染看见这样一个浑身油渍蓬头垢面的小女孩走过来的时候，心里忍不住狐疑万分，这就是沉鱼？

心里的好奇更加重！

“沉鱼来了沉鱼来了！沉鱼，你倒是说说看，我刚才和无果这小子划拳，到底谁输谁赢？”

那大汉看见沉鱼过来，不容她靠近就先迎了上去，等着沉鱼的决断。

和大汉行令的另外一个人也站了起来，让夜染颇感意外的是，那人居然是刚才那个一点也不起眼的小男孩，他叫无果？

叫无果的男孩一身污衣，身板单薄，油滑嬉笑着站起来，手里还紧紧的摁住桌子上面的银子！

男孩见到叫沉鱼的小女孩走过来，一张显得有些木讷有些青涩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笑意：“沉鱼……”

如果说无果有够木讷的话，那沉鱼那张连清秀都算不上的小脸就更显得更加木讷，不过在看见无果的时候，还是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

壮汉在一旁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扯着沉鱼油污的袖口连声说：“沉鱼，你刚才听见没有？无果这小子是不是在耍赖？”

沉鱼虽然年纪不大，身上的衣服也可以看出她在这家店里面的地位很低下，一直做的都是最低贱最肮脏的工作。

但是她的眼神里面自有一种浅浅的高傲若隐若现，见大汉扯自己的衣袖，沉鱼沉着脸收回自己的衣袖，说：“刚才在第三十九把的时候，你说的是你淫荡呀我淫荡，我淫荡呀我淫荡，但是你出的是剪刀，无果出的是手帕，所以在第三十九把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众人哄笑着，一哄而散，很显然对沉鱼的说话很信服，没有一点质疑！

第157节：姑娘，你就收了小的吧！

那体形健壮一脸横肉的大汉被沉鱼的话这样一说，一张脸就爆红，有些羞恼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看看沉鱼又看看无果，摇头叹息着离开。

沉鱼看了无果一眼，用衣袖将额角沁出来的汗水擦了擦，笑一下：“你又和别人一起赌钱了？”

无果将桌子上面的碎银子全部用手扫过来，装进自己的褡裢里，过来在沉鱼的面前站定，伸手在她的肩膀上面轻拍了一下：“沉鱼，今天晚上我请你看花灯去！”

他看起来很轻松的一拍，沉鱼小小的身体就忍不住往下面一沉，看起来有点可怜。

夜染一直站在窗户的后面，看着楼下乱哄哄的一幕，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她的面前这么轻易就将一帮蛮横的匪众之徒征服得彻彻底底的，夜染不由得唇角带笑。

就在无果和沉鱼面面相对的时候，夜染在他们的眼神里面看见了一种默契，一种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光辉。

或许，这就是爱情最初的形状吧？

夜染在心里想，也承认自己对无果和沉鱼两个人有了兴趣。

店小二在门外拍门，轻声但是足够她听得见：“姑娘，姑娘你在吗？隔壁的萧大爷让我带话给你，说请你下楼用晚饭了……”

夜染微微沉吟片刻，走过去将房门从里面打开，笑着对店小二说：“小二哥，你进来我问你一点事情！”

那店小二恭敬的跟着她进来，垂手在身侧，然后说：“姑娘想知道什么请尽管问就是了，小的在这那曲镇生活了二十多年，十岁就在这客栈里面做工，知道的事情一定都会告诉姑娘！”

夜染笑着，从衣袖里面摸出一粒金瓜子，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赏你了！”

这边是蛮荒偏僻之地，不要说金子了，就连银子也金贵少见得很，小二长这么大，应该还是第一次见到金子吧？

虽然是很小很小的一粒，但是已经足够让小二两腿发酸两眼放光，恨不得抱着她的腿大声叫喊：姑娘，你就收了我吧！小的愿意从今往后都跟着你……

这些不过是小二一瞬间的想法，他将那粒珍贵的金瓜子拿过来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有些激动的说：“姑娘想知道什么？”

夜染笑了笑：“楼下的沉鱼和无果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一听眼前这位美貌的姑娘要打听的不过是楼下的两个小家伙，脸上的神色就轻松了很多，腰板也直了一些，说：

“他们呀？他们在这个镇上盘踞也有一段时间了！当时来的时候无果身上就背着这个叫沉鱼的女孩……，据说，这个女孩是无果从死人堆里面刨出来的……”

夜染皱眉，等着店小二继续往下说。

店小二的身世也不好，但是在讲诉无果和沉鱼的过程中，却莫名的生出了一种优越感，说话的神情也就显得有一点眉飞色舞起来：

“这两个孩子刚到镇上的时候，镇上的人见他们可怜，就经常会施舍一些吃的用的给他们，本来以为他们过一段时间就会离开，没有想到一个月过去了，无果和沉鱼却一点要离开的打算也没有。

第158节：小小年纪就有了吃软饭的潜质！

后来，叫沉鱼的小女孩身体的伤好了，体力也恢复了一些，就跑到客栈里面来，请求老板让她在店里面帮工，她也不要工钱，目的就只有一个，要把无果带在身边，在店里面吃在店里面住……”

小二说完，夜染心里有点戚然，想到她小小的身板，瘦弱的个头还有满身油污的衣服，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傻女孩！”

小二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可不是呢！她那么小天天还做那么繁重的工作，但是你看看那个无果，身体比她强壮多了，却天天在店里面喝酒赌钱，什么正事都不干，就让沉鱼将她养着……”

夜染皱眉，这男孩，这么小就有了吃软饭的潜质？

小二说到无果的时候，也有一种义愤填膺的感觉，凭什么人家无果就有那么好的命呀？天天闲着还有吃有喝的……，自己长得就比那无果白净秀气得多，怎么就没有好姑娘这样巴心巴肝的对自己呀？

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夜染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了一句：“对了，沉鱼那孩子看起来挺聪明的呀……”

店小二点头：“是呀！她确实挺聪明的……”

两个人一问一答，有人陪着聊天时间就是过得飞快，萧炎在外面等了很久，见夜染都没有从房间里面出来，只好自己过来看一看。

“聊什么呀？”萧炎走进来，笑呵呵的样子心情很好。

夜染急忙站起来，说：“没聊什么，就是让小二哥陪我说说话！”

店小二很识趣，见萧炎进来，急忙低身行了一个礼之后，低着头从他的身边往外面走去。

萧炎目光一直看着店小二，等他出了房门，才对夜染说：“你让他陪你聊什么？这么一会儿就打赏了一粒金瓜子？”

夜染有些不好意思，说：“没聊什么，不过是一些趣闻罢了！……你是来叫我下楼一起吃饭对不对？走吧，正好我也饿了！”

萧炎没有再追问，只是说：“以后你想找人聊天就找我吧，我随时候命，你也不用把钱打赏给一个外人，直接赏给我得了！”

夜染知道他在和自己说笑打趣自己呢，吱唔了两声糊弄过去。

……

楼下大堂里面的那些闲杂人等，这时候面前都叫上了几样小菜，配着或寡淡或浓烈的酒，一个个都吃得开心。

萧炎和夜染吃饭的地方就要雅致清静得多，用屏风隔成了一个一个的小间，虽然外面的嘈杂声依旧是听得见，不过眼风要干净很多，在小间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个花架子，上面垂着一盆茂盛的吊兰，给这显得有点狭小的房间添了几分情趣。

萧炎用自己的衣袖象征性的替夜染掸了掸座椅上面的灰尘，然后才伸手，示意夜染坐过来。

对于他的好意，夜染受得很理所当然，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来：“晚上吃什么？真的有点饿了！”

萧炎点头附和说：“连续几天赶路太幸苦了，今天晚上我们好好吃一顿，明天穿过前面那片大森林就可以到我们东岳的境地了！”

第159节：牛肉呢？牛肉呢？老子的牛肉呢？

夜染没有答话，听着萧炎点了几个好菜，还叫了一壶酒。

店小二唱着菜名离开，萧炎抬头看着对面的夜染：“累不累？”

夜染摇头，这算什么累呀？比这幸苦上百倍的事情自己都经历过，这算哪门子的累呀？

桌子上面有一滩水渍，夜染有点无聊，用筷子头沾着那水渍，一笔一划的写着。

萧炎等了一会儿，见菜还不上来，就凑过来：“写的是什么？”

夜染回过神，见桌子上面已经写了无数个深浅不一的‘琴’字，急忙伸手一把从上面拂过：“没什么！”

萧炎不相信，皱着眉头回忆刚才那些字迹，疑惑的说：“是琴字？你想要一把琴吗？要什么琴我买给你！？”

自己居然在神思恍惚的时候，写下了琴疏离的姓？

夜染脸色微微有点发烫，将手中的筷子一扔：“你看错了，我只不过是胡乱的画了几笔而已，根本就没有写什么字！”

萧炎也不拆穿她，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夜染被看得心里难受，浑身不自在，对着门口抱怨着：“这上菜的速度也太慢了一点吧？半天都不上一个菜，都饿死了！”

萧炎正想起身催促去，房门打开，小二端着酒菜走了进来。

由于房间的门开着，夜染的目光很自然的就又看见了外面的大堂。

大堂里面人满为患，但是中间却有一张方桌，座位上只坐一人，没有人上前去和他拼桌。

这人身形铁塔一般，比刚才赌输了钱的那个家伙还要壮硕许多，他的两只耳朵上面吊着两只耳环，不是金子不是银子，是某种动物锋利的牙齿。

上身赤裸着，露出结实健壮的胸肌，让人有一种臂上可以过马，膛上可以跑车的感觉！

他的右手边放着一把阔背大刀，刀身闪着乌亮的光泽，一看就是喝饱了人血的家什！

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暴戾气息！没有人敢和他坐在一起！

哪怕他的样子看起来不算阔绰，哪怕他只叫了一碗牛肉面，也没有人敢和他坐在一起。

此时，这壮汉正对着面前的一大碗牛肉面乎乎生气，然后，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面前的桌子上：“老板！”

一个机灵的店小二一直都在注意这一边，听见响动立马点头哈腰的跑过去：“爷，您老有什么吩咐？”

那壮汉将手上的筷子啪的一声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扯着粗重的声音大声说：“老子要的是牛肉面！”

那小二被他的气势吓着，却也只有陪着笑脸说：“爷，您面前的这就是牛肉面呀！”

咚的一声，那壮汉一拳打在桌子上，那碗牛肉面也被震得汤汁四溅，紧接着壮汉的声音将全场的人都震住：“混账！老子要的是牛肉面，牛肉呢？牛肉呢？老子的牛肉呢？”

那小二被吓得几乎要哭出来，颤声说道：“牛肉，牛肉在碗里呀！”

话刚刚说完，胸前的衣襟就被壮汉一把抓住，扯过来摁在桌子上：“你给老子找出来！老子要的是牛肉面，不是你娘的素面！”

第160节：五块！五块？五块！

小二吓得脸色发白，战战兢兢的用手拿过筷子，在那碗牛肉面里面一阵扒拉，一粒不算小的牛肉就从碗底浮了上来，小二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牛……牛肉在这里呀！”

那壮汉伸过脖子一看：“娘皮，就只有一块？”

小二已经又急又怕，一只手撑着桌子，不然身体就会往下面吓得往地上滑，哭音很重的声音说：“爷呀，都，都只有一块！”

壮汉不依不饶，大手一伸就要过来扇小二，嘴里大叫：“老子花了五个铜板，就只有一块牛肉可以吃？”

旁边的吃客看不下去了，有人在窃窃私语：

“有一块牛肉就不错了……”

“是呀，现在牛肉不好弄呢，再说了，也不过就是才五个铜板而已嘛……”

“我看那牛肉还挺大块的，怎么还不知足呀？”

“……”

大家的议论声很显然惹得壮汉勃然大怒起来，将桌子上面的刀一把提了起来，对着大家大声吼道：“都给老子闭嘴！老子三年前经过这里的时候，三个铜板就吃了一碗牛肉面，而且当时那里面还有三块牛肉……现在要收老子五个铜板，五个铜板凭什么只给老子一块牛肉？”

众人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