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隋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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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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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为杨愔报了家仇,高洋对杨愔的信任有加,都让杨愔感激涕零,将自己满腔的心血都花在了维护高氏政权之上。尽管高洋十分的变态残暴,但在杨愔的妥善管理下,北齐的国力却依然强盛,让北周不敢轻举妄动。

高洋死后,太子高殷势弱,虽然杨愔竭尽所能,但他最终还是未能保住高殷,更未保住自己的生命。公元560年,杨愔被高演与高湛杀害,享年49岁,支持北齐的擎天巨擘北高氏皇族自己掘倒了一根。

第二个人便是斛律光。斛律光,字月明,高车人,出生将门,斛律金之子。

如果说杨愔的惨死是因为北齐皇族之间权力争斗失败的结果,是云谲波诡的政治的阴暗面,那斛律金的悲剧便是昏庸无能的高纬自掘坟墓的直接表现,同时更是北周吞并北齐野心和决策的显露。

自北魏分裂为东西魏后,宇文氏与高氏从未放弃过将对方吞并的念想。但数十年来,宇文氏却始终都处于下风。但高演继位后,两方的差距却大为缩减。到高纬成为北齐之主,宇文邕荣登北周大宝后,两国的形势顿时调转。但北周却没有必胜北齐的信心,因为北齐拥有高欢起家的数十万雄兵,更有让周人闻风丧胆的名将斛律光。

然而,二十年与北周的战争中,斛律光长胜不败让周人恐惧,齐人敬仰的同时,也让齐国的君主们感觉到惧怕,正所谓功高盖主。

周武帝宇文邕雄才大略,甫一登基便为攻伐北齐而积极准备。北周知晓高纬与斛律光之间微妙的关系,于是,北周将领韦孝宽便作童谣“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然后让间谍在邺城四处传播。

百升便是斛,明月暗指斛律光的字,如此便不难猜出这首童谣暗示着斛律氏将取高氏而代之。

公元572年,盲相祖珽还未被辩出邺城,一心想成为北齐最有权势之人的他,早就想将绊脚石斛律光踢开,于是在韦孝宽的童谣之后他又续了两句,即“盲眼老公背上下大斧,饶舌老母不得语”。

陆令萱认为饶舌是斥责自己,因而怀恨在心,遂与祖珽合谋向高纬告状,最终,在这些奸佞小人的合谋下,一代名将便就此陨落,支撑北齐的另一座大山便就此崩塌,也让北周东伐多了几分胜算。

因为斛律光失势,整个斛律家族便一蹶不振,斛律婉仪的皇后之位自然也被剥夺。

高纬的第二任皇后乃是胡氏,乃是高纬母亲胡太后的娘家人。胡太后其人本身有些过于开放,曾与大臣有苟且之事,这让高纬心中不喜。再加上高纬自幼与乳娘陆令萱亲近,胡太后不过是顶着个太后的名声,在宫中并没有多少权力,根本无法与陆令萱抗衡。

为了取悦儿子,胡太后便将娘家的胡氏送给高纬,几经运作成为了高纬的第二任皇后。

就在胡太后心中欣喜之时,陆令萱对她说,“胡皇后说你作风不正”,这是胡太后的死穴,她听后顿时大怒,因而将胡皇后头发剃光送回了家去。

这时正被高纬宠爱的穆黄花便在陆令萱的支持下成为了高纬的第三任皇后。

可惜,一心追求刺激新奇的高纬,注定不可能将心思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当冯小怜出现后,穆黄花便只能无奈地成为过去时,独守空闺。

失去丈夫的宠爱,对于一个女人是多么的悲哀,失去琼楼玉宇,对于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又将是多么心痛?

不等高纬开口,穆黄花便抱着高纬恸哭起来,凄惨悲痛的声音让高纬一阵心酸难过,心中的气愤便暂时压下,柔声询问原因,始才知道原来夜间失火之处乃是穆黄花的寝宫。

发生了如此的大事,高纬竟然没有踏出隆基堂半步,这如何不叫穆黄花黯然神伤,心痛如绞。

就在高纬耐着性子,在冯小怜吃味幽怨的目光中哄劝着穆黄花时,羽林军左统领吴正忠来报,御书房失窃了。

虽然御书房高纬十天半月不曾去上一回,但那地方在高纬的心中却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

高纬一把推开穆黄花,在后者惊愕的眼神中,便风风火火地带着吴正忠向御书房奔去。

高纬虽然赤着脚,但一路自隆基堂到御书房里许的路程,他却是健步如飞,似乎丝毫感受不到冰冷的地面。

吴正忠正奇怪自家主子那被酒色掏空的身子何时变得健壮如牛时,众人便来到了御书房门口。让吴正忠等一干羽林军以及贴身侍卫守在门外后,高纬独自一人便奔进了御书房。

“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啊!”

高纬进入御书房时间不长,便有一声惊天动地地怒吼从御书房中传来。

吴正忠脸色大变,来不及多想,便当先冲进了御书房。当在一个墙角的书橱前看见披头散发,凄厉咆哮的高纬时,吴正忠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跑上前关切地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是你,是你,啊,死,该死!”高纬豁然抬起头来,露出他那狰狞的面容,猩红的眼睛里肆虐的杀意让吴正忠这上过战场的将军心里都不由一颤。

吴正忠来到高纬面前,担忧地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高纬“嗬嗬”笑着,声音沙哑刺耳,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口中喝一声“杀”,在吴正忠诧异的眼神中,高纬一把抽出了吴正忠腰间的佩刀,然后在后者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猛然向他劈去。

“啊!”

吴正忠惨叫一声,自左肩而下至小腹,他身上被高纬砍开了一道长达一尺的口子,殷虹的鲜血喷溅而出,撒了高纬一头一脸。

“杀得好,杀得好!”高纬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嘴角边的一滴鲜血,桀桀怪笑着,举起手中雪亮大钢刀,冲着震惊的羽林军奔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眼看着尚带着血丝的钢刀来到头顶,众羽林军想要躲避,却又不敢,只能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地哀求着,希望能让癫狂的高纬清醒。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慢说高纬此时内心已被怒火所充斥,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心中剩下的便只有杀戮与毁灭的欲望,就算高纬清醒着,在他眼中,杀人也不会比切菜麻烦。

“啊!”

“饶命,饶命啊陛下!”

……

凄厉的惨叫声与求救声自御书房内远远传出,让屋外正准备奔进去的羽林军们猛然停住了脚步,一个个脸色苍白地看着那个敞开的大门,如同盯着一只凶恶的猛兽,同时心中也升起一丝心有余悸的侥幸。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三十三章成功绝非偶然

每听见御书房中传出一声惨叫,徐长生的身子便不自觉地颤抖一下,而他的脸色也会随之苍白一分。

曾今,徐长生还只是个街头混混时,对于皇宫里的穿着明丽铠甲,在大街上跟随着皇上的车架趾高气昂地行走,每月拿着丰厚的饷银的羽林军是那般羡慕。

曾今,徐长生为自己羽林军的身份而骄傲自豪,他可以穿着华丽的铠甲,腰里揣着沉甸甸的钱银,向旧时的狐朋狗友炫耀,为他们看向自己那艳羡的目光而沾沾自喜。

但此时,两股颤颤,矗立在御书房门口的徐长生再也没有了那种身份高贵的骄傲自豪感,一种后悔的情绪充斥了他的心间。

御书房内的惨叫声持续了多久,一刻钟,或者是半小时,徐长生第一次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每一声惨叫也许伴随的就是一个生命的消亡,徐长生已经不知道听见了多少声惨呼,他只知道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心脏跳动的速度也达到了平时的三倍以上。

“啊——”一声似是解脱,又似是无奈的,长长的惨呼声落下,御书房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

“啪,啪,啪,啪”

缓慢却极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御书房中传来,在御书房外徐长生等一干羽林军听来不异于惊天的炸雷,让他们浑身毛骨悚然,胸腔里那颗本在急速跳动的心脏几乎在刹那间静止下来。他们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敞开着的大门。

近了,近了。

所有守在御书房外的羽林军心中如实念叨着,攥紧的双拳中汗津津的,在这一刻,他们只是单纯的等待着,也许是新生,也许是死神的召唤,他们自己也不知晓。

高纬的身形终于出现在了那宽大的门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所有人顿时感觉呼吸一滞,胃中一阵翻涌,但他们却只能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呆愣愣地看着高纬,等待着他的宣判。

如果徐长生不是清楚地知道从御书房内走出来的是皇上的话,他一定会认为那是来自地域的厉鬼。

高纬那一身白色的内衫如今已被鲜血染成了殷红色,凌乱的发丝也因为沾满了鲜血而湿漉漉地黏在脸上,将他那白皙的脸庞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双杀气肆意,猩红如血的眼睛,还有那带着残忍与冷酷笑容的嘴。高纬手右手中的钢刀斜指着地面,刀身上的鲜血慢慢顺着刀尖坠落,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线。血线的旁边是一溜鲜红的脚印,在阳光的照射下,看上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看着高纬呵呵冷笑着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钢刀,徐长生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上突然沁出豆大的汗珠来。他有一种掉头就逃的冲动,但他不敢,一种发自内心面对皇帝的恐惧,还有逃跑后那种悲惨的后果让他那两条粗壮的腿犹如生根一般长在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无论是高纬还是一众喘不过气来的羽林军们都不由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

“陛下,您怎么了?”一把有些阴柔,充满了焦急的声音远远传来。

听见这个声音,高纬的身子轻轻颤了颤,眼中的杀戮之意稍微消散了些,举起的钢刀也缓缓放下。

“是长鸾啊!”高纬的声音异常嘶哑。

来人正是北齐三贵之一的韩长鸾。

“是我,陛下,您这是怎么了?”韩长鸾几步抢到高纬面前,双膝跪倒在地,双手轻轻板着高纬的双腿,丝毫不顾高纬身上那浓重的血气,口中关切地问着,声音竟有些哽咽,眼角还闪烁着泪花。

“当啷!”

高纬手中的钢刀坠落在地面上,清脆的响声在众羽林军听来却是如同仙音一般悦耳,所有人心中都不禁松了口气。

“长鸾啊,朕的宝贝丢了,丢了啊!”高纬抓着韩长鸾的双肩,低着头悲戚地说道。

“宝贝?陛下,难道是来自盱眙城的宝贝?”韩长鸾先是一愣,接着脸色骤变,有些不确信地看着高纬。

高纬没有说话,之时沉痛地点点头,双手用力的抓着韩长鸾的肩膀,脸上的肌肉剧烈地颤动着。

韩长鸾却似是没有感觉到双肩上的疼痛,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高纬,脑海中一片空白。

来自盱眙城的宝贝,除了《长生诀》这能让人长生不死的宝典还能是什么?曾几何时,韩长鸾本是奉命赐死盱眙侯郑长恭,但却机缘巧合在盱眙城得到宝典《长生诀》献给高纬。虽然郑长恭因此暂时保全了性命,但韩长鸾却也从中得到了数之不尽的好处,但从如今三贵之首非他莫属便知一二。

但如今,那在韩长鸾梦中都想据为己有的宝典居然丢失了,在防备森严的皇宫丢失了,这不仅让高纬异常气愤,也让韩长鸾心中那小小的念想几乎瞬间胎死腹中。

“陛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来皇宫重地行窃?”不过三息时间,韩长鸾便从失神中回过神来,连忙询问道。

高纬怒哼一声,愤怒地扫视着呆立着的羽林军们,喝骂道:“这群没用的畜生,宫中前日便来了贼人,他们竟然没有丝毫察觉,更有甚者,竟让贼人趁着宫中走水之时窃去了朕的宝贝。既然你们这般不中用,朕养你们作甚,不若统统砍了拉去喂狗!”

“我等知错,陛下饶命啊!”

众人闻言一惊,尽皆跪伏于地磕头求饶,也不只是因为是心中恐惧或是内心悔过心诚,竟有许多人落下泪来。

“陛下暂息雷霆之怒,与这些贱民犯不着置气!”韩长鸾仰视着高纬劝阻道。

“长鸾起来说话吧!”高纬哼了一声,然后说道。

高纬道谢,然后才缓缓地站起来,恭敬地站在高纬身侧,微微伛偻着腰。

“陛下,为今之际不是处罚这些玩忽职守的兵将,而是寻找宝贝要紧啊!这些人杀了也于事无补,反而会有损陛下的清誉。不若就让他们戴罪立功找回宝贝,如若不然,陛下您再处置他们,相信天下黎民也会拍手称赞的!”韩长鸾进言说道。

“如此也好!”高纬沉吟半晌后方才狠狠地说道:“长鸾,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吧,一定要将那大胆包天的狂徒缉拿归案,朕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纬那杀气十足的话让跪伏在地上的羽林军们浑身一个激灵,不由将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大气也不敢出。

“长鸾,你来找朕有什么事情?”高纬看着韩长鸾问道。

韩长鸾看了高纬一眼,然后说道:“其实也无大事,就是突厥使节想要觐见陛下。”

“突厥使节?朕不是还没召见他们吗,他们急什么?”高纬皱了皱眉。

韩长鸾连忙说道:“陛下说的是,微臣这就让他们回去静心等候。”

“嗯,你去问问他们有什么事情,若无大事长鸾你代朕接见他们便是。”高纬轻轻点点头,摆摆手说道。

高纬生性有些懦弱,不喜欢接见外人,应该不是羞涩和自卑,但具体什么原因却是让人不好推敲。所以接见朝臣和使节时,高纬总是避让推脱,如此皇帝,北齐能有什么发展?也正是因为高纬这种性格,与他亲近的三贵便成为了他的代言人,也才有机会胡作非为,将北齐朝政祸害得一塌糊涂。

“微臣遵旨!”韩长鸾一揖到地,恭敬地答道。

“还不快过来护送陛下回宫?”韩长鸾直起身来,冲着躲在一边的几个宫女太监呵斥一声。

那些太监宫女一部分是跟随高纬自隆基堂而来,因为高纬杀性大发所以便瑟缩不前,还有一部分则是引着韩长鸾前来御书房之人。此时一听韩长鸾呵斥,顿时心中一抖,忙不迭地踏着小碎步奔到高纬面前。

“陛下且慢!”高纬正准备抬腿离开,韩长鸾却是出言相阻道。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韩长鸾迅速脱下脚上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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