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口大骂道:“大胆狂徒,竟然猖獗如斯,今日必取汝命!”
“好小子,恁地不知死活。”年长者气急反笑道:“本念你年纪轻轻,一身本事得來不易,不忍伤你,却不想你居然如此不知进退,既如此,老夫今日便好好教教你,让你知道人外有人!”
顿了顿,年长者右手用力一挥,大声喝道:“拿下此僚,杀!”话音方落,他便当先再次向着萧凌扑去。其他四人也不怠慢,呼呼喝喝着向萧凌扑去,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
虽然不知道鲁王高孝珩为何取济州,但他们此时也知道,刺史府中的同伴遇到了危险,若要前去救援,就必须将面前的敌人击退,至于他姓甚名谁,此时却是无所谓了。
萧凌怡然不惧,手中金月弯刀虎虎生风,再次与拜月教五人颤抖在一处。
萧凌是为暗夜中的王者,若是暗中刺杀,拜月教五人恐怕早就被他毙命在金月弯刀之下,但他之所以与之正面相抗,一是为了磨砺自己,二是高兴交代,击伤拜月教可以,但不要痛下杀手。
尽管拜月教的行事方法高兴很多方面很不认同,对于拜月教的贪得无厌也甚是厌恶,但如今局势混乱,与拜月教彻底撕破脸皮也不明智,是以高兴才有此一说,这也是高兴对宋老伤而不杀的原因。
“该结束了。”
彼此过了三十余招,萧凌基本熟悉了拜月教五人的套路,心中微微一笑,手中的攻势陡然一边,一股更加惨烈而刚猛的杀气瞬间爆发出來,就在拜月教五人为之愕然时,萧凌手中的攻势更加凌厉很辣。
面对拜月教一人击向自己胸前的手掌只是微微一拧身子,避开要害,以左肩相迎,而他右手中的金月弯刀则如同羚羊挂角一般挥出一道飘忽的弧线。
在拜月教那人手掌击中萧凌时,后者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那人胸前破开了一道尺长的口子,身子同时借力后撤,双脚飞速踢出三脚,与其他三人换了一招,而直到这时,先前中招之人口中的惨叫才完全爆发出來。
“狂徒,受死!”眼见同伴受伤,鲜血横流的凄惨模样,拜月教其他四人俱都怒不可遏,红着眼睛厉喝着向萧凌疯狂地冲來。
萧凌轻轻抖了抖肩膀,略微缓解了肩头的痛楚,手中金月弯刀用力一震便再次向冲向自己的四人迎去。方才萧凌在以肩头承受敌人攻击时便竭力化去了力道,是以肩膀虽然痛楚,影响了左臂的发挥,但对他整体的战斗力却并无太大影响。
拜月教五人合击之势已破,而心中的怒气虽然让他们的攻势凌厉了些许,但他们本就不如萧凌,失去理智又如何是萧凌的对手。
萧凌金月弯刀在手,每一次金芒闪烁,便似灵蛇吐信,诡异而狠毒,凌厉无比,很快便将拜月教四人压制在下风,使得他们捉襟见肘,节节败退。
连续几声惨叫响起,萧凌终于逮住四人的破绽,乘势强攻,拜月教四人人人挂彩,形状狼狈地向后退去。
“不退,则死!”
萧凌站在拜月教五人面前数米,冷漠地看着他们,冰冷的声音依旧。
“好,好,好!”拜月教五人中那年长者恨恨地看着萧凌,气急败坏地说道。他的右手紧紧捂着左肩,殷红的鲜血如小雨般淅沥沥坠落地面,方才若非他闪避及时,恐怕左臂就要齐肩而断。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阁下,今日这梁子就算结下了,我拜月教日后必将有报!走!”
凶狠地看了萧凌一眼,那人恨恨地跺了跺脚,当先向來时的方向飞速离去。其他人也仇视怨毒地看了萧凌一眼,相互搀扶着向后退去。
“解决了?”当拜月教五人离去后,高兴自小巷后出來,轻声问道。
“洠廊恕!毕袅璧阃返馈
“嗯,那就好。时间差不多了,走吧!”高兴笑笑,淡淡地说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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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城,皇宫。
冯小怜衣衫半解,高纬侧躺在她圆润光滑的大腿上,一边惬意地享受着两名貌美女子悉心的按摩,一边恣意地把玩着冯小怜身上的诸般妙处,直让其娇喘细细,红晕满面。
失去了长生的希望,高纬对于“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体悟更深,是以愈发享受起來,将自己的本性发挥的是淋漓尽致。声色犬马,酒池肉林,这些便是高纬生活的全部,虽然“醒掌天下权”离他越來越远,但“醉卧美人膝”却是能够。
连日里,高纬恣意放纵,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但他却还不收敛节制,反而愈发变本加厉,暴君凶残的恶名传遍天下,能止小儿夜啼。
高纬的脸色很是苍白,透着病态,但他的双目却带着血色,闪烁着暴戾疯狂的色彩,嘴角透着邪气的笑容更是让人心惊胆颤,而他的身体也愈发瘦弱虚浮。
就在高纬准备将冯小怜压在身下,好好享受那柔软滑腻的**,门外却突然传來韩长鸾有些惊喜的声音:“陛下,好消息,好消息啊!”
如今高纬众叛亲离,大限将之,是以对于曾今的近臣也愈发宠信,韩长鸾和高阿那肱高官厚爵世间少有不说,这皇宫大内更是随意进出。
“嗯?什么?”高纬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依旧将冯小怜扑到在地,双手恣意把玩着后者胸前的丰硕。
韩长鸾进得宫殿,对于高纬荒淫无状司空见惯,不以为意,照例见礼后说道:“陛下,五日前鲁王高孝珩夜袭济州,顷刻间将济州纳入囊中。其后,鲁王在济州休整两日,然后整合三万大军,并进青州,吴王高长恭不愿出让青州,与鲁王反目成仇,双方在青州麾下激战不休,死伤无数!”
“好,好!哈哈哈,杀得好,死得好!最好统统死绝,统统死绝!”高纬闻言眼前一脸,张狂地大笑起來,血色双目中的疯狂与暴戾愈甚。
听见这“振奋人心”的消息,高纬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就连那有些力不从心,需要靠药物來帮助的子孙跟,此时也战志高昂,狠狠地顶在冯小怜小腹上,滚烫的温度直让后者低呼一声,娇羞无限。
看着身下佳人粉面通红,春意无边的模样,高纬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中炽热的**好不掩饰,双手用力,狠狠握住手中的丰满,转头问韩长鸾道:“独孤永业和高湝可有动静?”
“回禀陛下,周王独孤永业已经积极整饬军备,估计再有十日功夫便能发兵五万并进并州,三日前晋王高湝已经率五万大军离开幽州,再有几日恐怕就能进入并州地界。”
“很好,朕倒要看看高延宗这大逆不道的狗贼还有何能耐,不论是谁,只要敢抢朕的东西,朕就要叫他们似无葬身之地,朕得不到的他们也休想得到!哈哈哈!”高纬面容扭曲,狰狞地大笑着。
韩长鸾笑着附和道:“陛下英明,任凭高延宗如何诡诈,此番周王晋王两路夹攻,他也难逃败亡一途。吴王高长恭早有反心,恐怕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并州落入他人之手,一场惨战在所难免,陛下正好可以坐收渔利!”
“哈哈哈哈!”高纬听得心怀大畅,挥手让韩长鸾离去,而他的注意力则完全落在身下的冯小怜身上,喉间发出一声低吼,偌大的宫殿中顿时奏响了让人面红耳赤的靡靡之音。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五百三十一章自导自演
第五百三十一章自导自演
“智深,俘虏都安顿好了吗?”青州城外十里处,鲁王高孝珩的中军大帐中,高兴向坐在下首的鲁智深问道。
高孝珩早就被高兴吓破了胆,全军投降,这军营自然不是他所建,乃是高兴的手笔。高纬希望天下大乱,高兴作为侄子,总要有所表示,遂了他的心愿。当然,鲁王发兵攻打青州,与高长恭交恶,自然也是高兴的授意。
高长恭击败周军,位居摄政王,威势一时无两,这也让他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万众瞩目,北齐各方诸侯自然对他心怀忌惮。如今闻听高孝珩与高长恭反目,激战不休,这对有些人來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而高兴自导自演这么一出好戏,自然是为了麻痹潜在的敌人,同时诱使那些居心叵测的野心家暴露出來,暗处的敌人才是最不安定的因素。
“是,大人,都安顿好了。”鲁智深用力地点头道:“属下已将俘虏押送到了青州市内,重新打散整编,让他们进入农场劳动。”
这几年來,按照惯例,山东、江苏两省的对俘虏处理的方式参照了高兴前世的生产建设兵团,这里高兴改作“农场”。高兴将俘虏打散整编,责任明确到人,相互监督,律令严苛,赏罚分明,如此一來,高兴不仅得到了一批可观的劳动力,更是将俘虏的敌意分化瓦解。
这些年,山东、江苏两地得以高速发展,高兴凭两省之地维系十万精兵,百万百姓,农场十余万的奴隶功不可洠А
高兴点点头,接着问道:“粮草物资筹备如何,若是三月初出征,十万大军三个月的粮草用度可有什么困难?”
鲁智深皱眉思索一阵,然后道:“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嗯,这就好。”高兴欣慰地道:“城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虽然这不是真正的战争,但你也不要掉以轻心,一定要认真操练士卒,若是上了战场死伤太重,我可要唯你是问!”
“是!”鲁智深心中骤然一凛。
……
青州市,隋王府,也即是原先高兴的府邸。对于不明就里的人也许以为是一个势力的崩塌,另一个势力的兴起,但催季舒,这个高兴核心的班底却对真实情况知之甚详,这不过是高兴父子玩的一出偷梁换柱的把戏罢了。
听得高兴召见,正处理公务的催季舒交代了一声便匆匆而來,经年不见,对于那个始终淡定自若的少年,他也颇为想念,是以微微有些激动。
对高兴这个年轻的上峰,催季舒心中的感情是极其复杂的,有敬佩,有感激,还有畏惧。
数年前,催季舒本抱定必死之心劝谏,却不料峰回路转,侥幸逃得一命,不过苟且偷生,怀才不遇,对于他这胸怀大志,心性骄傲的人來说却更加难以承受。然而就在这时,高兴出现了。
朝堂的冷遇让催季舒心灰意冷,而在他内心苦闷不已,对高纬彻底失望时,高兴却给了他希望,给了他重整旗鼓,振兴国家,施展自身抱负的机会。
能够重新执政一方,得到高兴完全信任,这对于催季舒來说绝对是恩同再造,更遑论高兴通过宜阳王赵彦深救了他以及整个宗族的性命,如此不亚于山高海深的大恩大德又怎会不叫他感激涕零。
而随着与高兴的接触,催季舒见识到从所未见的施政方针与政策,而高兴目光之长远,布局之高明更是让他在钦佩之余隐隐有些畏惧,还有一些火热。
武将希望能跟随明君纵马驰骋,一统江山,文臣何尝不想有朝一日能挥斥方遒,恩泽万世。高兴的势力愈发雄厚,催季舒对他的信心也愈发坚定,处理起政务更是精神百倍,意气风发。
隋王府虽然换了牌匾,但其中的布置格局却与高兴在时并无二致,只是因为隋王久居在外,高兴也长久未归,这处府宅倒显得幽静了许多。
当催季舒來到隋王府外时,守门的侍卫连忙恭敬地行礼,洠в型ūǎ侨惹榈刂苯咏敫校匀皇歉咝嗽缬忻睢
一进门,催季舒便看见了站在院中,一身白衣,潇洒俊逸,面带微笑的高兴。
“下官催季舒,参见总督!”催季舒先是顿了顿,调整了下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这才恭敬地向高兴拜倒。
“叔正(催季舒的字)省长,快快免礼!”不待催季舒拜倒,高兴身形一闪已经來到他面前,一边搀扶着他即将拜下的身子,一边温和地道。
今时不同往日,高兴威严愈甚,虽然对催季舒这可敬的长者他依旧十分尊重,但在称呼上却不能过于自降身份,阶层混乱,上下不明并不是什么好事。称呼催季舒的字,末了带上官职,足见高兴对他的厚爱与尊重。
“谢总督爱护,礼不可废。”高兴的关爱与礼敬让催季舒心中感动,但他还是固执地拜了一拜,这才站起身來。
虽然高纬敕封高兴为北平郡公,车骑将军,但催季舒却更愿意称呼他为“总督”。山东和江苏名义上虽然回归了北齐的怀抱,实际上却是自成一系,便是看作国中之国也不无不可,而且这般称呼高兴更显得亲近。
身为高兴的班底,催季舒自然十分清楚高兴的雄心壮志,是以尽管他知道依高兴仁厚淡然的性子并不在乎繁琐的礼节,但他却不得不用自身的行动來帮助高兴慢慢树立皇者的威严。
“外面冷,咱们进屋再说!”如今的高兴早已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礼法,是以见催季舒坚持便不再阻拦,待催季舒站起身來后他便亲切地握着后者的手,温和地笑着道。
进入会客厅,高兴招呼催季舒分宾主落座,待下人奉上茶水点心,高兴才一脸感慨地说道:“叔正省长,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山东发展的很好,很好啊,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
“总督过奖了!”听得高兴夸赞,催季舒心中一喜,毕竟洠в兴幌M约旱男晾偷玫剿说娜峡桑还暇剐扌难墓Ψ蛄说茫嫔系谋砬楹苁堑ㄇ椋跋鹿僦皇亲隽烁米龅氖拢桓揖庸Γ馊底芏胶屯跻罅χС郑
“呵呵,叔正省长谦虚了啊!”高兴轻笑几声,然后认真地看着催季舒道:“叔正省长,虽然对山东的大体情况我都知道,但具体如何我却不甚清楚。却不知这一年多來,你可遇到了什么困难?如今情势紧迫,北上已刻不容缓,有一个稳固的后方我才能洠в泻蠊酥嵌酝庥帽。
闻听此言,催季舒面色也不禁凝重起來。高纬大肆分封诸王的事情他自然有所耳闻,对高纬的险恶用心更是洞若观火。催季舒更是隐隐猜到高兴的用意,山东、江苏两地独特的发展方式将会成为未來全国改革中的模版和模式,而作为山东省长的催季舒提出的意见显然意义深重。催季舒兴奋火热之余,却也感觉心中沉重,更不敢轻易发表意见。
高兴静静地品着茶,并未有打扰催季舒的思考。虽然高兴心中知道许多先进的社会制度,但他也知道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