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隋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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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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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车夫的死亡,高兴颇感愧疚。他身为统帅,却因为太过自信,没有想到血煞寨竟然敢袭击自己两千多人的商队,因此猝不及防,只能舍弃了车夫而保护骑兵不失。

事已至此,高兴也不过多纠结。在厚葬死者,承诺给他们应有的补偿后,高兴便再次踏上前往青州的征程。血煞寨四千弟子成为奴隶,自然也就肩负起运送货物的职责。

就在高兴一路前往青州之时,北齐的局势却是风云变换。

虽然南安王高思好兵强马壮,在边朔之地颇得民心,又因为高兴刺杀了晋阳掌兵赵海,策动青光等十一州造反,南北呼应下让高纬应接不暇,从而所面对的压力小了许多,没有如历史上一般没见到高纬的面就被击败。但高思好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兼之手中资源匮乏,比起坐拥天下的高纬来说差之甚远,当高纬挥兵北上,驰援并州时,高思好便露出了败相。

然而就在高纬前脚刚离开邺城,挥兵北上,准备一鼓作气歼灭高思好余党之时,长安却突然传出一首童谣。

“天下无冲天,杨愔造安德。以德安天下,真龙始升天。”

这首童谣一传出,高纬便生生止住了脚步,再不敢挥兵向前。

高纬执政时期,在整个北齐,最具有影响力的高氏子孙有三人。除了身为皇帝的高纬和如今的胶东王高长恭,另一人便是安德王高延宗。

高延宗乃是北齐文襄皇帝高澄第五子,和高长恭乃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虽然高长恭是他哥哥,但比起身份地位来说,他比高长恭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高澄的自大蛮横让他屈辱地死在了奴隶手中,最终与皇位无缘。而高层死后,年幼的高延宗便被文宣皇帝高洋收养。

高洋虽然暴力变态,但对高延宗却十分和蔼可亲,溺爱有加。高延宗十二岁时,高洋还让高延宗骑在自己肚皮上,在肚脐里撒尿。高延宗自小就长得胖,高洋更是准许他随意用车架上朝,在朝堂上还为他设立一个座位,如此可见高洋对高延宗的宠爱程度。

后来高洋问高延宗想要做什么王,高延宗答曰:欲作冲天王。可惜北齐并无“冲天”这个地名,当时任宰相的杨愔提议封高延宗安德王,寓意是使之安于德。

正因为高洋这个实际上北齐开国之君的宠爱,虽然高延宗肥胖如猪,且骄横跋扈,暴戾恣睢,但比起出身低贱的高长恭,他在北齐的名望却依旧很高。

虽然高纬也一直对高延宗有些猜忌,但并不像对高长恭那般敌视。毕竟高长恭文武兼备,且宽厚仁和,深得广大劳苦百姓的爱戴,而高延宗却是与高纬一般,喜好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威胁性要小许多。

但此时邺城突然传出的童谣却让高纬不得不警惕起来。比起深受北齐开国之君高洋宠溺的高延宗,他高纬身份似乎还要低贱一些,尤其是高延宗的兄长子侄辈被高纬的老爹高湛杀了不少,若说他心中没有怨念,打死高纬他也是不信。

如今高思好带头造反,声势浩大,高延宗是否会趁机起兵叛乱,高纬实在不敢保证。至于那首童谣到底是不是敌对势力为了挑唆离间所创,高纬都必须警惕起来。虽然斛律光是前车之鉴,但事关皇位安危,高纬你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此时高延宗正担任定州刺史,正好与并州毗邻。倘若高延宗发兵南下,高纬的皇位不但难保,他的小命更会有危险。因此,高纬一边催促吩咐并州拼死抵抗高思好的进攻,绞杀反叛力量,同时高兴回转邺城,派遣使者前往定州看望高延宗。

高纬止步不前,顿时让高思好喜出望外,更是加紧了对晋阳的攻击。本就因为赵海重伤而摇摇欲坠的晋阳城,在高思好的攻击下,此时更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一旦晋阳被夺去,那邺城西北的门户便会被打开,其后果将会相当可怕。

且不说高思好如何疯狂地进攻晋阳城,在剿灭了血煞寨后的第三天午后,高兴终于来到了青州城外十里处。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二百二十章你又失败了

前往青州城的官道上,高兴静静地站立着,看着慢慢向西方坠落的夕阳。欣赏着天边那绚丽灿烂的晚霞,心头一片宁静祥和。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不知为什么,高兴突然响起了这句诗。从遇到血煞寨之后,这几日来,高兴的心绪一直都有些低落。这让向来与他较为亲近的骑兵们感觉十分拘束,一个个也不敢大声喧哗,板着脸的严肃模样更是让一干奴隶们提心吊胆,不敢造次。

这几日,回想起自己残忍屠杀血煞寨的场景,高兴便会有些不舒服,感觉内心有些压抑。虽然血煞寨恶贯满盈,罪孽深重,但肆意践踏他人的生命又与高纬之辈何异?

天地众生都有生存的权利,无论善恶,天下间果真有必死之人吗?前世因为讨厌杀戮而客渴望平静,如今来到这个世界,手上咱然的鲜血却是更多。因为自己而死的人更是不在少数,我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

自从高兴突破《长生诀》第五重后,这些问题便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心中,让他莫名奇妙地烦躁。

虽然高兴坚信,自己是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不使汉文化沦丧,但他杀人害人的事情却是不争的事实。尽管这些可以用要想成功,必定有所牺牲来解释,但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掩饰。

“将军,所有物资和奴隶都已经被安置在树林之内,接下来您还有什么吩咐?”

突然,身后传来鲁智深的声音,瞬间将高兴惊醒。高兴轻轻摇摇头,将那些纠结的思绪驱散,然后转过身来,正见鲁智深一脸恭敬地站在身后,腰杆挺得笔直。

“嗯,很好!”高兴沉吟了片刻,然后接着说道:“让姚忠将咱们队伍中功夫最好的一个连队带出来,记得不要骑马,一会与我一同去青州一探究竟,其余的人由你负责统领,原地驻扎,看守好那些奴隶,一定不能引起哗变,耐心等候命令!”

“是,将军!”鲁智深干脆地答应一声,但却并未立即离去,而是有些迟疑而担忧地看着高兴。

“怎么,还有什么事?”高兴疑惑地看着鲁智深问道。

“将军,青州目前局势不明,您怎么能孤身犯险,不若就由属下和姚忠去城中打探情报,您留在此地吧!”虽然鲁智深不知道高兴心中为何愁虑,但他却感觉到高兴状态不佳,这一点从自己已经来到身后高兴尚自不知就可看出。

鲁智深可是知道,高兴的警觉性超人的强大,即使是身周四米内的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更何况是自己那并未收敛的脚步声。

“具体怎么安排作战任务,只有本将亲为才行,没有准确的情报怎么可以?再说本将的身手你又不是初见,这天下间能留下本将的人怕是没有多少,你就不用再担心了,去传达命令吧!”高兴微微一笑,稍作解释,然后拍了拍鲁智深的肩膀。

鲁智深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与关切,让高兴心中暖暖的,心中一下子畅快了不少。能够让那些相信自己的人过上好日子,快乐地活着,有所追求,那自己就算是屠夫,刽子手又有何不可?无论自己强自改变历史是对是错,但只要能够让自己所守护的,所坚持的一切都安定祥和,其他的牺牲与付出又有什么关系呢?

鲁智深拗不过高兴,最后终于忠实地执行了高兴的命令。

时间不长,便有近百名士卒从密林中鱼贯而出,一个个气势沉凝,眉目间尽是刚毅果敢之色,步履矫健整齐,没有丝毫迟滞拖沓。

为首的是一个长得非常壮硕的青年,虎头虎脑,浓眉大眼,但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剽悍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此人带着近百士卒列队来到高兴面前后便一起严肃恭敬地行礼道:“将军!”

高兴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不用多礼!”

“是!”为首那人飞快地直起身子,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看着高兴说道:“将军,是不是有啥任务了?这回终于有我的事情了,不用再被尚将军和鲁智深抢去了,真好!”

姚忠有个小名叫狗娃子,虽然年龄不大,但身手却十分矫捷,在众骑兵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他曾今一度为不能入选精锐的盱眙特种部队而耿耿于怀,如今虽然在数次战火的淬炼下沉稳了不少,但依旧是精力旺盛,不甘平静。

高兴手下的两千骑兵共分为两个大队,姚忠和鲁智深以卓越的战功和刻苦的训练,在骑兵统帅尚不弃的提议下,两人都被高兴任命为大队长。

“你说的不错,的确是有任务,不过你小子可不能急躁冲动,否则坏了本将军的大事,那可休怪本将下手无情啊!”没有哪个英明的统帅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士卒们态度积极向上的,对于姚忠的表现,高兴很是欣慰。虽然如此,但高兴还是佯装严肃地警告着姚忠,以免他一时兴奋忘乎所以。

“您就放心吧,将军。虽然我这个人有些冲动,但执行任务的时候却丝毫不会马虎!”姚忠立即理直气壮地大声保证道。

“那样最好!”高兴脸上的笑容攸的一收,然后严肃地说道:“离城门关闭还有半个时辰,你们以班为单位,陆续混进城去四散住下。明日午时,所有排长班长到城南的悦来客栈寻我!都明白了吗?”

“明白!”姚忠等人齐声答道。

“还有,千万谨记,收敛自身气息和脾气,千万不要和城中之人发生冲突,谁要是坏了大事,本将军就罚他和狗一同进食!”高兴点点头,嘴角突然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姚忠等人顿时凛然,眼中闪过一抹恐惧。高兴见此,微微一笑,然后严肃地说道:“出发!”

说完,高兴便当先大步流星地向青州城走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姚忠等人的视野中。

“都给我警醒点,休要坏了将军的大事!谁要是手痒与他人发生了冲突,那我就好好操练操练他!”高兴走后,姚忠瞪圆了眼睛再次警告起身后的士卒。

“大队长,每次都是你忍不住和别人干仗,我们可没有!”姚忠的威胁其他士卒丝毫没有惧怕,反而笑嘻嘻地说道。

“是极,是极!”一众士卒顿时起哄附和起来。

“都别闹了,嘻嘻哈哈不成体统!”姚忠脸色顿时一红,有些恼羞成怒地呵斥一声,然后严肃地道:“时间不多了,该出发了!”

众人顿时收了笑声,然后迈开大步一同向着青州城走去。

在金钱的攻势下,高兴并没有花费多少周章便混进了青州城。躲在一处看见姚忠等人悉数进城后,高兴便悄然离去,最后来到城南的悦来客栈住下。高兴随意地吃了些东西便回到房间,盘膝坐在床榻上修炼起《长生诀》来,这是他每天必备的功课。

夜色渐渐笼罩了大地,天地一片寂静。高兴的呼吸愈发悠长轻微,脸上一派祥和宁静,犹如熟睡的婴儿,又想亘古不变的雕塑。

子夜时分,天气突然变化。皎洁的圆月钻入了厚厚的云层,夜色愈发浓重漆黑起来,清风乍起,浮动着悦来客栈院中的槐树发出沙沙的响声。

在这“沙沙”声中,高兴的窗户似乎经受不住轻风的撩拨,发出一声轻响,慢慢地打开,一股凉风吹入,使得床榻上的帐幔飘荡起来。

高兴依旧一动不动,静静地坐着,心神在似有若无的境界之中徘徊,任由体内浩瀚的长生真气慢慢地奔涌流淌,一丝丝地壮大着。

突然,一个黑影如同狸猫一般自窗外闪入高兴的屋内,落地后轻巧地向前一滚,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这黑影静静地在地上趴伏着,一动不动,侧耳倾听着高兴的动静。在听见高兴的呼吸依旧绵长如故,没有出现变化后,他才慢慢地直起身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床榻走去。与此同时,黑衣人缓缓将右手举起。

就在黑衣人距离高兴还有三尺之遥,举起的右手就要用力挥向高兴时,高兴却突然淡淡地说道:“萧凌,你又失败了!”

原来这黑影却是天下第一杀手萧凌。

萧凌浑身一震,然后有些颓然地放下右手,硬梆梆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一踏入这间屋子我便发现了你,你依旧无法将自身所有的气息掩盖啊!虽然我在入定之中,但警觉性却并未降低,你身上那淡淡的杀意老远我就感觉到了!”高兴没有动弹,淡淡的解释道。

“多谢指教!”萧凌目光微动,没有多做停留,留下一句话后便飞快闪身自开启的窗户离去。

“有门不走,偏要跳窗!”高兴低叹一声继续进入了修炼状态。

一夜修炼,高兴神情气爽,精神饱满地来到楼下,寻了一个当街的桌子坐下,随意要了些吃食便悠闲地享用起来,同时透过正对大街的大门欣赏起路上的精致。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二百二十一章哪来的刺史

自从青州刺史死于乱民之手,青州陷入混乱,举起反齐投陈的大旗后,不少家有薄财的商人富户都携妻带小地匆匆离去,这青州城便变得非常混乱而萧瑟起来。泡…()

看着寂寥的街道,再看看只有自己一人进食,极其冷清的客栈大厅,高兴不由暗暗叹息。战祸不论是因何而起,对城市,对人们的伤害都是非常巨大的。

“葛老头,出来!”

高兴刚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准备起身去街道上溜达一圈,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厉喝。接着,高兴便觉眼前一暗,一阵甲胄碰撞的声音之后,客栈中便多了七八个身穿绿色军服,手拿兵刃的汉子。

“来了,来了,不知军爷有何吩咐?”

客栈的老板穿一身褐色的衣衫,约莫五十岁上下,微胖,面相倒甚是和蔼。听见喝声,他立即一溜小跑着从柜台后来到厅中,恭敬而略有些畏惧地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陪着笑脸和小心说道。

“葛老头,赶紧将十贯税款交了。军爷事务繁忙,可没工夫和你啰嗦!”说话者看似是几个军人的头目,瘦弱的身上套着一套华丽的甲胄,长得却是獐头鼠目,颌下的胡子很是稀疏,一脸的走狗模样,哪里有半点军人硬朗的风采。

“军爷,前日不是才交过十贯大钱,今日又交什么税啊?”那葛姓老板一脸苦色,但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和善,说话的语气也愈发温软。

“少废话!”那头目眼睛一瞪,声音拔高了一分,却稍有些奸细,“你昨个吃了饭,今天还吃吗?我家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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