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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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今生-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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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离开回答他,而是想起那时候,我想起自己对自己说过的:‘我抗拒,是因为我知道所有人的结局。没有对错。’而如今我只是知道他所有的和我的过去。不再有其他人,或者这才是属于我和他的今生?”
“等你忙完你的大事。”我说。
“嗯。快了,应该快了。”他搂住我,我依偎着他,床头的灯暖暖的照耀着那个空空的盒子,好像是照耀着那些空了的前世,而今生已经悄悄的跃起在光明中,翻飞起舞。。。。

一大早,尹征就走了。等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在枕头上看到他的字条。
“我爱你。生生世世。”
这七个字,让我在清晨的日光中,泪雨滂沱。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历经那么多,真是上天在告诉我,这是一颗多么珍贵的心,一颗曾经是帝王的心,放得所有,却放不下痴念的帝王,越过忘川的这颗心,如今就在我的身边。。。。

尹征一大早回到住所,拿出那个锦囊,昨晚他睡的非常不踏实,就睡着一会儿,还梦见一个身着蓝色袍子,头戴花翎帽子的老人,笑眯眯的看着他,老人双手抱前,就是微笑的看着他。正出神的看着锦囊。手机响了。

陶泽打电话给他。
“尹总,走了,要早去啊,去晚了堵车厉害。”
“下来了。”
尹征鬼使神差的把锦囊放在风衣兜里,提着器材和一包东西就和他们去故宫。
“今天是拍什么尹总?”陶泽问。
“对方要求拍摄的几个地方,一个是军机处,一个是养心殿。他们要给那持续了一百八十多年的清朝后期中枢权力机构做一个专辑。”
“那时候的军机处,是不是相当于美国的FBI啊?”陶泽边开车边问。
“不是,应该是五角大楼”

“上次谁还说,海淀也有一个军机处。还在吗?”
“不在了,唉,海淀的那个军机处已经荡然无存了,就剩下乾清门西侧隆宗门那一排小房子了。”尹征的叹息里,全是一种落寞,一种无法再能得见的遗憾。

到了故宫,尹征带着陶泽找到刘老伯。

“刘老伯,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吗?”
“哎呀,尹征啊,我今年底就要退休喽,来来,等会给你介绍几个新来的。你都不认识。以后啊等我退休了,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就找他们。”

尹征一直得到刘老伯的特别关照 ,一瞬间觉得特别伤感,把那包东西给刘老伯。
“给您老拜年,虽说迟到了,祝您老万事如意,吉祥啊。”尹征说。
“你总是那么客气。”老人家对于年轻人的关心,总是欣喜中加上赞赏和礼貌的推辞的。
“应该的,应该的。”

来了一个小伙子,刘老伯交代他带尹征和陶泽先去军机处,然后再去养心殿。小伙子挺精神的,一路上和陶泽天南地北的聊着,陶泽也是非常活络的人,毕竟他们以后还要多走动的地方,人脉这个词,在任何时代都不会过期。

来到军机处里,尹征之前没有进来过,但是自从知道就是那个铁血的帝王之后,他开始明白,这些都是自己,曾经的自己一手创立的,那种再次置身里面的恍然,让他灵魂开始撼动,开始颤栗。
看着那块“喜报红硅”的匾额,他蓦然体会到,作为一国之君,在外有战事之时,最想听到的,应该就是这四个字。

陶泽配合着他,小心的置放好灯,他们都是带着尹征在国外采购的小型配用设备,绝对不损害里面的设施一点点。这也是他们伊皇得以得到故宫管理人员的认可和那些人总是给的方便的原因之一。

尹征一个角度一个角度的取景,相机的快门,喀嚓喀嚓,换个位置,接着的拍,眯着一只眼睛,双手举着相机,继续喀嚓喀嚓。陶泽也开始接拍很多项目,但是大的这样,还一直没有染指过,尹征递给他相机,让他来试试,陶泽说:“我能行吗?老板。”
“行,上。”
故宫里面是不能吸烟的,尹征每次来故宫方云都会给他们准备几大个保温杯,里面都是浓浓的咖啡,尹征拧开一个保温杯,大大的喝了一口咖啡,他昨夜睡不好,有些疲惫了。

那个故宫的工作人员就这样跟着他们,小伙子和他攀谈起来。“尹总,挺老刘头常常说起你,我才来的,以后要和你多学习的。”
“不敢当,老刘头的脑子里全是宝啊。呵呵”尹征抬着保温杯说。
“前几天我们整理了很多故宫的一些杂物,你要不问问老刘头去看看?”
“哦,是什么东西?”职业的敏感总是一个人前进的捷径和明灯。
“很多,一会过去看吧。”
“好的。”

尹征他们拍完了军机处,收拾完东西,他们接着去养心殿,养心殿门口两个鎏金的铜狮子,被不锈钢的围栏围住,但是依然威严在看着过往的人,尹征他们每次拍摄都必须来的很早,似乎游人还不太多的。
尹征站在那里抬头看着那对狮子,和红色宫墙,黄色的画壁,努力想找出一些记忆来,可是没有。“养心殿,养心殿”尹征在心里念叨着。
“陶泽,知道养心二字的来历吗?‘养心’二字语出《孟子》之‘存其心养其性以事天’。这个地方住过清朝八位帝王。”
“哦。”陶泽不明白为什么老板今天干活有些分神。

因为养心殿的部分是不开放的,但是尹征他们得以进去,来到养心殿里面,小伙子说:“现在的都是光绪帝时候的原状陈设的。养心殿是从雍正开始在这里办公的,当年康熙死了,灵柩停放在乾清宫,而雍正以后就都在这里办公了。不过这个地方,建筑结构紧凑,前殿办公,后殿居住,院套院,门套门的。据说,那是因为雍正是谋朝篡位的,害怕了才搬来这里居住的。。。。”

尹征双手抱在胸前,一转头看着小伙子,眼光里全是冷冷的寒意。小伙子一下子停住了,他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我,我在外面等你们吧。这个地方。。我。。”小伙子有些胆怯地说。
“谢谢你。”
陶泽放好设备在前殿和后殿的那条通道里,叉着腰。“好奇怪啊,我怎么觉得我梦见过这个通道啊。”陶泽转头对尹征说。
“哦?是吗?”尹征也有些诧异,心想:“陶泽该不是原来宫里的太监吧,长的白白净净的和个姑娘似的。”
“唔,说不定你曾经是这里的公公哦。”他给陶泽边开玩笑,边说边拿出相机。
“不是吧,老大,我可是纯爷们。”
“嗯,是,是,你是纯爷们。”
“哈哈哈。”那些笑声在空幽的养心殿里,发出几声回音,消失在通道的尽头。。。

尹征和陶泽四处看看开始取景,恍惚之间尹征开始觉得这个地方的那些陈设,特别是那把龙椅,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觉开始浮现上心,抬头看着那四个大字“中正仁和”,那字,真是自己写的吗?和自己现在的毛笔字,有着几分神似,但是那时候的字,更加刚毅,有力。
“中庸,正直,仁爱 ,和谐。”这个是那时候铁血的自己的心得吗?

他的相机提着在手里,那长长的镜头让他无从下手从哪里开始这次的拍摄,在这么多年的拍摄中 ,第一次,尹征有些拿不定心。他把相机递给陶泽,“我喝点咖啡。”他说,他心想,是不是真是看见了前世自己生活的地方,所以今天精力没法集中。

“陶泽你先来,试试手。”
“好的。”陶泽放下尹征的哈苏,拿出自己背着的相机,抬着就听见那相机喀嚓喀嚓的声音响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尹征放下咖啡杯,他看着那副对联。“惟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这两句对联,他一把抓起相机,半仰着身子,因为和这个对联齐名的另外一副对联是这样写的:“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自己对自己的前世,就算是自己的前世,如此的一个铁血帝王,他想他能感受到那颗心俯仰的心,苍苦的心。。。

他和陶泽因为难得进到养心殿,所以两人不停的抓紧时间拍,就听见他们的相机在那里喀嚓喀嚓的此起彼伏的响着。因为故宫的管理人员就在外面没有进来,尹征掩饰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往后殿的西间走去,一个人穿过那个通道,每个地方他都觉得熟悉,但是每个地方,每个角落他都没有记忆,忽然一转身,他头“嘣”的一声,撞在一个门柱上,几乎把他撞昏了。他看着那个挂满香囊的龙床,抬起相机,喀嚓喀嚓的拍了很多。

陶泽在外面叫他:“尹总,你那边差不多了吗?我这里好了。”
“来了,来了。马上。”
尹征举着相机,又到处拍了很多,走到前殿,想着那些床上的香囊,尹征忽然愣住,蓦然想起,包里的锦囊,他把相机递给陶泽,说:“陶泽你等我一下。”
陶泽接过去,蹲在地上收拾。

尹征从风衣里掏出那个锦囊。轻轻的拉开丝线。伸进去两个指头,拿出来的是叠好的两张宣纸,他翻开,第一张写了一个字“天”,第二张上写了一个字“放”。
陆业羲就是要告诉我这两个字?!!!
他有些吃惊,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半天他收好锦囊,和陶泽走出了养心殿。。。

一步步的,尹征走出了那深藏幽静的养心殿。。。

  扳

康德嗣此时在疗养院里,被相关部门的人员很有礼貌的软禁着,要求他在要有正确的态度,和组织交心,把问题说清楚,讲明白。他心里想着,这个时候无法是搞点事情出来,但是估计正厅的位置是悬了,这样的事情一出,不管结果如何想来已经是回天无力了这次。

“康副。请随我们来一下。”他在单人房间里的沙发上坐着,有人开门进来,来人非常有礼貌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嗯。”康德嗣站起来,从椅子上面,提起自己的西服,穿上之后走到门边,把脚上的软绵的一次性拖鞋换下,套上皮鞋。房间里他的陪护一直在身边跟着,每天三班,夜班的就是守着他,都不睡觉的。
和来人到了一小间会议室。椭圆型的会议桌两边,一边应该是留给自己的,另外一边坐了几个人,他都不认识。
“请坐,康副厅长。我是纪委的柳萧索。”其中中间一个年纪有些大的男人两手交叉支撑在桌面上,看着面前的卷宗,抬起头来看看刚刚进门坐下的康德嗣,康德嗣的眼里全是琢磨不透的习惯了官场的不动声色。
“很少有人起名字,用萧索二字的,如此悲情的名字,一定蕴含着故事的。”康德嗣在心里揣摩了一下。

有人把茶杯放在了他的面前,他转头眼神里示意了含蓄的感谢。
“组织上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双规作为一种特殊的调查手段。是希望你能把一些的相关问题交代清楚。现在中央提出的“文化大繁荣大发展”和“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是“文化兴国”战略,与“经济兴国”一样重要啊。”

康德嗣在心里暗自揣摩了一下。“这个大政方针,似乎不用你来告诉我了吧。”

“难道自己的什么行为越过雷池?那,也就应该是最近的清之梦招标,废标,预展等一系列事情。天下真是鹤蚌相争,渔翁的天下啊。”他微微的低着头,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举起茶杯,右手捏着瓷杯的圆顶小珠,吹了吹茶水里漂浮的叶子,吹开之后的茶叶很浑浊,这样的地方,想来也不是有什么好茶的。他喝了一口,慢慢放下茶杯在左手边。

“我不知道您的意思,都是组织的人。开门见山的说,工作中如果我有什么失误的,我会向组织交代清楚,但是那也是工作能力的问题啊。”

那个人看看他,没有说什么。而且从桌子上的烟盒里面,抽出一只香烟,点燃吸了一口,靠着椅背上,右手放下,左手的举着烟卷,放在桌上伸向前面。
“康副,很多事情,组织上既然找你来,你应该知道,组织的用意。”
“这样吧,我还是告诉你吧。你老婆罗颖已经说了一些了。”

康德嗣本来双腿交叉,十指相合放在前面的,大拇指抽了一下。心中他并没有怪罗颖,而是担心她会不会有事?这样的场合,他想他是了解罗颖的。这一刻,他大致判断,应该是罗颖那边出了自己不知道的状况,而这个时候,只有自己可以保住她,只有自己在位置上,才能做一切的一切,因此他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她已经说了,那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如果组织上有什么的话,请组织上严肃处理我。”这一狠招,将军,把柳萧索的棋局破了。
因为本身目前纪委掌握的情况,就是很少关于康德嗣的,倒是罗颖,在那边已经都说了,和康德嗣无关。所以,如此看来,康德嗣的问题和举报的情况来看,经办的人操之过急了。

柳萧索是纪委最新上任的力主清廉治国的先锋人物。很受上面重视和重用的一个大将。康德嗣还不知,他这个级别的人的案子,都是柳萧索亲自抓的,他的香烟慢慢燃尽,他没有说话。在脑子里飞快的过着昨天自己看罗颖卷宗的内容,他明白自己中了康德嗣的进杀之计,扳了一子,他很冷静地说:“那,康副厅长,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说。”

康德嗣被带去吃饭,然后两人一直陪护着,陪护的作用除了监视之外,最要防范的就是四个字“畏罪自杀”,这个会让很多调查陷入死局。

罗颖在纪委的那天下午,因为是女人,女人在强大的心理攻势面前,倘若没有异于常人的心智的话,加上康德嗣已经先被隔离的消息,击破了罗颖的第一个保障,也是最重要的,虽然他们家的势力也可以折腾一下,但是罗颖选择了少少的说了一部分,但是正是这小小的一部分,落成了白纸黑字,她承认收受古画,帮助在公务员求职的问题上给人方便,但是她坚定的表示,康德嗣不知情,都是她找厅里的周处长办理的。

自然,她也必须要交代那些东西放在了什么地方。

康德懿和龚习在罗颖的办公室里,康德懿问龚习:“要不我们去找找罗月他爸妈?”
龚习一下子抬起头:“你傻啊,他们俩老还不得给急死啊。再说了,上次我们结婚,你没看见罗月他爸的情绪多失落,听我媳妇说,当年他家有权有势的时候,门都被踏破了,到我们结婚,好多当年他爸的属下人都不来,就派人来给个红包。给老头气的,要不是我丈母娘拉着,那火爆脾气,还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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