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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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今生-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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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吧。”
“天啊,天啊,怎么会这样?”我一个人坐下,嘴里喃喃的说着,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两个活生生的人,那个宝宝。Scott。
“你下午上哪去了?”
“我?!出去办事了。”
“是吗?”
“康德懿和这个事情,估计也有关系。我和你说。”尹征说我眼睛深深的看了一我眼,好像在点示什么。

我的心一下子撕的痛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尹征看看我。

一瞬间我觉得,在那里呆下去的意义变成一种索然。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对很多事情,开始恍惚起来。
“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但是没说什么。
说完,我提起手袋,走出了尹征的办公室。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心里的失落开始在心里慢慢的放大,慢慢的蔓延,一直这段时间以来,作为一个幸福的幸运儿,一直以为自己是。想到这里,长叹一口气。
一个人回到家里,我坐在家里,忽然感觉自己在编织一个我自己的梦。尹征今天的话,让我不知所措,是告诉他所有的过去,他点出康德懿,是为什么?今天他看见我和德懿在一起?

这一刻,我开始明白很多东西失去,真是不能再来,有很多爱也是一样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抬头看见日历上有个红色的记号。细细看看,明天是四爷的生日,哦,原来已经这么久了。我该去看看他吧,把我的心里话和他说说,让他做个倾听者,我做那个倾诉者。

收拾好东西之后,下楼的时候,胖保安帮我提箱子,问我:“张姑娘,你这是上哪去啊?”“哦,易县。对了这两天我不在家,您多关照一下啊。”“那是,那是,现在的治安是要注意的。”

我下楼开车去易县,我带上了那个茶杯,太平猴魁,带上一瓶酒,两个杯子。专门带了一个果盘,顺便带上了相机,上次去我就忘记了。
在路上找了一个超市,去买了很多提子,心想,应该是最好的葡萄了吧。

一路上我墨镜里的世界是咖啡的苦色,人,车,在我身后消失。

还是那家宾馆,我和尹征第二次相遇的地方。已经是黄昏了我打算第二天一早上去,在暖暖的房间里,我蜷缩在床上看电视,把手机关了。
我就想一个人静静。开着昏暗的床灯,坐在这个陌生的房间,环看,这个房间多像尘世,它什么都不变。里面的人,就好比我们,过客们人来人往。

洗澡之后,我躺着睡了。很久都没有梦见过去和四爷的那些日子了。。也许是太累,很快我就睡着了。想起那张静的照片,想起那轮明月。。。

这是易县的清晨,早早的外面的车子声音就将我吵醒了。

我起来收拾了一个背囊,特别的装了很多报纸和塑料袋,我打算坐在那里好好和他说说话。穿好羽绒衣,一个人上那皇陵。今天是他的生日。

人常说,生辰死忌。也许,生是惦念死的开始,死是怀念生的结束。那时候我还在心里斗争问自己,如果他是胤禛,他上去作甚?是啊,他去哪里作甚?拍照?


  暗访

德懿和张晓分手之后,立刻驱车前往大山子。在庄主那个茶庄里面,他见到了庄主,还有另外一个人。两人在喝茶说着什么,看见他进去。
庄主高兴的说:“老小来了啊,好久没见啊。来来,喝茶。”
边上这个男人,看上去眉角之间,有丝丝的邪气,但是隐约中的硬朗和刚毅在那轮廓中尽显。这人也打量着进去的德懿。德懿一边脱手套,一边看着这人。

“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德懿,我和你提起过的。”
“这位是候哥,大家都称他是侯爷”
德懿心想,曾称得上爷的只怕也是有能耐的。
“侯爷好。”
“德爷好。”对方抬起茶杯,很礼貌的回敬了德懿一句—德爷。
三人围着开始品茶。

“庄主,最近忙啥呢?”德懿问。
“还不是老样子,给那些爷们做点物件什。”
“哦,窑哥呢?”
“窑哥啊。这几天不在北京呢。”
“哦,好久不见他,还想和他喝酒呢”

侯爷在边上,静静地喝茶,拿出一盒烟,抖了一下,出来一只,他递给德懿。德懿捏住烟头拿出来,“谢谢。”说着德懿掏出火机给侯爷点上,侯爷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点了几下,表示谢意。

几个人就东聊西聊的。德懿一看时间不早了,就起身告辞。侯爷也笑笑和他告别。
德懿开着他的大吉普刚出大山子,就看见窑哥在一辆车里,边上是一个大箱子在后座,窑哥在忙着打电话,他没看见德懿。

德懿眉头紧锁的慢慢将车开过。

他开车刚回到家,才下车,就被几个JC一下子摁住。
“康德懿,现在你涉嫌一桩文物走私案,你有权请律师,现在作为犯罪嫌疑人。请你和我们回局里。”

他手机被没收了,被带上手铐押上了JC。
罗颖正在家里,接到电话。

“罗姐,你小叔子怎么被拎到局子里了?”罗颖一直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的人脉似乎在任何时候,都是那么的有力。
“什么?你说什么?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今天在局里听人说起,所以赶快给你电话。别说我说的啊。”那人把电话挂了。

她放下电话,心里激烈的斗争要不要把事情和德嗣说。德嗣在书房里,正在专心的雕刻着他的方石。想了许久,她在客厅犹豫着进去。

康德嗣正专注的把新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方鸡血石拿在手里摩挲着,鸡血石,是中国四大名石之一,所谓寿山,青田,昌化,巴林。他已经有几款上好的印章,而这个也算了了一个心愿,这个是内蒙古巴林的鸡血,算得上是极品了过去被成吉思汗称为的“天赐之石”,历代的朝廷贡品,如今自己也有了,他想想不由的笑笑。

他小心的把方石,夹紧在木片里,把那些工具从抽屉里拿出来,戴上眼镜,桌上已经备好笔墨。这雕刻印章讲究的就是“小心落墨,大胆放刀”,他也是多年的的雕刻方石经验了。但是这块鸡血,他似乎没那么放胆了,许是太过珍贵了,倒显得局促了。他又放下了。

取下眼镜,他从椅子里起来,刚准备出去,罗颖进来了。
“德嗣,有个事情,德懿被GA局带走了。”
“为什么?!”他非常吃惊。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GA的厅长给他来电话了,“老康啊,那批文物成功的从天津港截获,我已经安排他们顺利押运回北京。哎呀,悬啊,就差一丝,你我的乌纱就悬啊。已经要装船了啊。”
“是吗?抓到案犯了吗?”德嗣问。
“是一个叫唐允川的人。不过现在在医院里。”
康德嗣边听电话,边用眼神冷峻的盯着罗颖。
“哦,那太辛苦你了,还是你厉害啊,总算是没有造成国际影响。改天吃饭啊。”
“没事,没事。我挂了啊,这几天都挂着这个案子啊。”
“是啊,是啊。我改天给你电话。”
“嗯,改天聚聚啊。”

康德嗣看着罗颖,以他对罗颖的了解,他知道她有话对自己说。干脆也不出去了,他就势坐回椅子里,看着罗颖:“说吧。”
“那个什么,预展呢,是唐允川一直极力让我找人,提前办的,当然也打了你的名义。。。”
“你说什么!?”
“德嗣你别生气,我也没料到他是有这样的目的。我也是为了明年的那些生意着想,我这不也是为了德懿吗?!”罗颖有些辩解的火气。

“他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被抓的啊?! 啊?!我问你?!”德嗣一下子从椅子里跳起来,对着罗颖大声呵斥着。

罗颖也不甘示弱,“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问你,预展是不是你?!我还奇怪呢,怎么好好的下面的几个人提出来要预展!你现在中了其他人的道了,好了德懿进去了!你啊,贪字啊!”他指着她。
康德嗣眼睛里全是怒火。罗颖有些陌生的看着他,这是康德嗣第一次如此失态的怒骂自己。
“那你现在得想办法啊?!”罗颖真是遇到大事,还是有些掌握不了大局,女人大多如此,“你刚才没听见GA的厅长给我的电话啊!这个案子的影响和恶劣性质,不是一般的!而且是关乎国际声誉!”

康德嗣想拿起电话拨回去,但是忍住了,因几天预展之前,组织部找他谈话,如果不出意外,厅长已经在望。

德嗣交代,“你,赶快给局里你认识的人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罗颖一听,“是,是 ,是”,说着就要出去。

“等等,你重新去换一个不记名的电话卡。”德嗣有些不满的看着着急的罗颖。罗颖穿好大衣,赶快的出去了。德嗣在椅子里坐下,他拿起那方鸡血石从木夹子里放开,在手里拿捏着玩,牙关有些紧,如果才能想到一个金石之计呢?

罗颖身上全是雪花的回来了。“德嗣,他们说了再审,说德懿和这个案子有关联,而且唐允川现在在医院抢救,同案的一个司机死了,好像还有个是他的老婆和儿子,儿子好像没了…”

“你啊!你看看。。你看看。“康德嗣对罗颖气急败坏的说。
“前几天组织部才找我谈话,关于扶正的事情,你就给我捅篓子!”
“我,我,”罗颖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行,这事我得好好想想。。”
罗颖一看康德嗣,也没说什么,自己回到自己房间了。出去一趟在冷风中,她反而冷静了。第一,唐允川如果抢救回来,一定会把自己供出来吗?第二,如果抢救不回来,德懿会有多危险?德嗣那是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就德懿的?第三,如果供出自己的连带危险系数有多大?

一夜她就在床上辗转反侧。


  尘

白雪皑皑的永宁山,刺眼的阳光照的有些眼睛痛。于是我把墨镜带上,一步步走过护陵河,走过神道上,我走在中间,想象着他的灵柩一步步的前行的沉重。

这是一个都没有人的冬日,比起上次来,我更加享受这样的寂静,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寂静的日子,那些窗棂斑驳的厉害。我一个人慢慢的走在里面,相机一个角度一个角度的拍着过去,在那殿内供奉的四爷和皇后的牌位。看着那个画像,我连举起相机的勇气都没有,就静静的看着。看到他的御扇图,那年轻时候的他,我想起现在的尹征。两人在我眼前交替,重叠。

走下那拐角的楼梯,上面是环绕宝顶的通道。来到那个宝顶的湿漉漉的下面,那里的瓦檐已经陈旧的不行。我知道,只要打开这里,就是四爷最后的地方。如果可以化成一缕青烟,是不是可以穿行而过?那些高耸如天的松树,把他轻轻的揽在胸中。

有两个年轻人刚刚从宝顶离开,女的问:“你说,雍正为什么不葬在东陵,要自己埋在这里。?”
“谁知道啊,这皇家陵墓都是讲究得很呢。”
“你说,这死后,和谁埋一块最好啊?”
“别乌鸦嘴,快走。”男的搂住女的,走了。

我从背囊里把东西拿出来,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没人来了,这样的冷天。相机先收好吧。嗯,葡萄,放果盘里,开水没有就放茶叶在杯子里面吧。把酒拧开,先倒了一杯在地上,算是祭奠吧。不禁有些莫名,他,是去哪里去了?真是奔着轮回去了的吗?想到这里不禁苦笑。

还是喝酒吧,我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他已经喝过了,我慢慢的喝。天空开始下雪,在那葡萄上落下片片雪花。抬着酒杯慢慢的喝一口。先是凉凉的,然后再内心点燃温暖。
“四爷,上次我来看你,今天是你生日,又来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应该不寂寞吧,皇后陪着你。”

“我知道。你轮回了,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我也知道,你为了找我啊,受尽折磨。
我也知道你已经不怪我了,那个簪子啊,就是第一个你送我的那个,我找到了。”
边说边从脖子里拿出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说完,我给自己再倒上一杯酒。

“我写给你的信,你应该也是收到了的。唉。。相思相望不相亲。。如今却是
一人一坟茔,一人一杯酒。相思无寄处,恍如南柯梦。”

“四爷,还记得你去德妃那里回来我把你灌醉了吗?那夜我一个人照顾你。我知道,十三,那时候的我,是你的脆弱;你知道我的脆弱是什么吗?我的脆弱就是我在那个时候,不敢说你的未来,而今,我面对那个你,我不敢说出那些过去。”

“多么滑稽的人生啊。。呵呵”,继续喝酒。靠着那个门廊,坐在那里,天空的雪花慢慢的开始堆积,好像我的情感一样,慢慢堆积,慢慢的凝集。

“可是四爷,你知道吗?我现在我不认识你了。真的。如果你看了我最后给你的信,你应该知道的我的心的。”这时,我有些恨孟婆。

雪花在飘,慢慢的飘,下吧,下吧,把我的思念都悄悄的放上那宝顶。让他的灵魂苏醒吧。有些喝多了。。

尹征看着张晓走了,他没说啥。但是他看出她的不开心了,因为有过照片的事情,所以陶泽今天的事情,也是习惯思维,他相信张晓,但是总觉得不开心。
忙的差不多了,那些藏品已经天洋已经安全带回了北京 ,一口大气终于从胸中喘出。

他拿出手机给张晓打电话,手机关机,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过了。
“嗯?!生气了?”下楼开车直冲她家,才到大厅看见那个胖保安,“咦?你没去易县,张姑娘昨天就走了。我还以为你们小两口去旅行呢。”

尹征一听,“她去易县了?!”他想起和张晓的那次见面,自己给她拍了照片的那次。自己伤到她了,他有些后悔,有些恨自己。“她一定是上西陵去了。”这么冷的天,他想着就着急。

赶快跑去开车门,就往易县赶过去。冬天的路上周围是积雪,车里是暖暖,尹征停好车,抓了车上一块红的毛毯子,就往里面跑,他跑过桥,跑过神道,跑过石碑。一路的奔跑,心想:“她会在那里吗?她在吗?”又掏出手机试着打,还是关机。

他到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路上就开始在下雪了。

忽然在大红门,他停住了脚步,这里,这里不是自己的陵墓吗?自己上次来时并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陵墓。但是而今,他仅仅是知道,这是自己的坟茔。他来过这里好几次,包括上次见到张晓。他忽然凝重的看着那雪花飞舞的红色墙垣,炽烈的红色,那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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