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总,你好。”“不敢当,您叫我尹征就好”,“来来,请坐,请坐。”二人转到沙发和茶几那里。
秘书进来问要不要咖啡,因为辛寰宇喜欢喝咖啡。但是,辛寰宇说:“不了,我今天和尹总品茶。对了,外面没有什么大事,就不要打搅我们了。”“好的。”
秘书出去了。。
老板不愧是混迹商场多年的人,一坐下,就深吸一口气。“哎呀,年轻人,后生可畏啊,我看了你伊皇的公司网站,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尹征双手十指相握,放在分开的双腿膝盖上,浅笑看着老板。“还请您老明示?”“八个字,才华出众,远见卓越”“你老过奖了。”“不,不,在你们这代人里,我几乎很找到有如此远见和气魄之人。”
老头斜斜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尹征略略的在心中过了瞬间,自信的说:“我想您老说的是‘清之梦’”。
“不错啊,真是不错。”“还要您老多指教”。
“谈不上,不过可以找机会略为品鉴,彼此切磋一些而已,老夫独爱丹青笔墨。”听到这话,尹征说,“您老这可是大隐隐于朝啊”。老板已经给他沏好了一小杯茶,先递给他一个闻香杯,“谢谢”双手接过来,在手心里用手心的温度,将茶香慢慢的吸进去,那茶香清新浓郁。接过那茶喝一口,茶汤碧绿清澈明亮,浅浅一口,觉得甘甜清爽。
“喝出来了吗?”尹征说,“在您面前不敢卖弄,是不是信阳极品毛尖。”
老板眉开眼笑的“好,好。。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今天辛总约我来有何见教?”尹征这才道出疑惑。
“没有,就是想见见你,顺便老夫这里或者会有你想要的东西”老头子有些孩子玩躲猫猫的表情,尹征有些想笑,但是忍住了,依然脸面一如的诚恳依旧。“这个老头还真有趣。”他在心里想。
“年轻人,你难道不想知道有个人的下落?”尹征想想。非常诚恳的说:“想”。“就是嘛”。“来,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他递给尹征一张纸,上面是张晓在深圳的住址,家里电话,手机。尹征接过来,有些意外,居然老头子事先就准备好了,老头子怎么知道我要找她?
“那天你派人来找她,正好我听见,张晓在北京没有任何亲戚。所以我问了那个女孩子,你别责备她哦,不然我也请不到你喝茶喽”
“张晓可是一个不可多得好姑娘啊,这些年我都一直带着身边。小伙子,抓住机会哦。”尹征心想,虽然是第一次见这个老头子,但见谈吐气质都不凡,应该看人眼光不会错,他对张晓醉后“嗣爷”的那些猜疑,在辛寰宇这里,得到了一种安心的否定。
两人又接着喝茶,来前尹征为了不影响此次拜会,他手机都开静音了。
整整一个下午,从宋徽宗到郑板桥,再到兰亭序,米芾。。
尹征就这样陪着辛寰宇在那办公室里。待尹征告辞出来时候,他们俩虽然仅是第一面,但是却是以这样的忘年之交开始。
“尹征啊,等张晓回来,来我家里做客,顺便看看老夫的那些宝贝。”
“一定一定。。”
“多谢辛总今天的茶,的确回味,改日一定请辛总尝尝我冲的茶。”“那一定要,一定要”,辛寰宇一直将他送至门外。他是真心的欣赏这个小伙子。
尹征把那张纸装在胸前,感觉那么靠近自己的心。。。
这个世界,如果缘分尽了,那就是不会再纠结了。彼此互相没有了相欠,相挂,相念,各自慢慢前行,也就变成路人了。但是,如果在债没有还清,内疚还有的前世,总是要有很多东西,在这一世,就要慢慢,或者失去,因为本不属于你,或者得到,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以尘世的眼光,凡人的心境,无人能看得透。也从来极少人看透,所以芸芸众生,无不在这轮回的红尘里,为前世在今生补偿而今生在为来世记账。。。
第二寸阳光
我从北京回到深圳好几个星期了,心情从最开始的沉寂死灰,慢慢的恢复平静。
家里爸爸妈妈高兴坏了,难得我回家,天天好吃的做给我,吃在南方,北京真是没什么好吃的,妈妈总是看着我说,“嗯,胖点了,胖点了”。嫂子温婉的说:“妈,再吃晓晓要减肥了。。”
哥哥倒是在边上怪笑:“你们这些女的,就是馋,边吃,还边要减肥。浪费啊浪费”。嫂子撒娇的说:“你少来啊。。”。
看着她和哥哥幸福的样子,我忽然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回家了,以前我和他们一起疯 ,一起闹,那是因为我心里只有我自己,而现在我心里满满的他,他们。这一刻在脑海里的人变得有些重叠,模糊。如果对他们倾诉,想来后果就是他们崩溃,我自己最后也崩溃,与其这样不如他们开心,我自己一个人受着,好过他们和我一起。
“想什么呢。晓晓。。喂,想什么那?”妈妈推推我。
“哦,没什么”回过神来。
“妈,我想去小梅沙玩。”“恩,那叫你哥,你嫂子陪你去?”“不嘛,我想自己去歇息几天,反正嫂子他们要上班。”和我妈撒娇一定行,“随你吧。。”
开着我哥那辆帕萨特,收拾好了东西,反正离市区就三十公里左右,开快点就到了。那车里我哥的CD一大堆,我随便抽了一张放进去,深圳的夏天很热,我就穿了一个小吊带,,短裤,都热的不行,随便抓了一件白色的麻织衬衫怕晚上冷。
这样的天气不开空调那是会死人的,冷冷的风吹着好舒服啊。
此时此刻,尹征已经在北京国际机场,他怀里有那张辛寰宇给的纸,就好似一个符咒一样的在他心上。飞机起飞了。。。
开着车,歌曲在慢慢的响起,路上的风景在我的车外陪着音乐流过,
“。。。当我孤独的时候,还可以抱着你,那该有多甜蜜,当我寂寞的时候还可以想着你,那该有多幸运,当我孤独的时候就这样抱着你,一辈子不放弃,当我寂寞的时候就这样想着你,一生都只为你珍惜。。。”
如此歌词,让我不再能压抑自己的心情,悲戚中满含着对他的所有的怀念。可是那个人,真正的站在我的面前的时候,第一次明白,灵魂里面的深深印记是永远不可磨灭的。
一个人要做到忘记过去的,珍惜现有的,多难啊,这难怪我那日无法回答圣祖爷的问题。静静的任由时光磨灭吧,虽然那是一种奢望。。。
尹征在飞机上,拿出那个木兰坠子在手心里看,舷窗外面的阳光俯瞰那旖旎的云彩,有照耀着那玉是那么温润柔和。他紧紧的用手握住了玉坠在手心里,玉有些冷,他用手心一直握着,要把它温暖了。
他只有两天时间,听证会出乎意料的是,大家都通过了。接下来是就是投标了。他只有四十八小时。非常疲倦的靠着就睡着了,那玉坠的红绳子紧紧的缠绕在他的手腕,牵挂着他手心里的木兰坠子。
他梦见自己在往什么东西上面轻轻的扎进去一个好像发夹的东西。。他看不清,使劲的想看清楚,还是没办法,他越是想看清,越是看不清。。一挣扎,结果醒了。。
打了一个哈欠。。。没一会,传来了飞机要降落的提示。收拾好东西,小心的把木兰坠子放进背包。背着他的背包,一件黄色T恤衫,一条灰白的牛仔裤,他打开手机,因为那个号码他已经输进了手机里面。
我在小梅沙找了一个临海的露台,在躺椅上躺着。太阳伞下把鞋子脱了,光了脚在那里,谁也不想去想,闭着眼睛,且听风吟,且听鸥鸣。。。
手机响了“喂。。。”“喂。。。”半天才有一个声音。。“你在哪?”诧异!他居然,怎么会,有我的号码?!脑子里飞快的转,但是没有答案。冷静下来“我不在北京”,“我知道。在深圳。”“你在哪?”“。。海边。。”。“在哪?”“小梅沙”他就把电话挂了。
一时间脑子里有些蒙,果真是“他”,点点滴滴的如此的一样。于我,他又是谁呢?是,他又能是谁?这个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他?满心疑惑里面,我成了那只好奇的小猫。
转头看着日光下蔚蓝的海,帆影如星洒落,光如珠贝闪烁。
尹征在出租车上,车窗里有着那带着些许野性的海风味道,他带着墨镜,举着相机在抓拍。司机说:“先生,你好厉害哦,这个相机应该很好吧,车速很快的啦。都可以照的吗?”他笑笑没说话,继续按动快门。
到了小梅沙,诺大一个海场,他站在那里,人海茫茫,碧海茫茫,他想试试能不能找到,他怕她再次逃了。。所以,电话他没再打,她应该在靠海的地方,因为电话里,听见那很近的海浪声。。。
我抬起一杯冰水,慢慢的喝下一口,顿觉天罗地网何处可逃,忽然和被困在紫禁城的感觉一样,问自己,我那时候,是想逃离的是紫禁城的他,还是那种皇权的残忍桎梏。
那。这次,那我试试就不逃吧。安之,安之。。。靠在那里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睡着了。。
有一只手在轻轻抚摸我的额头,一惊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那黄色有些刺眼,炫目的很。。尤其是阳光下,一时间以为自己在梦里。
“跑这里来了?”他站在我躺椅边上,提着背包,带着墨镜。。阳光下的黄色,让我想起最后一面的黄色身影。。。
没有说话。半天才说“回来静静。”“那为啥停机?”“。。。”
“你就那么怕我?”“。。。有点。。”心里想“是,你是那‘皇上’。。我害怕”,“嗯,那我以后就让你再多怕我一点,以后就不敢跑了。”我想我是有些哀怨的看着他的,不过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眼睛。所以我看不见他,他却是早看不到我的了。
“我口渴。找水喝去。”想起那日抓住我的手,那条长廊,有个人找水喝的模样,不过这次我和过去一样,想起来就笑了,因为想起那些盐巴。。。自己在那里笑了起来,暗自笑了起来。。
他抬着一瓶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半瓶。看看四周,“很清净。”我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这个人。心底苦涩中的看这个人。。。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看来你是怕水了,走吧。”“去哪?”“我饿”。很无辜的看着我,轻轻的叹口气。“那走吧。”
我知道,很多事情,是我知道里谁都不知道的原委,这不是这个人,这个叫尹征的人的错。拿了包,刚转身,他手里扬起一样东西,扑通一下从他手心里坠落,几乎要喊出来,但是我忍住了。天哪,那是我的木兰坠子,一种失而复得的复杂心情,不仅是为了坠子,但是我没有那种欢喜,没有那种飞扬的欢喜。。。
他走过来,把红绳用手环开,套在我脖子上。伸手捏了捏我的下巴,“下次可得收好了哦。”,然后拉着我手,“回吧”,我有些被他拖着,走在沙滩上。走了一小段路,我还是把手从他的手里轻轻的脱开了。。。
那深蓝的海面上,寸寸阳光照耀着它的深邃,但是浮起在阳光里的,却如梦幻的光泽。看着真实,又看着迷幻,忽闪忽闪的让人无法捕捉。。
腾挪
尹征和助理陶泽在他办公室里,两人关着门,也听不见在说什么,那玻璃的隔窗里,就看见他衬衫手袖挽起,在座位那里,右手还是在把玩着一只笔,那笔在手上旋转,停住,旋转,停住。
忽然他提笔写了一些东西,递给陶泽,然后交代了陶泽什么,陶泽很快地就急急忙忙走了。马上要开始招标了。一旦进展顺利,马上就是攻坚战。
这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招标附件文件上的很多数字都是错的。站起来,牙关紧咬的冲了下楼去,“啪”地一下就摔在负责的下属桌子上,眼睛深深的剜了一眼,转身上阁楼了。几个下属被吓得跳了起来,面面相觑,那个犯错的赶快开始重新做。下属脸色绯红,然后继续做事。
电话响了,他拿起来就是听着,“嗯。”“可以”,。。“嗯”“知道了。就这样”。
下班了,他还在和几个下属一个个的过文件草案。“吱呀”门开了,天洋来了。
“尹二哥好。”几个下属都很客气的打招呼。尹征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了”,继续看东西。忽然想起什么来了,“天洋,你来核对这份。”,天洋拿起来,找了一只铅笔,一个助理已经把茶给他抬来了。
天洋是和尹征一样,懂的文物鉴赏,甚至不夸张的说可以做赝品。但是他们俩从来没有,他是学而用之于彻查,尹征是学而发扬于其他了。
天色已晚,尹征让其他人回去了,他和天洋还在奋战。还有几周就是投标时日了。“哥,原来不说你们独家的么,怎么现在变投标了?”“趋利而前往的事情,还少吗?”他头都没有抬起来,用铅笔在那里写写画画的。
“那招标你有把握吗?”
“今晚只有五成,明天就知道是不是有八成。现在就只能静等。”
“为什么?”
他看看天洋,抬起茶杯,站起来。”尹征摇摇头,”“听证会不是只有两家吗“不可能,恐怕会多的。”
“这展览不就是一个文化交流吗,怎么如此肥肉了?”
“如今政府的钱,什么时候不是左右都在那些人的口袋里呢?况且门票和整个商业效应,不会让人不动心的。”
“天洋,你说你下棋时候,如果被围住,你该怎么办??
天洋想想明白了一些,“你有把握吗?”“这个世界,哪有十足把握,但是但凡到八九成,就真只能静候时机的,对不对?”
天洋在椅子上双手背在脑后,“说的是。”
兄弟俩也非常累了。于是放下手里的活,歇息一下说说话。“哥,那张晓和你回来了,你们俩怎么样了啊?”“她?上班,她忙,我也忙。电话联系”,“要不改天让她来家吃饭呗。”“恩。我安排一下时间。”
忙了大半夜,基本都搞好了。“你回去吧,别太晚了,小丰怎样?”“挺好的,反应不大。就是容易累。
康德懿在康德嗣的家里,罗颖在,罗月在,龚习也在。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在讨论这个怎么能拿到这个标。罗颖慢条斯理的说,“德嗣啊,这个可是难得好机会,文化厅可以拨款,德懿和龚习能把项目做了。不是好事吗?”罗月在那里说:“就是姐夫和我家的那些关系还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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