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顾若离愕然。
白世英忧心忡忡,“这几家多少年都没有人上京了,就连我家也是。如今忽然有动静,着实让人惊讶。”
顾若离也觉得是,突然都动了,只能说明有什么事不得不让他们动。
“不说这个。”白世英道:“我要去准备一些东西路上用,你去忙吧,我走的时候就不来和你告辞了。”
顾若离应是送她出门,担忧的道:“要不然,请孙刃跟着你吧。”
“不用,我也不会和别人起冲突,不用别人陪着我。”她说着一个人沿着长街走了。
顾若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回了医馆见杨文治闲着的,就去他那边坐着,将另外两家异动的事告诉了杨文治,“……先生可了解沅江毛氏,白姐姐说的毛氏几乎是无所不能治,若真有这样的本事,我也想拜见拜见。”
“早年间,老夫去交趾路过沅江州,也也曾毛家的毛头山下展望过,那山高耸入云,山脚有族人把守,若无召见上山就是死,也曾有人从后山偷偷上去,好像被蚊虫叮咬死在了山里,找到时只剩下一副发黑的白骨。”
那边山多,民风彪悍保守,吃穿住行都有自己一套独特的规则,顾若离问道:“然后呢,您最终上去了吗。”
“没有。老夫当年已小有名气,于是有些自视甚高的报了家门递了名帖,可是对方却说无论是谁,一律不准进去。最后老夫只得无功而返,一点有用的消息都不曾打听到。不过,从山脚等待的病者来看,毛氏肯定有本事的,他们有的人等了一年半载还在等,有的人病入膏肓上了山,最后却生龙活虎的下山……”
颇有些传奇色彩。
神仙法术也不过如此啊,顾若离越发的好奇。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居然让他们一起上京了。”杨文治显得有些担忧的样子,“到时候你我还有这同安堂所有的大夫,都要谨慎行事,静观其变才好。”
顾若离点头应是。
下午,她提前离了同安堂回了郡主府,方朝阳指挥着丫头婆子移着院子里的花,顾若离喊了一声过去,方朝阳撑着伞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这两日客人都集中在上午了,所以下午就没什么事。”顾若离看着一盆盆的牡丹被她移到花房去,问道:“怎么了,不是说放在外面能有露珠对花好吗。”
“说今晚要下雨。”方朝阳抬头看了看天,“防范着一点的好。不过,我听说赵正卿被人杀了,凶手毫无线索?”
顾若离点了点头,问道:“您没让崔安去上柱香吗?”
“我用得着去吗。”方朝阳嗤笑一声,道:“不过齐氏去了,她中午来我这里了。”
是建安伯府的三夫人。
“那您上午去看祖母了吗。”顾若离扶着她回正院,方朝阳道:“去了,人精神了一些,韩秉德的医术不错,做事也细心。”
难得听方朝阳夸一个人,顾若离笑着道:“那是当然,他可是韩大夫呢,在京城你不大了解,可在中都那边,简直是如雷贯耳。”
“比你还有名?”方朝阳挑眉看着她,顾若离失笑,道:“他是实至名归,我算什么。”
方朝阳想到什么,和她坐在炕上,问道:“我听说现在同安堂的外科缝合之类,都是岑大夫在做,你都不插手了吗。”
“也不是,他现在比我熟练,我还是以疑难杂症为主。”顾若离笑着道。
方朝阳就戳着她的额头,道:“没出息!”
“娘!”顾若离拉着她的手,蹙眉道:“我都快二十的人,也成家立业了,哪有您这样动不动就戳我脑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方朝阳就拿下巴对着她,“你活到一百岁,生十个孩子,我想戳你也一样戳。”
顾若离无语,倒在炕上,道:“娘,我饿了今晚就在你这里吃了再回去。”
“赵远山呢。”方朝阳问她,她回道:“我让孙刃去和七爷说过了,他今晚不回来吃饭,要晚点再回去。”
方朝阳就嗯了一声,含笑道:“酒窖里还有几坛酒,我们喝一杯庆祝赵正卿魂归西天?”
“娘。”顾若离一脸的无奈,继而点了点头,道:“只准拿一坛。”
方朝阳就高兴的让李妈妈去拿酒,母女二人对面落座,碰了一杯,道:“来,为你死掉的友情干一杯。”
“我哪个友情死掉了?”顾若离喝了酒奇怪的看着她,方朝阳就道:“霍繁篓啊,那小子这会儿成了赵凌的心腹,处处和赵远山作对了吧?也好,谁让赵远山抢了人家媳妇,他也得付出一点代价。”
顾若离哭笑不得,“我是被七爷抢去的吗,我是心甘情愿的。”
“得了,青春年少一时悸动,谁没有过。”方朝阳喝了一盅露出过来人的样子,“我也年轻过,我还曾因为一幅画看中了一个男子,谁知道人家早八百年就化成灰了。”
顾若离笑了起来,趴在桌子上,道:“您……居然因为一幅画喜欢一个人,太让人意外了。”
“我那时才八岁,怎么就不能了。”方朝阳翻了个白眼,和她碰了碰,“别废话,喝酒。”
好像是你说的比较多,顾若离无奈陪着她喝,母女二人说好只喝一坛,最后愣生生喝了三坛,顾若离没事,方朝阳醉了。
她醉了也不说话,就痴愣愣的看着一个地方发呆,顾若离摆了摆手,喊道:“娘,您在看什么。”
“关你什么事。”方朝阳哼了一声,扶着椅子站起来,又没站稳倒在顾若离身上,抬头看着她,“嗯,这脸生的还不错,有几分姿色。”
顾若离没忍住,哈哈大笑,抱着方朝阳亲了亲……
为什么小的时候她不知道方朝阳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呢。
好不容易将方朝阳哄着睡着,她出来透气,临近五月夜里的风有些余热,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就看到赵勋从外面的大步而来,她迎过去,问道:“吃饭了吗。”
“在杨府用的。和倓松吃了几杯酒。”赵勋牵着她的手,问道:“岳母醉了?”
他一看顾若离的样子就知道方朝阳肯定是醉了。
顾若离点头拉着赵勋出来,问道:“杨公子的亲事是不是快了?我听杨先生说就是下半年?”
“嗯。”赵勋颔首,道:“打算入冬以后,等颜释文回来。”
颜显一走两年多了,也该回来了。
“那额森还打吗?”顾若离问道。
赵勋颔首,道:“留秦大同在那边,耗着……”
“哦!”顾若离应了一声,道,“等以后你要是再去打仗,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能做军医。”
他侧目看着她,道:“行啊。希望你不要被吓着才好。”
她笑了起来,心里还真是没有底。
两人慢慢沿着幽静的巷子走着回到家里,洗漱后躺在床上说了许久的话两人才歇下。
七日后,赵政的出殡,办的还算热闹,顾若离站在同安堂门口,看着漫天飘着的纸钱和摔丧的孩子,不是赵晴儿,是个面生的五六岁的男孩子,应该是过继来的。
人流渐渐过去,一辆马车停在了同安堂的门口,帘子掀开露出霍繁篓那张精致的面容,看着她笑道:“我要去江南,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捎回来。”
“不用了。”顾若离转身往回走,霍繁篓喊道:“三儿……”
她回头看着他,他龇牙一笑,道:“记得想我啊。”话落,将她的荷包拿出来勾在手上晃了晃……
她就想到了那天夜里,她抱着沈橙玉嘶哭的样子,一时无言。
霍繁篓深看了她一眼,车慢慢走远。
她叹了口气回了同安堂,韩苗苗和赵安申一起跑了进来,她看着赵安申道:“今天没有功课吗,真没有空来同安堂?”
“功课也不是天天有,先生说以后每十天让我休息一天。”赵安申笑着道:“所以我就来七婶这里了。”
顾若离点头,道:“那你们去后院玩,中午在这里吃饭吗。”
“要!”赵安申笑着,露出孩子的调皮,“我想吃糖醋鲤鱼。”
顾若离笑着点头。
今年的夏天很热,从白世英走的那天开始,整整三个月都是酷暑难挡,直到快中秋的时候天气才渐渐凉了下来。
顾若离和赵勋商量着太皇太后寿辰要送什么礼。
京中的人也隐隐多了起来。
☆、212 新友
“主要是心意,要不然写一幅万福图吧,你觉得如何。”赵勋坐在书案前看着折子,顾若离趴在他的背上,看着他的侧脸含笑道:“若是这个也不行,那就只能从库房挑一件合适的出来。”
“万福图不行。”赵勋回道:“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很辛苦。还是去库房找一件机巧的物什罢了。”
他说着,将她拉在腿上坐着,抱着她道:“若不然,请人写一幅,你觉得如何。”
“这怎么行,也太没诚意了。”她摇头道:“送什么就是个心意,你这么敷衍,回头叫祖母知道岂不是要生气。”
他扬眉在她嘴角亲了亲,道:“可亲自写万福图不行。”
“知道了。”她点着头脑子里不停的想着到底送什么,“要不,送一个插屏吧,我记得库房有一件鸡翅木底座的,插屏图案是观音,还听合适的。”
他觉得无所谓,所以听着她说好就没有反对的道:“行啊,此事你做主。”他说着在她耳边亲了亲,问道:“小日子走了?”
“和你说正事呢。”她瞪眼道:“怎么说着说着就绕道这件事上来了。”
他就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手顺着衣襟探进去,握着她胸前的高峰,含笑道:“似乎又大了一些,都快握不住了。”
“不正经。”她噗嗤笑了起来,拍着他的手,道:“我还在长身体呢,你没发现我个子又高了一些了吗。”
他颔首,道:“确实如此,还真是高了一些。”他说着话,手却没有停过,轻轻抚摸着微一揉捻,她便揽着他的脖子满脸通红的道:“能去卧室吗,一会儿欢颜和雪盏进来了。”
“就在这里,好的很。”他看了一眼桌面,伸手一副桌子上的一应东西就被归拢在一头,他起身将她放在桌案上坐着,手抚摸着脚踝,在她耳边轻声道:“要是这里也不行,旁边还有软榻。”
“流氓。”她失笑勾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他,他回应着另一只手已是熟练的将她衣襟敞开,雪白的肌肤在烛光莹莹透着光,他眸光更暗为倾了身体将她放平……
这样的高度有几次就有些不够使力,他抱着她起来在房间来回的走,索性立着,她全身都羞的透着淡淡的粉色,咬着他轻吟着,他便越发的难以自持。
许久之后她勾着他的腰不肯下来,咕哝着道:“我不要出去了,家里人肯定都知道我们方才的事了。”
“那就这样,这姿势我喜欢。”他摸着她的后背,抱着她来回的走动,她埋头在他脖子里低声道:“我想洗澡……哎呀,赵远山都怪你,你不能好好的想这些事,去卧室里多好,非要在书房里,总不能让她们抬水来书房吧。”
“有什么不能的。”他眉梢一挑,便要喊人进来,她急了我嗷呜一下咬住了他的下唇,瞪着眼睛虚张声势的样子,“你敢喊,我就叫下半辈子都只能干瞪眼。”
她脸红扑扑的,瞪着眼睛圆溜溜的,真的是娇羞可爱又透着艳丽,他看着心神一荡……
她就慢慢松了口,体会着他在她身体内的变化,不由惊愕着后悔不已。
“夫人太狠了。”他贴在她耳边道:“你毁了我可以,却不能毁了自己的幸福啊。”
顾若离哭笑不得,红着脸道:“不正经。”
“嗯。”他点着头慢慢走着,身体微微颤动着,很享受这样舒缓宁静的时刻,只有他们两人,属于彼此的时间,让他留恋不已。
她累的不想动,也动不了,一开始还能勾着他的脖子,其后便倒在他身上任由他去了……
直到了夜深,他将她穿好了衣裳,抱着回了卧室,雪盏已经放了好水,他帮着她细细的清洗了一边,抱着休息,她裹着他的胳膊咕哝道:“你快点睡一会儿,明儿一早还要去朝堂呢。”
“明天不去。”他亲了亲她柔声道:“媳妇身子不爽,我要留在家中照顾她。”
她轻轻笑了起来,朝他怀里拱了拱,“我们七爷现在是越发不务正业了,居然也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陪媳才是正业。”她身上有清清淡淡的药香,是从皮肤里渗透出来的,他深吸了一口觉得神清气爽,“我辛苦娶回来的,如何能冷落了。”
她困顿不已,所以只睁开一只眼看着他,道:“嗯。表现不错,明儿给你做饭吃。”
“好!”他亲了亲她,问道:“两只眼都闭上,何苦睁一只闭一只。”
她点点头,道:“两只眼轮流着休息嘛。明天索性能多睡会儿,我想和你聊一会儿的。”她说着,就有些不受控制的打着盹儿,他轻笑慢慢拍着她道:“明天说也是一样的。”
“嗯。”她咕哝道:“我想和你说,白姐姐都快一个月没信回来了,也不知怎么样了……”她说着,人已经睡着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抱着她也阖上眼睛。
第二日,两人还是没能睡到日上三竿,天一亮她就醒了睁开眼时他正看着他,她揉了揉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
他摸了枕头底下的怀表看了一眼,道:“卯时一刻。”
“我想再睡会儿呢。”她蒙在被子里拱着,缠着他的胳膊,“这个天气睡觉真的好舒服。”
他轻轻笑了起来,将她从被子里剥开拿了一杯温水给她,道:“顾大夫说早起一杯水,快喝了吧。”
“这个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她轻笑坐起来喝完了水,看了看窗户外的天气,“你今天不去朝堂了?”
他摇头。
“那我们把家里收拾一下吧,我的药陇里的药都好几天没去看了,还有那些花也没地方放,要不然送去我娘的花房里,你觉得怎么样。”她说着,抓了床外头叠的整齐的干净衣裳,一件一件穿着,但身上那只游走的手却怎么也拍不掉。
“你既然不去朝堂,今儿就是我的劳力。”她拍着他不安分的手,瞪眼道:“不但药陇,西面那间小院子屋顶的瓦也有些松,你上去补一补,这事除了赵将军,无人能胜任。”
他轻笑,道:“遵命,媳妇儿。”
“乖!”她笑着将他衣服递给他,才发现他早就穿好了,不由道:“你已经练过功了?”
他微微颔首,道:“养成了习惯,到了时间便自动醒了。”
“那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