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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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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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英颔首,抓了毯子躺了下来,或许是太累的缘故,过了一小会儿她便睡着了,顾若离也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她仿佛闻到了龙涎香的香味,不是甜香,而是清雅的搀杂着别的香味,若不细查很难被人察觉。

龙涎香?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刚刚在梦里她闻到了什么,龙涎香吗,不是,那气味分明更杂一点。

她坐起来,将摆在桌上的匣子打开,一股甜香冲鼻而来,她闭上眼睛回忆着,过了许久她盖上了盖子。

她怎么忘记了她,最有机会下毒的人不是二夫人,而是她啊。

顾若离坐了下来转身就出了门,径直回了自己房里将一个针线篓子拖了出来,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是没有带来吗。”

她又找了个几个箱笼,里面都没有她要找的东西。

顾若离在炕边坐了下来,难道是被她丢掉了吗。也有可能,即便没有丢,搬家的时候也一定没有带过来。

她回了方朝阳的房间,方朝阳醒过来静静躺在床上,四天的时间,她原本明艳的五官变的晦暗无色,一双凤眼也少了往日的孤傲和冷厉,她走过去握着方朝阳的手半蹲在床边,喊道:“还疼不疼?”

“好多了。”方朝阳道,“只有这里,还隐约有些痛。”

顾若离顺着她指的地方摸了摸,疼的位置已经移到了胃部以外,她低声道:“胃还疼吗?”

“不疼了。”方朝阳回道,“只是空空的,有些饿的难受。”

顾若离沉默了一下,道:“您再忍一忍,天亮后让他们给您弄点松软的点心垫一垫,且看还疼不疼,若是不疼看来我们做的这些事起了效果。”又道,“至于小肠……天亮后您再吃云母膏。”

方朝阳嗯了一声,道:“查到是谁下毒的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您还记得那个金项圈吗。”顾若离低声道,“吴先生查到,它在岭南,无意中被岭南先生得到,如今在他手里。”

方朝阳一愣,道:“你的意思是,此毒是齐氏下的?”她说着,就摇了摇头,“她这个人自小娇养长大,忍一点委屈便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她若是有机会给我下毒,恐怕直接就用砒霜了,何至于拐弯抹角参者掖着的用什么幼虫。更何况,那个项圈有什么特别之处?非要特意用项圈去换个虫子回来?”

方朝阳和顾若离想的一样,她在方朝阳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手帕?”方朝阳目光顿了顿,“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她常不请自来,一副温顺的样子服侍我用膳,连着好几日日……倒是我大意了!”

方朝阳气的不行,恨不得立刻起来要了对方的命。

“您别急。”顾若离道,“好好养着身体,先将毒解了,余下的事情慢慢来。”

方朝阳点点头,让一个人死了才是真的便宜她了,她要让她好好活着,一天一天慢慢享受着!

第二日一早,杨文治几人赶了过来,他问道:“昨日洗胃的效果可有,症状减轻了没有?”

“我娘说疼的要好一些。”顾若离道,“先生您去看看,我吃不准。”

杨文治和韩恭对视一眼,两人快步进了卧室,隔着帘子扶了方朝阳的脉,杨文治顿了一会儿,又换了一只手才犹豫的道:“这脉看着,似乎症状转移了。”

“是!”顾若离点头道,“我早上给她吃了云母膏,等到下午再看看效果。”

其实各式各样清毒的药方朝阳都吃了一遍,若是云母膏没有用,后面就没什么药可以再吃的了。

“你当肠痈治?”韩恭问道,“你是觉得毒在肠中腐蚀了肠壁,所以用云母膏试试?”

顾若离点头。

韩恭若有所思和杨文治道:“这么治倒也是对症,只是到底并非肠痈,有没有效果倒是不好说。”

“在原理上是行得通。”顾若离道,“若此毒的最终是腐蚀肠道,那和肠痈的病症正好相仿,在清洗冲淡毒液之后,用云母膏试一试,或许真有用也未可知。”

“你说的没错。”韩恭道,“老夫的意思不是不让你用,这好几日我们几人商量出的办法,没有一个可行的,还都是靠你自己。如今你既想了云母膏,说不定真能有用。”

顾若离点头:“有用没有用,就看这两日。”

“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宫中复命吧。”杨文治道,“圣上那边还在等消息,我等也给圣上回个话。”

顾若离应是,送几位太医出去。

在侧门口碰见独自前来的白徵,他步行而来,墨发上落着雪,长长的斗篷拖在雪中,远远望着便只有他浓墨般的眸子和点了胭脂似的唇彩,她不禁感叹,白徵的容貌真的是世间少有的好看。

“白先生。”顾若离抱了抱拳,白徵颔首回了礼,和她边走边道:“昨日我态度有些不妥,还望县主不要责怪。”

顾若离根本没有注意他的态度如何,便回道:“白先生客气了,你我意见争论,不存在态度如何。”

“嗯。”白徵微微颔首,道,“昨夜我细想了你的手法后,觉得洗胃也不是不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冲淡毒液也是极好的办法的。”他说着微顿,又道,“你洗胃之后,效果如何?”

顾若离将情况和他说了一遍,白徵眼睛一亮:“如今胃已不疼,只欲肠道隐隐作痛?”

“是!”顾若离道,“我诊脉后也是如此结论,稍后白先生可亲自一验。”

白徵忽然停下了步子,看着顾若离道:“若如此,我倒有一方约莫有用。”

“先生确定?”顾若离满面的惊喜,白徵颔首,“不过我只有配方,若想制成此药,恐你还要请世英出手,她炮制的药世间难有人能相比。”

顾若离一愣,问道:“此药很难得?”

“药方不难得,只一味龙葵京中此刻并无新鲜售卖。”他说着停了停,道,“我要去广东寻一寻,快马前去半月内必回。”

龙葵喜温,冬天所用都是经过炮制晒干的,没有新鲜的。

“先生要是确定可以,我可请人去广东一带寻找。”顾若离道,“不劳烦先生亲自走一趟。”

白徵摆手,道:“无妨,我亦无事,便替你走这一趟。”他说着,和顾若离抱了抱拳,正要说话,就看到白世英从院子里出来,面色冷凝的看着他,白徵也看了她一眼,和顾若离道,“就此告辞,半月之内我必回京。”

“我和你一起去吧。”白世英看着白徵,“你若采摘,七八日后依旧不新鲜,我随你去当下便能炮制,制成药丸,虽不抵浓煎可效果也比陈药好。”

白徵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白世英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挑眉道:“你和我一起去?”

“走吧。”白世英没有过多的解释,和顾若离道,“你帮我找匹马来,我快去快回。”

顾若离没有阻止,这个时候只要是方法她都抱着希望,便点头吩咐崔安:“帮白先生和白姑娘各找一匹马来,要好一些的!”

“是,是。”崔安应着匆匆去办事。

辰时左右,白世英和白徵轻骑上路,出了京城。

“我这一闹腾,欠了这么多人情。”方朝阳捏了快糕点看着顾若离,“真能吃?”

顾若离点头:“白姐姐和白先生的情我记着,您不用管了。”

方朝阳看了她一眼,细嚼慢咽的开始吃着,不同于前两天吃进去就开始疼开始吐,这一会她吃下去好半日都没有不适。

顾若离松了口气。

“好一些了吗。”三夫人从门口进来,见方朝阳正在吃东西,她惊喜的道,“这……这是毒解了?”

方朝阳指了指床头的杌子:“坐吧。”又看到了她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粉,讥诮道,“和人动手了?”

三夫人就下意识的捂住了左脸,尴尬的道:“没有,不留神撞了一下。”

“没用的东西。”方朝阳冷嗤一声,觑着三夫人道,“这世上大约也只有你气上了头跑去和人打架,最后还自己输了灰溜溜的走了。”

三夫人被方朝阳说的满脸通红,又素来知道她的脾气,便不再掩饰,怒道:“那个贱人,我定不会饶了她。”

“行了。”方朝阳道,“等我好了再给你报仇去,就凭你这点本事,没叫人拆了吃了就是你的福气了。”

三夫人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拿热毛巾敷一敷吧。”顾若离看着三夫人的脸,心疼的道,“昨晚您走我也没有拦着,没成想让您吃了这个亏。”

三夫人摆着手,笑着道:“就跟郡主说的一样,是我没用,怪不得别人。”说着一顿,又道,“不过,有件事我是确定了,这毒定然是她下的,我昨儿问她了,你们猜她怎么说?”

不用猜,方朝阳道:“她定然说,就算是她下的又如何,有本事就来找她报仇。”

“还真是。”三夫人点着头,“所以我气的不行,就跟他动手了。”

方朝阳吃了两块点心,顾若离就收了盘子,让她喝了一点清水,她顺了口气,望着三夫人道:“你就是没用……”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李妈妈道,“郡主,县主,颜夫人和颜大奶奶来了。”

方朝阳和顾若离对视一眼。

“她还真是想的周到。”三夫人淡淡的道,“还晓得跟着她婆婆来看您。这孩子成亲后性子转变不少,也强势了很多,看来在婆家还是有脸面的。”

顾若离出去迎,方朝阳就躺了下来:“听说你说了几门亲事都被她否了?”

“是。不过我也能理解,将来茂燊的妻子是建安伯府的当家主母,她这个嫡亲的姐姐把着这关也在常理。”三夫人说着朝外头看了一眼,飞快的道,“二来她恐怕心里也担心,要挑了个娘家势弱眼界小的,将来定然要拿她的嫁妆做文章。”

崔婧文一个人出嫁,可是将姐弟三人的份都带走了,这是崔岩好说话,背后又有杨阁老夫妻安抚着,要不然还不知闹成什么样。

“你娘家不是有两个侄女吗。”方朝阳道,“我记得老大叫什么来着,清雅还是清莹?”

三夫人回道:“清雅。”说着一顿摆了摆手,“这孩子不成,心眼跟针眼似的,来了定然要闹腾。”她说着一顿又道,“他爹娘正合计是不是要让她选良娣,和平凉伯府的敏姐儿一起。可又怕她没成算,进了宫就等于送了命,还连累家里。”

三夫人回了话就明白了方朝阳的意思,瞪大了眼睛:“郡主……”她还真是不知道,方朝阳居然也会玩女人间的手段。

“告诉你娘家的嫂嫂,良娣她不要想了,没她的份。”又道,“你凑合着她和崔茂燊的婚事,若是成了,她是你侄女,将来难不成胳膊肘还会拐到二房不成?”

三夫人很清楚方朝阳的意思,她这是打算将建安伯府闹的天翻地覆:“……可是郡主,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方朝阳不是这种小心眼,和离了还要惦记着回去搅和一番的人。

“我闲的。”方朝阳闭上眼睛,嘲讽的道,“这一病,人实在是闲的难受。”

三夫人砸了咋嘴,觉得她这话怎么说的这么奇怪。

顾若离迎了颜夫人,福了福,道:“还劳动您亲自来一趟,给您添累了。”

“客气什么。”颜夫人很亲切的携了顾若离的手,“郡主身体如何了,你医术好,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顾若离红了眼眶:“还没找到有效的办法,只是用药拖延着!”

“好孩子。”颜夫人道,“郡主乃是有福之人,断不会有事的。”

顾若离点头应是,又朝跟着颜夫人的崔婧文看去,淡淡点了点头,崔婧文朝她福了福,喊道:“县主好。”

“大奶奶!”顾若离微微颔首,和颜夫人道,“您进去坐吧,我三婶也在。”

颜夫人扫了一眼崔婧文和顾若离的样子,心里立刻就有了数,怕是正如颜显说的,崔婧文和方朝阳母女不合,不过倒也不奇怪,方朝阳跋扈的性子谁都知道,处不好是常理。

“好!”颜夫人随着顾若离一起去了方朝阳的卧室,三夫人迎了上来,大家一顿寒暄,颜夫人看着方朝阳的样子还落了泪,哽咽的道,“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郡主您不要胡思乱想,安安心心的将身子养好了才是关键。若家中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大家都是亲戚,千万不要客气。”

“不客气。”方朝阳回道,“我这命要真是没了,办丧事的时候少不得要夫人来帮个忙,要不然静安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颜夫人眼睛更红:“呸呸,这话不吉利,您断不能再说了。”

方朝阳笑笑,躺在床上余光扫过崔婧文,眯了眯。

崔婧文也不刻意上去凑着热闹,安安静静的坐着,陪着众人。

“没什么不能说的。”方朝阳道,“不瞒你说,我这也不是病,而是被人下毒了。得亏静安医术好,解了一些毒,要不然我早死了过去,哪能和你这样说话。”

“竟是下毒。”颜夫人惊愕的道,“谁心肠如此歹毒,居然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定然好好查,将此人剥皮抽筋了不可。”

方朝阳笑笑没有着急说话,这边三夫人就爽快的接了话:“还能有谁,建安伯府也没几个人有这个本事。”她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是二夫人下毒害的方朝阳。

什么建安伯府的面子不面子,她都子嗣都没有,还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颜夫人一愣,立刻就想到了二夫人,她是知道的,二夫人已经被方朝阳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两个人素有仇怨。

要是二夫人下的,还真是有这可能。

颜夫人想着,就朝崔婧文看了一眼,当初他们两家亲事就是二夫人说叨的,崔婧文和二夫人情同母女。

“三婶。”崔婧文凝眉道,“二婶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您没有证据,怎么可以乱说。”

还知道护着二夫人,虽场合不对,可到底是个有心的,颜夫人暗暗点头。

三夫人就怒着回道:“怎么没有证据,那龙涎香,金项圈的事不都是证据。实在可恶,竟偷了皇贵妃的东西,我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才好。”

他们查的动作这么快,崔婧文惊愕的道:“什么金项圈?”

三夫人就解释了一遍:“……以语儿那点心思,当初哪会设计那种一环套一环的事,若非她暗中推波助澜,根本不可能有后面那些结果。”

“怎么会这样。”她一副没有想到金项圈被二夫人偷走的事实,“不可能,二婶怎么会做这种事。”

三夫人就冷笑一声,道:“你啊,太小看她了。”

“是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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