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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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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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他进来。”顾若离放了书起身迎了出去,吴孝之站在院子里,见着她直皱眉,递了个匣子给她,“这是爷让我给你送来的。”

顾若离打开,就看到里面是一一大块龙涎香,比宫中拿来的还要大。

她苦笑,望着吴孝之道:“七爷行军到哪里了?”

“已经过太原了。”吴孝之心头的看着顾若离,不过几天的功夫,这小丫头就瘦了一圈,脸色也很难看,“你可有事让老夫替你去办的?”

顾若离心头一动,扶着吴孝之走到一边,低声道:“其实,我娘得的不是病,而是被人下毒了。”

吴孝之眉头一簇,顾若离就道:“我现在腾不出手来查下毒之人,先生能不能帮帮我。”

“此事交给老夫。”吴孝之道,“你将情况和老夫细细说说。”

顾若离就和他说了一遍,吴孝之听懂她的意思,回道:“这种毒老夫也是第一次听说,既这么少见,就定不是轻易能得之物。”她顿了顿,道,“一定能查到。”

顾若离和他道谢,吴孝之就不再耽误:“我派些人手来给你用,你有什么事就吩咐他们去办。”

“好!”顾若离应了,送吴孝之出去。

“县主。”韩恭站在暖阁的门口,见吴孝之走了,便请她进去,道,“老夫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先试试其他的解毒方法,上次你开的排脓剂用的可有效果?”

顾若离摇了摇头:“没有,还令她腹泻了两回。”已经快要第五天了,方朝阳几乎没有怎么吃东西,若是现在再让她腹泻,恐怕她连十五天都支撑不了。

“原来如此。”韩恭也垮了脸,“我等再商量商量。”他说着,回了暖阁,顾若离喊道,“先生……”

韩恭回头看她,顾若离红着眼睛,道:“谢谢先生!”

“老夫也是增长见识的时候,你不必道谢。”韩恭摆了摆手,回了暖阁里,接着其他人一起讨论着。

顾若离抱着头坐在台阶上,心头闷的她想大吼一声。

到底怎么解……

方朝阳是喊着肚子疼,吃完东西后就开始吐,她号脉时症状也源自胃,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虫子的尸体最后停留的地方还是胃部……白世英和白徵都说,中此毒的人死时是肠穿肚烂而死,也就是说,这种虫子尸体所散发的毒,并非是随着血液麻痹神经和心脏,而是带有一定的腐蚀性。

如果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可以洗肠或者洗胃?

想到这里,顾若离猛然抬起头来,胃中没有食物,毒液一直附着在胃部,或许它还能和胃酸发生反应……如果能冲淡这种剩余的毒性呢。

会不会好一些。

今天第三天,如果按半个月肠穿的进度还有方朝阳疼的部位以及脉搏的反应来算,是不是表示毒液还停留在胃部,或者,只是小范围的发生的病变?

依旧算是毒发初期呢。

“先生。”顾若离冲进暖阁,里面五位大夫都看着她,顾若离和众人道,“如果毒液还停留在胃中,不能被消化和完全吸收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进行洗胃和洗肠?”

“洗?”冯匀问道,“怎么洗?”

顾若离来回的走着,抱着手:“将生理盐水灌进胃中,再催吐。”她顿了顿,道,“就如同瓜蒂散催吐那样,不同的前者是用生理盐水清洗,后者只是将胃中的东西吐出来,并不能达到清洗的目的。”

“至于洗肠,道理也是相同。”顾若离道,“我需要一根软管,若能液压就更加的好。”她想到霍繁篓在同安堂后院让人做的那口压力井,只要一点点的压力,她就能将清水灌进大肠里面。

“这……”杨文治和韩恭面面相觑,“这,这样行吗。”

顾若离不知道,但是她翻了那么多的书都没有解毒的方法,而一般的药她也不敢给方朝阳用,当下,这是最保险的法子了。

“我想试试。”顾若离坚定的道,“盐水不是药物,对人体没有伤害!”她说着,看了眼大家,道,“你们等我消息,我去准备。”

顾若离说完,出门让欢颜去请方本超和岑琛来。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过来,顾若离吩咐岑琛:“上次我叫你的蒸馏法你记不记得?”

“记得。”岑琛点头,顾若离道,“那你现在去帮我做蒸馏水,越多越好。还有,所有器皿都要消毒。”

岑琛点头应是,顾若离让秋香带着他去厨房。

“方大夫。”顾若离道,“您能帮我想办法弄一根竹管,还有可以活塞的压力筒。”她说着,方本超去了暖阁,给他画了一张原理图,“管子可以做成五尺长短,外面的筒留指甲大小的出水口,里面的木棍尖端留木片,抽拉时可以喷射出水来。”

她能想得到的,只有这种简易的喷水时水筒了。

“这个好做。”不等方本超说话,冯匀就道,“县主说的很简单,在下这就帮您去做。”

顾若离眼睛一亮,杨文治已经解释道:“他家祖传木匠,父辈皆是能工巧匠!”

“这真是太好了。”顾若离和冯匀道谢,冯匀回道,“县主不要客气,时不待人,在下这就回去做来,天黑前一定给您拿来。”

顾若离应是。

冯匀急匆匆的出了门,方本超道:“那我我去管子吧,要消毒是不是?”

“是!”顾若离点头,方本超也出了门。

杨文治担忧的看着顾若离:“你这个方法……”顾若离道,“试试再说,就没有用,也不会使她的情况恶化。”

“好。”杨文治只能点头,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顾若离去了卧室,李妈妈正抱着方朝阳哭着,方朝阳疼的倒在她怀里,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上前扶着方朝阳,低声道:“娘,我想到一个办法,或许有些难受,您千万要忍住。”

“我连这疼都忍得住,还有什么忍不住的。”方朝阳惨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有这样的时候,也不算白活了一场。”酸甜苦辣都体验了一遍。

顾若离将她交给李妈妈,快步走了出去。

“县主。”崔安迎着她进了院子,“荣王府,沐恩侯府都派了人过来,送了滋补的药,问起郡主得的什么病,小的挡了回去。”

顾若离没有心思管这些,回道:“这些事你管着就好了,不用来告诉我。”

崔安应是而去,顾若离去了厨房,过了一刻崔安领着白徵过来。

“白某来看看,郡主她如何了?”其实,这两年他都在想解毒的办法,可一直没有进展,顾若离道,“我也没有办法,只有给她洗胃。”

白徵一怔,惊讶的道:“洗胃,如何洗?”

“太医院的几位先生都在,白先生和我一起去吧。”她和白徵走着,将洗胃的事和他说了一遍,白徵拧着眉头反问道,“你觉得这个方法行得通?”

顾若离回道:“原理上是行得通的,即使不能解毒,但是也能冲淡胃部和肠道毒液,进行一次的简单的消毒。”

“洗胃,洗肠太伤元气,在下认为此法太过冒险。”又道,“而且,毒素侵蚀被身体吸收,单单清洗不过也自欺欺人,不如抓紧时间寻找有用的法子。”

顾若离问道:“什么法子有效,先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眼下都是瞎子摸象罢了!”

“可也不能盲目的试。”白徵回道。

白徵和杨文治几个人的想法一样,一来觉得清洗洗不掉毒素,二来,容易大伤元气,雪上加霜。

“先试试吧。”顾若离道,“若是无效,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实际上,她没有别的办法,圣上派去岭南的人,来回就要用上十多天的时间,而且,就算去了也不定能找到解毒的方子。

她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娇娇。”三夫人跟着崔安匆匆进来,她身后跟着崔延福以及齐六爷,“郡主怎么样了,好一点没有?”

顾若离朝三人福了福,回道:“还没有,我一会儿打算试个新法子。”

“到底什么病。”三夫人焦急的道,“外头传的说是绝症,病情又快又猛,就连你都素手无策。我是一个都不信,所以这才和你三叔还有舅舅来看看。”

顾若离看着她,又望了一眼崔延福,回道:“我娘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什么!”三夫人几乎跳了脚来,眼中一转,“怎么会中毒,谁给她下的毒。郡主虽有时不大好相处,可和别人也没有多大的过节,什么人会给她下毒。”

顾若离大概解释了一遍,道:“……毒约莫是一年到两年前下的,我们还没有查到是谁。”

“龙涎香,岭南!”三夫人重复了一遍,口中砸了砸这两个词,忽然脸色一沉,怒道,“是不是齐氏那个贱人!”

白徵和顾若离道:“我先去看看郡主。”便先去了,顾若离颔首,又回头望着三夫人道,“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三婶为什么这么说。”

“除了她还能有谁。你不要忘记了,两年前你二叔可是从岭南回来的,咱们家除了他没有人去过岭南。”三夫人肯定的道,“只有那个贱人心最狠,也最恨郡主,定然是她没有错。”

“你不要胡说。”崔延福道,“两年前的事情,你不查怎么就能这么肯定,更何况,她也没有机会在郡主吃食里下毒。”

方朝阳和二夫人水火不容,所以,两人一年至多在一起吃个一两次的饭,还隔得远远的,至于厨房,各自开的小灶,除非买通了婆子,要不然没有这个机会。

“二哥去岭南是做生意。这种奇门之毒他怎么会接触到。”崔延福觉得三夫人太过武断,他望着顾若离道,“此事你要好好查一查,我倒觉得,不一定是家里人。”

三夫人皱眉道:“你不要忘了,就算二哥在岭南碰不到这些东西,可还有姑奶奶呢,她人在凤阳可到底是和梅氏是妯娌,谁知道……”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崔延福打断了,“越扯越远了。”

三夫人扯到了崔之秀,又从崔之秀说到她的妯娌阙君王的夫人梅筱恩。

确实绕的有点远了。

三夫人砸了砸嘴,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夸张了,可她还是认为这件事和二夫人脱不了干系:“你就绕着她查,断不会错的。”

顾若离点头。

齐六爷就道:“这两日我正要有位岭南的朋友到京城,我去帮你问问此毒,他走南闯北的收海货卖海货,说不定能知道。”说着原地转了身就走了。

顾若离应是:“谢谢舅舅。”

齐六爷摆了摆手,人已经走远了。

“让他问问吧,不定能帮上什么,可但凡有机会我们就不能放弃了。”三夫人道,“我也没什么事,这两日就留在这里帮你吧,别的不行,管管厨房还是可以。”

“好!”顾若离挽着三夫人的胳膊去了正院,三夫人边走边道,“你自己也要吃饭,这两日可是瘦了不少。”

她那有心思吃饭,方朝阳的毒要是再不解,便就是饿也要将她饿死了。

二夫人此刻正和崔婧文对面坐着,她脸上的伤好了,但是留了许多红一块白一块的疤,还有左眼红通通的一片,看着有些渗人,她端着茶阴冷着脸坐着,冷笑着道:“她这叫恶人有恶报,死了才好,死了我定要放鞭炮庆祝三天三夜。”

崔婧文抬头看了一眼二夫人放了茶盅,道:“二婶,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你不留家里用膳了吗。”二夫人看着她,崔婧文道,“夫君说他来接我,算算时间他该到了。”话落,起身往外走,话落,二夫人阴阳怪气的道,“他不在争上驷院的差事吗,还有空来接你啊。”

颜显在和她娘家的兄长争,她当然不高兴。

“他不过是推不开,侯爷和夫人都是这个意思,他也没有办法。”崔婧文柔声道,“做做样子给长辈看看罢了。”

二夫人直皱眉,崔婧文又道:“他也有别的事情在做。这些日子皇后娘娘在给太子选良娣还有侧室,准备前后脚娶进门,以充盈太子后院。”

“是该充一充,我听说太子后院就一位沈夫人,还是个丫鬟出身。”二夫人说着吊着眉梢,崔婧文微微点了点头,“是,我听夫君说,皇后挑选良娣和侧室对出身要求不高,只要品貌端正,性子好就行了。”

二夫人敷衍的应了一声:“你路上慢点。”话落,就不再看她,崔婧文径直出了院子。

“怎么还丢东西了。”二夫人见桌上掉了个香囊,指着香囊道,“是不是二姑奶奶丢的,你给她送去。”

菊容应是拿起来:“呀,这香味可真是好闻,二小姐嫁过去后,连这香囊也用的好了许多呢。”

“我瞧瞧。”二夫人接过来放在鼻尖闻了闻,冷笑道,“果然是翅膀硬了脸面大了,连龙涎香也能用了。”话落,就将香囊丢在桌子上,她已经感觉到了,自从方朝阳走后,崔婧文的态度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她出嫁前将中馈抓在自己手中,出嫁后虽中馈让她代管着,可却让杨夫人派了个婆子来协助着。

不但如此,崔婧文将崔岩的婚事也看的很紧,她和三夫人不管谁做媒,崔婧文一律都挑着刺儿说不好。

分明就是防备着她们。

她还真没看出来这丫头心机这么深,枉费她以前在她身上花的那些心思。

不对!二夫人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看着菊容:“她刚才说什么,太子要选侧室?”

“是!”菊容也不敢看二夫人的脸,垂着头应是,二夫人独眼里一亮,想起什么来,随即她眯了眯眼睛,道,“快要过年了,你明儿陪大小姐去买几身衣服回来。”

“是!”菊容一脸的不解,没有明白二夫人为什么突然要给崔婧容买衣服了,“买艳丽一些的?还是端庄清雅的?”

二夫人回道:“那丫头艳丽不了,就清雅一些。”又道,“还要假髻,多买几顶。”

菊容应是。

崔婧文出门,颜显果然已经到了,他下车迎她上来,给她暖着手:“怎么这么凉,没有用手炉吗。”

“用了,刚放下。”崔婧文看着他,问道,“上驷院的事情如何?”

颜显回道:“定了平凉伯。”话落,苦涩的笑了笑。

崔婧文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颜显就哄着道:“还有别的事,你别太在意了。”都是认识的,他用力过猛容易伤了和气。

崔婧文没说话,一直到下车她都是沉着脸的,颜显跟着她说着好话,崔婧文道:“你不要再说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说着,一个人往前走,颜显楞了一会儿,只得去了颜夫人的院子,还不等他到,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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