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女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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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女儿香-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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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沙场战神闵王心志坚定不输任何人,怎会是个被美色亦或其他东西就能轻易迷惑了的人去,而他拉她的手这一举动,花九敢肯定不是为美色,那么这动作背后的意思就很值得推敲了。

而二皇子也果然是个狠厉,天家的人根本就没个好相予的,那一场曲水琳琅湖的杀戮,二皇子景谦早算计好了各种结局。

若能招安了她和息子霄,那是再好不过的事,若不能,即便杀了她,他也不亏损什么的,再不济,便是花九没死,他败了,便如现在这般,她和息子霄对闵王生二心。

天家传统——夺人妻妾,这事不假。二皇子即便惨败,他也成功的将怀疑的种子种在了她和息子霄的心里,便是算准她的性子,知道她凡是必考虑周全了,也算计了息子霄对她的感情,经不起失去。

料到她会去找闵王妃问,当今皇帝抢夺的那位他人妻是谁,继而她找上了红酥,红酥经历那般苦痛的过往,她当然对天家的人无甚好感。

若是只有二皇子那么一说,花九估计也不会太放心上,但是若加上了红酥,那颗怀疑的种子便势如破竹地疯狂生长,这才有了她和息子霄对闵王的万般防备。

历来天家的人便多疑,闵王又是何其聪明的人,他若察觉半丝息子霄的异心,这本就少的可怜的信任感怕是都将不存。

时至今日,从金合欢之事,怕是闵王经此晚上,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二皇子他千方百计地谋划,也算成功了。

直至黄铜盆里的温水变的冰冷,花九抽出手,她看着水滴从她指尖滑落,这一瞬她才尽数想明白。

但是已经晚了,在闵王今晚试探她之际,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迟了,闵王附于在息子霄身上那丝本就薄弱的信任,因为她,而摇摇欲坠,只怕闵王回府后便会连夜派人查息子霄前些日子的举动。

“二皇子,这招真是狠哪……”手上的水汽都干了,花九低低的自言自语。

她和息子霄枉自以往心思深沉,两人一向皆是谋算别人,将他人人心玩弄鼓掌之间,这一次,却是同时栽在二皇子手上,只因二皇子看准了她和息子霄之间的感情。

这便是天大的弱点,两人太过在乎彼此,于是就让感情将理智给蒙蔽了去。

良久,花九叹息一声,事已至此,不是和闵王解释一番就能解决的,她唯一能做的还是安份等着息子霄回来再说。

第二日,才过上晌午,息子霄就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花九让婢女伺候他梳洗吃饭之后,两人进了书房,花九开口就道,“子霄,这次我们怕是着了二皇子道了。”

息子霄沉默了会,“我知道,昨天查梅家死士时,我便听明白了。”

花九迟疑片刻,还是如实相告,“闵王昨晚来过。”

息子霄一惊,“他说什么?”

花九据实将整件事说了遍,略去闵王拉她手的事不提,其他没半点隐瞒。

“我早清楚,他不会信,所以,金合欢之事,我没多说。”息子霄沉吟好一会才道。

花九眉心蹙拢,有细小的纹生成,息子霄用带薄茧的指腹为她抚平,“别担心,交给我处理,不管有没有二皇子算计,我们总是想要走,在闵王眼里,一样是二心,所以我早有准备,他查不出什么来。”

听息子霄这么说,花九心安定了点,“那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息子霄到花九面前,双手揽着她细腰,低头在她唇尖啄了下,他不过离开一两天,就觉得想她的慌,“九儿,我下午去王府,只一晌午时间,不伺候伺候为夫么?”

花九耳根一燥,她实在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息子霄还能有这样的心思,她啐了口,“青天白日,瞎想什么。”

“想你而已。”息子霄说着,就已经不安份的轻吻至花九耳垂,从鼻息间喷洒出的热气蹿入花九耳膜,就带来酥麻,四肢发软的要命。

行云和春生一起过来书房,行云准备跟息子霄说马匹准备好了,春生则是想跟花九回禀说花家的事,两人还未到门口,行云耳廓一动,突然猛地拉住春生,转头就笑眯眯地道,“春生,我突然想起点事,过来,帮我个忙。”

春生莫名其妙,她看了看书房门,“你找流水帮忙吧,我急着跟夫人说花家的事。”

说着,她就拂开行云,径直继续往前走。

行云眼神闪了下,他猛地拦腰抱起春生,一溜烟跑的飞快,将春生拐入无人经过的偏房里,放下她才道,“晚点去找夫人。”

“为什么?”春生眨了眨眼,她心生恼意,行云不清不楚捞着她就跑,这得被多少人看见了。

行云看着春生望着他的眸子,单纯中有羞意,他噗嗤声就笑了,将她拉近,凑到她耳边就说了句话。

春生猛地眼眸睁大,惊讶地看着行云,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想挨夫人的骂,你就尽管去,别说我没提醒你。”行云好笑地捏了捏她脸蛋。

“你怎么知道的?”春生傻愣愣的问。

行云沉默,他低下头,抵在春生额际,嘴角有狡黠的淡笑,“想知道?”

他这么说着,就侧头,嘴唇覆上了春生那张他觊觎很久的小嘴,一下一下的轻啄,还嘶哑着嗓音道,“这么知道的……”

春生腾地脸烧了的厉害,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行云,转身打开门,就那么不好意思的逃了。

被留下的行云看着春生背影消失,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就笑的势在必得。

342。最后一种现成香花

闵王府,观潮苑。

息子霄和凤静进来的时候,闵王和孙粥弼在下棋,两人势均力敌,看不出输赢,息子霄瞧了闵王一眼,凤眸之中浓墨般的沉郁之色化不开。

“回来了?”闵王问。

“是,没任何发现。”凤静知晓息子霄惜字如金的性子,他便像往日一样自行开口回禀。

“嗯,”闵王从鼻腔中哼出声,他指间捻着黑子,转了半晌,才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侧头对息子霄道,“息七,王妃昨晚去见过你家夫人,怎么听说那金合欢可不是出自你手?”

听闻这话,凤静面色一凛,他看了看息子霄,只见他紧闭着唇,好一会才道,“不管出自何人之手,这过程不重要,金合欢到王爷手里,是这结果就好。”

闵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粥弼,你看这半玄大师,将我昔日的话,不计过程只看结果,记得如斯牢。”

孙粥弼应景地笑着,“如若不然,这么多年半玄大师又怎么成为王爷的得力干将。”

“是啊,本王的左膀右臂,”闵王笑声缓了,“多亏你了,息七。”

息子霄不说话,从头至尾他都面无表情,再是个雕塑不为过,凤静眼眸闪了闪,眼底深处的担忧一划而过,他就问闵王,“不知接下来,王爷要收集什么样的香花?”

闵王嘴角有玩味,“不用收集了,只差一种了而已,而这一种却是不需要找寻,现成的。”

凤静眉一扬,他眉目的郁色浅淡了分,“那属下先恭喜王爷。”

闵王摆手,突然他衣袖一拂,扰乱棋盘,问了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孙粥弼道。

“都这时辰了啊,”闵王幽幽的道,他掌心摩挲了下膝盖意味深长地看着息子霄,“今一早宫里传来消息,花家送进皇宫的佛香出了问题,有后宫娘娘焚了佛香后,当场晕厥过去,息七,如果本王是你,这会就回家……”

闵王话还没说完,息子霄已经奔若闪电地出了观潮苑,凤静从闵王那话里回过神来的时候,息子霄已经不见了人影。

“王爷,此事当真?”凤静还有点理智。

闵王看都没看凤静一眼,也没回答他,只对着孙粥弼说,“来,粥弼,重新来一局。”

“既然王爷有此雅兴,粥弼定当奉陪。”孙粥弼看着凤静说出这句话,他唇边还带着讥诮的笑意。

凤静一拂衣袖,行礼就道,“属下先行告辞。”

他急急出了王府,只这几步的功夫,息子霄早没了影,凤静从小厮手里抢过缰绳,跃身上马,就朝曲水琳琅湖去。

禁军和太监闯进来时,花九正在香室调香,她心才安定,因为息子霄在,她便不再有什么担心,可也就才一两个个时辰而已,这种安定就被打破。

她看着这些人,来者不善,知晓她想过的这天还是来了,从她算计杨屾,断了大皇子势力那天,捋了皇帝的老虎须,花九便觉得她一日不离京城,那么便迟早有这么天。

当今皇帝,虽有明君美名,但也心眼小着,被一小小妇人冒犯,那之前的赏赐恩宠,都是做与人前好看而已,实际她知晓皇帝对她有杀意,从太后死的那晚,她玉氏后人的身份入了他眼,就有了。

一道圣旨,只说送进皇宫的佛香出了问题,意欲暗害后宫娘娘,花家被尽数抄了家产,花姓后世十代子孙,皆不得从商。

花家一夕覆灭,作为此佛香最初的调制师父,花九难辞其咎,贬黜县主之位,废去圣手之名,押入天牢,严惩不贷。

当真祸从天降,生生死死,不过也就是御庭之上那人的一句话而已。

花九站在香室中,她放了手边香具,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衣裙,素白的小脸上古井无波,她既没痛哭哀求,也没问那宣读圣旨的公公,这一切的突然是怎么回事。

她安静地对那公公道,“劳烦公公稍等片刻,花氏安排好下人,就随您去天牢。”

那公公倨傲地哼了声,也算默认了。

“春夏秋冬,一切照旧,”花九视线落到春夏秋冬身上,瞅着四人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差点没哭出来的样子,她淡笑了下,“行云流水,等姑爷回来,不得妄动。”

看出两人想动手将她先行截走的心思,花九冷然喝道,今天这祸事,她心里清楚,闵王从中推动,御庭那位乐见其成。

她若死在天牢,闵王一定会跟息子霄说,他尽力了,但事关后宫妃嫔的安危,他也无能为力。

她成了弃子,这被弃的缘由中,一定还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但又能让闵王瞬间倾斜的利益存在。

“公公,请带路。”一两句话安排好,花九便出了香室,对那太监道。

周围腰佩大刀的禁军缓缓让开道,花九跟在那太监身后,一步一步走出院门,到门口之际,她看到飞奔而回的息子霄,他似乎想冲过来,甚至他已经拔出了腰间的软剑。

花九只朝他摇了摇头,“你若再上前,我们夫妻情分就此断绝。”

只这一句话,像个魔咒,瞬间就阻了息子霄的动作,他僵在那里,脸上第一次出现显而易见的难以置信,“九儿……”

“公公走吧。”花九转头催促着那太监。

她就那么从他的面前而过,没再多给他一个眼神,半隐藏于袖中的手,在息子霄的视线中,那指尖微屈了屈。

凤静到的时候,他刚好只看到个花九被带离的背影,衣裙飘起决绝的弧度,那纤细的背影看的人心头酸涩,“息七,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都计划好了么?”

哐啷一声,息子霄手里的软剑落地,他良久地看着花九离开的方向就回不过神来,脑子里像有一团迷雾,越加的扩大,他不断的回想之前的每一个计划环节,确认没有纰漏,按理,花九不该有事,可偏生,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是哪里没对。

倏地他想起闵王告诉他这事时的表情,嘴角还有笑意,有什么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他心里,他隐隐猜想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闵王要舍弃花九!

随即他又觉得怎么可能,花九是玉氏后人,身怀玉氏配方,还会栽种之术,和他一比,他才该是那个最该被当成弃子的选择。

“息子霄!”有冰冷的喝声传来,一道夹风带雪地影人蹿了过来,上来便给息子霄一拳头。

息子霄也不躲,他就那么给受了。

“住手!你是何人?”凤静拉了息子霄把,怒视面前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男子,秀挺的身姿,脸颊一缕发丝遮掩。

“没你事,滚开!”花明轩道,他只盯着息子霄,“你就这么护她的?你为什么不带她离开京城,花家早就垮了,你为什么不带她走?”

凤静还想说什么,息子霄起身,拦住他,他抬手抚了下嘴角,见没出血才眸色深沉地看着花明轩,“我和九儿,不关你事。”

花明轩冷冷一笑,“是不关事,我会将阿九带出来,这次即便她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昭洲我放她一次,便绝不会有第二次!”

花明轩说完,也不给息子霄反驳的机会,冷笑着旋身离去,凤静瞧着他离开才问,“他就是调香天才,花明轩?”

息子霄没空搭理凤静的问题,狭长的凤眼之中扑腾起滔天的疯狂,黑曜石的暗色中有簇幽蓝的火焰在灼热的燃烧,他对凤静道,“静,我要你帮忙,我要孙府府上地图!”

闵王要舍弃花九,他便让闵王做个选择,孙家还是花九?二选一!

天牢不是什么好地方,常年的阴暗,浓郁的死霉味,偶有老鼠从脚下蹿过,有被严刑拷打到奄奄一息的死囚,有绝望无生机的麻木犯人。

也不知那小太监是故意还是无意,带着花九在整个天牢转悠了一圈,专挑挂着重刑具的刑堂而过,那些刑具上沾着黑红色脏污,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那太监走的慢,晃悠悠的还跟花九一一介绍了番。

哪想,花九半点不为所动,她脸色都没变,甚至她嘴角还有浅笑,“公公,可是到了地头?”

闻言,那太监阴阳怪气地冷哼了声,“如此迫不及待,投胎都没这么赶的,你放心,很多人不想你活着,投胎时间足够了。”

杏仁眼眸中寒芒迭起,浅淡的冰雾色泽簌簌凝结成冰,再往下落就成尖利的冰渣,花九唇边的笑意深邃起来,“花氏谢谢公公提醒。”

“本公公可什么都没说,到了就这,进去吧。”小太监翘着兰花指,让牢头开了门,推了花九一下。

那间牢房还算干净,有干燥的枯草,没脏物,花九颇为满意。

嘭的声,牢头锁了牢门,那太监在外面朝着花九喊了句,“好好享受吧,花氏,时日不多。”

花九恍若未闻,她捡了干净的地,就那么坐了下来,从她脸上看不出半点的害怕和惶恐,“不劳公公费心,花氏省的。”

她当然省的,这起牢狱之灾,即便皇帝动了手,一时半会也不会让她就这么死掉,她也知道,到了晚上,今天的天牢会热闹非常,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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