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女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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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女儿香-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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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子霄浅笑了下,他极少笑,这一笑不仅温暖至眼底,还更让他显得温润柔和的似沾染了人气的坠尘之仙,他俯身,有垂落的发丝拂过花九的脖颈,就带起轻痒,然后他道,“原来九儿,记得半玄那么清楚,以后在闺房,你面前我只穿僧袍,可好?”

花九白了他一眼,越说越不正经,那么庄严肃穆的衣裳,都被他给糟蹋了。

不说那晚上息子霄到底穿没穿僧衣,只第二天一早,花九才拾掇完毕,花老夫人那边就有婢女前来催唤,说到老夫人已经在花府大门口马车里等着了。

息子霄坚持让花九带逐月出门,花九执拗不过,只好从了。

她进马车之时,就戏谑的发现,花老夫人是连花业封现在的正妻以前的吴姨娘给一并带上了。

虽知道花九回了花家,但吴姨娘还是头次见,她面色有点不自然,要知道,她这正妻之位当初还是花九帮了一把手,她才能有今天,而且她也是承诺过的,即便花九出嫁,她也会定期给花九透露花家的消息,可这事,她转头就给故意忘了。

“大姑娘,身子可好些了?”吴姨娘,不现在该是吴氏殷勤地问了句,手下又是给花九倒茶又是递点心的。

花老夫人在旁看得直皱眉,她今日带着吴氏,也只是拉个伴而已,谁知道花九要带她去见谁,有个人陪着总比她一个走不动的老太婆来的安心些。

“尚好。”花九冷淡地回了句,她也不客气,心安理得的享受吴氏的讨好。

她能不知道吴氏心里是怎么想的,无非便是怕她来个秋后算账而已,毕竟当初吴氏答应她的事,可是根本没办到,而现在,吴氏已经稳稳成了花业封正妻,也在努力调养身子,争取为花业封生个嫡子,好继承家业,现在的生活,吴氏可是满意至极。

吴氏干笑了一声,她手心摩挲了一下膝盖,有点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头的意味。

花九也懒得理她,朝着外面的马夫报了个坊间地名,马夫吆喝了一声,车轮就开始缓缓地转动起来。

花老夫人听的那地名,脸色却是变,她盯着花九,带着审视,“九丫头,你这是想做什么?”

轻笑了一声,花九转着指间的茶盏漫不经心得就道,“带祖母去瞧瞧老姐妹而已,怎么说,大家以前也是姻亲,现在杨家一夜之间倒了,祖母不该去瞧瞧杨老太太一眼么?”

花老夫人脸上明显有不信的神色,花九和杨家的恩怨她略有耳闻,杨家一夕之间就被下旨灭族的内由,她也清楚的知道是何故,为此二皇子可是特意跟花业封说了,这次花家差点被花九给拖下水,若不是杨家灭了,就是她花家亡。

她刚听闻花业封说的时候,背脊已经生了冷汗,在不知不觉之间,花家便已经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为此她才彻底的明白,花九根本就是恨花家。

“九丫头,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也不想知道你的怨怼,但若花家没了,你以为你又能得了什么好处去?一个没有娘家支撑的妇人,也只会叫你夫君给看轻了去!”花老夫人厉色道。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平常女儿家,嫁人之后若没娘家,那肯定是会在夫家吃很多亏的,但她花家,花老夫人不了解,息子霄,她更不清楚,所以,花九只喝完手上茶盏里的茶水,倚这马车壁,径直闭上了眼睛。

花老夫人眼神闪烁,猛地她一拂案几上的茶盏,那茶盏就朝花九面门砸来,她竟气愤不过,想要出手教训花九这个没家族利益,也不把她放眼里的孙辈。

逐月手掌一挡一拍,那茶盏倒飞了回去,嘭的一声撞上马车壁,摔的粉碎,滚热的茶水也将花老夫人和吴氏溅了一声,至于花九,逐月以身护着,只有几点水滴溅到鞋面上,其他半点未损。

“啊!”吴氏尖叫了声,一下起身,头又不小心撞上马车蓬,搞得一身狼狈。

“闭嘴!”花老夫人镇定自若,即便她半边肩膀的衣裳都湿了,她仍岿然不动。

花九狠厉睁眼,那眼眸深处有血色的戾气在涌动不休,她看着花老夫人,就一字一句的道,“祖母记住,花氏早不是以前那个自幼失母无依的花氏阿九!“

290、青天白日,一对男女

早市散后的东市坊间,到处都遗留下烂菜叶子,还有狗屎,有风卷过,都能闻见那股子腐臭的味,逛这早市的,要么是为一日生计的普通百姓,要么便是乞丐,再或者就是杨老太太这样脸上被刺了印记的奴。

许是弯腰在地下捡菜叶动作久了,她直起身,捶了捶后腰,拂了下额际散乱的发丝,让视线明亮一点。

想她杨家清廉几代,她从嫁入杨家那会,便兢兢战战地守着那份微薄的家业,养儿育女,夫君死的早,全靠她一手拉扯大,好不容易一家子出仕的出仕,杨屾更是她的骄傲,论才学论胆识谋略,那都高于一般常人,她一直觉得杨家所有的希望便都在杨屾的身上,杨家终于要熬出头了。

哪天,祸从天降,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她其实是怨的,只是不知道该去怨谁而已。

“死老婆子,滚开!”有市井恶霸徜徉过坊间,眼见杨老太太挡了路,就有一人骂骂咧咧地抬脚就踹了过去。

杨老太太不察,被踹到在地,后腰传来剧痛,几乎让她晕死过去。

就这当,一黑衣女子似乎从天而降,三两下就将那几个恶霸给放倒,随后,还躬身扶起了杨老太太。

杨老太太连忙点头,扯了下头发,企图遮掩点脸上那代表官奴的可耻印记,并连连道谢。

有轻笑的声音传进她耳膜,杨老太太一抬头,眼瞳一缩,就见一张她此生死都不会忘记的脸——

素白、清冷,杏仁眼眸,唇尖微翘,那不是花氏阿九又是谁!

“是你……”杨老太太声音中有怨毒,杨屾未曾跟她说过杨家灭门的细节,但从大皇子的口风中,她隐隐猜到和花九有关。

“杨姐儿,你怎的这般?”花老夫人是真吃惊,她一下马车就瞧见杨老夫人被人踢到在地,还好是花九叫逐月出的手。

听闻这声音,杨老太太的视线缓缓移动花老夫人身上,一霎,她就面目扭曲,口出恶言,“我哪般了?还不是拜你花家所赐,我杨家哪点对不起你们花家了,嫁了女儿最后横死,还落的家破人亡。”

话毕,她还将手头捡的烂菜叶子一把扔到花老夫人身上,并狠狠地还吐了口唾沫。

花老夫人面色很难看,她身上也有怒意散发出来,“哼,看来你到这地步,也是活该!”

花九拿着帕子,掩住口鼻,帕子下有看好戏的轻笑,“祖母,看来杨老太太是不待见我们哪,要不还是回吧,原本我还准备买个院子,给老太太养老也是好的,看来,这会老太太定是不会接受了。”

“回!回!”花老夫人一甩袖子,就欲转身上马车,她只当刚才初见的恻隐之心给狗吃了。

“你们花家也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要看着你们最后比我过的更惨!”杨老太太大声的咒骂出声,衣裳破烂,面容有垢,头发蓬乱,身上靠近了还能闻到股酸臭的味道,她这模样已经恍如市井老泼妇。

“你……”花老夫人转身伸手指着,气的说不出话来。

“婆婆,小心身子,咱们先回马车,不跟她见识。”吴氏扶着花老夫人,边在背上给她顺气边安慰。

老夫人当真也听她的,一撩帘子,就进了马车,不再见她。

花九瞧着扬杨老太太那样子,半点不嫌弃的道,“老太太,怎么说,你是花芷的外祖母,我也得那么叫你一声不是?阿九今日前来,是真心实意地想为你做点什么,不若就给你买上个小院子,找个老实的丫头伺候着,安心养老可好?”

杨老太太愤怒地当即就又想吐花九一脸口水,转瞬她似乎想起什么,只那么看着花九,眼也不眨,半晌才道,“被以为我不知道,我杨家的今日,是你花氏一手陷害的,他日,我倒要瞧着你能落到哪步田地去。”

花九也不生气,她只跟逐月使了个眼色,“带杨家外祖母去找个清静的院子,看上了就买下来,找个丫头好生伺候着,不得怠慢了。”

“是,夫人。”逐月也不嫌杨老太太脏,她伸手一提老太太胳膊,当即便不容她反抗地拎着她就走。

“放开我,花氏你想干什么?”杨老太太大吵大闹,但也只挣扎了那么一下便安静了,最后她回头看着花九,脸上还新鲜的官奴印记带着血疤,她就朝花九诡异地笑了起来。

花九其实笃定杨老太太根本不会拒绝,好日子过惯了的人又怎会习惯一下清贫。

她到马车前,朝着马车里的花老夫人道了句,“祖母,今天气不错,走曲水琳琅湖那边绕一圈吧。”

随后,花九直接跟马夫吩咐了,虽是问老夫人的意见,但半点没有相商的意思。

她一进马车,果然,花老夫人的脸色很沉,“你都决定了,还问我这老太婆做什么!”

花九笑了下,仿若刚才马车上花老夫人朝她扔茶盏的不愉快压根没放心上一样,“像你说的,不管再怎么样,我也是姓花的,这血脉可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事实让我几欲作呕!

剩下的这一句话,花九没说出来,她拿着了茶壶,亲自为花老夫人和吴氏盛满茶水。

花老夫人哼了声,拿起茶盏,还是抿了口。

吴氏小心翼翼地缩在马车一角,最大程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明显她感觉这一趟就不该听花老夫人的跟着一起出来。

一路半晌无话,小小的马车里,就只剩茗香悠悠。

马车行至曲水琳琅湖,离花府也不远了,花九遂提议道下车走走,也好欣赏一下这湖泊的艳丽风光,好歹日头不错,不特别晒人,暖洋洋的。

花老夫人本不愿,但花九下马车后,便遣了那马夫先行回府,老夫人若不下马车,便只能在那马车里干坐着。

花九站在马边,闲闲地看了吴氏一眼,吴氏一个激灵,咬了下唇,便开始劝慰花老夫人下马走路。

老夫人冷冷地横了吴氏一眼,眼见花九强势得很,不得不下马车来,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当即便朝吴氏骂道,“不省心的东西,我白养你吃饭了,喂条畜生都比你好!”

言语之间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吴氏委屈地低头抽了抽肩膀,花九就更当没听到,她只将视线投到那湖泊边,唇边带着恶意又寡情的冷笑。

三人走了几步,花老夫人就开始靠在湖泊岸边的树边,说什么也不走了,那架势竟是要花九背她,故意折腾。

花九哪里会如她所愿,她佯装欣赏湖泊水上风光,权当没看见老夫人的名堂,吴氏也有恼意,径直伤心的样子,也不言语。

蓦地,那湖泊中央有一画舫缓缓出现,漆着刺眼的明黄和朱红色,舫上挂着粉色的纱幔,四个舫角挂着琉璃做的铃铛,画舫一动,就发生清脆好听的声响,煞是悦耳引人注目。

“祖母,你看,不若我们也去坐坐画舫。”花九眼眸笑的弯弯,她指着那画舫跟花老夫人道。

老夫人从鼻腔中哼出不屑的声音,这曲水琳琅湖本就是人工开槽的,这周围又尽数住着都是家道殷实的,待那天气晴好的时候,经常有人三五个一起坐画舫游湖。

在这片,就又要数花家最有财力雄厚,这等游湖,她早就坐腻了。

“祖母,我怎么瞧着画舫里的那人那么像二妹哪?”花九声音浅淡,细听了便能品出她话下的讽刺来。

花老夫人神色一怔,今早她出门的时候,花芷还跟她说要去法华寺为她请个平安符,取些供果回来,她这么想着,顺势看去,那画舫行至湖中央就没动了,在岸边,依稀能看见挑起的纱幔里面,有一女子和男子在行那苟合淫秽之事。

老夫人刚想撇开眼,骂几声,吴氏就跟着惊呼道,“婆婆,那真是二姑娘,二姑娘今早穿的是绛红色衣裳,我记得。”

花老夫人心头一凛,她再定睛一看,那船舷边脱下来飘着的衣裳可不就是花芷的么,有怒火攻心,她骂道,“孽障!孽障啊……”

花九隐退半步,她唇角深了些,有斑驳的阴影投落下来,在那张素白的脸上就开始诡谲的春花来。

有风而起,就是他们站的这岸边,都能依稀听见从画廊里传出的浪声淫语,还有花芷纵情的呻吟。

这青天白日的,一对男女,就那么在舫上,忘我的巫山云雨,也不兴被人给瞧了去,花九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花芷手撑在舷边,撅着那牝口之门,让背后的男子肆意地驰骋在她身上。

“给我去找条船来,快去,我要打死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花老夫人推了吴氏一把,一张老脸都被气的铁青。

吴氏没法,只得真去岸边花银子雇了条小一点的画舫,搀着怒气冲天的老夫人上船,花九自然是跟,这等好戏怎能不看。

待两画舫接头之后,花芷和那行龌蹉之事的男子根本毫不察觉,两人极尽缠绵,不分彼此。

花老夫人这下也不要吴氏扶了,她一脚踏到那画舫里,气势汹汹的随手操起一壶酒,就朝那男子后脑勺扔去。

291、那船夫,你手做甚

只听的“嘭”的一声,酒壶碎片和酒液飞溅,花老夫人那一下,却是使了狠劲,那在花芷身上耸动的男子顷刻倒地,后脑勺有血迹蔓延而出,像是死了一样。

花芷惊骇地转身,就看到老夫人双眸带血丝地怒视着她,她瞥见地下的还在泊泊流出的血,大声喊了起来,“何彦!”

眼见到此地步,她还关心那个野男人,老夫人只觉胸口一股灼热的火焰,汹涌喷发出来,但找不到出口发泄,她一手揪着花芷头发,就骂道,“孽障,你还有没有廉耻,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来……”

花九也不提醒老夫人,地下被酒壶打成重伤的男子是何御史家的小公子,她冷眼看着这场她亲手布置的戏码,唇边有讥诮,这就是花业封一直维护的女儿,她要花业封亲手毁了花芷。

花芷猛地瞥见花九,她瞬间就反应过来,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居然一下就推开了花老夫人,还光着身子就朝花九叫嚷着扑将过来,“是你,花氏,是你害我!”

花九冷笑了一声,“我害你?我可没让你大白天跟野男人媾和,也不怕污了人眼去!”

她这么说着,轻松地闪身避过,无人看见的时候,脚一伸,绊了花芷一下。

花芷整个人就不稳的朝舷外栽倒出去,恰好这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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