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四伯同意大伯回来,我和夫君没意见,但是侄媳想跟四伯说,您可得想好了,谁能保证息鸾卷银子之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说完这话,想着今日尚礼又送了香品单子过来,花九也不想再多说,对有些人只消说上那么一句,想通了便能抵千万句,若是不通的,口水费尽也无用。
息子霄当然跟着花九一块,他本就话少,也就是花九还会提醒下息四爷,换了他,他一向才不管这种事。
两人出了院门,最近府里事多,后院自然人少,待到僻静无人处,息子霄本隐于袖中的手伸出来,准确无误的牵住花九的手后,他看着她,面色有沉,又暗藏担心的道,“京城有消息来。”
花九心头一震,她睁大了杏仁眼眸看着,然后就听息子霄道,“花容不日,到昭洲。
194你欺我
花九隐隐有兴奋,那种一听到花容终于要来昭洲之后,忽的升腾而起的情绪,是从骨子深处浮起的属于花家人特有的一种阴暗,她原来一直无比期待京城花家人的到来,并为之出手一搏。
这种无法平静的情绪让她在傍晚之时都还到香室调制出了四五种的香品出来,要知道平日里一天也就调制两三种而已,她很少有这种情绪失控的时候,可是这会她除了不停的调香,根本就再也不能安静。
仿佛血液之中有一种火焰在灼烧,奔腾着无法熄灭,她知道自己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要在花容来之时给他一份大礼。
息子霄无法,只得动手将花九拦腰抱起,就那么抱着她穿过游廊,准备直接回房睡觉,现在已经接近半夜时分,她就一直没停歇过,早知会如此,他根本不会跟她说花容要来的消息。
“息子霄,放我下来!”花九手脚扑腾挣扎,一爪子差点抓破他的脸。
息子霄不发一言,薄唇抿着,眼尾就有不悦的凉意散发出来,他只一只手就将花九不老实的爪子给握的严严实实。
直到花九被扔到床上,她愣了一下,根本就从未有人敢扔她好不好,当即她坐起来凶着他,“出去!”
“既然睡不着,”息子霄根本不听花九的,他一挑腰带,衣衫滑落就只余中衣,长发披散,头微扬着,有薄光洒落到那张风流极致的脸上,他像个不可一世的君王睨着她缓缓再次开口,“那就做,能睡着的事。”
能睡着的事?
不用想都知道这能睡着的事指的是什么,花九耳根不自在的一热,随手抓起手边的软枕,瞅准了就砸过去,趁息子霄视线被阻的瞬间,她就要下床。
花九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也低估了息子霄的能耐,她才堪堪一只脚落地,人就已经被压回了床上。
“息子霄,你混蛋,放开我……我睡不睡觉关你什么……事……”花九想咬死息子霄的心都有了,她以前刚学调香那会,不也有过没睡觉的时候,谁敢管她来着,而且她根本还没想好要怎么对付花容,如此能让她心潮澎湃的事,又岂能浪费在睡觉上面。
“乖,先睡觉,”息子霄一手钳制住她的柔荑,整个人不轻不重地压在花九身上,既确保她挣脱不开,又不会压疼了她,他余下的另一只手扳着花九的小脑袋,正视了,缓缓压下薄唇,“花容,为夫帮你对付。”
他又怎会不知她心头所想。
花九认命不动了,杏仁眼眸中极淡的瞳色也染上了一丝斐然的色泽,白粉如樱的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息子霄的脸就印了下来,两唇相触,辗转反侧的厮磨,这会他倒不急于入侵她。
这是第二次这般亲密的接触,花九感觉到这一次的吻不同于上次,这一瞬间比上次更来得绵长温柔,他只那么不断的轻轻吸吮,带着落羽才有的柔软,一点一点溶入丝丝缕缕的宠爱,像在织一张密密实实的网,想要困住的便是她。
渐渐的,花九察觉出点滴的甜蜜来,仿若从心尖上浸润出的蜜糖,这种被人深刻清晰宠溺捧在手心的感觉那般美好,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杏仁眼眸终迷蒙带雾,有盈盈水光浮起,让本就一向不真切的眼瞳更显出氤氲,一不小心她就放任自己沉浸在他为她营造的梦境中,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幻。
有舌滑入,缠上她,舔舐啃咬带吮,极尽悱恻的就占有她的全部蜜津,末了,那比常人都翘的唇尖更是被宠爱的嫣红如滴,仿若如画胭脂。
“九儿……”有呢喃而出,息子霄退开些距离,瞧着怀中的人双颊酡红,唇微张,眸妩媚,那是迥异于平常的娇媚,旦有一现,便让他能在意到骨子里。
薄茧的手从衣摆蹿了进去,在花九还未回神之际,迅速的从芳香蓓蕾而过,带起灼热的力道,最后灵活如蛇的滑入最神秘诱人的花丛之中。
“嗯……”有酥麻以迅雷般的速度从四肢百骸直击心窝,花九才一张口,便是一声细碎的呻吟,她身子绵软的像一汪渐次被融化了的冰水,只得无助地堪堪抓着息子霄的衣襟,“手……拿……拿……出去……不……要……”
有斜飞如鬓的眉一挑,薄唇边的笑意就邪意浅显,“这样不要?还是这样,不要?”
边说着,息子霄手下边动作,他就像是在弹一曲最迷人的琴音,慢挑暗拢,急捻细辗,他鼻尖蹭着花九耳垂,有热气喷入耳膜,伴随的还有他更羞人的话,“九儿,可舒服?”
花九几乎羞愤欲死,那种最私密之处,被人这样的宠爱,根本是她所不能想象的,而且随着息子霄指尖的触过,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薄茧在她身体上带起的一阵比一阵来势汹汹的陌生潮感,出奇的并不疼,还有一种从骨髓深处躁动出的空泛,像虫子一样的啃咬着她最后的理智。
“九儿,一起,可好?”息子霄嗓音低哑的吓人,有隐隐压抑的薄发欲望让人心悸,他看着花九,眸色深暗如井,能吞噬任何光点,他的吻也越加有暴虐的倾向,吮着已经为他绽放的蓓蕾,他空闲的手拉过她的手,下落,就到一滚烫的坚硬之处。
花九已经不能思考,她只一心抵抗着息子霄的爱抚带来的悸动,甚至她小巧如贝的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一双腿更是微屈想要并拢,奈何根本拗不过息子霄手上的力道,她只隐隐感觉自己被息子霄带着,摸到了他身上的某处,并随之或上或下的动了起来。
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和粗重浑浊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就成一幅让人面红耳赤的满园春色。
紧接着,她只模糊的察觉到息子霄的动作猛然加快,他在她耳边有闷哼一声,然后她的抵抗溃不成军,那种急速袭来的陌生感觉让她瞬间一片空白,在那种静谧无声的空白之中她仿若置身了一瞬的云端,看见有朵朵香花瞬间开放,并听闻花苞绽放的声响,那之后是无穷无尽的暗香涌动。
“九儿,”息子霄轻唤了一句,有一种慵懒的喑哑之色夹杂其中,蛊惑人的很,“不疼?”
花九半晌才缓缓的侧目,这会她只觉四肢无力,软成一汪春水也不为过,那杏仁眼中都还带着未退却的潮意,“你……欺我……”
说着,那眼眶瞬间就红了,她一向善于控制自己的任何情绪,从不让出乎自己意料的事发生,可是刚才息子霄对她所做之事,她不是不懂,只是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她有了惧意,那种酥麻所带来的心头空泛就像胸腔之中藏有一头野兽,时不时就会出来让她失去理智,而且一直到这会她都还能清晰感觉只才第一次,她竟已对这种说不出是愉悦还是疼痛如潮水一般的肌肤相亲之事有了眷恋。
息子霄失笑,但又觉得心有疼惜,他这般聪明玲珑的小妻子居然对男欢女爱之事害怕到这地步,由此可见,上次无意梦呓出的话语对她有多大的影响,“不是欺负,是宠爱,我在意你,所以才想,更多宠爱,让你我一体,还会有小小七……”
“你说了,帮我对付花容。”歇了半晌,身体有了力气,许是两次的亲密之后,花九对息子霄日渐卸下心房,这在床笫之间,多了些少有的小女儿娇态,当然,她自己是没察觉的。
“自然,九儿想怎么做?”息子霄一手环着花九,让她靠自己身上,绕着她的发丝玩,一边声音低哑的问。
“大礼最好,他这次过来肯定第一件事去重新搭上封家,我便断了他这条路。”花九说着,杏仁眼眸之中有烨烨生辉的光芒,吸引人视线的很。
“送息晚晚到封家,太爷下葬,就嫁过去。”息子霄只想了一下就道。
眼眸微眯,花九点了点头,“也行,先让息晚晚以辨识香料日后到息香帮忙的名义,到封家和封墨处处,能处出感情最好,太爷下葬后,便用散晦气迎喜气的名头嫁过去,先斩了封家和花家的联姻在说,然后我再开次宝香会,将小汤山那个奇花也弄点回来,一起推出去。”
“嗯,香行会,也要注意。”息子霄嘴角的笑意都深了,这会两人之间的气氛是再好不过,他喜欢看她算计别人的模样,像只惹人欢喜的小狐狸。
花九应了声,动了动身子,就有疲惫袭卷上来,她在息子霄肩窝处,身子蜷缩而起,困意就上浮,这会她对花容要来昭洲的兴奋劲终于过来,盼着他尽管过来便是。
她这次,要让他有来无回。
待听闻花九呼吸沉了,息子霄小心翼翼的从她颈下抽出手臂,随意披了件袍子下床,竟自己动手打来热水,拿了干净的帕子,瞧着她根本不会醒的模样,揭了锦被,退下她的亵裤,动作再是轻柔不过的为花九清理身子。
他动作快,几下清理干净,又为花九盖上被子,只这一遭,他的眸色又情不自禁的暗了几深许。
195你若安好。我便不快
息晚晚过来的时候,花九早端了杯茶在花厅等着,青花薄胎骨瓷的茶盏浸润的像有水滴下来,被葱白的纤指端着,便自成一道风景。
“小八见过七嫂。”经过这些时日,息晚晚也算想通了,虽对花九还心有畏惧,但也不至于像以前那会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这刻她抬了抬眼,脸上就有疏离的笑意。
花九点了下头,随伺的春生立马机灵地给息晚晚上了杯热茶,滚烫的热水一冲,细嫩的茶叶云卷云舒,立成好看的淡黄色茶汤,并茗香四溢。
“如今府里的情况你也清楚,所以今找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待明日到封家跟着封墨学辨识香料如何?也可以顺便处处,能得一丝宠爱是一丝,日后进门日子也会好过些。”花九挑起小指,捏着茶盖掠了下茶沫子,送至唇边,借着这一动作,她的余光却瞟向了息晚晚,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听闻这话,息晚晚本欲端茶盏的手一顿,又缩了回去,她敛着眼睑就乖顺的道,“一切听七嫂的安排。”
抿了口茶,清香从味蕾晕染而过,花九干脆直说了,“你管我叫一声七嫂,我也不瞒你,现在送你去封府,是因为京城花家那边要来人了,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花封两家搭上线,这对息香不利,没了息香,现今的息府就是一空壳子,而没了息府,你应该再清楚不过这庇护一垮,日后将面对的是什么。”
果然,息晚晚一下抬头,她眸底有惊讶一闪而逝,似乎没想到息家的情况竟这般严重了。
“你若争气一些,能让封墨喜欢你,日后只要息香和息府还在,你便大有被扶正做正妻的机会,端看你能不能把握了,毕竟出身在那摆着,要想搏的好地位,便只有讨好封家未来的家主封墨。”花九的话很直白,将利弊摆到桌面上,让息晚晚自己选。
她是需要一个棋子在花家之前入到封家,但她也不想要一个不听话的棋子。
“可是七嫂,你不是也姓花……”息晚晚的视线落在茶盏上,就低低问到。
“我和花家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清,你只要知道,凡是花家想要的,我便要毁掉就行了,而让你去封家,也是想通过你的手断了花家和封家的合作,”一杯茶毕,话也说的差不多了,花九起身,裙摆皱褶延展,有水波一样的纹理摇曳而过,“你若想通了,就去找你七哥,他会安排你到封家。”
息晚晚跟着起身,她本就比一般深闺女儿家都来的聪明,花九说这么多,她若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便白生了这脑子了,想着日后有可能得到的一切,她自是知道花九没诱哄她,封家封墨的正妻,这个位子可比以前息先生的账房娘子来的风光,她屈了屈膝,就朝花九道,“小八谢过七嫂的成全,小八定谨记今日嫂子的话,不负嫂子的期望。”
花九点了下头,率先往外走,“今日封家封墨来给太爷吊唁,你就跟我一块过去吧。”
息晚晚眼眸弯了下,她是属于那种五官看着俏皮古怪精灵的,这露出一丝笑意,就让人觉得活泼喜人,心眼开朗,“是,七嫂。”
花九领着息晚晚的到灵堂,封墨正和息子霄在说着话,确切的说是封墨在说,息子霄在听,偶尔嗯一两声算是回答,眼见花九遥遥走来,狭长凤眼深处顷刻就浮起一丝暖意。
“封公子。”花九和息晚晚皆敛衽行礼。
今天封墨一个人过府,封茉之没相随,他身上穿了件墨蓝色绣白纹兰花图的圆领袍子,整个人依然翩翩文雅,他一拱手,便算是还礼了,然后视线落到花九身后半步的息晚晚身上,唇边有浅笑,“八姑娘,好久不见。”
息晚晚不像一般矫揉造作的女儿家,她大大方方地抬头直视封墨,颊边有浅显的梨涡,“封公子,也好久不见。”
眼见两人之间氛围还算好,花九以袖掩了下唇角的笑意,语调中就有打趣的声音,“小八日后是要到息香去管着的,所以这辨识香料的事还就麻烦封公子了,府里最近事多,我也顾不上她。”
封墨眼中有光亮,美人自然是谁都爱的,特别还是这美人相貌不差还别有一番味道的情况下,他自然乐意。
息晚晚去封家的事便这么定下了,封墨临走之际,花九特意让息晚晚亲自相送到门口,并差了个婢女不远不近地跟着,到底是还未出嫁的姑娘家,不能失了礼数。
太爷的头七很快过去,早便看了黄道吉日,择了宜出丧的吉时,这一早,息四爷端着排位,头带麻孝,最前头有息家后辈擎着引魂幡,息四爷身后数人抬棺木,再最后才是哭哭啼啼的一大家子的息家女眷跟着送出门。
花九自然也是其中的,息子霄站息四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