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少年兵瞄准赵韪,发射弩箭。双方的距离本来就非常近,一支支弩箭射出后,直接射死保护赵韪的士兵。
“噗!”
弓箭射在士兵身体上,带起一蓬蓬殷红的鲜血。
鲜血喷溅,染红了赵韪身上的衣衫。
此时,赵韪心神不宁,心中充斥着浓烈的恐惧。想要杀死王灿的心思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不知所踪。由于弓弩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不仅力量大,而且速度又非常快,根本不是赵韪和麾下的益州兵能够抵挡的。
他张牙舞爪,挥舞着双手,大声吼道:“快,用弓箭对准郭嘉,快射,快射。”
赵韪大吼的时候,身体躲在士兵身后,以免被弩箭射中。
弓箭手闻言,立刻转变方向,朝吕蒙麾下的少年兵射去。
两军对垒,益州兵的弓箭手瞄准吕蒙一行人,快速搭弓射箭。然而,吕蒙率领的少年兵所拥有的马均弩箭无虚发,穿金裂石,非常厉害,根本不是弓箭手能够抵挡得了的,一个照面,就听见无数的弓箭手大声惨叫,被连续射出的弓箭射杀。
王灿见郭嘉抵达,心中一动,立刻吩咐道:“快,我们立刻后撤,躲在大厅里面,以免妨碍阿蒙等人发射弩箭。”
裴元绍和周仓闻言,立刻横刀在胸前,不停地后撤。
一行人,往大厅里侧撤去,两个黑衣武士挡在王灿身前,也不停地往后撤去。六个人藏身在大厅的梁柱后,躲避弩箭射击,以免被波及到。郭嘉被少年兵拥簇起来,以免被攻击,他看见王灿带裴元绍和周仓等人藏起来,大喝道:“大范围射击,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诺!”
所有少年齐声应和,弩箭瞄准赵韪一众人。锋利尖锐的弩箭搭在弓弩上,砰的一声便射出去,仅仅是一个照面,就杀死二十余益州兵。
“咻!”
一支弩箭射出后,并没有被挡下来,而是穿过缝隙,朝赵韪射去。
这一支弩箭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到了赵韪正前方。
赵韪望见弩箭射来,瞳孔一缩,眼中露出恐惧的神情,他站在原地,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不停后撤。
然而,后撤的速度远比不上弩箭射来的速度,眨眼工夫,赵韪就即将被弩箭射中,危急时刻,王商咬咬牙,猛然窜出来,一把将赵韪推翻在地上。赵韪被就下来,王商却被弩箭射中小腹,弩箭上裹挟的巨大力量直接将王商掀翻在地上,躺在地上不停地翻腾着。
“嘶嘶!”
王商双手抓地,脸色惨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停渗透出来。
“败了!败了!”
王商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并没有继续站起来,躺在地上闭目等死。赵韪看了眼受伤的王商,便没有继续关注王商。
此时此刻,赵韪想的仅仅是怎么逃跑,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双手抓起一具尸体,挡在胸前,以免被流矢射中。他大声一吼,喊道:“射箭,射箭,快杀出去,杀出去。”随着弓箭手和麾下的益州兵往前冲,保护着赵韪迅速突围。
郭嘉眼珠子一转,喝道:“救主公要紧,退开,让他们出去。”
吕蒙疑惑的望了眼郭嘉,却没有违抗郭嘉的命令,立刻让少年兵分开,站在两侧。
少年兵一边放弩箭,一边将道路让开来,任由赵韪领兵离开。
赵韪见郭嘉让他离去,并没有派兵阻拦,心中有些疑惑。然而,他听见郭嘉说救治王灿,便又释然,毕竟王灿的性命更重要。赵韪心中没有疑惑,领兵冲杀出去,快速绕过少年兵,冲出了州牧府。
出府后,赵韪才松了口气。
一名士兵跑到赵韪身旁,轻声建议道:“将军,王先生还在府中,怎么办?”
赵韪闻言,眼眸中露出一抹厉色,旋即叹声道:“州牧府被王灿空中,其中全是王灿麾下的士兵,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若是回去救援王先生,肯定会被大军包围。”说到这里,赵韪顿了顿,无奈的说道:“王先生身受重伤,想来王灿不会为难王先生。走吧,赶紧逃,只要我们和贾龙汇合,就能逃出去了。”
赵韪一声令下,在士兵的簇拥下,不停地奔跑逃窜。
一路上,赵韪不停地喊道:“抓紧时间,快点,快点,立刻去和贾龙汇合。”
“将军,快看,前面有骑兵。”
正当赵韪领兵往校场方向奔逃的时候,一名士兵望着前方,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士兵大声疾呼,让赵韪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他循声望去,只见一队骑兵快速奔驰过来。骑兵最前方,一名校尉望见赵韪,眼中露出浓烈杀意。
校尉跟随赵云进城,见过赵韪面貌,知道赵韪的身份。
见赵韪领兵逃窜,校尉心中一喜。
“破军营,杀!”
校尉骑在马上,双腿夹紧马腹,大吼一声,催促着胯下战马快速奔驰。战马风驰电掣,如风一般快速冲向赵韪。
眨眼工夫,校尉策马冲到赵韪身旁。
他抡起手中的八尺长枪,猛然探出,枪尖抖动如凤凰点头,端的是厉害无比。赵云麾下的八百破军营士兵,算起来都相当于赵云的弟子,因为所有士兵都跟随赵云学习枪法,只是赵云并没有将枪法全部传授,饶是如此,士兵也相当厉害。
“噗!”
长枪戳入挡在校尉前方的士兵身体内,往上一撩,立刻把士兵挑飞。
“赵韪,受死!”
校尉猛然大喝一声,声炸如雷,那滚雷般的声音让赵韪心惊胆颤。望着刺来的枪尖,赵韪心下绝望,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长枪刺入赵韪胸膛中,绞碎了他的心脏。
赵韪抬头望着校尉,只见校尉神色狰狞,露出冰冷的表情。他低下头,感觉胸膛中传来刺痛的感觉,一颗心好像是被搅碎了。
“噗!”
长枪抽出来,赵韪一下摔倒在地上。
躺在地上,赵韪感觉体内的力量随着胸口流出的鲜血不断消失,映入眼帘的场景也逐渐模糊起来。他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不甘啊,我还没有掌控益州,还没有成为益州的主人,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为什么,为什么……”
赵韪喃喃自语,声音逐渐的变小。
到最后,赵韪闭上眼睛,没有了动静。
校尉嘿嘿大笑,手中长枪猛然削出,一下将赵韪的脑袋削下来。他身体一侧,伸手探出,抓起地上赵韪的脑袋,别再腰间。
旋即,校尉手中长枪探出,大吼道:“随我杀!”
战马纵横,快速冲杀。
……
州牧府,大厅内,死伤无数。
前来赴宴的益州官员大多被杀死,成功活下来的人非常少。可以说,成都的官员被赵韪乱箭齐发,死伤八成以上,只剩下两成的官员活下来。郭嘉带着吕蒙及麾下的少年兵,快速走到大厅中,朝王灿拜道:“主公,郭嘉救援来迟,请主公恕罪。”
王灿忍着肩胛上的痛,强自笑道:“若无奉孝,我们几人都已经横尸当场,奉孝带人来救援,恰逢其时,正好啊!”
说话的时候,肩膀挪动了一下,又拉动伤口,疼得王灿龇牙咧嘴。
由于流血过多,王灿的脸色也略显苍白。
不仅王灿是这般模样,裴元绍和周仓也是如此,两人都和王灿一样,被弓箭射伤,流血不止,身体变得有些虚弱。
四个黑衣武士,也死掉两个,一个受伤,还有一个完好无损。
这一次,王灿带来的人损失惨重,让王灿心中悲痛不已。他深吸一口气,叹道:“这次都怪我太过大意,若是我们在城外受降,将城中的益州兵打散,将赵韪的权利削掉,再压制着以贾龙为首的益州大族,就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荀攸拱手道:“主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主公有改过之心,是最好的。”
郭嘉笑道:“吃一堑,长一智,主公经此之事,会更加警惕。”
王灿闻言,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情。
他收降严颜,随后领兵攻破葭萌关,直下绵竹关,最终屯兵在成都外,一路顺利,的确是忘乎所以,没有了警惕性。正因为如此,才会轻易的进入成都接受赵韪投降,幸好郭嘉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灿问道:“奉孝,校场的大军有贾龙牵制住,你是怎么摆脱贾龙的?”
郭嘉解释道:“主公,嘉根本没有和贾龙麾下大军相遇,去军中搬运酒水的时候,嘉就让小将军带着狼牙兵出来了,防备意外情况。”
王灿长舒一口气,幸好有郭嘉!
吕蒙提着王商走过来,说道:“老师,这里还有一个活着的,怎么处理?”
王灿看去,竟是王商这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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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倒霉的王商'本章字数:3321更新时间:2011080316:45:53。0'
王灿盯着王商,神色冰冷,淡淡的问道:“王商,可有话要说?”
王商呸了声,神色坚毅,大喝道:“王灿,成王败寇,一死而已,要杀便杀,何必婆婆妈妈的,哪来这么多废话?”
王灿摇头一笑,问道:“可愿降?”
王商哼声道:“决不投降!”
说出这番话,王商也是迫于无奈。
他帮助赵韪设下圈套,让王灿入城接受赵韪投降。在宴席上,王商更是和赵韪一唱一和,降低王灿的警惕性,而且赵韪之所以能够伏击王灿,还是由于王商假装醉酒,去调兵遣将,带着士兵来州牧府围攻王灿。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谋划,才会让王灿这般狼狈。
或许,没有杀死两个黑衣武士,没有重创裴元绍和周仓,王灿也没有被弓箭射伤,王商还可能有投降的打算,可他设下一环接一环的计谋,不仅令王灿受伤,连下属都死掉两个,还有两员大将重伤。
出现这种情况,王商心中揣测王灿肯定要杀他,以安抚麾下将士的怒火。
杀死他,用他的血安慰死去的人。
王商的骨子里面料定王灿必定要杀他,因此没有做无谓的挣扎,没有向王灿卑躬屈膝,祈求饶命。
大丈夫,死则死矣,不能够卑躬屈膝,受王灿侮辱。
郭嘉站在一旁,见王灿和王商针尖对麦芒,眉头微微蹙起。他望着王灿,微微摇头示意。其用意,是请求王灿饶王商一命。
王灿看见郭嘉的动作,笑而不语。
沉默片刻,王灿问道:“王商,你真不怕死?”
王商哼了声,朗声说道:“太史公曾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商设下连环计谋,降低你的警惕性,更是在大厅派兵围攻你,险些就要成功,只可惜功败垂成。如此大事,足以令王商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啊!哈哈哈……”
说完,王商朗声大笑,声音高亢凄凉,有些悲壮。
王商话虽如此说,可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谁又能熟视无睹,坦然面对呢?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说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这样的境界,已经上升到令人难以企及的境界,甘愿赴死是为了心中的理想,心中的抱负,为了惊醒世人才甘愿受戮。
王商才华渊博,见识广,却无法直面生死。
说到底,不过一书生耳!
王灿听着王商的语气,感觉到王商心中的不舍。不过,王灿本就没有杀王商的打算。沉默了片刻,让说道:“王商,本太守不杀你,饶你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太守夺下益州,只要本太守在益州一日,就永不录用你。”
旁边几人听了,都是神情震动。
永不录用,意味着王商绝无可能在益州出仕。
当然,王商也可以选择离开益州,去其他的地方出仕为官。然而,王商是益州人,世代居住在益州,谁愿意离开故土,去过那种漂泊无依的日子呢?
王商闻言,露出惊诧的神情。
王灿竟然不杀他?
虽然王灿的条件苛刻,可对于王商来说,经历了赵韪的事情后,心中也有些心灰意冷,不想出仕为官。他忍着小腹处传来的疼痛,挺直身体,撩起衣袍跪在地上,朝王灿拱手揖了一礼,拜道:“商,叩谢王太守不杀之恩。”
说完后,王商双手撑在膝盖上,缓缓站起身,亦步亦趋的离开州牧府。
背影凄凉,令人颇为叹息。
所谓成王败寇,便是如此,一场战斗,总有人扼腕叹息,总有人欢欣鼓舞。
王商离开,吕蒙心中不服,他不等王商离开州牧府,立刻站出来,拱手回禀道:“主公,王商设下计谋,使得保护主公的两个武士被杀,又有裴将军和周将军身受重伤,而且连主公也被弓箭射伤,王商此人,罪不容恕。”
王商闻言,脚步也停下来,等候王灿说话。
他并没有一下加快脚步,迅速离开,反而是等待着王灿的反应。
王灿摇头说道:“阿蒙,王商之事,本太守自有主张,不必再说。况且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口的话岂能反悔。”王灿见王商驻足停下,说道:“王商,你尽管离去便是,本太守说不杀你,就绝不杀你,无须担心。”
王商这才缓步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吕蒙嘟囔着嘴,非常不高兴。
对于王商这样的敌人,吕蒙觉得就应该杀了除掉后患,他挠头搔耳,想不通王灿为什么放走王商。郭嘉看见吕蒙的模样,笑说道:“阿蒙,主公放走王商,一方面是怜惜王商之才,另一方面却是不能够杀死王商,你要好生揣摩主公的用意啊!”
吕蒙眉头微皱,问道:“郭先生,这是为何?”
郭嘉解释道:“王商出身益州,是益州的士人典范,杀死王商,势必让主公和益州士人对立,这是主公不愿意看到的。主公刚刚夺下成都,即将成为益州之主,麾下的版图可谓是扩张数倍,郡县无数。这地方广阔起来,自然需要许多人治理,若主公和益州士族对立,对主公大不利!再者,主公对王商永不录用,已经是很严重的责罚了。”
吕蒙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多谢郭先生。”他脸上带着惭愧的神情,弯腰朝王灿拜道:“弟子误会老师,请老师责罚。”
王灿摆摆手,示意无妨。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奔驰而来,只见一名破军营骑兵校尉领着士兵快速冲进州牧府,往大厅冲了进来。校尉见王灿肩胛处被弓箭射伤,赶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拜道:“大人,末将救援来迟,请大人责罚!”
王灿微微抬手,说道:“起来说话。”
“多谢大人!”
校尉神色谦卑,从腰间取下一颗脑袋,放在地上,说道:“大人,赵韪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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