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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凤儿的产子地点(求月票)
江夏的话音刚落,站在江夏身旁的张猛立刻挥了挥手,离着那金吾卫指挥使不远的几名士兵立刻将他双手反绑,其余几名指挥使则被周边的士兵用长枪指着,枪尖离得他们很近,只需要江夏一声令下那些士兵就能立刻给他来个透心凉。
金吾卫指挥使惊讶地看着江夏,他色厉内茬地喝道:“江夏!你真敢对我动手?你不仅违旨劫囚你竟然还以下犯上?你当真是不要命了吗?就你这样即便是皇上再宠你你也难逃一死!”
江夏冷笑着走到金吾卫指挥使面前,他笑着说道:“难逃一死?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啊,死的究竟是我还是你你没弄清楚。”
突然,江夏反手一巴掌煽在金吾卫指挥使脸上,金吾卫指挥使还没有反应过来,江夏却大声吼道:“你告诉我,皇上现在远在京师太庙之中悔过祈福,你从哪里得来的圣旨?”
“我刚刚从行宫之中……”金吾卫指挥使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愣住了,后面的话好像是卡在喉咙里面吐不出来了一般。
“我……”金吾卫指挥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朱厚照这次在河南是以镇国将军的名义来的。换句话说这河南只有朱寿,没有什么朱厚照。
“你说啊?你倒是说啊,你的圣旨从何而来?”江夏步步紧逼:“说不出来你就是假传圣旨,此为死罪!”
江夏后面半句话没有说,因为说的出来这个金吾卫指挥使也是死罪,暴露了皇上的身份。
金吾卫指挥使最后只能无奈地低下头看着江夏,低声道:“江大人,大家都在朝廷为官,这一次就当我做的不对。还请江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韩江一定记你这个恩情。”
江夏淡淡一笑,低声道:“我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别人辱我一分,我必赶尽杀绝。既然这次韩大人你开口了,我江夏也就给你这个面子。但是记住,我江夏不好惹。因为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说完,江夏摆摆手道:“放他们走!”
周围的士兵立刻退开,韩江也不愿在原地再多做什么逗留,深深地看了江夏一眼后转身道:“我们走!”
目送韩江他们离开,江夏回头看了高甲一眼,高甲突然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他对江夏磕了个响头道:“江大人,感谢你救了高甲一命。我高甲无以为报,此后若大人有所差遣,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高甲必定眼都不眨一下。”
江夏拍了拍高甲的肩膀,伸手拉开他起来。他目光朝着韩江等人离去的方向,眼神有些唏嘘。“这一次到河南来,你是唯一一个我遇到还敢和乱军死战的人。其余的那些所谓指挥使,无不是对乱军闻风而逃。
区区流民汇聚而成的军队最后竟然能够在河南弄出如此大的声势,真是可笑。若是朝廷多几个像你这样的武将,何至如此?”
说完,江夏双手后负往行宫的方向走去,高甲看着江夏背影眼神之中先是闪过一丝感动,然后眼神立刻变得坚定起来。
张猛拍了一下高甲,笑着说道:“你还愣着干嘛?没听见我家大人说要带你去见皇上吗?快跟上啊。”
“啊?”高甲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着跑了过去。
在行宫,江夏见到了朱厚照。朱厚照正趴在李凤的肚子上想要听出一点儿动静,江夏走过去直接拍了一下朱厚照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这才多久啊你就想听到动静?”
朱厚照扭过头来嘿嘿一笑道:“大哥,我听出来了,凤儿给我怀的是个儿子,是个儿子。”
江夏直接翻了翻白眼,心想现在就算是打彩超也看不出你那孩子究竟是男是女吧。不过他也不好打击朱厚照,于是指着身后已经被江夏那随意吓的目瞪口呆的高甲道:“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朱厚照看了门口站着没敢进屋的高甲一眼,高甲赶紧走进来跪在地上道:“末将高甲,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照看见高甲脸顿时红了一下,他点点头道:“免礼平身吧。你记住,这里没有什么皇上,只有镇国将军朱寿。”
“是是是……末将记得,记得……”高甲有些战战兢兢地应道。
江夏十分随意地对朱厚照说道:“我了解过了,他也没有犯什么大错,就不要为难他了。我已经警告过他,他不会胡说的。”
朱厚照点了下头,然后对高甲说道:“高甲,你还是你的卫辉所指挥使,开封府守城之战发生了什么,朕希望你能重新回忆一下。”
“末将记得,末将记得。镇国将军见情形不对立刻带领手下大将独自突围出去,然后搬来救兵重新围堵了叛军。叛军措手不及之下被镇国将军打得抱头鼠窜,最终只能向镇国将军投降。”
朱厚照被高甲那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弄得脸红了一下,他干咳了两声后点头道:“你记得这些细节就好,先下去吧,朕和江大人有话要谈。”
“是,末将告退。”高甲对着朱厚照行礼以后用感激的眼神看了江夏一眼,然后退了下去。
等高甲离开以后,朱厚照指了一下右手边的木椅,示意江夏坐下。江夏走过去坐下以后,朱厚照看了李凤一眼。李凤立刻会意,立刻站起身道:“朱寿,你先和江大哥聊吧,我进屋里歇息一下。”
朱厚照点点头,李凤走进了里屋。
等到李凤一走开,房里就只剩下江夏和朱厚照两个人。江夏笑着说道:“什么事直说吧,神神秘秘的还要瞒着凤儿。”
朱厚照脸色少有的严肃起来,说道:“大哥,首先我先跟你说一句,这一次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了。”
江夏笑着点了点头,“好,知道自己错了证明你还有救。”
朱厚照哭笑不得地看了江夏一眼,继续说道:“接下来有三件事最为重要,一是凤儿的身份,二是如何保证凤儿顺利产子,三是这次河南黄河河堤的修筑款去向的问题。”
江夏点了点头,朱厚照这次倒是把事情看得很透彻,他将凤儿的身份和顺利产子这两件事放在最前面是对的。因为跟凤儿肚子里的孩子比,小小黄河河堤修筑款的贪墨事件根本就不值一提。
江夏道:“凤儿的身份这好说,回京师以后我去找个什么国公之类的勋族权贵收她做义女,然后替她改个名字就行了。至于顺利产子一事,你怎么想?难道不让她在皇宫产子?”
朱厚照毫不犹豫地摇摇头:“绝不能在皇宫里面产子,甚至豹房都不行。这两个地方我都信不过。”
“那你想要让她在哪儿产子?”江夏刚问出这句话立刻就明白了,他警惕地看着朱厚照道:“你想该不会是想要凤儿在我逍遥山庄里面产子吧?”
朱厚照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说道:“大哥,除了你的逍遥山庄我真想不出别的好地方来。你逍遥山庄里面高手如云,又有像百草药王这样的医术圣手在,凤儿在你那里肯定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江夏两眼一翻,露出一个白眼道:“少来,你别以为我好忽悠,凤儿要是在我逍遥山庄产子,我恐怕在她顺利产子以前都不用再想睡安稳觉了。”
“大哥,那可是我的孩子,你的侄子。你难道就准备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吗?你难道就……”朱厚照立刻发动起柔情攻势,他知道江夏这个吃软不吃硬。
江夏无奈,只好点了点头:“好好好,就让凤儿呆在逍遥山庄产子好了吧。不过我就奇怪了,她一个贵妃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让她在我逍遥山庄产子?”
朱厚照嘿嘿一笑,道:“这件事我早就想好了,你手下不是有一位会易容的奇人吗?我给她来一个移花接木,偷梁换柱……”
江夏一听也顿时笑了,不得不说朱厚照这家伙跟着自己在一起久了,自己那些花招他全都学了个遍。
朱厚照和江夏刚刚商议完毕,江夏突然听见屋顶有一点轻微的响动声。他微微皱了皱眉,抬头往屋顶看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子。
屋顶,刘瑾轻轻把瓦片盖回去以后立刻逃遁离开。他早就感觉江夏这个人似乎听力不同一般人,所以他一直都使用龟息术在偷听,一点没有露出声响,最后也只是盖瓦片的时候才露出声音。
刘瑾刚刚离开没多久,江夏就来到了屋顶。
刘瑾躲在另一栋房屋的屋顶后面,偷偷看着站在屋顶一脸迷茫的江夏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刘瑾低声自言自语道:“江夏,就你还想做帝师?慢慢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说完,刘瑾转身离开。
他殊不知,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江夏就站在屋顶朝着他离去的方向看着。
看了一会儿后,江夏又看了看刘瑾挪动的那块瓦片,从灰尘的痕迹上来看,那瓦片明显挪动过。
第三百零一章 文官拒绝祝贺
又是一个月过去,河南的事已经逐渐上了轨道,各方官员各回各处,大量兵马负责维持治安,而朱厚照也不能再继续呆在河南,特别是河南并不适合凤儿养胎。
镇国将军带着大军班师回朝,这件事提前就先派传信之人以快马传到了京师,通知京师的文武百官做好准备。
而实际上派人往京师传消息并不止一个,太后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并且消息更为详尽,具体是由谁传过去的相信不用过多赘述。
内阁的成员一般都是出自于,华盖殿、武英殿、文渊阁以及东阁,但是内阁议会和办公的地方则多在午门左侧靠近文华殿的地方,也就是内阁。
内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般来说这里呆的人并不多,毕竟内阁主要成员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但是此时此刻内阁平日里用来议事的屋子里却多了很多人,六部四品以上的官员,翰林院六品以上的侍读、学士基本全都到了,这个以往议事的时候总显得有些空荡的房间,此刻第一次有了一丝拥挤的感觉。
内阁首辅杨廷和坐在首位,其余几个内阁成员则分列左右按照官位大小,辈分高低坐着,其余的官员也一一按照自己的地位,十分有默契的选择了自己应该坐的位置。
杨廷和抖了一下手中刚刚快马自河南送来的捷报,说道:“受苍天庇佑,今我京师平乱大军已经平定河南,今日召集各位同僚来此,只为商议大军回朝之时该当如何迎接。”
杨廷和说完以后偏着头看向崔政义,他既是顺天府府尹,又是礼部的侍郎。如今靳贵已经自杀身亡,礼部基本就是他当家。杨廷和问:“崔大人,此时你认为该如何安排?”
崔政义微微愣了愣,他试探性地问杨廷和:“是否遵循常例?”
“常例?”翰林院学士林则中笑了一声,道:“什么常例?是将军凯旋的常例,还是皇上御驾亲征完胜归来的常例?”
“这。。。。。。”崔政义看向杨廷和,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当然,你也别觉得这是崔政义无能,其实能够身兼顺天府府尹外加礼部侍郎二职,崔政义绝对不是一个无能之人。他之所以做出这么一副无法决定的模样乃是因为他不想表态。
在座一众文官听见河南叛乱平定,脸上何尝有过一丝笑意?很明显,他们巴不得这次皇上以镇国将军的身份去河南平乱失败,而不是像现如今的完胜归来。
这意味着什么崔政义再明白不过了,皇上带兵轻松平乱成功,那么就证明皇上有领兵打仗的天赋。
皇上有这样的天赋,那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插手军务。
皇上插手了军务,对于他们这一众文官来说就等于是末日到了。
太祖时期,大明初定。那杀尽天下贪官的口号,以及血腥凶厉的手段,着实让天下文官闻风丧胆,即便是到现在想起那传说中的种种手段都不寒而栗。
比如文官贪污六十两白银以上就得剥皮揎草,即枭首示众以后,再将尸体剥皮缝成袋装,里面充入稻草。置于衙门官座旁,让继任官员触目惊心,起警戒作用。
再比如建昌县知县,接受四百贯钞的贿赂,最后竟然被凌迟处死。凌迟是何酷刑,相信不用过多解释。
太祖对待贪官狠厉异常,成祖对待贪官手段也不温柔。毕竟是亲父子,做事风格完全就是承袭一脉。
而关键是明朝给官员开的俸禄又是历朝历代里面最低的,官俸基本没有够开销的,这不贪又是不行。
所以大明的官员们以前都过得胆颤心惊,最害怕的莫过于当地卫所官兵进自己的官邸拿自己回去问话。
而这一切,自土木堡之变以后开始有了变化。土木堡之变以后,武将集体失势,文官抱成一团。
京师兵马被兵部尚书把控,对方军队则被当地巡抚把控。军权落入文臣之手,文官势起,皇帝再也不能对文官想杀便杀。处置一个五品以上的文官,除非证据确凿,否则皇上一定会诸多顾忌权衡考虑。
过惯了这样的日子,大明的文官们更加意识到兵权的重要性,所以他们十分抵触皇上去触碰兵权。此事无关忠奸与否,而是一个根本性上的原则问题。
崔政义清楚这些,但是他的身份特殊。他岳父乃是一位国公爷,算起来乃是大明贵族。
这大明贵族一向都是和皇族站在同一阵线上的,所以他无法明确对眼下这件事进行表态。
崔政义不表态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表态,那林则中就先说了:“自古以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皇上安危系关社稷。这次皇上带兵平乱虽然侥幸完胜,但是我等却不能助长皇上这等威风。
否则以后御驾亲征成为常例,朝廷政务无人决断,帝王尊驾常年四处征战。这大明江山社稷如何安定繁荣?无论诸位大人如何决断,首先我林则中代表翰林院表态,我等绝不会向皇上道贺!”
林则中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干脆利落,这等态度很快就影响到了周边的人。
兵部侍郎文士蕴垫点了点头道:“区区流民作乱,何用堂堂帝王之尊亲自出马?一群乌合之众,随意派遣京营一支兵马都能轻易降服。此事我也觉得并可贺之处,倒是林大人方才所言言之有理,皇上此等威风我们且不可助长。”
文士蕴也是兵部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