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看到侍女们因对自己害怕而身子微微颤抖,刘泰嘴角挂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君子在臣民心中至高无上,但又何人明白君主心中的苦?没有任何知心的朋友,也没有任何能说真话的朋友,甚至连自己的女人,都要处处提防,就怕泄露了什么军事机密。
“沙沙”待得侍女离去,刘泰轻声的走上前去,来到甄香儿身后,看着甄香儿那迷离的神态,忍不住心中微微一痛,这个美丽的异国女孩,到底受了多大的苦楚才会如此?国破家亡?父母兄弟被杀?
“香儿”忍不住,刘泰双手环住甄香儿腰间,对着甄香儿耳畔轻声呼唤道。
“咛”甄香儿浑身微微一颤,面色通红,不过却并没有挣脱刘泰的怀抱,而是结结巴巴的说道:“将将军,怎怎会来后院?”
“为什么不能来?”刘泰抚去甄香儿眼角的泪水,带着丝丝不悦的说道:“香儿,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泰,泰不久之后就是香儿的夫君,香儿的事,自然也是泰的事。”
“不行,香儿怎能麻烦将军。”甄香儿固执的摇了摇头,温柔的转过身来,将双手抱住刘泰的脖子,头部靠在刘泰的胸膛之上说道。
“既然香儿不肯说,泰也不为难你,不过若有一日香儿想要说了,或者想要报仇了,就来告诉泰,好吗?”刘泰见到甄香儿固执的摸样,心中叹息一声,拍了拍甄香儿的背部,轻柔的说道。
“报仇”甄香儿眼角泪水再次落下,仿佛想起了什么,浑身微微颤抖,哭声从小变大,说不出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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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一只五千大军绵延数里,个个精装彪悍,身穿铠甲,手拿战刀,骑着精锐战马,眼神警惕的注视着四方。
“统领,再过去就是鲜卑的领地了。”一位精装的草原勇士,手拿战刀,打马来到木锋身前禀报道,这位勇士乃是一位千夫长,在军中甚有权威。
“鲜卑领地?”木锋嘴角挂起一丝不屑的笑容,冷冷的说道:“鲜卑领地又如何?难道尔等忘记了神侯昔日对我匈奴的兵策了吗?只要我军不与鲜卑正面决战,鲜卑有能拿我军如何?”
原来这五千人的大军就是木锋的部队,木锋出塞后直接前往西部乌恒,取得乌恒西部大首领的信任后,补充军备,直接北上攻打中部鲜卑外围部落。
木锋想以战功换取乌恒西部大首领的信任,然后再挑起中部鲜卑对西部乌恒的不满,乘机从中取利,不可谓不阴险。
“鲜卑乃草原大族,兵精马壮,我军只有五千人马,即使攻打小部落,也怕损失会很大啊。”千夫长面带忧虑的说道,至汉匈一战,匈奴确实被打的没脾气了。
“损失?”木锋看了一眼北方,淡淡的说道:“无需再言,什么时候打仗没损失了?我军只要按照神侯的指令以战养战便成,至于损失的人马,随时可以回乌恒或者关内补足。”
“诺!”看着木锋已然决定,千夫长不好再说什么,连忙下去吩咐军士备战。
“报!”突然一位斥候,用战刀打着马腹,快速赶到木锋身前,下马拜倒在地说道:“启禀首领,前方五十里处,有一座三千人的鲜卑营帐,兵马不到五百,切营内多是老幼妇孺。”
“五十里??”木锋眉头一挑,不乐的说道:“下次百里之内的鲜卑营帐,必须即刻禀报,否则军法处置!!”
“诺!!!”斥候被吓得额头冒出一阵冷汗,在宽阔的草原上,斥候遍布百里,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退下去吧。”木锋挥了挥手,面色冷淡的说道,看了一眼头顶朦胧的太阳已偏西而下,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变要黑了。
随后木锋看向身后站立的其余四位千夫长,吩咐道:“去传命,全军修整三个时辰,再出击鲜卑大营!”
“诺!!”四个千夫长对视一眼,齐齐应命。第一百五十三章裁军(第二更)
公元182年,汉光和四年
转眼间又是半年多过去了,大汉天下依然如蹒跚的老者,缓缓依照历史的车轮,一步一步走去,踏入末日的轮回。
光和四年,是一个不寻常的年,不到数月时间,三公之位频频调换,局势朴素迷离,而天下人也都再次将目光放到了北疆。
二月,因刘泰的多番动作,冀州刺史袁逢被免,调回京师任太仆职,冀州刺史位空缺。交州交阯、合浦乌浒蛮叛乱,攻城掠市,谏议大夫朱儁调任交州刺史位,总摄交州军政大权,全权负责平定蛮兵之乱。
三月,太傅刘虞免,调任扬州刺史位,总摄扬州军政大权。太常刘焉免,升任太傅位,位同相国,总摄朝政。升议郎陈耽任太常。太尉黄琬免,调任司隶校尉,总摄司隶军治,扩司隶北军至十万。太常陈球升任太尉,总督天下军治。
四月,司空张济免,调尚书郎张温为司空,进爵互乡侯。郡国上芝英草,交州刺史朱儁大破交趾、合浦蛮兵,交州乱兵平定,随后灵帝大赦天下,调朱儁冀州刺史位,总摄冀州军政大权。
五月,太尉陈球免,调任兖州刺史位,总摄兖州军政大权。卫尉许彧调任太尉位,总摄天下军治。司徒扬赐罢,调太常陈耽升任司徒。再次启用白身袁隗任太常位。
六月,刘泰宣布再次大婚,一次娶邹静、何敏、甄香儿、甄语、风铃儿五女,婚典比之上次更加隆重,整个华城数百万百姓门前张灯结彩,欢呼雀跃,灵帝对刘泰的再次大婚,却没有一点表示,官员来贺者寥寥无几,气氛相当诡异。
如今天下的局势,很是让人琢磨,明眼人都能看出,灵帝一系列的动作,都是针对刘泰而为,刘虞被调任扬州,远离朝廷与北疆,虽然总摄扬州军政,声威显赫,但却没多大用处。
太尉黄琬总摄司隶军治,扩充兵马十万,设营黄河南岸,与并州天赐军对河相望,遏制天赐军有可能的南下。冀州刺史朱儁,总摄冀州军政,有兵马不下二十万,钳制幽州,其意甚明。
太常刘焉是刘泰的父亲,虽然升任太傅,位同相国,总摄天下朝政,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此乃明升暗降,三公司徒陈耽,司空张温,太尉许彧都乃灵帝心腹,诸事直接绕过太傅,禀奏灵帝,虽有太傅但却如空设,刘焉完全被架空了。
公元182年,汉光合四年,七月初
华城,天赐神侯府,议政大殿
大殿内气氛无比沉重,二州所有高管全部被调回,黄忠、关羽、颜良、田丰、沮授等等官员一一在列,在场众人脸色都是难看无比,没有一个敢出声。
“尔等说说吧,朝廷连番举措,明显针对我北疆而为,传闻冀州刺史朱儁再次扩军十万,如今冀州兵已有三十万之众!”刘泰坐于塌上,神情说不出的平静,仿佛自己置身事外一般。
“启禀主公,卑职建议主公,下令裁军青林五十万,放青壮回归乡里。”只见田丰出列一步,对着刘泰拱手说道。
“什么??”
“元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朝廷如今针对我北疆,你居然还要我北疆裁军,这不是置主公与死地吗?”
“田丰,你不给个理由,俺老张第一个不放过你。”
刘泰看着下方闹哄哄的摸样,眉头皱了皱,伸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尔等无需吵闹,先听元皓解释。”
“是,主公!”田丰没有在意众人的指责,出列一步,拱了拱手,环视了一眼众人,随后直视刘泰说道:“敢问主公,朝廷忌惮?或是天子忌惮主公的是什么?”
“忌惮?”刘泰皱了皱眉头,不假思索的说道:“兵马,天子忌惮的是泰手中的百万雄兵!”
“正是如此!”田丰点了点头,含笑的看了一眼搞不清楚状况的众人,继续说道:“如今天子手中有洛阳北军十五万,冀州兵三十万,辽东兵马十万,北地郡兵马八万,合共六十三万兵马。”
“而我北疆二州有正规军五十多万,青林军七十多万,既然天子忌惮的是主公手中的百万大军,那主公何不裁青林军五十万,不但能与朝廷保持相距不多的兵数,即可防备朝廷,也可与草原对峙,而且能减缓天子心中对主公的忌惮,最重要的是北疆正规军没有丝毫损失,对主公的大计影响不大。”田丰一脸成足在胸的说道。
“恩,元皓此策甚妙。”户部尚书荀彧上前一步,神色带着一丝舒畅的说道:“主公啊,虽然连年丰收,但北疆粮草的负担实在是太重了,若主公能裁军五十万,不但能大大减缓北疆紧张的财政局势,又能使得朝堂之上的百官满意,此举何乐而不为呢?”
“裁军五十万?尔等当知,青林军虽有七十万众,但有一半之数,驻守在塞外二郡,时刻防备北匈奴和鲜卑骑兵,根本无法调动,若是裁了一半,万一匈奴和鲜卑得到消息,率军前来,吾等当如何?”刘泰皱了皱眉头,不赞同的说道。
“主公勿忧。”戏志才出列一步,对着刘泰拱手说道:“主公,传闻去年草原大寒,冻死冻伤牛羊马匹,草原部民无数,如今二族都已伤了元气,需要数年时间休养生息,没有什么可能大规模南下,当然小规模骚扰是免不了的,以臣之见,可裁掉二州内地的所有青林加上十五万塞外青林步军,如此一来不但保留了二十万青林骑兵驻扎塞外,也可减缓北疆财政负担。”负责情报工作的戏志才出列一步,对着刘泰拱手说道。
“恩”刘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思索一番后,睁开双眸说道:“好,那就裁军五十万,不过铠甲、兵器仍旧存放于郡县大仓之中,每逢七日,必须要有一日前往郡县领取兵器、铠甲,由官府组织统一训练战阵,待战时,凡青林军所属,必须随时听调。”
“另预备役事项,暂时停止,不过并不废除,暂时不对外招收青壮,只负责登记满龄者所属地方,身体状况,待得日后时变之时,这些登记者,必须要到官府报名,重新投入预备役接受兵役。”刘泰思索一番后,直接对着文武官员下令,没有再多加商讨,预备役能停,但绝对不能废,毕竟此乃强国壮民之举,也是北疆正规军的补充渠道。第一百五十四章二次北伐(第三更)
华城,天赐神侯府,议政大殿。
“主公,即使裁军之后,也不能松懈,主公必须要在三月之内,出兵乌恒,消灭寄生我大汉数百年的乌恒三部,以解陛下对主公的忌惮。”田丰在刘泰赞同裁兵后,继续拱手说道。
“出兵乌恒?”在场除文臣外,所有武将都是眼神一亮,黄忠为首的诸位大将,更是忍不住拳头捏紧,双目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刘泰。
“此乃分散朝廷注意力之举吗?”刘泰微微颔首,注视着田丰说道。刘泰也清楚,灵帝之所以能给弱冠之龄的刘泰,兵权,地位,疆土,就是因为刘泰能实现他的梦想,前番乌恒鲜卑元气大伤,南匈奴已灭,边疆数年或者十数年之内都不会有什么大战事,灵帝担心刘泰拥兵自重,甚至想更上一步,举兵南下直取洛阳,才会多番凋令,将刘泰在朝中的支持者多番明升暗降,完全架空了刘泰的内助。
“主公明见,以卑职之意,主公若要北伐乌恒,必定要声势浩大,但却不能太过急切消灭乌恒,最好拖个一二年,消减朝中对主公的注意力!”田丰含笑点头,对着刘泰说道。
荀彧听得田丰居然说要消耗一二年,顿时眉头大皱,出列一步,对着刘泰拱手说道:“主公,田大人之谋确实能解主公之危,但决计不可拖延一二年啊,新兴的北疆耗不起,主公的声望耗不起啊。”
“主公请想,乌恒虽有三部,但势力多是暗弱,比之昔日南匈奴也相差甚多,近半年来,西部乌恒与中部鲜卑多番摩擦,损失惨重,族内兵马只有三四万左右,而且多是新兵,中部乌恒虽有兵六七万,但却没有什么战力,那些个首领天天争权夺利,兵权分散,主公一战便可灭之,根本无需拖上一二年之久,耗时耗力实在是不值。”荀彧虽然掌控户部,能多善政,但对用兵也是独有见地,否则历史之中,曹操也不会多次把后方交给荀彧。
荀彧见到刘泰点头赞同,继续出声说道:“至于三部之中的东部乌恒则是难以歼灭,东部乌恒寄生辽东,与辽东太守公孙度颇为暧昧,我军无法取之,若要灭东部乌恒,必先夺取辽东四郡一国,而取辽东必先要经过朝廷,以朝廷如今对主公的忌惮,绝对不可能再将宽阔的辽东万里疆土归于主公麾下。”
“辽东”刘泰眼中闪过一道浓浓的怒气,虽然如今刘泰位高权重,但仍然拿辽东一点办法也没有,公孙度犹如一块牛皮糖一般,不论刘泰如何示好,如何威胁,都不在意,甚至于刘泰在朝廷多番诋毁公孙度,公孙度也是视而不见,对刘泰的诏令阳奉阴违,此番更是大肆招兵,扩军十万之多,加上原本就手握的边军,实际上已佣兵二十多万。
“无妨,无妨。”田丰扶须笑呵呵的对着荀彧说道,然后拱手看向刘泰:“主公,卑职方才话语并未说尽,卑职建议主公可先灭西、中二部乌恒,然后与东部乌恒对峙,东部乌恒与辽东交好,我军去攻,公孙度定然明白唇亡齿寒之意,决计不会坐视东部乌恒被灭,只要辽东军一出,主公不但能平定东部乌恒,甚至可以借势弹劾公孙度起兵造反,妄自独立辽东,到时即使朝廷对主公再不满,也无法责怪主公,主公便可乘势夺取辽东,而辽东地大物博,拥有四郡之地。”
“只要辽东被拖入战局,公孙度无法求助朝廷,定然会求助四方胡兵,到时更坐实了公孙度的谋反之意,一次性铲除整个公孙家族,主公不但可以举大旗以讨不臣,更有了借口,讨伐辽东四边异族,我军取了辽东四郡一属国之后,就可以辽东为跳板,粮草运输等事项,对我北疆内部的负担就减轻了许多,而且可以连年作战,规模不需大,只要让人看到我军兵戈不停,没有能力将注意力放在南部,就可以缓解朝中重臣紧张的情绪,不知主公意下如何?”田丰一脸自信满满的摸样,却让在场众人一阵寒颤。
没有人会想到,一向刚正不阿的田丰,居然也有如此阴险的一面,谋反可是夷三族的大罪,公孙度与田丰无冤无仇,田丰居然一下子就要将公孙度整个家族拖入死地。
“公孙家族?”刘泰眼中闪过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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