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情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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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情不美丽-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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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了了在这一点都不稀奇,似乎每次都是他们这一帮子人一起玩,这让路华薇想起了一个很久远的词儿——四人帮。四人帮,精英四人帮。

蒋子恒身边今日无花,张雨菲为了收视率正和对方打得火热,合唱情歌。路华薇对此见怪不怪,微笑着旁观,不置可否。

“薇薇,”韩了了略微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决定告诉她:“我今天碰到西凉公主了。”

路华薇想了想,才明白韩了了的意思。

当年路华薇和盛锐都是H大的风云人物,两人恋爱也曾轰动一时。本以为这对会修成正果,没想到才华横溢的清高才女终归是败给了腰缠万贯的富家千金,然后在韩了了的眼里,西凉公主就成了王丽娜的代名词。

西凉公主,亏她想得出来。难道她是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的那一个。

于是她只好装傻问:“哦,她怎么样?”

韩了了撇了她一眼,说出来的话让人有喷血的冲动:“好的不得了,拿着她老爹的银子,占着从你那抢的男人,花月正春风。”

路华薇汗:“额•;•;•;”没有那张盖了戳的纸,她还真不好意思说盛锐是她家那人,尽管大学时期她总是我们家盛锐长,我们家盛锐短地叫。

这时蒋子恒和张雨菲一曲方罢,韩了了突然起身,对着大家正儿八经地鞠了一躬,清了清嗓子,故作娇媚状宣布:“诸位,下面我将把这首歌献给我最好的姐妹,路华薇同学。”

“哦~”旁边的人很应景地起哄,给足了大明星面子。

她虽然觉得来者不善,但还是捧场地跟着鼓掌,微笑着表示期待。只是,当第一句歌词从韩大明星嘴里蹦出来的时候,她正一口饮料含在喉咙里,差点把自己呛死。居然是容祖儿《再见我的初恋》:

再见我的初恋跟你一起也不枉未曾乘风怎破浪

过去每幅风景请你随时拿着看看

别忘记你要为我继续盛放为了太多青春才日夜换期望

用有限宝贵时光换无限神往

曾为你神往亦要落堂•;•;•;•;

路华薇几乎是冒着冷汗听完整首歌的,倒不是觉得有多么伤感,只是因为沈存的目光老是有意无意地往这边飘,她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三年前的事情想起来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印象最深的也就是自己醒来时,头顶陌生的欧式天花板,身边还躺着陌生的男人。虽然身子像是被车子碾过般酸痛,但是还是迅速穿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落荒而逃。

至于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又是怎么认识沈存的,完全就没有半点印象。

路华薇和张雨菲住在一起,周六张雨菲加班,她只好帮她带着张恒小朋友到附近的公园周末母子一日游。

张恒是张雨菲的儿子,今年只有四岁。小朋友正式天真无邪的年纪,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好奇。小步子一跶一跶的,这让许久不曾晨跑的路华薇叫苦不迭。

养一个小朋友,简直是再世为人!

韩了了正接拍新剧,工作日程紧,见面的次数也就变得少了起来。上次见面,已经是半个月以前。

至于沈存,他没有联系她,她自是不会主动联系他。当初一帮人和她互相换了电话,说是常联系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想到可能以后会有工作上的接触,她也就欣然应允了。

沈存估计根本就记不得三年前的那一出,大家都是酒后乱性,谈不上谁伤害了谁。况且他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她只不过是自食其力的工薪一族,两人断无半点可能。

逢场作戏的事情,一笑而过就好,她也不必太认真。

只是平静的状况没过多久,韩了了的戏份暂时拍完一部分,得空就给了她电话:“亲爱的,好久没见,我想你了。”

两人的关系在大学时本来就很要好,如今走得近,关系就更加亲密,韩了了叫她亲爱的,她也早就能够坦然受之。就这么,她又碰到了沈存。

这次见面,这位公子正怀抱美人,手端醇酒,真正花月正春风。见她走进包厢,也只是懒懒地抬了下头,很快又继续和身边的美人打情骂俏。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沈存这么轻浮的样子,嗯,有种放荡不羁的魅力。

沈存带来的美人突然提议去买衣服,其他人司空见惯地笑了笑,表示理解,不曾有任何异议。

他们去的旗舰店里正好有套母子装,路华薇想着过几天是小张恒生日,就痛下杀手买了下来。期间沈存有意付款,但是都被她婉拒了:“这是礼物,如果不是自己付账就没心意了。”

沈存表示认同,对收银员交代了声,就揽着满载而归的美人驾车离去。蒋子恒自告奋勇送她回去,在路上忍不住感叹:“那姑娘还真不一般。”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心里想着明天的工作安排。

“把沈大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位。”

路华薇习惯性地笑了笑,没做出任何表态。像沈存这样的人物,这样的姑娘虽然少,但是也绝对不止一个。

回到家洗澡刷牙,陪逛了几个小时,她早已经体力耗尽,一碰到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只听得手机发出了兴奋的声音,干记者这行她早就认命了,无力地抓起被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有气无力地接听:“我是路华薇。”

对方半晌没出声,她想可能是诈骗或者骚扰电话之类的,愤愤地挂了电话,继续埋头睡觉。

第3章 DNA检查

第三章

好不容易顺利搞定一个出色的专访,获得节目总监的表扬,路华薇这几日被折腾的小心脏终于有了安定的感觉:这个月的奖金有谱了。

午休时挂了个电话给远在江南小镇的父母,听二老轮流唠叨半天,问了下小弟的近况,告诉他们钱已经汇过去,心中的愧疚感才稍微减轻了些。她出身平凡,家里还有读大学的小弟,父母年纪大了,她不忍心让二老受苦,只有加倍努力才能帮补家用。

她出生在江南小镇,所以对文学格外敏感,身上有股子江南女子的灵气。家乡是典型的鱼米之乡,鱼自然是最常见的家常小菜,她最喜欢吃的菜就是母亲亲手烹制的红烧鱼,鲜嫩可口,想起来都会流口水。

还未熬到下班,了了的电话就过来了,说是今日蒋子恒做东,地点是城中新开的私家菜坊。她推辞不下,只好硬着头皮前往。和沈存走得很近,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落座的时候,蒋子恒就坐在她旁边。今日他做东,表现得也颇为殷勤,劳心劳力,亲自动手为她夹菜。他依旧坐在她的对面,印象中这次换了个沉鱼落雁的,觉得有几分眼熟,吃了好半会才想起来原来是如今被称为新一代的玉女掌门人。

心中忍不住恶寒,她什么都没看见……

“上次见你抱个小朋友,挺可爱的,谁家的啊?”韩了了貌似漫不经心地提起。

她今日兴致很好,抿了口梅子酒,颇为得意,打趣道:“可爱吧,要不你也生一个来玩玩。”

饭后还是老样子去私人俱乐部,男人们屋里盖长城,了了觉得无趣便拖了路华薇去享受皮肤护理。期间,了了语气怪异地问她:“最近你和沈少究竟怎么了?”她心里咯噔一下,想了想,拐着弯说:“还能怎样,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

了了不满被敷衍,佯怒:“去去去,别跟我这咬文嚼字的,当我不知道当年你横行校文学社似的。我可跟你将,刚才人都明目张胆看了你小二十分钟。”她倒是没怎么察觉,微微发怔了下,复又恢复适才的笑容:“你就尽管唬我吧,我困死了,眯会。”

了了见她不想细说,也不勉强,像是自言自语地提醒:“像我们这种出身的人,哪里受得起这些公子哥,你别看我和林世成现在甜甜蜜蜜的,那是因为他爱我的身体,我爱他的财,各取所需罢了。”

她对了了的推心置腹心存感动,于是闭着眼睛问:“那你爱他么?”

了了有些好笑地看着身边的好友,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般:“自然是爱的,他虽不是顶好的人,但是也不坏。我爱他,理由很简单,因为他可以满足我在尘世间一切的幻想。我迟早是会老的,色衰则爱弛,我现在和他在一起,靠的是青春和一点点侥幸,哪天他腻烦了我,我也就只能和之前的女人一样,优雅地退场,潇洒地转身,不哭不闹。”

路华薇若有所思地听着,张了张嘴,不知该安慰了了还是表示赞成。见她已经闭上双眼,只好就此作罢。了了的生活比她光鲜,但是心里不见得比她明亮。仔细想想,自己现在也还是不错的,吃穿不愁,父母健在,小弟也是美术学院的高材生。她也没什么好贪求的了。

等她们收拾停当回去找他们的时候,之前的那位沉鱼落雁竟然不见了踪影,她没有可以询问,但听得沈存绅士般建议:“我送你回去吧。”这样闷热的天气,晚上交通紧张,踩着高跟鞋去挤公交,这绝对够她受的。而打的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她自然是没理由拒绝搭免费的高级轿车而去当冤大头。

她轻松地坐进车里,见他不说话,就开始一个人想事情。他的司机没有跟来,车里打了空调,和着淡淡的钢琴曲,竟有种催眠的味道。很快便到了她住的小区,下了车,礼貌性道谢,转身上楼。一进屋,就把脚上的高跟鞋踢掉,每次见面都搞得跟见客户似的,她真是吃不消。如果还有下次,她一定穿平底。

第二天下午代替张雨菲去接张恒小朋友,却听得园长说已经被人接走了。她心里只觉得发慌,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张雨菲或者报警的之际,一转身就看到沈存正牵着张恒的手。对着她一大一小站着,有种非常温馨的感觉。

“妈咪。”小人一见她就欢喜地扑了过来,自然地将他抱起,路华薇表情略囧。张恒自小就和她很亲,她也顺势认了个干儿子,但是干妈叫着有点像某玻璃罐装食品的名字,她抗议了许久,终于让张恒改叫她妈咪。至于人家的正牌老妈,因为长期拼搏事业,造成了张小朋友早熟,每次都是直呼其名:张雨菲。久而久之,大家甚至都误以为张恒是她的儿子。她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今日在沈存的面前,她只觉得分外尴尬。

沈存如预期般皱了皱眉,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低沉地和她讲:“上车吧。”然后径直接过张恒,抱着放进后排的位子。她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终究还是跟了上去。也许他突然对小孩子感兴趣,刚好她身边就有一个,而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这样解释下来,她自己也觉得是合情合理。

车子在一家装饰豪华的私人医院门口停了下来,她脑袋发懵地问:“你生病了吗?”

沈存并不买账,下车打开车门。她只好抱着张恒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而张恒小朋友则像是发现了一个新世界般,求知欲极强,弄得她一问三不知。而当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亲子鉴定四个字终于让她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过往的记忆瞬间喷涌出来,一把抱起张恒往外走,心里有种闷闷的屈辱感。

“你做什么?”他一把扯住她,眼里有种可怕的光芒。

她亦不示弱,像头发怒的母狮,极没分度地吼道:“我才问你要做什么?”

沈存加大手上的力度,动作迅速地抢过张恒,一把递给旁边的医生。小朋友好像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害怕地哭了起来。

“你们把他还给我。”她甩开他的手,用尽全力扑过去却被沈存拦在怀里,然后见他转头责备医生:“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去?”

医生把张恒抱进一间屋子里,路华薇眼睁睁地看着大门关上。虚脱地跌倒在地,心里有种被脱光衣服游街示众的羞辱。

小孩子很容易哄,就算受了惊吓,拿到喜欢的玩具后眼泪还没擦干就喜笑颜开,完全不知道大人们的世界有多么复杂。

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张恒和沈存并无半点亲子关系。这让他的语气有些缓和,开始有了点人情味:“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些事情,对大家都好。”

路华薇看了眼正和护士一起玩耍的张恒,似笑非笑地嘲讽:“沈总太高估我了,对我们这种保守的平常人家而言,绝对容不下一个父不详的小孩子。”

对保守二字,他不置可否。只是低低地说:“那最好,但是我总要让自己安心才行。”

路华薇强忍住想要扇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的公子哥的冲动,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冷冽:她猜的果然不错。他之所以这么急切地想知道答案,甚至用强迫的方式,只是害怕自己会偷生一个孩子,图他的家财。勉强调整了下气息,她嘴角抽了抽,温温地回击:“沈总,并不是每个人都跟您一样,是个败类。”

转身,抱起张恒,打车离开医院,动作一气呵成,事后她都觉得自己当时潇洒十足。回到家,怕吴雨霏担心,她和小朋友约定好,只字未提。

只是经白天这么一折腾,她晚上真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怕吵醒张雨菲母子,轻手轻脚地抱着床上的泰迪熊到阳台上赏月。十八岁以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日子,已经久得让她快要忘记了。就连上一场恋爱,也还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五年,同岁的吴雨霏都已经有了一个四岁的宝宝。而她,孤家寡人一个,很快就会被催着去赶一场又一场的相亲,想想还真是有点可怜。

如果没有遇到盛锐,遇到了没有爱上;盛锐没有遇到王丽娜,遇到了依旧选她。也许今天,她也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庭,房子不会很大,但是孩子一定足够可爱。因为她和盛锐,当初是那么地相爱。

他们曾认定彼此是自己今生的唯一,她不喜欢嘈杂的地方,但是却能帮他把学校里的活动搞得非常出色,这不能不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她以为幸福会一直下去,生生世世,到后来才发现仅仅是一世就是她要不起的。如果有来世,她怕是宁愿,定不要再遇见他。

没有种花,就不会感伤花的凋谢。没有开始的故事,就不会有任何可能。早知今日,她当初一定绕道走,无论盛锐有多么出色。

只是,这终归是个妄想。世界上本就没有如果,她真个年龄,必须面对这个冰冷的事实。错付的爱究竟该如何补救,她至今没找到合适的人,请教合适的方法。

前事尽忘呵,除非失忆,否则,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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