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金军并不上当,郑仲夫不大甘心的带着军队回去了安州。
也真是出奇,自打金军准备清剿后,山上的土匪就好似绝迹了,再没出现过一次,眼见着大批辎重运到北岸,其中还带来了乌禄他们急需的造船工匠,乌禄和大挼男乃伎蓟罘浩鹄础�
用木筏小心的试探了几次,对面的高丽人弓弩太密集,木筏上的金军没等划过江心,就被射的落花流水,或者全军覆没,或者干脆跑回了北岸。
这样几次之后,在一个夜晚,乌禄和大捛鬃灾富樱嘌哟竽舷录甘锏模盖Ц瞿痉ね北环畔滤磺宓慕鸨藕白趴枷虮卑冻迦ァ�
南面的高丽人惊呆了,他们哪里见识过这样豪华的阵仗,手里虽然有数万兵马,可是一字排开了也没有几十里长,稀稀疏疏的弓箭射了几轮,根本挡不住士气如虹的金军,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个秃瓢兵,全身光溜溜的什么都不穿,拎着兵器站在木筏上,发出好似野兽一样的乱吼,即便弓弩射进身子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也不停止了吼叫,哪里还像人,根本就是一群鬼怪般。
高丽兵哪里见过这阵势,郑仲夫也吃惊的看着士气如虹的金兵,看着江面上遍布的木筏,此时的木筏由于数量实在太多了,完全遮蔽了江面,甚至彼此挂住根本不可能顺流飘走,就好似为整个江面盖了一层木板桥似的,数不清的金军索性不等木筏靠岸在,直接踏过一个又一个木筏冲过了大宁江。
郑仲夫再也顶不住了,带上自己的部队急匆匆向后撤走,这一退,就是上百里,高丽人一溜烟的撤进了平壤城。
又一次面对坚固的平壤城,这一次乌禄没有着急攻打,从上次的失败中他找到一个办法。
首先,乌禄和大捲诰嗬肫饺莱鞘锏牡胤皆麓笥斡善饺莱抢锢椿厥枭傩兆ぴ樱虺抢镌怂透髦治镒剩鹊矫穹虻酱锖螅涂荚谄饺莱峭馔诤竟担徽缮钊煽恚灰等肆耍土硐胍蛔荻加行├选�
这条壕沟不断的延伸,一面向东一面向西,大有将平壤三面围住的势头。
高丽人很奇怪,这些金人是不是脑子不好用了,难道他们指望有这种办法就能困住平壤么?要知道,利用金人上次退兵的空当,高丽人在大同江上修了一座大桥,可以将物资和战士,源源不绝的送进城里,哪里会害怕金人困城?
高丽人苦思不解的时候,殊不知乌禄也在暗自得意,就在高丽人老神在在的躲在坚固的平壤城里的时候,一支由大捖柿斓木裨缫亚娜幌蚨耍庵Ь窭锩娌坏ビ兴惺S嗟牧角ё锉幸煌蚺婷桶材笨司堑哪康模褪谴┕钕闵接嗦龊痛蠓迳铰觯业酵ㄏ蚋呃霭氲憾娴穆肪叮ジ呃鋈撕廖薹婪兜亩康厍�
这一路上的行军极为顺利,依仗了罪兵的勇锐,大捈负跏枪ノ薏豢耍悠饺酪员钡乃嘲渤且宦废蚨鹁タ肆撕眉缸街械男〕牵杂谡庑┖廖薹辣傅某鞘校髵下令将所有高丽人都驱赶去平壤城。
不过,大挼暮迷艘簿偷酱宋沽耍鹁淖魑芸炀捅簧街械母呃錾⒈⑾郑玫搅思北ǖ母呃龀⒋蟪济牵美浜沽芾欤缦人腔乖诳床黄鹉切┳苑⒆橹囊寰衷冢舴鞘钦庑┮寰谋ㄐ牛率且鹊浇鹁频栏呃霭氲憾妫呕岜凰欠⒕酰虑槿绻搅四且徊剑删褪裁炊纪砹恕�
开会,商议,扯皮,仔细推算要牺牲哪个将领的军队,算计要让哪个豪族牺牲的更多些,虽然金军每时每刻都在向东推进,可是高丽朝廷商议了足足三天都没拿出个方案来。
就在这三天之中,大捦乘У木右恢蓖平搅艘蛔街械某鞘小纱ā�
本来,成川城里只有区区五百土兵,几千名百姓,在金军面前根本挡不住一击,可是,就在金军推进的过程中,无数义军从附近山中向这里涌来,五百,一千,两千,三千……
等到大挼慕鹁平匠纱ǔ窍碌氖焙颍娑缘氖怯墒科绾绲囊寰槌傻氖鼐�
所谓义军,就是那些放下了锄头的农民,或者是山中的猎户,以大捳庋耐潮辖衷趺纯赡芸吹闷鹫庑┤耍谒蠢矗灰锉桓龀宸妫涂梢阅孟抡庾瓢艿男〕恰�
这时的罪兵人数已经降低到不足千人,虽然大挼慕鹁宦飞鲜迫缙浦瘢墒歉呃鋈送蝗狈ΠЪ以暗木鲂模切└呃鍪勘氖馑赖挚梗丫髵手里锋锐的刀子慢慢变钝了,可是大挷⒉磺宄庵智樾危裕弊锉谝淮伪蝗四煜鲁峭肥焙颍Ы鹁氖科幌陆盗讼吕础�
接下来,就是足足半月的坚守和攻城战,面对成川这座夹在两座陡峭山壁之间的小城,大捰镁×朔ㄗ樱褪俏薹üテ颇亲煤煌林傻某乔剑炊诔窍陆约菏种芯竦难鞴狻�
终于,当高丽朝廷的援军出现在成川城中,整座成川城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与之对映的,是金军营地中低迷的士气,大捳驹谟幸M纱ǔ牵弈翁鞠⒁簧铝畛繁�
此时此刻,就在数百里外的平壤城外,乌禄接到一个让他心碎的消息:大宁江大桥被人烧毁,高丽水师突然出现在大宁江上,截断了金军的粮路。
第一百七十六章困顿
第一百七十六章困顿
“东家,东家,听说金人又围住了平壤城,这次葛王以泰山压顶之势砸过去,看来平壤城应该顶不住的。”李光宗带着一个水手匆匆赶到一件木板房内,嘴里飞快的嚷嚷着,不过,那种语气中没多少欣喜的成分。
洪过正在审阅这几个月的账簿,闻言合上了账本,细细询问了那个水手一番,然后赏了他几十个制钱,然后打发出去,随即又将账目摊开准备继续干活。
看到洪过这个样子,李光宗有些诧异,前阵子洪家商号所有措施,都是准备资助高丽人对抗金军,怎么现在高丽人危在旦夕,洪过反而并不着急似的?一旦平壤被攻破了,高丽人的开京就必须直面金军的攻势,到那个时候,天知道高丽人是不是还有决心打下去?
抬头看看李光宗,洪过笑笑,顺手取来一张地图,这张图乃是最近由洪家商号的伙计,秘密绘制而成,比之金国兵部存着的高丽地形图要精细许多。指着地图,洪过让李光宗自己来说,金军能否攻克平壤。
李光宗心中一动,洪过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是不看好金军的攻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前阶段金军势如破竹的攻击都是假的不成,虽然这次完颜乌禄的打法有失误,但是从大略上看,乌禄的战法也是没错,全军孤注一掷直指核心,无论高丽人如何抵抗,用全军之力突破高丽层层防线,最终攻战开京,完成对高丽王庭的征服,现在眼看就要达成目的,为何洪过竟是完全不关心了?前阵子的东家可不是这样,每天至少要研究地图两三个时辰啊。
听了李光宗的话,洪过微微。一笑,点头道:“李先生的话没错,高丽是个半岛国家,北面地形复杂,被多重山脉纵贯,自然分成了东西两处不大的平原,这种地形一直延伸到高丽半岛中部,被几条河流阻断,而开京正好位于北部山脉的余脉和数条河流汇集之地,既有面对北部的山脉险要作为屏障,又有南部河流汇集成的平原作为粮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要地,以这里建都,足见当年高丽开国之主王建也有几分眼光。”
“如果以我指挥这十二万军队,我。将军队分成两部,一支是主力,七八万人沿着半岛北部西侧平原而下,直捣高丽王都,另外一部人马则是从鸭绿江上游出兵,进入高丽半岛北部的东侧,扫荡山脉东侧的高丽城市,两路齐头并进,最后西路军困住平壤,务必吸引高丽军队的主力,而东路军则翻过金刚山,进入高丽半岛南部的大平原,对高丽最富饶的地区进行扫荡。”
听了洪过的策略,李光宗愣了。一下,说实话,这些也是他的想法,两人虽然不是职业军人,但是这个时代的文人可不是明清的八股酸儒,宋金的文人在读书时候,除了要研究儒家经典外,还会通读许多史书,以应付朝廷考试,甚至有人出于兴趣还会去读兵书,由此造就了宋代文人许多都有一定的战略眼光。
李光宗志向远大,又博学多才,这点战略眼光还是。有的,虽然他心中所想没有洪过来的具体,那也是他平日里研究地图没有洪过时间多的问题,而不是他脑子不够用。听了洪过的话,只是中平之策,却没有说出来,为什么洪过不看好完颜乌禄的原因,难道一个战略失误,就能决定了乌禄无法攻陷平壤?
洪过听了李光宗的问题,笑笑道:“当然不会,虽然现。在的高丽王庭动员了不少物资,但是从商号伙计传回的情报看,开京以内的高丽地区,还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感觉,可以想见,高丽王庭一定以为,现在的情势他们还足以应付,所以,如果乌禄有足够的精兵和决心,想攻克平壤不是不可以,不过……”
李光宗眉头一动,洪过终于说到“不过”了。
洪过忽然一笑,“不过,乌禄指挥的可不是三十年。前的女真兵,所以,他断断打不下平壤了。”
三十年前的女。真兵?李光宗努力思索起前后的区别来。
“三十年前的女真人,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身上穿点兽皮就能出去打仗,战士手上连兵器都装备不全,只能靠抢辽人和大宋军队来武装自己,家里没有什么田产,更不要说金银器皿陶瓷丝绸,老婆孩子到了冬天就只能躲在窝棚房子里猫冬,吃半冬饱饭,还要饿上半个冬天。这样的部族战士组成军队,不单为了贵人们的野心,单单为了家中老少,为了让自己吃饱穿暖,就会玩命打仗。”
“可是现在呢,”洪过轻蔑的一笑,“现在女真人了,哪家没有上百亩好田地,哪家不是穿着最好的皮裘,用着宋人造出来的瓷器,哪家没有几十件金银可以传给子孙后代,哪个女真人在冬天会没饭吃,会要忍受寒冬腊月喝西北风的滋味。”
说着,洪过站起身来,“女真人富了,发达了,家里有了吃穿,有了女人,有了孩子,有了田地,只要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谁还乐意去拼着性命陪皇帝贵人打生打死?这样的军队,能打下平壤,才活脱脱见鬼。”
李光宗有些迷惑,东家说的这些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在平壤之前,乌禄那叫一个势如破竹,难道乌禄不会在平壤城下也如此表演一番?
比李光宗更了解乌禄军队的构成和打法,洪过冷冷一笑:“再快的刀子,反复使用它也有磨钝的一天。”
接到乌禄再次攻到平壤城下的消息,完颜亮微微点头,任由几位大臣称赞乌禄的帅才。
那些个宰相看到皇帝似乎心不在焉,就停下了话头,他们也清楚皇帝在为什么事而忧虑,自打上次攻打高丽战败后,虽然金国极力隐瞒消息,可是很多事情都瞒不住的,尤其是大规模调兵的情形,更不可能掩盖住北面那些邻居。
最近,完颜亨从东北路招讨司传回了消息,广吉剌人不仅没在夏天进行正常的游牧,反而厉兵秣马准备入侵金国,最可畏的是,一向以来都是充当金国北面屏障的乌古敌烈两部,竟然也出现了谣言,乌古敌烈统军司的都统虽然是女真人,可是下面的战士都是游牧部族兵,草原上的部族只服从强者,金国征讨高丽的失败,大大动摇了女真人在这些游牧部族心中的地位,有些个乌古敌烈两部的小部族,开始不大听使唤了。
东面与高丽人大战正酣,难道西面也要开战么?是不是要继续为完颜亨增补兵力?完颜亮询问朝廷的重臣们。就在这些金国君臣还在商议的时候,礼部尚书李通匆匆进来,对完颜亮禀报说,西夏国派出使臣,朝贺中秋佳节。
闻言完颜亮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阴沉下来,在场的重臣们都是人精,略微转下脑子,已经有人脸色大变,兵部尚书刘麟立即出来,请完颜亮一定要派兵截住夏国使团,禁绝夏人使者与百姓接触,同时严禁沿途官员人等谈论高丽的事情。
“万万不可,”张浩立即站出来阻止,“陛下,夏人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然怎么会如此之早就派什么劳什子中秋贺使,这分明就是来打探风声的,我朝不能阻止或者禁绝消息,若是那样做了,更显得我们心虚,怕是不等这些夏人回转,夏国的雄兵就会进犯了。”
“以张卿所谋,应当如何处置?”完颜亮微微点头,刚才刘麟一开口,他就想骂人,那不是示弱于人么,都是官场打滚的老滑头了,夏人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被这点幼稚的举措蒙过去。
“一如往年,不隐瞒,不渲染,如此夏人心中必然疑惑,等到他们打听确实,葛王的捷报也应该传回来,那时正好借着庆贺的机会,向夏人宣示我大国之威,一举可令夏人胆寒数十载。”
听了张浩的话,完颜亮点点头,这才是老成之谋,不用任何阴谋诡计,堂堂正正之计,让人无可防备。于是他当场批准,让礼部就按照张浩的建议去做,同时还要礼部向各个属国和部族通告,他即将正式迁入中都城,要所有属国派使臣朝贺,至于夏国就不必了,两件事用一拨人就得了。
听了完颜亮的话,宰相们暗自叫一声好,你们不是想打听么,不用你们想什么拙劣的借口了,老子将你们的探子请来,让你们到我的新国都看个够。完颜亮这一手玩的漂亮,一准会让所有心怀疑念的部族马上老实起来。
“东家,既然乌禄会战败,那,我们从南面进的那批热货……”接到了一张南宋传来的消息,李光宗找到洪过问道。
“有人肯卖了?”洪过闻言有些兴奋的道。
“嗯”,李光宗告诉他,是有人肯卖兵器给洪家商号,不过不是大宋的官方兵器作坊,而是一个私人铁厂,见洪过皱眉,李光宗马上解释说,虽然是私人铁厂,不过东家是从宋国官方兵器作坊流落出来的几个工匠,制造出来的长刀,长枪,弓弩这类兵器,质量不比官方作坊差,不过,价钱很高,比官方作坊价钱多出三四成。
“价钱贵没关系,只要是好货就有人会埋单,”洪过乐了,他是作倒手生意的,还会怕进货价高么,“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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