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大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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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大唐春-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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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先生听我埋怨,沉吟道:“其实那些兵器都留了下来,是我不让老李他们起出。”

我一愕道:“有此等事?为什么不让起出?”要知道一个人武功再高,终是血肉之躯,争斗中若能有一神兵在手,将会占很大便宜。叶先生不让起出那批神兵,至少废了老李他们三成杀伤力,是以我对他的做法非常不解。

叶先生解释道:“属下主要是怕它们被江湖认出,那样的话我们恐怕会遭到整个江湖的抵制,包括咱们魔门内的月宗,明宗,暗宗,灵宗四宗,会因为害怕再次落入星宗的控制而先行下手除掉我们。”

“两百多年的事了,谁还记得啊?就算有人从前辈口中听说过,谁还会将那些陈年旧事放在心上?叶先生你是多虑了。”我晒道。

“不可不防,当年咱们星宗给江湖造成的震憾实在是太大了,那些神兵难保不会被一些门派记入本门档案,或通过口头相传,传给后代弟子知晓。尤其是慈心门这个魔门的千宿敌,上代宗主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屈辱,那些神兵他们肯定会铭记在心。现在我羽翼未丰,若让那些名器出现在江湖上,招来那群自诩为仙人的家伙的注意,他们再煸动整个江湖甚至包括咱们魔门同门一起反对我们,会对我们很不利的。”到客厅去的走廊上,叶先生跟在我身后,边走边说道。

第二卷蝶戏江南第八章



听他提到慈心门,我停住脚步,想起问仙斋那个在《风云录》高手榜里排一品第三的九天仙子凌雨波,沉吟道:“慈心门,问仙斋?叶先生你做的对,等查庸生倒台后,江湖大乱之时再将它们起出吧。”说着又向前走去。

我得承认叶先生的谨慎是有道理的,别的门派倒无所谓,上代宗主现身江湖至今这二百年间,已有多次改朝换代,谁还会将那些陈年往事记在心上?但慈心门不同,这个门派和魔门斗了上千年,平时皆能占得上风,唯遇上我星宗,每每遭到挫败,前三位宗主已让他们吃了三次大亏,可以想像其门人弟子对我星宗的惊惕性,我们只要稍露痕迹,肯定会被盯上。而当今江湖上的问仙斋很可能是慈心门的变身,那可是一个名门录里排第一位,拥有一个绝品宗师和两个一品高手的门派,且在江湖上有具大的号召力,若让这么一个门派现在就盯上我们,那确不是我星宗能够消受得了的。

可惜了那批上等神兵,《本纪》有载:星阳弩,小巧可折叠,配以特制弩箭,可伤敌于千步;缠枝软剑,质柔而锋利,出可削金断铁,收可环腰为带。另外还的圆月魔刀,寒星刃,雷电双剑皆是吹发可断的神兵啊!唉!名声,魔门的先辈们怎么就给我留下了这么一个坏名声呢?让我的霸业是举步维艰啊!

这般心里叹着,已带头进了客厅,老李、李虎他们已然在座。

“在咱们摆正魔门星宗旗号前,大家对外交往就用这套言辞,自己不可随意杜撰添加,以免招惹麻烦,明白了吗?”叶先生一番讲解后,我强调道。

老李等齐声答道:“属下明白。”

他们语气里的恭敬与忠诚让我心中升起一股一呼百诺的快意,我是真正投入星宗宗主的角色里了。

前院响起拍门声,同时门外传来关威的喊声:“何公子在家吗?”

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找了来?我不由奇怪,一边着叶先生、老李、李虎和李婶他们回避,一边着赵成去开门。

关威跟着赵成进入客厅,不等我开口便急道:“唉呀,何公子你这儿可真让我好找啊!快跟我走,张大人等着你呢。”说着上前拉着我就往外走。

“什么事啊?这么急!”我问道。

“张大人明早回京,今晚刺史大人设宴,连我们也请了。张大人特意差阿贵来接我们,我这不就赶忙找了过来。”关威边说边拉我到门外,我这才发现门外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驾车的正是张说身边那个阿贵。

我扭头对要跟来的雯雯道:“雯雯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说着和关威登上了马车。阿贵一抖缰绳,马车急驰而去。

“了空大师呢?他回客栈了吗?”马车颠波中,我向关威问道。

关威道:“他和宝见大师到沈家一直未回,还没告知他此事。我想了,我和了空大师都不去了,就由公子你代我们赴宴吧。”

“什么,你们不去?通过张大人结识扬州刺史,对淮帮的帮助有多大,你不会想不到吧?”我说道。

关威笑道:“此次是刺史丁大人在刺史府里设的家宴,主要宴请传旨的上差大人和张大人,做陪的也是扬州的六曹判司,全是大官,我和了空大师皆山野草莽,去了也不懂礼节,徒惹尴尬。再说对淮帮而言,有公子的支持就足够了。”

他说到未句时,目光灼灼的望着我,我心里暗喜,淮帮有意投诚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笑骂道:“那你就推我到那群大官面前享受尴尬和不自在啊?”

关威笑道:“公子你是读书人,满腹经纶,又懂得礼数,怎么会应付不来这些应酬?”

他接着敛去笑容,发出一声长叹。

“怎么,关先生有什么烦心事吗?”我问道。

关威盯上我的双眸,整容道:“何公子,关某把话说明了吧。中午和公子分手后,关某就意识到公子意向远大,志不在一门一派。但现在我淮帮真的需要公子的帮助,所以只要不损本帮利益,公子有什么事,淮帮定会鼎力支持。”

我知道关威这是表白立场,也是对我的试探。遂漫不经心的换个坐姿问道:“关先生和贵帮主联系上了?”

关威道:“下午接到大哥来信,他不日内就会到达扬州,我相信他和我意见一致。”他仍盯着我的双眼。

我略做思考,回盯向关威,坚定地道:“我可以向关先生保证,接纳我为贵帮一名帮众,对贵帮,对关先生你还有你大哥都是绝对有利无害的。至于我对贵帮的要求,非常简单,就是希望贵帮把我当做一个真正的朋友,无论何时都不要背叛我。”

“公子能否见告您的真正目的?”关威肃容问道。

“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想做下一个查庸生。”我回答的很干脆。

关威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笑容,说道:“原来如此,公子好志向。好,帮内的事待我大哥来了我们再确定,但从此刻起,我关威就是公子你绝对忠诚的朋友,会坚定不移的支持公子的大业。”

“好,从此刻起,关先生就是我何同的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振声说道。同时伸出手来和关威紧紧握在一起,两人相视大笑起来,彼此有了交心的感觉。

我知道已赢得了淮帮的支持,关威既然敢如此和我交心,定是已明了他大哥的意思。来日和关雄的会面将会只是走个过场。遂笑道:“在下草字林生,关先生就叫我林生吧,别公子,公子的叫了,显得生分。”

“那好,林生兄弟,你也别叫我关先生了,你们读书人的这种叫法实在让我不自在,我痴长你几岁,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二哥吧。”

我笑道:“好,关二哥,大家现在既然是兄弟了,淮帮到底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说了吧?”

关威叹道:“不瞒兄弟,淮帮是真有难处啊!我淮帮主要经营的是运输业,但升仙教在北方崛起后,排除一切异已帮会,我淮帮的车马船只就无法再进入黄河流域,可以说是少了一半的生意。而长江一带有青龙会,大江帮在,我们也无力南扩,经营的主要范围便被限制在了淮河一线和汴京至扬州的运河段。本来在这些地段只要经营的好,也够糊口的,可近来升仙教向南逼侵,淮水上游申州的圣刀门也欲扩大地盘,首当其冲的便是我淮帮。江湖上的其它门派见此情况也都袖手旁观,如今我淮帮的日子可是倍受煎熬啊!”

原来这样,我终于明白关家兄弟的难处了,怪不得这么急着招揽我!我叹口气道:“江湖饭不好吃啊!”

关威同感道:“可不是吗!像圣刀门和我淮帮一向处得不错,但一看我们受升仙教侵逼,他们竟落井下石,背后给了我们一刀,把我们在申州的分舵给挑了。也是贺如山那老狗运气,不知怎么着竟用他女儿招揽到了许君绝这样的高手。”

第二卷蝶戏江南第九章



怪不得中午提及许君绝曾从淫君手里救出圣刀门的贺淑兰时,他面色不对,原来有这层关系在内。不过圣刀门那位贺淑兰小姐相貌在群芳谱里排第九,许君绝血气方刚,怎能经得起诱惑?你淮帮不有一个排第七位的关玲小姐吗?怎么不舍得拿出来用用?心里这么想着,自然不好说出来。

突然心中一动,想起寿阳时关雄不正是从申州用快马给我送的东西吗?便问关威道:“关帮主是不是到申州处理此事了,现在情况如何了?”

关威道:“因为接到了查先生评书会的请贴,双方暂时和谈,想在评书会上请查先生做个裁决。”

“是这样啊!”我安慰关威道,“放心吧,等评书会结束后,若查庸生不能给出公平的裁决,我定帮你教训那圣刀门,这等落井下石之辈确实可恨。至于升仙教,我听说查庸生就要向它开刀了,咱们等等看,若是查庸生收拾不了他,咱们再设法付也不迟。”其实我心里巴不得查庸生在升仙教一事上一个跟头裁下来,那就可以省去我很多麻烦。

关威听我此说,感激道:“那就多谢兄弟了。”

“咱们兄弟莫说外气话。”我豪气道。撩帘看外面街道,惊道:“已经到子城了!”

关威向外一望,叫道:“阿贵兄弟,停一下车。”

马车放慢速度,停了下来。关威匆匆道:“我以后会住在大市东边的大发车行,有事到那找我,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我抱拳说声二哥走好,他就跳下马车离开了。阿贵也不挽留,看来是已经说好由我代为赴宴了。

扬州城分为南北两部分,南部大城称罗城,为居民里坊区和工商业区。罗城北部有一高岗称蜀岗,其上另建有一小城,即子城,主要安置官署衙门。子城另有城墙相围,与罗城分开,其南对罗城的正门称做中书门。阿贵驾马车直接驶过中书门,不时即来到刺史府大门前。

下得车来,发现天已尽黑。仰望刺史府大门,门前悬挂着两盏风灯,在那明亮灯光的照耀下,卯有数行铁钉的朱红大门,显得很有威势。门阶上站有一人,看到我下车,下阶迎了过来道:“这位就是何公子吧?诸位大人正在内厅相候。”

我一看竟是今天在详泰客栈见过的扬州司功参军方令言,只是换成了一身便服。忙做揖道:“有劳方大人久候,小生深感不安。”

“公子识得在下?哦,我们见过面的。在下是奉丁大人之命,在此迎候公子,公子快随我入内吧。”方令言说着,急带我进入大门。

进入门内,只见门庭庑廊下皆悬有风灯,灯上有丁府二字,照得庭院里灯火辉煌。亭台楼榭,假山林木,便在灯光里互相掩映。各自成趣。又有仆妇俏婢穿行其间,好个王候气象。

我心里暗赞,这丁府即有朝廷大员之府邸的磅礴气势,又不失江南园林之风情,曾听闻丁大人乃才华横溢之士,看来并非虚言。

随方令言穿过两重庭院,来到一间大厅。厅里灯光明亮,地上铺着西域的红色毛毯,厅两侧列有数张小桌,各陈酒食果馔,其后各站一排绿衣俏婢,当为侍奉酒食的婢女。厅角又有青铜兽炉,不知燃的何种香料,烟雾氤氲中,檀香四溢。这豪华场面让我一时怀疑自己非在人间。

我们进入厅内时,各桌多已有人在坐,还有四桌空余,当是留给我和关威,了空及方令言的。

张说见我进来,起身迎了过来道:“何公子来了,快来,让我给你引见各位大人。”说着拉我到厅中,对坐在上首的两人道:“丁大人,桓大人,这位就是我和两位大人说过的我的救命恩人何同何公子,”

我从对宴会豪华场面的震憾中惊醒过来,抱拳环揖道:“小生一介草民,竟劳诸位大人相候,真是既惭且愧,深感不安,还请诸位大人原谅则个。”

左侧一个四十几许有些发胖的中年人接道:“何公子无须自谦,要知你救了张说张大人的性命,那就是挽救了江山社稷的栋梁,我们等候片刻,也是应该,公子何必自谦?”

我知这是借我来恭维张说,心想此人真会说话。经张说介绍,才知他就是传旨圣差桓彦范。坐在主位那个七十几许,须发皆白的清矍老头就是扬州刺史丁忘忧了。

下首相陪的六人便是一州里分管具体事务的六曹判司,依次为司功参军方令言,司仓参军程节,司户参军扬安,司兵参军江子阵,司法参军贺旺来,录事参军段佑文。六曹分别对应中央礼,工,户,兵,刑,吏六部,一州里,刺史而下,即属他们最有实权。

张说为我一一引见了,然后引我到他下首,与他相邻而坐。丁大人问道:“不是还有两位吗,怎么不见来到?”

张说也道:“是啊,怎么不见了空大师和关大侠?”

我站起答道:“他们说山野草莽,不便入大人华丽之堂,让小生勉力代之。小生代两位朋友向各位大人告罪了。”

丁大人对张说笑道:“张大人,你那两位朋友多虑了。”

张说也笑道:“确是多虑了。”

人既已到齐,宴会便正式开始。身后侍婢上前倒上了酒水,执壶站立一边。丁大人向一边拍手示意,厅后转出一队女乐来,各执乐器到厅角坐下,奏起乐来。这边便在丝竹管弦声中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因着张说的关系,我夹在这群官员间倒也不受冷落,下首相陪的六个参军不时向我敬酒,那桓彦范一直面带微笑,对谁都十分和气。张说谈话间,不时的询问我对所谈事情的看法,我知道他这是在帮衬我,给我提供表现的机会,心里十分感激。

他们不外是就张说的复职谈些朝政,我在陈家船上曾读得陈老头随身所带之近世史书,对现在的朝廷时局有所把握,深知该怎么说话,倒也不落面子。

丁大人突然向张说道:“张大人,你此次官复原职,皇上还让你做相王三子临淄王李隆基的师傅,当是对大人的才学十分看重。”

张说一声苦笑道:“我倒不觉得这是对我的看重,一个李氏皇室的王子而已,可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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