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康因为身体的缘故,还是不能做太多劳累的事情,反正曹操的手下都多了,徐康在这些人中间,也显不出来,所以,大家一致决定,不让他入阁。再说,他在家的事情也多。几家人不是谋士就是大将,几乎是常年累月不在家,虽然有朝廷办的劝学堂,可孩子们能学到的东西也有限。就杨彪、刘基这些人,能教孩子多少实用的东西?所以,这几家孩子的教育问题就全放在徐康身上了。曹冲来了以后,自然也要跟我们孩子在一起,培养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也是我百年大计中最重要的环节。
“如先谢谢姐夫的全力支持了。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我知道,姐夫现在基本上是这些孩子的先生了,我真把孩子带回来,他平时的教育还要姐夫多操心。最主要的是,姐夫要把握住这些孩子之间的相处,他们的情谊是保证这些孩子们性命的法宝。可是,姐夫也要切记一点,无论关系再好,也不能逾越了君臣关系。在朝,他们一定是君臣,在家,才是兄弟。”我这番话说得很严肃,也很明白,徐康绝对能办到这点。
徐康地聪明一点也不亚于我们这些人,自然很明白我的道理,他是连连点头作保证了。
管辂的动作可真不慢,我在四处忙活的时候,他也没闲着,一反他平时不言人生死的作风,在许都是大显身手起来,官宦豪门争相相请,一时间,许都算命的都恨管辂恨得牙痒。曹操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神算子,频繁相招。管辂也不摆什么架子,只有时间合适,去就是了。他也不在曹操面前来半点虚的,是上至天,下至地,能说得绝对不曾保留。当然,曹操几次相招,问得都是以后的大业,就是未曾问到家人的平安。管辂也真能沉得住气,你不问,我也不说,死守住说话只说半分的原则,也算吊足了曹操的胃口。曹操在管辂这里得到一大堆的是是而非的答案,更是对一切事情都心痒难忍,恨不得管辂把他的后半生的一切全部说清楚了。
当我来到曹府的时候,听了他充满憧憬地遐想,是狠狠地嘲笑了他一通:“主公,管辂要是把什么都说清楚了,您还在这里奋斗什么?以后没有发生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别人还有活路吗?要是每个人都要管辂把自己的后半生全部说清楚了,您这未卜先知,也不起作用了。再说,管辂也只能看个大概或结果,不可能预知所有过程的,您知道的多了,反而会患得患失,做什么事情都会犹豫不决,结果,命运反而因此发生了改变。到了那个时候,您就后悔吧。哼,命运也会因人,因事而改变的。这么简单的道理,您都不懂,好笨。”
我这番话说得曹操一愣一愣的,半晌后,大笑起来:“子云说得有理,我是迂腐了。就算知道了结局,难道我就不去做什么了?万一结局不好,我岂不是现在就没了斗志?哈,如此看来,我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的好。”
我也笑了起来:“主公总算明白这个道理了。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早知道的好。我改天也要把管辂请回家去,问问家里亲人的安危,能避过的凶兆,还是避过的好,不为别的,亲人多活几年,就是好事。这倒是无关什么大局了。”
这番话说得曹操是频频点头了。我则暗笑着去给曹冲等几个小孩子送礼物去了。有了我打得良好基础,曹操行动的很快。我只等了几天,曹操就让人找我进府。而这个时候的管辂还在四处忙着给人算命呢!
坐在庭院的廊台上,我有一些不自在,明明知道要发生的事情,心里却突然没了底,我真能当好这个父亲吗?曹操本来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再看到我也是这种心神不宁的样子,他是一言不发。我摸不清他现在到底准备如何做,也不敢胡乱说话,一时间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
过了好长时间,还是我首先打破了僵局:“主公,您今天巴巴把我叫来,又不吩咐什么事,可是有什么心事难解?还是北边的战局有什么意外的变化?”
曹操郁闷地望了望我:“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了。好不容易起兴叫了你来,板着脸给谁看?怕是你有什么心事瞒着我吧?刚才想什么呢?”
我的心突突之跳,这话还真不好回答:“如没有想什么呀!还不是看到您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也吓得不敢说话了。”
曹操哼了一声:“你以后在我面前撒谎的时候,眼睛不要看下面。我真想不出,你怎么把袁绍和孙策他们骗得团团转的。”
我咧嘴苦笑了:“主公,您就不能也像袁绍那样顺着我的话说?一定要把人家的底全揭出来,才开心。您是我的主公,我是您的臣子,我哪有胆子骗您呀!”
曹操是直摇头:“你没胆子?我这里就你胆子大,你也没有少骗我。说正经的,刚才你真的在想什么?”
正卷 运筹帷幄篇 第一百七十六章 义子曹冲(3)
我已经找到借口了,所以,故作尴尬地说:“我来之前,伙计传江东伙计的话,说孙策让他们带话给我,让我赶快乖乖地回去认错,否则,下次见了我,没我好果子吃。我正在想,什么时候过去,这一关怎么过?”
曹操哦了一声:“怎么回事?你得罪他了?怎么这种话都带来了。”
我嘿嘿一笑,把在江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诺,张昭这个老狐狸居然当众给我教训,孙伯符也不帮我,我不整治他们一番,怎能出这口恶气。再说,我不可能就这样忍了下来,否则就不是一个奸商小人了。”
曹操听得哈哈大笑起来:“要说奸猾,还真没有人比得上你,张昭惹了你,真是自找活该了。嗯,对了,你怎么看这次江东出兵的事情?黄祖能抗得过去吗?要是江东得到了江夏,对我们拿下荆州大有害处呀!或许,我们应该调整战略,先出兵荆州了。”
我对这个可是不置可否的:“这次出兵,胜得把握不小,可是一举灭了黄祖,拿下江夏,甚至想染指荆州,以江东的能力还是不太可能。再说,他们内部不稳呀,只要伯符大军离境,许群他们就会有大的动作,逼也要把他们逼回来。还有,主公,您在广陵和合肥的布军是吃闲饭的?稍稍移动一下驻防,建业那边就能感到压力,江东大军就要回撤。”
曹操点头了:“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我前两天征询了文若和奉孝的意见,他们也不看好江东这次的出兵。算了,我还是早点去邺城,尽快稳定了后防才能说其他的事情。”
“主公想的不错。袁家兄弟留不得,更要紧的是凉州。如今看来,北方的势力只有凉州的韩、马能跟我们捣蛋了。我们可不能在后方留下这么个大祸根。不要主公出兵荆州,他们趁机进攻长安,继而拿下并州,直接威胁邺城。拿下了荆州,却失去了黄河北岸,这个可不合算。”
曹操哎了一声:“怎么你们都这么看?我怎么就不看好韩、马两家?我已经传命钟瑶,让他再派使者去说服马腾去邺城,我授他三公之职。凉州没有了马腾一派,就一个韩遂,还有一些混杂的小势力,掀不起什么波浪。”
是吗?我淡淡地说:“主公想的真好。我们先不说马腾是否如您所愿去邺城当什么大司马,就算他肯去,那他是一人前往还是一家前往?他手下的凉州骑兵可是一支强有力的部队,您是想他带着部队进来,还是再命人前去接受?老马能放手把自己本钱给了您?说句您不爱听得话,军队不弄到手,就来一个马腾,好比人没来,送了一件衣服,有什么意思?威胁一样存在。”
曹操嘿嘿一笑:“我肯定要马腾一家子都来。军队嘛,不用想也知道马家不会交给我,可只要马腾在我这里,不管他留下马家谁带军队,还能跟我对着干不成?”
又来这一套:“主公又想用人质来牵扯对方势力了。或许这招用到别人头上还成,用到马家人身上,恐怕效果不太好。我听说,马家内部就分成几个势力,马腾并不是完全说了算的人。再说,一个人真要有什么雄心大志,不顾家族性命的事情也干得出来。您别忘了,当初的袁绍可是说走就走,袁家二三百口的性命,他可没有顾及。袁绍出了名的孝道之人,都干出这样的事来,还不要说我们不了解的人了。”
曹操想是真没有这样想过,我这样一说,他倒是真的犯愁了:“怎么我想的好好的事情,到了你嘴里,就变得一点把握都没有了?真要这样,这个威胁可真要去了才行。只怕时不待我呀!”
得,我心想,老说这些,今天的正事就办不成了:“算了,主公,您现在想这些一点用处也没有。这样好了,您继续等钟瑶的消息,我呢,安排时间亲自去凉州一趟,看有没有办法把马家连同那几万凉州军都给弄来。这事还早,不忙,等您灭了袁家兄弟,安定了四州之地再说。”
曹操脸上豪情万丈,却故意长叹一声:“唉,要想把事情做好,也真难。”
我笑了:“主公这是说废话,事情好办,还用您来操心吗?主公今天叫我来就为了这些事情呀?怎么不去堂上说?也不找文若他们过来?对了,您刚才说什么?我三哥也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这一转换话题,曹操的豪杰形象立刻完蛋,立马恢复了我才见到他时候的郁闷状了。看他又不说话了,我故意用同情地口气劝他:“算了,一提起文若您就这表情,文若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
曹操闷声说话了:“子云,我没有想文若,叫你来,也不是为了公事,而是有件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我噢了一声:“什么事情让您这么为难?主公,您对我可从来没有这样客气过,什么话说不出口?不会是要强行留下我吧?”
曹操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呀!这件事是我家里的私事。前几天,我让管辂为这些孩子看相算命,结果……”
我的心不争气地跳了起来,强迫自己稳定再稳定,小心开口:“难道他说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还是……”
曹操点头了:“他说,我的孩子中有承天命之人,可是这个孩子却与我相克。”
我啊了一声,这个管辂真敢胡说:“承天命之人?那不就是说……”
曹操点头:“他是那个意思。只是他说,这个孩子却与我相克,不能留在我身边养活。”
“主公,那他是怎么说的?是您克这位公子,还是这位公子克您?可有解决办法?”
曹操手在石台上画圈,闷闷地说:“是我克了他。管辂说,这个孩子不能随我北上,而且要在10岁前离开我,15岁后回来,方能存活下去。”
我作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拍拍胸脯道:“嗨,吓死我了,我以为什么事情呢!这很简单呀,您去邺城,把这个公子留下,你们父子在他15岁前不再一起过,也不见面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当然,要是公子现在年龄不算小了,那您也就几年不见他,也不算什么;要是太小,也只好放下爱子之心了。总之,不管怎么样,留下性命才是最主要的。”
曹操继续在画圈,不接我的话。我等了半天,他都还不说重点,我纳闷了,不知道管辂给曹操说了什么,让他这么难说出口:“主公,您怎么啦?你常年在外,也没有多少时间陪孩子,几年不见没有这么难吧?或许,还有别的隐情?难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曹操好像一直就等我这句话,我一说出来,他马上点头:“正是和子云你有点关系。”
我故作惊吓状:“主公,不会吧,难道我是这个公子命中的克星?难道我的命……”
曹操哎了一声:“你想什么呢?就算有这回事,我能为了一个孩子要了你的性命不成?不是你想的那样,正好相反。”
我真是无奈了:“主公,您把话说完好不好,把人吊在半中间,很难受。”
曹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一锤石台:“算了,我就实说了。管辂说我的这个孩子与我的天命之人有半子之缘,他只有待在我的天命之人的身边平安长至15岁,方能躲过早夭的噩运。不仅躲过噩运,还能承天命,稳社稷。你这回明白了?”
我故意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样:“可,可是,可是你说的那天命之人不过就是您做的梦,而我恰恰那个时候到您身边罢了,不会真的这么……我……”
曹操盯着我看了:“你什么你?我早说过你是我的天命之人,那管辂虽然不知道你,他却知道我有这么一个梦。他还能推算出我的这个天命之人并不是跟随在我身边的人,而是一个少年英才,暗中辅助我多年了,这和你何其吻合?”
我结巴了:“可是,可是就算这样,那……那这个什么半子之缘也太……主公,那是您的公子,我不可能……我不行的,我不敢。”说到这里,我把嘴一咧,装可怜了。
曹操才不管我怎么装呢,他直哼哼:“我的孩子给你当义子,还委屈了你不成?刚才是你自己说的,无论如何,保住孩子的性命是放在第一位的。所以,今天我叫你来,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命令你把孩子带走,好生把他养到15岁后,一根头发也不能少地给我还回来。你听清楚了,这是我的命令,没有你商量的余地。”
他一口气把话说完,不给我半点推辞的机会,让我本来准备的一大堆说词都没有了用武之地。我低着头作郁闷状,半天后才苦着脸恳求他:“主公,这事事关重大,您一点思考的余地也不给我就罢了,性命攸关的事情,我也不能再推辞,少不得劳累几年。只是,您总要给我两天时间让我收拾收拾家里,给孩子准备住的地方吧?今天……”
曹操又叹了一大口气:“你去准备准备吧!这孩子也不算娇气,和你也投缘,交给你,我也能放心。”说是这样说,他的口气却是很悲哀的那种。也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与自己的命相克,为了孩子的命,要白白送给别人养活,这种事情放谁身上也难受。
我长叹一声,心中掠过一丝内疚,要一个父亲这么对自己心爱的孩子放手,我是不是残忍了点,无奈,我不得不这样做:“那主公,我就先回去准备准备。您看,什么时候来接公子就由您吩咐了。”
曹操一愣:“哎,你也不问问是谁?”
我一咧嘴,欲哭无泪状:“主公,我问有什么用?反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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