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神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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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神嗣-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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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年这才意识到方才的液体都射在对方的嘴里,慌慌张张缩起了身子瞧着蹲跪在自己面前的重雅,可他竟然莞尔一笑全部吞了下去,抹了抹嘴将夭年抱入怀里。
  “你……脏啊!”夭年挣扎着想逃开,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刚才窒息一般的感觉还没过去,心脏仍然扑通扑通狂烈跳动。
  “我喜欢,”重雅嘟哝着将头埋进夭年的黑发,“我就喜欢……”
  夭年听着他直白撒娇的口吻,叹了口气,伸手也摸向了对方的溺袴之中,“换我了。”
  “不要,”重雅抓住夭年的手揽在自己脖颈上,靠着他微红未退去的额头,“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不是交易。夭年,左延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虽然不能承诺你什么,但求你允许我爱你。”
  
  夭年清楚,自己没办法回应他的深情,心里早已经有个影子牢牢占据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占据了自己情感的整片天地,即便那个影子是如此残忍绝情,亦根深蒂固地无法驱赶。
  但他没办法拒绝重雅,自己的心已经冰冷太久,快要在重烈的折磨下干渴死了……他想活下去,更想逃出去,逃到一个看不到重烈的地方,心便不会冰凉地如此让人难受。
  从未意识到自己是如此渴望被爱,又如此软弱,夭年紧紧搂住重雅紧一点,再紧一点,直到自己的力气都用光耗尽,麻木朦胧之间,便有一种对方便是重烈的错觉。
  
  今晚下朝之后重烈没拖夭年去点绛阁,而是来了奉仙宫。仍如往昔一般捧了没处理完的奏折看着,直到基本处理完毕,夜已深沉,才命人端了夜宵上来,两人默默无语面对面坐着,就和酒肆之中陌生人同了桌一般。
  “吃不下?”重烈瞧着发呆搅弄着面前粥碗的风夭年,他今天胃口似乎很糟糕。
  “核桃粥,核桃粥,核桃粥,天天夜宵都是核桃粥。”风夭年推开粥碗歪头看着对面的男人,“若要让我没力气逃跑,是不是应该让我吃得更寒碜些?”
  “你不想逃了?”重烈端起粥碗舀了一口凑到夭年的嘴前命令道,“吃完!我讨厌没力气的床伴。”
  风夭年看着重烈那阴鹜的眸子,也懒得忤逆他的旨意,只当是被疯狗日夜盯着撕咬,认命为上,接过粥碗也不管味道如何一股脑倒进了喉咙里,拼命吞咽干净。
  “漱口。”重烈又推过来个盛着薄荷茶的茶杯,亦将吐漱口水的盆放了过来。
  夭年都照命令做完,便被重烈一把抱上了床。
  夜夜都是如此,夭年已经懒得反抗,吃晚饭、对坐批阅奏章、吃夜宵、洗漱、上床……若他心情好的时候对自己温柔,若心情不好的时候身体的愉悦之下亦带着不同程度的痛苦,日子反正就这样一天一天过了。
  夭年摊开四肢任凭重烈剥光了他身上的衣服,手在身体敏感之处攻城略地,可今夜有些不同,或许是日里好好释放过一次,夭年只觉得重烈的手麻酥酥地带来发痒的感觉,身体的反应却并不是很强烈。
  重烈也发现了异样,停下动作撑起身子瞧着夭年的侧脸,“不想要?”
  “陛下管我想不想做什么?”夭年耸耸肩闭上眼睛,“陛下请自便。”
  可重烈却没继续下去,而是将夭年的脸掰了过来,低下头让两人额头相碰。
  夭年意识到重烈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发烧,心里一没来由一慌,侧身滚到了一边,扯着被子将身体裹住。
  “夜宵没胃口,晚上也没精神……”重烈没继续逼近,口气仍然很冷,便让他这般带着关切意味的话变得诡异,“我叫太医过来。”说着他便翻身下床,套上外罩准备出去。
  “不用你假惺惺的!”风夭年冷笑道,“我没病,只不过今天下午找了个人好好快活了一下。”
  “你说什么?”重烈皱眉回头瞧着床上的风夭年,这番话如此轻佻从夭年嘴里说出来,让他觉得应该是自己听错了。
  “陛下应该也不会介意吧。”风夭年耸耸肩膀靠着床榻懒懒道,“如果是和宫女,再怀一两个孩子交给陛下做人质,您应该很乐意才对。就算是和侍从,反正后宫男宠没地位没身份,随便和什么人发生这种事情都是稀松平常。”
  “你住口!”重烈低吼道,看那孩子的反应说的应是真的,他没想到竟然会伤夭年到如此,毁夭年到如此,心头只觉得痛得厉害。
  “我可以住口,但没法保证这事情以后不发生。”风夭年笑着道,“我的义务是晚上取悦您,那白日里面只要我不逃跑,随叫随到,其他时间总该让我自己支配吧。”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重烈想上前将那孩子的嘴巴捂住,可听着这番刺耳的话,却只觉得心头痛苦加倍,居然连迈步的力气都消失了,只能攥着胸前的衣襟剧烈喘息。
  “是陛下口口声声说我不过是个男宠,如今我真的如您所愿了,您应该高兴才是!”风夭年大笑着道,“我也好从别人身上学些技巧来讨您欢心,您应该高兴才是啊!”
  “你不……不能……”重烈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上,疼得没办法把话说全,颤抖着想要从胸口掏出随身携带的止疼药丸,却因为拿不住而落在了地上。
  风夭年这才意识到重烈的情况不对,他坐在床上看着疼痛不已的重烈,一时之间竟忘记要下去搀扶,只是这么看着他,看着重烈一双阴鹜狼眸因为疼痛而泛上了水汽,看着他嚅嗫着双唇,终艰难轻道,“夭年……我们怎会……”他声音轻了下去,因为疼痛锥心而晕厥过去。
  “不是你先开始的么?”风夭年下床蹲在重烈的身边,瞧着他已经没了反应,再探他的鼻息,竟然也微弱不可感觉。
  “难道不是你先折磨我的!”他推搡这这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大声哭叫了起来,“难道这不是你希望的?这不是你乐盼的!你说啊!”
  
  “发生什么事情了!”在外面守着的独孤休听见里面夭年尖锐的叫声,也不管究竟是不是能在此时此刻闯入,还是一脚踹开了房门,便瞧见了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重烈。
  “陛下!”他大惊将重烈的身体从地上扶起来,捡起地上的药丸慌慌张张塞进对方嘴里,“叫太医……不,不可以……只能叫陆太医过来!”
  他看着跪坐在一边根本就没听见自己说什么的风夭年,叹了口气,将重烈扶上床摇晃了一下风夭年的肩膀,大声道,“在这里守着他,这件事情对任何人都不要说!也别放任何人进来!听见了么?”
  “他现在是换了个法子来折磨我了?”风夭年抬头看着独孤休问道,语无伦次。
  “你真是……唉!”独孤休知道此时此刻风夭年是指望不上了,丢下这孩子在房内,冲出房门将其反锁上,扯出钥匙便向着御医所一路狂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重烈重烈,你快去死吧!你死了重雅就可以带着风夭年同学逍遥快活了~~~




67

67、第 67 章 。。。 
 
 
  独孤休很想揍风夭年一顿,但瞧着他从自己出门找太医开始就一直保持方才的姿势,仿佛魂魄出窍一般在一边发呆,心中又着实不忍,只能这么暂时随他去,将注意力放在太医的诊治上。
  “该说的老夫都说过了。”太医把了脉又让重烈服下了新备的药丸叹了口气低声道,“若陛下还这般由着自己的性子,只怕每次发作都是鬼门关。”
  “此次真的不打紧?”独孤休瞧着脸若白纸一般的重烈,心中仍然不放心。
  “性命自是无虞,大约过个三四个时辰就能醒过来,但毕竟是个病根,伤及心肺怎是一句暂时无事就能敷衍的?”太医拱手摇摇头出门。
  
  “别瘫坐着了,虽然是春天,但夜里地上还是凉。”独孤休扯住风夭年的胳膊想将他拉起来,对方却是一动不动。
  “他要死了么……?”夭年喃喃道,显然方才根本就没听见一句太医说的话,“连呼吸都快没了……”
  “你这么想他死?”独孤休坐在他对面看着夭年空洞的眼,“那就像今天这样多气他几次,保证如你所愿!”
  “什么意思?”夭年终于回过神来,反问。
  独孤休原是不想插手重烈和风夭年的事情,毕竟这不是自己能管辖的范围,自己都无法处理好情感的事情,更是无法调节他们之间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问题。
  但妹妹独孤虔被风夭年所救的事情让他对这少年心中有了些许好感,更何况他对陛下的态度关系到未来重烈的生死存亡,就算陛下再不想提自己今日也无法隐瞒。
  “你还记得那日你逃宫的时候,他带兵追赶的事情么?”独孤休道,“戾夜假扮你与他纠缠,迫他用了真气相抗,已经伤了经脉;城外又拼力与左延纠缠,更是伤上加伤。你应该知道他蛇伤初愈不可动用真气,所以留了病根。”
  “什么病根?有性命危险么?”风夭年知道重烈追回自己的时候的确因伤而休息了几日,却没想到竟是这般严重,这些日子看他虽然清瘦了些许,却行动仍若常人,更不用说他折磨人的手段越发高明,便根本没有往深去思虑。
  “这病本就是伤在心肺,虽短期无性命之忧,但却可能损及阳寿。平日若不心伤便难发作,但你从地牢出来这半年,他已经发作了三次,一次比一次沉重,照着速度下去,你再加把劲,不出半年就可看到出头之日了!”独孤休冷道。
  “他伤心便是我的错么?”风夭年自嘲笑着颤声问道,“是他不要我的真心,是他要将我折磨成冰冰冷冷的模样,你说我该如何做?你说啊!”
  独孤休不知道说什么,风夭年的表情亦痛苦不堪,若他也有重烈的病根,此时此刻应该也比重烈好不到哪里去。
  明明是两个如此相爱的人,却走到了这一步。
  心已冷、情已冷、信任已碎、回忆亦淡忘,再一次想要回到过去那般情景谈何容易?
  “是我要他死……还是他要我死?”风夭年苦笑着站起来,踉跄走到床榻前坐在重烈身边,“为什么不让我们都痛快一点……”
  
  夜深鸦鸣,清月冷寂,一双人,两颗心,相对亦无言。
  独孤休唏嘘不忍继续瞧着,轻声道,“我把陛下带回去好好调理,现在这情况将他留在奉仙宫对他无益。”
  他绕过夭年想将重烈打横抱起来,却发现夭年就紧紧握着重烈的手也不放开。
  “夭年,我不能求你在陛下对你残忍的时候仍然可以笑着面对,但求你相信他的真心,他渴望给你的原比你能想象到的更多。”独孤休恳求道。
  “要我怎么相信……当他那么对待我的时候……”风夭年不断捏着重烈的手低头呜咽。
  “睡一觉,夭年,会……慢慢好的……”独孤休不知道应该如何劝慰,将陛下抱起来向门口走去。
  可夭年的手却仍然不肯放,就这样扯着跟在独孤休的身后,直到他推开了房门抱着重烈走了出去,才终放了手。
  
  他是因自己而受了蛇伤,又因自己而动了真气,他伤,他痛,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而他伤,他痛自己也免不了经受这一遭折磨。
  风夭年关上门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从眼眶滑落,却无法带走半分心痛的感觉,不知道应该如何做。
  彷徨的感觉远比绝望更痛苦,夭年有一种自己的手脚都被紧紧束缚的错觉,步步皆错,看不到前路的方向,只能在这冰凉的地上坐着,一直到天明的光线照入这阴沉的房间,却始终无法照入他的心中。
  
  虽然如太医所言此次发作并无性命之虞,但毕竟频繁引发旧伤,敖烈国主已有半个多月暂停上朝,深居跃龙殿鲜少出户;短短半年便几次因身体原因而不上朝堂之事,亦引起了众臣的纷纷议论,担忧国主身体状况,更操心他如今膝下无子敖烈国后继之事悬而未决。
  “今日父亲进宫探望我,还问及我与陛下之事,”花园之中,绣球树下,独孤虔给哥哥斟了杯新茶道,“陛下是否真的病重,怎的连父亲都关系这些宫闱之事了?”
  “你和父亲实话说了?”独孤休大惊。
  “自是没有,”独孤虔道,“陛下只是保我不送往凤栖国离乡别井,与我并无夫妻之实,我又何必与父亲把这层说明。我只说陛下不常来,我亦身有残疾,难以好好伺候君王,便这么隐瞒过去了。”
  “虔儿,陛下的事情千万别和任何人说,知道么?”独孤休嘱咐道,“你聪颖过人,洞察细微,若非那日你瞧见风夭年和陛下同从若妃处出来,我亦想不到陛下竟然为了夭年做到这等地步,但这毕竟事关重大,一旦泄露半分必损陛下盛名。”
  “我自然清楚其中厉害关系,但哥哥……”独孤虔拉住兄长的手道,“你不能帮帮他们么?陛下对你有知遇之恩,对我有体恤之泽,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如此痛苦?”
  “帮得了么……”独孤休叹了口气,“这些日子陛下深居跃龙殿不出,也是避免再去奉仙宫引起摩擦,他们走到这一步,又岂有我们插手的余地?”
  他不再言语默默喝着快凉的新茶,入口苦涩旋儿转甜,却不知风夭年和陛下之间,是否会最终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花影之中,司马珏摸摸瞧着相对而坐,亲密交谈的这对兄妹,手绢也被尖锐的指甲戳出了几个洞。
  “娘娘,怎么不上前直接问陛下的境况?”贴身侍女在身边轻声问,皇后就这样表情不快地看着独孤家两兄妹,也不知道心中想些什么。
  “你看他们说话的这样,会告诉我们么?”司马珏恨道,“独孤休是陛下最宠爱的臣子,独孤虔自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陛下的境况问问他兄长就一清二楚,而我却只能在跃龙殿外徘徊,根本就不让进去!”
  “陛下宠爱的又何止独孤休一人?”侍女献计道,“娘娘别忘了还有那个奉仙宫中的男宠风夭年。”
  “可他一向深居简出,又常常独来独往,更难以亲近……”司马珏蹙眉道。
  “奉仙宫中宫人跟着他根本没有任何油水好处,只要娘娘赏些银两,自有我们的眼线提供些陛下的消息。”
  “倒是不妨试试……”司马珏点点头,低语让侍女好好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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