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见……不得?”夭年喘息道,这身体越来越容易被他挑逗,只是两根手指便让身体着火一般骚动,“迎娶独孤虔……陛下的心思……还真难猜。”
“你猜不到的,还有很多。”重烈猛地扭转了手指,顶住了深处最敏感的部位,便明显感觉身下之人的脊背收紧弓起,若小动物一般发出了轻微的叫声。
重烈喜欢看夭年动情的样子,无论多少次都会触碰自己内心柔软的部分,让他有一种被需要被渴望的错觉。重烈低下头顺着夭年的脊梁亲吻,柔滑的皮肤摩挲嘴唇的触觉,好似在丝绒之上游荡,重烈觉得沉溺,却听见风夭年的声音半晌之后悠悠传来:
“既然猜不到……也不想猜了,陛下……尽管……”若巨浪一般的刺激好不容易过去,夭年瘫软下来,抱住枕头摊开四肢,“尽管……随意……”
“热情点!”重烈感觉到了漠视,握住夭年的下巴将他的上半身拉向自己,恨恨命令道,“你这样真让人扫兴。”
“陛下想让我怎么热情?”风夭年脸颊通红,目光却仍然冷若冰霜斜睨着重烈,“小人怕过于热情,又惹陛下不高兴或猜忌,认为我有心讨好心怀不轨居心……不如……您教教我?”
“闭嘴!”重烈怒吼一声翻身下床,套上衣服想要逃离这地方,风夭年是对自己甜美无比的诱惑,却更是浅尝一口便痛彻心扉的毒药,如今更是毒得炉火纯青,只是浅淡讥讽便让他觉得自己心被扎得生痛,火辣辣的。
“陛下这就走了?”风夭年却并不依不饶,笑着裸着身子坐在床上道,“不让小的伺候您满意离开?是不是太便宜我这个男宠了?”
映着烛光,重烈瞧着那张倾国倾城之貌的容颜,一样美丽的鹿眸之中却是冰凉一片,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挑逗和轻蔑,“来啊,陛下。”那床上的少年向自己招招手,像极了那些讨好自己的男宠的动作,只是,他并无心留恋,只是敷衍和漠然。
重烈并不想这样,他只是想留下这孩子,将他的纯真和美好都留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欣赏,可为何当这番锥心刻骨的折磨之后,却竟然发现自己曾经留恋的、珍惜的那些美好的东西……都从风夭年的脸上消失了。
一去不复返——他仍然是自己刻骨铭心的挚爱,却已经不是那时的夭年。
仍然是一张令自己倾心而动情的面孔——拥在怀中却不再让自己心花怒放。
“不……”重烈有一种深夜猛然从噩梦中惊醒的错觉,向后退去,那床上美丽的孩子越是向自己笑靥如花地招手,他越是觉得周身寒冷而痛苦,“不!”他终大叫一声夺门而出,冲出这幽静宁谧的点绛阁。
“我没错……我没做错……”重烈推开点绛阁的大门,抱头瘫坐在朱红色的大门边,他觉得全身没了力气。
敖烈的春天很短暂,短暂到让自己无法习惯……这温暖的春天只会让他软弱,重烈渴望回到那凛冽的冬,寒冷的气温,冰冷了身体也冰冷的心,便不会有这般令自己无奈又绝望的痛苦。
“陛下究竟做了什么?为何如此痛苦?”独孤休的声音竟然在一边冷冷响了起来,他显然已经站在外面许久,一直等着自己出来。
“你怎么来了?”重烈心头一惊,缓缓站起来看着自己的亲信,关于若妃的事情他一直小心翼翼隐瞒着独孤休,却没想道会在这里撞了个照面。
“我没想到陛下也会有瞒着我的大事。”独孤休面无表情地看着国主陛下,“为臣,我无话可说;为友为兄……我情何以堪?”
“你不需要知道。”重烈推开独孤休摇摇晃晃向着回跃龙殿的方向而去。
“但我已经知道了!”独孤休拉住重烈的手臂,死死看着陛下的眼睛,“我原以为,这里住着的不过是个普通的妃嫔,却没想到……”
“里面住的的是若妃,的确是个普通的妃嫔。”重烈加重语气道,很明显不想让独孤休再追问下去。
“那风夭年为什么也在里面?”独孤休低吼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要带着个男宠去妃嫔的居所?”
看见重烈不语,独孤休继续道,“因为里面那个若妃根本不是你的妃子,而是风夭年的女人!”独孤休上前一步痛道,“我已经问过了,这些日子送上点绛阁的食物补品,皆是怀孕所用,若妃怀的是风夭年的孩子是不是?你为什么要留下它,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已经够复杂了么?”
“为了要挟。”发现独孤休已经知晓了这些,重烈也不再隐瞒,冷笑一声推开独孤休的手,“总有一天我会杀了左延以绝后患,所以我需要一个新的人质让他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胡说!”
“别忘了你的身份,独孤休!”重烈一把将他推在了地上,俯瞰冷声,“我是君,你是臣,不该说的你一句也不许多言!”
“是……我是臣,我是你敖烈主的臣,而且忠君爱国到——不得不言!”独孤休苦笑了起来,看着陛下阴鹜冷峻的脸,只觉得心里疼痛——重烈不应该将自己逼到这一步,不应该爱那个少年爱到这一步。
不单单焚毁了自己……亦焚毁了他曾经赖以生存世界的道义。
“陛下……”独孤休握住重烈冰冷的手掌,感觉到他已经为爱而近乎疯狂的内心,“您根本就是想让这孩子成为未来的敖烈主,最后将整个鲜风重新还给神嗣!”
“住口!”重烈抽出随身短刀逼近独孤休的咽喉,“我警告你,若妃怀的,是我的孩子,是敖烈的长皇子!岂容你随意污蔑!”
“您这样做有意义么?”独孤休凑近短刀,任凭尖锐的锋利割破了他的皮肤,鲜血顺着洁白的领口染红了衣襟,“您的苦心,里面的那个孩子他真的能了解么?您将自己的一切都拱手相送,可十年、二十年之后,他对您的爱早就磨灭殆尽!您送他江山,他却还您以鄙夷,您真的觉得值得么?”
“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重烈慢慢垂下了持刀的手,从怀中掏出锦帕丢在独孤休的身上,“这是我……实现对他承诺的最好方法……”
他转身收刀离去,脑海中却浮现出了那日的美丽回忆。
忘不了奉仙宫中,核桃树下,夕阳微斜,少年青涩表情温柔。
相拥相知的浅淡承诺,或夭年已忘,自己却仍然恪守。
“只要你爱我,夭年,你能想到的、无法想到的,我都会为你去做。”
夭年,无论什么,无论什么……只要你不离开我——天下疆土、天子君位,总有一天会尽奉于你脚下。
可那孩子却真忘了,决然随营救之人而去,将自己的承诺弃之如敝履,将自己丢进了痛苦和悲哀的地狱里挣扎,成魔成鬼……
而如今一切皆被自己所毁,那孩子的纯真、爱恋、信任和矜持——统统碎了,拼不起来了……
“您或许会后悔的,陛下。”独孤休瞧着重烈离开的背影,落寞地可怕,高大的身躯却被月色拉长出一条消瘦修长的影子。
“那也是我的报应。”
“为什么……不告诉他?”独孤休在身后低声问。
“你为什么不告诉独孤虔,你对她的感情?”重烈轻笑了一声柔和道,“她或许会不顾世俗礼仪回应你的爱意。”
独孤休没回答,却已经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当爱已经变成了错误,唯一阻止自己粉身碎骨的方法,便是从爱的沃土上自我流放。
此时此刻,自我的痛苦和爱人的冷漠,是这场绝望情路上的唯一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大家都不待见小烈烈了,所以……这一章希望大家能继续同情可怜的小烈同学
他,就是一折翼天使,苦逼啊……
66
66、第 66 章 。。。
虽然明知道夭年不会欢迎,皇兄也不会待见自己总粘着风夭年,但重雅还是提着一包四处寻觅得来的绝顶冻茶,去奉仙宫探望夭年。
时值正午,阳光明媚温暖,就瞧着在奉仙宫花园的池边亭榭之中,夭年一袭白衣,长发披肩,穿得有些单薄,一个人凭栏坐着瞧着那池水中如碎银一般的光影发呆。
“怎么不叫个人在一边伺候?”重雅瞧他这模样,慌忙脱下外罩给他披上,本想着给他泡上自己带上的新茶,却发现一边的茶壶中水都凉了。
“一个人挺好。”夭年拖着腮帮子喃喃道,“人多了,就多了份牵挂。”
“你又想起戾夜了?”重雅叹了口气,蹙眉在一边坐下,“当时皇兄也是一时暴怒才会出手击杀,若给他再选一次应该不会这么做。”
“你还在为他开脱。”夭年冷笑了一下,“他现在的手段,可比杀人高明多了,所以奉劝玉城公也不要总往我这边跑,以免遭来横祸。”
“他……毕竟是我皇兄,怎会对我下毒手……”重雅感觉到了夭年心底的凉意,明明曾经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弄到这番田地?
“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风夭年嗤笑了一声,扯过重雅提来的茶叶,“送我的?”他说着已经解开了上面的蜡封,一点一点将那珍惜难得的茶叶丢到池水中去喂了鱼。
虽然这些茶叶十年才在绝顶之巅成熟一次,可谓茶中极品,但重雅却并不是心疼那些飘散在空中的干叶,而是夭年这般若雕塑的面容。
没了喜怒哀乐,他此时此刻的心根本是封闭着的,“夭年,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担心。”重雅扶住夭年的肩膀哀声道,“别把我当成敌人,夭年,我想站在你这边,我不想让你这么痛苦。”
“站在我这边……?”夭年挑眉瞧向重雅的眼,“那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吧,让我和左延离开这儿。”
重雅沉默下来,这个要求太过沉重,半晌才终于开口涩道,“你知道……我现在做不到。”
“那你现在能做什么?”夭年冷眼看着犹豫的重雅,同出一脉相似的容貌,却如此不同的心性,一个已经冻僵成了寒冰,一个却仍然柔和鲜亮若春风,“动动嘴皮的安慰?”他将整包茶叶都丢尽了池子中,“还是这种名贵却无用的宝物?”
风夭年凑近重雅带着复杂无奈表情的脸,“你现在做的不是安慰我,而是在安慰你自己,玉城公殿下!”
“夭年……”重雅嚅嗫着嘴唇,却觉得心被对方狠狠撕裂开了,夭年远比此前利用自己更绝情,那时的他虽然冷漠、虽然是对立的立场,却仍是顾及自己和重烈的兄弟之情,仍然给自己留着适当的余地,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那我们各让一步好么?”夭年瞧着重雅已经哑然的表情,轻缓了自己的语调,“左延为我而来,我决不能让他一辈子都关在地牢里,只要你放他走……”夭年的声音轻柔下来,嘴唇靠近重雅的耳廓,身体亦靠近了过来,“只要你放他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重雅只觉夭年的生意柔软地如同一阵微风拂过耳垂,心中酥麻的感觉还没过去,便觉得一双手已经从领口探了进来,慢慢向着溺袴的方向滑去。
“夭年!”重雅大惊跳起来后退了两步,靠着桌几撑住差点瘫软的双腿,不可思议地瞧着面前莞尔的风夭年,“你变了,夭年,以前你绝对不会……不会这样……”
“以前的我连我自己都忘了,玉城公还念念不忘有何意义?”风夭年站起身一步一步靠近重雅,“我只是用这残花败柳的身子换点未来的希望罢了,你要,还是不要?”他踮脚环绕住重雅的脖颈,将身体凑近对方的胸膛。
重雅知道,抱着自己的这孩子没有真心,只有交易,可心却仍然在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
他渴望这孩子,心疼这孩子,即便他如此这般自暴自弃,却更加重了心底柔软的怜爱。
“我已经被你们磨去掉了锐利,也磨掉了反抗的能力,玉城公一定觉得我真是越来越像个摇尾乞怜的男宠吧……”夭年靠着重雅的胸膛轻轻笑着,“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不过是个别人不珍惜的男宠,玉城公又怎能看得上……”
他的话被重雅的唇堵上了,炙热却温柔的吻让他瞬间难以呼吸,整个人被拥入温暖的怀中,那强劲的力道仿佛在无声宣告着自己的珍贵,“无论你如何自暴自弃,夭年……”重雅微微分开嘴唇的距离低声道,“对我来说你都是独一无二的,没办法企及的……”
他没再落下亲吻,只是闭上眼睛压抑住心中的渴望。
“那就拿走吧,重雅……”风夭年送上自己的吻低声道,“我一个人好难受……快活不下去了……”
水榭西侧有个三面封闭,头顶无遮的狭小罅隙,翠竹葱郁遮挡了风洞的视线,一枚青石的四方桌几靠角落而砌。
重雅让夭年坐在那桌几上,俯身深吻他的嘴唇和脸颊,便动情顺着脖颈向下滑去。掠过胸前锁骨逗留在他的茱萸之上,几个舔舐回合之后继续顺着前中线而下落在他的小腹,进而解开夭年的溺袴,将微微抬头的前方含入嘴里。
罅隙之外有宫人走过,浅声轻笑地交谈,却因葱葱翠竹遮挡了入口和视线而不知里面有人,阳光从头顶洒落在这小小的空间之中,敖烈春的午后亦是温暖而醉人的,便晒得夭年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酥松开来。
重雅的力度绝不同于重烈,温柔之中却带着挑逗,他是放荡形骸的花花公子,自知道如何怜香惜玉,唇舌的力量相互配合,便让夭年不出几个来回便若巨浪席卷一般耸起了脊背。
“放开……唔……”夭年压抑住喘息想推开重雅的头,“我不行了……重雅……”
但对方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反而更深得将已经挺立完全的坚硬直入喉中。
夭年想遏制这种蓬勃欲出的冲动,却仍然被抛向快感的巅峰,闷哼了两声便颤抖着释放出来。
以为对方会立刻放了自己,却没想到他的口舌仍然留恋包裹,轻轻转动舌尖,软腻而柔和的触感将快感挑拨至高峰。
坚硬之处一波一波冲击出潜在的欲望,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余浪才慢慢消退,整个人若从迷幻之境走出一般,头脑和全身都清明起来。
夭年这才意识到方才的液体都射在对方的嘴里,慌慌张张缩起了身子瞧着蹲跪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