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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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千金-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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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华见大家笑的厉害,这才冲进去房内照镜子,这一照才知道贵姐儿把他扮成这个样子了,不由涨红了脸,自己忙忙的擦掉脸上的胭脂,又拆散了头发,走出来跟庆氏说:“娘,你帮我重新梳一下头发。”
庆氏帮唐少华梳好头,拉过贵姐儿搂在怀里,笑道:“我也恨不得能生个得人意的小女娃,最好像贵姐儿这般精灵的,时不时的引人一笑,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林翠成亲半年多,至今未怀上,听得庆氏这般说,见男人们不在跟前,便接嘴道:“我也这般想呢!如今也不求男娃了,只望能怀上,生一个如贵姐儿这般得人疼的,也满足了。今儿跟我娘去拜送子观音,顺便求了一支签,签文倒是好的,上面写着‘如今喜产玉麟儿’,意思却是今年会产一个贵子,叫我好一阵欢喜。只是,还是忐忑着,怕万一……”
林翠的意思自然是怕求的签不准,却不敢再说,怕得罪神明。
婆子烧水给大家洗澡,男人们先洗好出来了,庆氏和唐梅娘忙喊唐少华和方文龙去洗,两个一边说道:“在家时都是奶娘帮着他们洗,到了这儿,少不得咱们自己动手给他们洗了。”
“文龙哥哥和少华哥哥还不会自己洗澡呀?”贵姐儿惊讶了,汗,这两个已是七岁了,还不会自己洗澡呀?农村里的孩子,五岁多就会自己洗澡了,且不论洗的干不干净,总归是自己动手了。
方文龙和唐少华听得贵姐儿的话,愣一愣,一起红着脸说:“娘,你帮我舀水找衣裳,我自己洗就行了!”
庆氏和唐梅娘对视一眼,贵姐儿一句话,他们就听进去了!大人们说了好多遍的话,他们未必听得进去。
虽说让方文龙和唐少华自己去洗澡,庆氏和唐梅娘终是不放心,还是进去帮他们擦了擦背,又帮着擦干身子,穿好衣裳才出来。
轮到贵姐儿洗时,方文龙和唐少华见董氏帮她舀了水拿了衣裳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都过来问道:“贵姐儿这么小,难道自己会洗了?”
“说起这事儿,怪着呢!”董氏笑眯眯的解释道:“贵姐儿说话一利索,就向我们郑重声明,说她洗澡时,不许哥哥们进去。今年还没到端午,她又说了,她要自己洗澡,让我们也不要进去。初时我们自是不放心,还偷偷进去看,欲帮她擦背穿衣,不想一进去,见她拿了毛巾背着手搓背,擦的有模有样,竟真个不用大人帮她洗了。虽说农村的孩子早早就会照顾自己,但是像这么早就会自己洗澡的小孩子,毕竟太少,从这件事来看,我们就说贵姐儿确是一个不同于别人的。”
庆氏笑道“上回我们来时,她才一岁多,就已精灵古怪,这回三岁了,自然更是难得的。”
大家洗完澡,林翠出来喊大家到厅里用甜点。这甜点名为姜薯,长长瘦瘦作竹子状,外皮和形状有些像姜的。煮时把姜薯的外皮削去了,煮沸了水,用刨子把姜薯一片一片薄薄的刨到沸水里,姜薯被沸水一烫,全卷成一团作了丸状,这时忙加冰糖,一沸就熄了火上桌。吃时最是爽口清润。贵姐儿最爱这道甜点的。
大家吃着,听得门口有人喊董氏,却是董玉婵领着一个婆子来了,进门就跟董氏说:“虽说你现下有儿媳妇,能帮的上你的忙,但是这回家里人多,还是怕你忙不过来。我叫了李妈妈过来帮着做些粗重活,你只看作是自己人,有事尽管吩咐她做就是了。”
董氏今儿见董玉婵自说自话让老道给李甘雨和贵姐儿配对,不顾眼色的跟她抢话说,本来恼怒她,已是想着不再理她了。这会见她带了婆子来帮她做家务,心中对她的恼意却消了好些,嘴里说:“难得你有心了。既来了,也吃一碗甜品再走。”
“刚吃过东西,肚子胀着,却是吃不下其它东西了。”董玉婵笑着说:“你们慢慢吃罢!我先过去了,明儿得空再来。”
待得她一走,董氏便吩咐李妈妈到灶下帮着洗碗,暗暗想:或也该再请一个婆子了。总不能每次来亲戚就跟玉婵借婆子来用。人说有借有还,我这借了人,却没什么可还她的,白白欠着她的人情,也不好甩她的脸。若是将来她家雨哥真个入了贵姐儿的眼,两小相悦,欲娶进门,我难道好意思真拦着?
她这里想着,唐梅娘已是笑道:“上回来时,我就说下回来时带两个丫头送你,你却说不要。这回我们来了,又不够人手用,把你自己忙的团团转。”
庆氏也笑道:“不若买两个粗使丫头来用罢!那起精细些的东西,也指望不得她们,但这些灶下的功夫,却非她们不可的。没的白累着自己。”
董氏点头道:“这些时让人看看,有合适的就买两个来用。”
说着话,唐梅娘去房里拿了茶叶出来沏茶,一面跟董氏道:“这回带的好几斤贡茶,倒要拿两斤给巧娘,上回见巧娘爱喝这个清淡些的茶,便说要带些给她,谁知直到今儿才又回老家呢!刚刚去巧娘家时,这些行李全压在马车里面,想单找这茶叶出来给巧娘,一时却翻找不着,只得作罢。”
这里庆氏却拿了人参切的片出来冲水喝,道是大夫说她体虚,平素多喝点参水补补气方好。
才喝了几口参水,庆氏却捂着肚子道:“想是今儿赶路颠簸的紧了,这胃里有些作怪,一喝参水竟然有些作呕的感觉!”话一说完,已是呕了出来。
医卜不分家
唐明山闻声而来,见董氏忙着帮庆氏扫背,皱眉说:“该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今儿吃的跟你们一个样,并没有再吃其它东西,怎么单单我的胃不舒服呢?”庆氏见婆子过来收拾地下,退开一步,回思今天所吃的东西,摇头说:“这人参水也是惯常喝的,这……”
董氏在旁边却眼睛一亮,嚷道:“莫不是有喜了?”
众人一听,惊疑不定说:“今儿老道测的那个字,这就应了?”
方达早已令方文信快去请大夫,不论是吃错东西还是有喜了,都非同小可,耽误不得。
这里董氏忙着扶庆氏坐下,又另倒了热水来与她喝。一时大夫来了,诊脉良久,沉吟着说:“夫人,这些日子是否劳累着了?”
“也不算劳累,只是从京城赶路到这里,一路上吃的差点,也睡得不好,其它并没有甚不妥。”庆氏听大夫问的郑重,一时怀疑自己得了什么怪病,一张脸刷的白了,扭着手指问大夫道:“大夫,我可是得了什么病?”
大夫捻须说:“不是病,是有喜了!”
“真有喜了!”
“哈哈,老道真神,一说一个准!”
……
大夫听得众人纷纷说话,摇头道:“且别高兴的太早,这胎怀的有点玄。照脉象和夫人所说,却是在路上就怀上的,只是一路上颠簸,没有好生保养,就算把胎儿保住了,怕也得早产。”
“大夫,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帮我保住胎。自打生了第一个儿子,到如今七年了,好容易才怀上这胎,无论如何要保住。”庆氏一听大夫的话,差点落下泪来,回头去瞧唐明山说:“明山,你让大夫想想法子!”
大夫听得庆氏的话,笑道:“夫人也别慌,只要从现在起,好生静养,不轻易出门。我再开几贴安胎药,照理却应该保得住的。”
“不轻易出门?哪岂不是不能回京城,得在这里待到把孩子生下来?”庆氏急了,董氏这里毕竟不是自己正经的亲戚家,若是待到生下孩子才走,那得给人家添多少麻烦?况且,这里不比京城,吃穿用度,总是差些,住上一年,总有些不便。若是明山陪着还罢了,若是他不陪着,只让自己留在此处,可怎生是好?
“夫人,你一路上颠簸,已是损了胎气,若是这期间再出门,神仙也保不得你的胎儿。你自己三思!”大夫站了起来,自往桌子上开了药方拿与唐明山,嘱道:“一天一贴,万事不得吵着她,放宽心静养。”
待方达陪唐明山去配药,庆氏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也不知是喜是忧,跟唐梅娘商量道:“现下既然如此,不若叫明山在此处买一幢小院落,我住到把孩子生下来才回京城罢!”
“何必如此生份?住在我们这儿就行了。况且你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在外住着,岂能放心?”董氏已是忙着过来道:“你是梅娘的弟妹,也就是我的弟妹,真跟我们外道了,我们可生气的。”
庆氏这会说要自己买小院落出去住,其实也怕着,自己刚有喜,若是没有人陪着,出个什么事,那就悔之晚矣。说了这话其实也看着董氏的反应,见她果然挽留着住下,稍稍放下心来。一来董氏是当地人,凡事有她照料着,比什么都强;二来这会需要静养,却不想费神去猜测别人的心意,董氏直肠子,有话就说,颇合自己的脾性,正是好相处的人。
唐明山出去配药,没多久就回来了,忙忙亲去灶下看婆子煎药,又端了来给庆氏,看着她服下了,方才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待得晚间,庆氏跟唐明山说了打算,只道如今须得在方达家静养着,待产下孩子才回京城,说完拿眼觑唐明山,过半晌又道:“你姐姐和姐夫自然先回去的,你也跟了先回去罢!你爹娘要为你纳妾,趁这个时候我不在,也好办事。少华就跟着我在此处好了,也免得我在这里,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夜半起来,怕是难以睡得着。”
唐明山从后轻轻环住庆氏的腰,怕压着她的肚子,又把手移上些,却趁机上下其手,嘴里含糊说:“我怎么放心让你独个儿在这儿养胎?你且放心,我已写了信,明儿让人先寄了回京里。我娘自然会派了奶娘和婆子过来侍候着你。姐姐是一个能干的,有她和姐夫先回京里,两个人助着爹爹打理铺子,一时缺了我,也不相干的。我爹宠少华宠的不像话,我不在跟前,还不知道他会成个什么样子?还是让他跟着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到时再一起回京城的好。”
庆氏一听唐明山的话,又惊又喜,若能一家三口都在这里住着,不说住到孩子生下来,就是住它个三年五载的,自己也愿意。
庆氏的父亲原是一个秀才,在唐家当西席,是唐明山的先生。唐明山碰巧见过庆氏几次,被她那柔和的个性吸引住了。不想唐母早相中另一户商人家的女孩子,想着那女孩子个性爽朗,又跟唐梅娘是闺中密友,娶来家里,一举数得的,不想唐明山见多了跟唐梅娘一样精于计算的商人之女,对那个女孩子并不感兴趣。一心一意只要娶庆氏进门。唐母拗不过唐明山,逼于无奈只得让唐明山娶了庆氏过门,只是,自此却不喜庆氏。
庆氏生下唐少华之后,好几年没有所出,唐母一再的让唐明山纳妾,又被唐明山以各种借口婉拒了。今年初,唐母趁着庆氏回娘家,自行挑了一个看着好生养的丫头放到唐明山房里,没想唐明山跑到书房睡了,第二天又装病,直装到庆氏回来为止。只把唐母气的牙痒痒,对庆氏更加冷言冷语。庆氏满心忧郁,却也无可奈何。如今跟了唐明山来他的姐夫家乡,没承想却怀上了,唐明山若能陪着自己在此地住到孩子生下来,却是比在京里住着还叫自己开心的。
见庆氏脸上透出喜气来,唐明山嘿嘿直笑,把手探了进她的衣裳里。庆氏见唐明山的手不老实,按住了不让他动,一面嗔道:“若不是来时,大家住在客栈里,你半夜里不老实,又如何会怀上,怀的这么不是时候?”说着红了脸,轻轻拿开唐明山的手,拉了去坐在床边,靠在他肩上说:“大夫让我静养,你怕得忍耐到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了!”
唐明山一听,故意呱呱叫,嚷道:“那得多久,哇呀呀,十个月呀!”
庆氏忍不住笑着捂住他的嘴,嗔道:“你小声些,想叫人听到么?”说着又开唐明山的玩笑:“若真忍不住,在这里找个乡下妹子纳了也行。只是我瞧着这里的姑娘,全大刺刺在街上走,见了男子也不避让一下,双眼直瞅,泼辣大胆的居多。你要纳进一只小母老虎来,可有得你受的,我可不帮你管着。”说着自己也笑了。
唐明山见庆氏开颜,凝视她一会,把她看的不好意思了,这才说:“你若常时这般说说笑笑,又何至于三天两头的病倒。大夫早就说了,说你郁结于五官,血气不通,难以怀上。这回跟了我出来散散,在路上虽说吃睡不好,倒放松了心情,这不就怀上了。若早些想通,在家就怀上,这回也不用长途跋涉跑到这里来养胎。”
庆氏低了头,半晌方道:“若是还在京里,怕也怀不上。只是没想到一出来,路上那般情状,却有了。若不是发现的早,这胎也难保。”
说起这个,唐明山大赞曾老道说:“你今天叫老道测的那个字,老道说的玄乎,我听着还嘀咕,你就吹吧,这都五月了,你老道就敢这般说,回头五月过去了没个动静,咱们正好来砸了你的牌子玩玩。没想到这老道真有些本事的,一说一个准,还没过一天,大夫就把出你有喜了。可知这是天意。如今只是担心老道后边说的那句话。”
庆氏接口道:“我也有些微的担心呢。老道说怀上了,却会早产,胎儿八个月就要出生。这孩子出生的早了,总归是……”
唐明山见她又忧虑起来,忙安抚道:“老道并没有说难养,你就放心吧!天意如此,叫你现下就怀上,又叫你离开了京里那些烦心事,只在此处静养。我和少华又会陪着你,你还有什么不如意的。”说的庆氏转忧为喜。
两个人讨论起曾老道的神奇来,庆氏捂嘴笑道:“先时常听父亲道:‘自古医卜不分家。大夫望闻问切的,都要给病人看气色,问病情。这测字看相的,也要看五官、观气色方下定论。’这老道该不会晓些医术,看了我脸色,断定我有喜了,这才把我写的那个字说的那么玄乎罢?”
唐明山笑道:“虽如此说,那他给我姐姐测的那个字呢,为何说的也那么准?要是住的近些的人家,还道他先行打听了人家的情状,咱们从京里远道而来,这还是第一次见着他,也打听不到咱们的事。这测的是有些意思了。”
庆氏点点头,轻轻的抚一下肚子,就算是大夫,也要把了脉方才确认自己有喜,这老道若不是测的准,只望一下自己脸色就断定自己有喜,也是神了。待得身子养好些,少不得再去让他测算一回。
唐明山自脱了衣,回头见庆氏含笑倚在床边想心事,心情也自欢畅,笑道:“我来服侍你脱衣罢!”说着去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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