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若有些似懂非懂,然原先的暗恼早已消了去,也知道这些是锦颜的良苦用心,心下还是感动的。
白风见青若一路沉思,便也不再开口,由着她去思考,唇角笑意依旧温和。从一开始,她便并非不是没有担心的。养在深闺的青家长女,单纯善良,虽相处得招人喜欢,然对于公主而言,决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些都意味着,公主身上的责任更重了一分,要保护这样一个无害女子,尤其是在宫中,更是艰难万分。然她也知,公主一旦决定了某事,便是她们四人,也无法动摇分毫。她所能做的,只有默默支持公主,只愿公主自己欢喜便好。所幸一路行来,白风时常见到公主眼底笑意真切温暖,这些有时都让白风觉得,也许公主真的需要这样一个无害的人,为她带去足够多的欢乐。
两人重新回到浣衣局时,已是大半个时辰后了。两人一进门,便瞧见很多宫女停了手上的活,张望着一处地方。抬头看去,正是李殊羽等人方向。
青若心中担忧,连忙加快了脚步上了前。
走近一看,易怜安正倒在李殊羽怀里,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唇抿得紧紧的,一脸痛苦模样。而眼前站着的正是方才打过照面的大宫女红秀。
只见红秀伸手指着倒在地上的易怜安,口中斥责道:“果然是小姐身子,弱成这般!才洗了半天便给我晕倒了!”言罢哼了一声,继续道,“我可不管,这么些衣物,若是完不成,甭想用晚膳了!”
易怜安挣扎着欲起来,被李殊羽不动声色地按了住。
“我知道了。”李殊羽点了点头。
红秀刚要继续骂,青若同白风已经赶到。青若连忙蹲□去搀扶易怜安。
红秀见状,认出了青若,正要拦下,白风已开了口:“你便是红秀姑娘罢?我是长凤公主的贴身近侍,白风。”
红秀本不把两人放在眼里,此刻一闻白风贴身近侍的名头,心中不免有些惊惧,端详着白风,看着对方沉着的模样,一时倒不敢断言。
白风接着说了下去:“长凤公主闻得昔日熟人无意得罪了宁妃娘娘,心里担忧,便让我等过来瞧下。”言罢眼角瞟了眼方被搀扶起来的易怜安,意有所指地道,“似乎,公主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
红秀平日并无与云凤殿的人接触的机会,因此不识白风。然长凤公主的名头却大的很,宫中谁人不知,皇上特别尊敬长凤公主。而此人又说是公主近侍,不可得罪。听到白风语气里的埋怨之意,收敛了方才颐指气使的神色,推道:“浣衣局的任务本来便重,过来的都是些受了罚的,
我也只是依训行事,不曾想让公主上了心。”
白风知晓对方碍着宁妃的面子不肯退步,便道:“两位姐姐不过是得罪了些小人,才蒙蔽了宁妃娘娘,责罚得重了些。公主也不意与你们为难,只让我将两人先带去疗段时间的伤,每日午膳过后再过来服些役。这样既不会太损身子,也不会驳了宁妃娘娘的脸面。至于若是有些人来问起,如何说,红秀姑娘当是明白人,清楚该怎么做罢?”
红秀闻言仍有些踟蹰。白风趁机又道:“不过是两个人,不如卖公主一个面子。这位姑娘是宁妃的表亲,青家长女,你方才这般得罪,若不是她心软不愿追究,别说是公主,便是宁妃那里,你也讨不了好去。”
红秀听白风这般说来大惊,抬头看向青若,顿了顿,方道:“原来是青家的人……方才不知,多谢姑娘包容。既如此,这两人你们便带回去罢。”
白风点点头,这才转身搀扶了脸色也不太好的李殊羽出了浣衣局。
“多谢两位姑娘相助。”待出了门,李殊羽方开口道。
白风笑道:“姑娘该谢的不是我,是青姑娘。”
青若红着脸摆摆手推辞:“我,我也不过是借了公主的权势。该谢的还是公主。”
“两位姑娘谦虚了。你们是云凤殿的人么?”李殊羽似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犹豫。
“嗯。”青若点点头。
“待我与怜安养好伤之后,便去云凤殿谢恩。”李殊羽道。
“姑娘太客气了。我们先扶你们回西苑罢。我看这位姑娘累得不轻。”白风望了眼易怜安道。
西苑离浣衣局近,四人很快便回了李殊羽的住处。
两人本打算送她们到西苑便不再打扰,没想到方至门口,李殊羽脚上忽然一个趔趄,软倒下去。
在旁的白风连忙手上用了力,才堪堪架住对方。
待白风与青若将两人弄到床上时,已大汗淋漓。
“又给两位姑娘添麻烦了。”李殊羽趴在床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气虚。一旁的易怜安则握紧李殊羽的手,担忧极了。
“无碍。”白风道。“若姑娘不介意,可否让白风瞧下伤口。白风虽不精于医术,但还涉及了些皮毛。”
李殊羽只犹豫了一瞬,便点了头:“有劳了。唤我殊羽便好。”
白风点点头,过去过了门,才上前走到李殊羽面前,伸手将她腰际衣衫往上撩了。
原先腰间绑着的绷带处已经渗出了些血,染得亵衣也微微泛了红。白风伸手往她腰上几处穴位按了按,同时侧头询问
:“有强烈的刺痛感么?”
李殊羽有些踟蹰,眼角下意识地瞟了眼易怜安,然后才一一答了。口气却仍是平静,并不似疼痛的样子。若不是那按压之下偶尔蹙起的眉与颤动的身子,压根瞧不出异样。
白风收回手,帮李殊羽整理好衣衫,有些凝重地道:“你的骨盆处有些微开裂,等会我帮你取些药来,绷带也要重新包扎番。”
骨盆开裂,对方竟忍耐至现在,心智坚毅非同常人。白风的视线落到一脸焦急望着李殊羽的易怜安身上,心中隐隐有些了然。
“会好么?”易怜安闻言连忙问白风。
“休养段日子便可。”白风避重就轻道。
李殊羽拍拍易怜安的肩,示意她无事,又带着感激之意望向白风道:“待殊羽好些了,必定去云凤殿拜访,谢过长凤公主援手之恩。”
“嗯。记得不要多动,今日不便久留,我们便先告辞了。”白风站在李殊羽面前道。
白风回了去,将青若带到公主那,又跑了一趟太医院,将药配了齐,便又将药送去了西苑。
离去前却意外被李殊羽叫了住。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可能要暂停一更,比较忙。不过若是晚上有时间再补起好了~~~ ^。^
☆、尽欢殿
这日;锦麟下朝后,念起自苏州回来后便许久不见花瑶;心中惦记;只一思量,便朝身边的永喜道:“摆驾尽欢殿。”
依旧是浓烈如常的香味,在炎热的夏日里愈发肆虐。饶是众武功高强的侍卫,也忍不住屏了息才抬着皇上进了院子里,害怕自己一不留神便被熏晕了过去;摔着了皇上。而锦麟唇角则有一丝无奈与纵容;并未对此抱怨什么;相反;若是仔细留意;不难发现锦麟眼底的欢喜。
院子里照常空无一人;锦麟在厅前下了轿,只招了永喜同他一道进去,将其余侍卫遣回了院子外头。
锦麟噙着笑意,推门而入。
殿中的丫鬟并不惊诧皇上的出现,似乎也是见惯了他亲自过来,因此只是行了礼,脸色恭顺平静。
“花瑶姑娘呢?”永喜站在皇上身后处,代替锦麟开口问了其中一个侍女。
“花瑶姑娘尚在卧眠,一般巳时方起。”
“还这般还赖床。”锦麟笑着嘀咕,抬头看向永喜道,“随朕过去罢。”
“是,皇上。”
两人转身离去时,那侍女平静的脸上这才有了些微的慌乱,皱着眉头,与旁边的人打了声招呼,便往另一处行去。
她必须赶在皇上到姑娘寝居前赶到通报才好。否则……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花瑶自是不知晓外头的情形,如丫鬟所言那般,正香甜地睡着。然被丫鬟故意隐瞒下来的只是,此刻的她浑身袒露,圆润的肩头在日光下显得春/色无边,一条洁白藕臂正伸在薄被外头,搭在另一具裸/裎上。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处,地上粉白、乌黑的各式衣袍纠缠在一起,而一条艳色抹胸则耷拉在乌头靴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一片狼藉。桌上其中一个杯子倾倒着,一条水渍从杯沿缓缓延伸至桌边,床帘散乱,隐约可觑见里头令人面红耳热的场景。这一切都在昭示着一个不言而喻的事实。
昨晚,花瑶愣是拉着宁影之,忙碌到三更才困倦睡去。反正白日无事,可以晚起。花瑶没有料到,本欲睡个好觉的自己,却在晨时便被急促的敲门声闹了醒。
同时醒过来的还有宁影之。
漆黑的瞳孔在睁开的瞬间便恢复了清醒,苍白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然花瑶却依旧从那禁欲般的脸上瞧出情潮过后的一丝迷乱来,暂时也不去理会敲门声,一翻身便趴在了宁影之上方,伸出未着寸缕的手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宁影之的脸。
宁影之默默偏过了头。眼神也随之滑了开去。
花瑶本捏着宁影之脸颊的手跟着滑到了她的下颔,
将她的脸重新扳正了,笑盈盈道:“怎的不看着我?昨晚我表现得可满意?”
宁影之闻言,脑中自然而然便浮现出昨晚疯狂的一幕,身下婉转娇啼的人儿媚眼如丝,双脚盘在自己腰际,顺着自己的手上下沉浮,一次次在自己手中绽成怒放的花朵。床幔轻摇、吱呀乱颤,眼前的人奏出动听的乐章,在深沉的夜里飘散开去,久久回荡。
门外焦急的低喊声打破了宁影之的思绪。
“姑娘,皇上过来了!”
宁影之倒是一怔,望向花瑶。花瑶无奈地撇了撇嘴角,就着宁影之的身子坐了起来。
两人的某处在这一动作时贴合在一起,宁影之的眼底有一瞬间的晃荡,呼吸都乱了几分。
花瑶本无甚意思,不过图个方便而已,正待要起身,耳边已闻见宁影之有些紊乱的呼吸,只一转念便明白过来,唇边已挂了妖媚的笑意,揶揄道:“影之可动/情了?”
宁影之的视线重新滑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照例沉默着。
花瑶却扑哧笑出了声,忽然恶作剧般地滑动了下。
宁影之清楚感觉到私/处的灼烫感一点点蔓延开来,随着方才花瑶故意的动作,一团火涌向小腹处。她尽量不去看眼前袒露着傲然身材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即便那身体早已被自己牢牢记住,能轻易便在脑海里勾勒出来。
花瑶见宁影之依旧侧着头不看她,耳后却已微微泛了红,觉得好玩得紧,也不管方才外头丫鬟的提醒,缓缓开始摆动起身子,让某处厮/磨起来。
宁影之的身子一瞬间绷了紧。
“嗯……”
花瑶看着身下别扭的人儿,很快便有了感觉,手撑着对方的腰际,唇边溢出了轻微呻/吟。
“皇上要来了。”宁影之虽不惧怕,然毕竟也觉得此时不当,若是让皇上瞧见,怕给花瑶带来祸患,想了想还是出了声提醒道。
“无事。”花瑶轻咬下唇,眼神已有些散乱,唇边笑意未减,开口的声音却柔媚得仿佛要滴下水来,同时带着颤音,“来得及。扶住我,影之。”
宁影之的手微微攥了攥,还是依言扶住了在自己身上摆动的人儿。手下是滑腻如上好羊脂玉般的触感,腰肢轻软,摆动间愈发动人,挺拔的傲然在厮磨中跟着轻轻颤动,让宁影之不禁想起昨晚它们在自己手掌包裹时的温软感。
花瑶见宁影之乖顺地扶住了她,心中满意,对宁影之魅惑地笑了,然后自己则放开了原先撑着宁影之的手,放置了自己的胸前揉起来。
宁影之愈发口干舌燥,掐着花瑶腰际的手力气也跟着
大了些许,身体滚烫,不知不觉间已帮助花瑶更好地摆动起来。
“皇上万岁。”门外隐隐传来丫鬟们的声音。
“嗯。”一个清朗的男声在门外响起,“花瑶姑娘在里面么?”
有片刻的停顿,其中一个丫鬟的声音才跟着答道:“回皇上的话,姑娘还在歇息,吩咐所有人未经允许不得闯入。这……”
“朕也不行么?”清朗的声音多了一分威严。
“皇上……姑娘闺房,恐不方便……”
“那你去唤她,便说朕来了。”声音顿了顿,才这般说道。
“望皇上恕罪。姑娘有令,我等不敢轻犯。”诚惶诚恐的声音。
“难道便让朕白来一趟?你不敢,便我自己去罢。省得你难做。花瑶也不是拘礼之人,想必不会在意。”
宁影之听着房间外的交谈声,抬眼看着毫无压力反而摆动得愈发欢快的花瑶,忍耐着有些颤乱的音色,低低道:“皇上在门口了。”
出口的声音却比往常沙哑许多。
“嗯……”花瑶应道,“莫管这些,桃儿会想办法拦住他的。”
言语间,流淌出的水已愈发多。宁影之自是也能感觉到彼此之间的水乳/交/融,面上虽看似波澜不惊,眼底早已跟着有些陷入情/欲之中,任由花瑶摆弄。
花瑶厮磨之间不忘轻轻撞击着宁影之的耻骨,享受着一阵一阵的快/意蔓延至全身,微阖着眼,视线缝隙中却能瞥见宁影之的目光紧紧粘连在自己身上,冷淡的目光变得滚烫,愈发觉得兴致高昂,仿佛在草原间任意驰骋一般快意。
“皇上!”门外丫鬟声音微微大了些,“姑娘,姑娘素来有裸/睡习性,皇上万不可随意。否则,否则坏了姑娘名声……”
宁影之闻言,唇角轻轻勾了勾。
裸睡……唔,倒也恰当。的确不算欺君。
门外人似陷入了纠结之中,半晌后才语气无奈道:“既如此,便你进去罢。花瑶姑娘有任何责怪,朕担当便是!”
那丫鬟似也无法辩驳,过了会门果然敲了响。
“姑娘,桃儿……桃儿可进来了……”紧张的声音响起。
话落,门吱呀一声推了开。
与此同时,花瑶厮磨的速度愈来愈快,在脚步声靠近的瞬间紧跟着重重撞击了几下,两人同时身子一颤,宁影之极快地伸手捂住了花瑶的唇,挡住那一声出口的轻吟,将之闷在自己手中。花瑶随之滑落在宁影之身上,被宁影之一把拥住,迅速地塞回了被窝。
不
一会,桃儿出现在白帐外。
“姑娘……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