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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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锦-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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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长剑呛得一声被抽出半截,露出里面深白的光芒,思剑冷道:“败军之将,你就少操心自己以外的事情吧!”
思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思琴见状立即捡起她的包裹,想了想,又从房内拿出一个鼓鼓的香包塞入其内,扶着思画的手臂道:“我送你出府。”
思画泪水盈眶,委屈道:“出府后我还能去哪里?德妃娘娘会不会再招我回去?”
一直倚靠在门框边上没有吱声的思酒闷不吭声的跟在了两人的身后,听了这话才道:“是我就不会回去。你已经失了身子,到了德妃身边她越发不会着重你,只会一次次将你当作最下贱之人,送给那些猪脑肥肠糟蹋。”
思画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就倏然泪下,思琴送她到了偏门,将包裹放在她的怀里:“走吧,走得远远的,离开皇城。你好歹还有些积蓄,随便找个地方置办下一处产业,再找个安稳的人安安心心嫁了,养儿育女,多好。”
思画擦了擦眼泪:“我只是不甘心。”
思琴道:“不甘心又如何,难道你真的要回到德妃身边,让她替你出头?”
思画没回答。
思琴叹气道:“你自己的命自己把握吧,我们说什么你都不会听。日后扬眉吐气了,来看看姐妹们也好。若是……让人给我们一个信,好歹姐妹一场,我们不会让你……”一段话,两处空白,思画知道对方的意思,如果她死了,就让人捎信给思琴,她会将自己好好安葬。
在宫里,死无葬身之地的人比比皆是,死不瞑目之人更是数不胜数。
话虽然没有说明,意思却到了。
思画呆呆的在门口矗立了很久,最后看了一眼最初寄托过最大希望的一座府邸,擦汗干了眼泪,头也不回的往皇宫而去。
她不甘心就此放弃,她还有很多的手段没有用,还有很多的计谋没有使出来,她怎么甘心就此离开这座布满了腥风血雨的繁华之城,她迟早会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处,让那些蔑视她,嘲笑她的人最后仰望她的辉煌成就。
…………
思画走了以后将军府后院安静了不少,任何八卦在经历了岁月的冲刷也会逐渐被人们遗忘。
过了这个年,庄起就开始每日里到兵营报道,开始操练新一批的士兵。原来随着他一起在北雍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先锋营成员大多有了封赏,从八品到六品各有提升,统统重新被打散安排到了兵部的各处。
庄起每日里空有使不完的体力,却只能望着孟知微那逐渐丰盈的身子黯然兴叹,只能将一腔热情全部用在了操场上,将兵营里新老士兵们训得叫苦连天,同样冰火两重天的还有符东疏。
庄起的骨子里依然还是那个锱铢必较的奸商。符东疏将孟知微拉入后宫那个是非窝里的事情他可牢牢的记着,隔三差五就去找符东疏比武,口里说着是考校符东疏最近武力的长进,心里那一股子坏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故而,最初之时,老实巴交一心想要学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本事的符东疏还心心念念的等着自家兄弟来指教自己武艺,过了半个多月后,浑身无处不疼的睿王世子就哭着喊着求庄大将军放他一马。这样频繁的挨揍下去,他的将军梦还遥遥无期,他的身子就会经受不住某人的摧残提前残废了。
对此,睿王爷喜闻乐见,对外人说:“玉不琢不成器!”
回到了府里,就对着儿子劝道:“免费的武师父哪里去请?你就好好的跟着学武,挨揍什么的,挨着挨着就习惯了。”
符东疏抱着老爹的大腿哭得稀里哗啦:“老爹啊,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睿王爷摸着嫡子的脑袋:“你当然是我儿子啦!不过,儿子重要,不收银子的武师父也很重要。你就当可怜可怜你老爹吧,老爹的棺材本都被你败了大半了,你若还不替我省点花,我都会活不到你在朝中称王称霸的那一日。”
说到这两父子共同的伟大理想,符东疏只能含恨的一边念叨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边接受庄起的调教。
偶尔,姜侧妃去孟知微那边串门子,都一脸的哀怨,道:“世子最近身子不适,说什么也不肯与臣妾同床共枕,你说,他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家的狐媚子了?”
孟知微干笑:“哪里可能!”
姜侧妃瘪着嘴:“也是,府里还有好几个呢,他又要上朝又要习武,哪里有空出去会佳人。”
孟知微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告诉对方,你家世子殿下不是不想与你共赴鸳鸯梦,而是因为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难道要他带伤‘上阵’?那样,世子殿下就活脱脱的要成了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风流鬼啦!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多月,符东疏那一身细皮嫩肉终于被庄起操成了铜墙铁壁,任你木棍敲,鞭子抽,砖头砸,甚至用剑砍,他也能够坦然承受,不再动不动青一块紫一块,挨一顿打要躺三天了。
姜侧妃重新得到了滋润,别提气色多好了,往孟知微这里跑得也不大勤快了,偶尔来了见着伺候在身边的思棋,还问孟知微:“将军对这几位美人如何?”
孟知微抚摸着肚子:“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肚子大了,不可能追着将军的身后,看他夜夜与别的女子翻云覆雨吧?”
姜侧妃道:“也是。不过,我家世子殿下体力好,有时候三更半夜的将我拖到别的姐妹的院子里,与他们一起玩耍。”
这玩耍的是什么,孟知微不用问都知道,只能暗暗翻了个白眼。看样子符东疏被庄起越揍体力越好了,居然还能够夜驭数女,该说他好色呢还是说他精力过甚?
这么说的话,符东疏挨揍成了习惯,庄起揍人揍着揍着也花不了多少力气了吧?再加上被训练的新兵们也逐渐上了轨道,也花不了他多少精力了,作为男人,精力过剩,他是不是也该琢磨起别的事情了呢?
比如,琢磨着怎么吃掉院子里余下的五位美人儿!
按照道理来说,经过了两个月的筹备,她们也该出手了。
孟知微不是被动着等人算计的性子,在北雍之时,如果事事都被动那么她早就尸骨无存了。有时候,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有备无患,才能事事料敌先机,她才能百战百胜。
等到这日庄起回来,众多美人按照惯例挑了这个时辰一起来请安,孟知微就公布了一个消息。
“日后每隔一日,你们就以此轮流伺候将军一日吧。”
庄起眉头一跳:“每隔一日?”
孟知微抚摸着隆起来的腹部:“是啊,如今我精力不济,无法全心全力的照拂你,自然只能将你交付给别人了。”她似笑非笑,“怎么,将军不同意?”
嗯,某些时候,孟知微称呼庄起为‘将军’之时,就代表着某人要倒霉了。这时候反抗是无效的,越是反抗被坑的几率就越深,在成亲后,庄起对持了解十分的深刻。
庄起没有反对,众多美人们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其中看到了戒备,当然也有人觉得这是机会。正室夫人主动退一步,是不是代表着她与将军之间并不如外人所看到的那么和睦呢?
要知道,在这种大家大族的官宦世家里,只要主母怀孕,不论她愿不愿意都必须重新安排新人去伺候自己的夫君,这样,才是世人眼中贤良淑德的表范。像孟知微这样,怀孕六个月了,还没安排新人,别说外人怎么说,就作为将军自己,肯定也憋坏了吧?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这一点,将军夫人应当也明白。与其担心矫枉过正后将军去外面找野花野草,不如放开手脚,让他将身边的人收入屋里,至少是在主母的眼皮子底下不是?
果不其然,日日陪伴在孟知微身边的思棋就最先吃到了甜头,准许明日第一个伺候将军。之后,以此是思琴,思书,思酒,思剑。
出了门,思书就先开了嘲讽,对思棋道:“你这两个月的功夫没有白费,看样子夫人格外中意你一些。”
思棋仿佛没有听出姐妹话中的讽刺,只道:“早一日晚一日有什么不同?我们最终的结果是要诞下将军的血脉,然后在关键时刻控制他,让其成为德妃娘娘暗中的一枚关键棋子。所以,最后谁得了将军的宠爱都一样。”
思书冷笑了声,思琴立即打岔道:“明日你还要去伺候将军夫人吗?”
思棋别有深意的看了思琴一眼:“你说呢?”
思剑道:“我们都什么手段还没有使出来,夫人就容许我们伺候,这事透着古怪。”
思书道:“这还用说!说不定她是打定了主意让我们自相残杀,她好渔翁得利呢。这个奸诈的女人!”
孟知微的意思很明显,反正机会是摆在了你们面前,要不要抓住,怎么抓住都靠你们自己。虽然几个人都明显的知道这是孟知微挖的坑,可她们却一个个心甘情愿的跳进去,还必须跳得欢喜,跳得感恩戴德,怎么看都有点憋屈,不过,没有人会放弃。
到了晚间,庄起照例跟在孟知微的身后屁颠屁颠的跑进了浴房,借着为娘子沐浴为由,实则为吃豆腐。虽然不能做到最后一步,不过搂搂抱抱,亲亲吻吻,这里摸摸那里舔舔,勉为其难的还是能够消消火。
不过,今夜庄起的火气格外的旺盛,坐在浴桶里抱着孟知微不停的磨蹭,一直磨蹭到孟知微大腿内侧都要破皮了才罢手。
孟知微弹了弹对方的小兄弟,笑问:“怎么,这么快就急不可耐了?”
庄起替两人擦拭了身子,抱着她回到床榻盖好了被褥后,才道:“你的鞭子收在哪里了?”
孟知微笑道:“你要鞭子做什么?”
庄起很严肃的道:“那东西是凶器,我得替你收起来。”
孟知微懒洋洋的靠在了床柱边,道:“放心,明日不管你们怎么做,我都不会抽你。”
庄起犹疑的看着她,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点蛛丝马迹,可惜,孟知微想要隐藏自己心思的时候,哪怕是他都无可奈何。琢磨了一下明日可能发生的各种突击状况,最后还是忧心忡忡的睡了。
第二日,出乎孟知微意料之外的,思棋居然还是大清早就守候在了主院的门外,等待着她的起床。
庄起还没有去上朝,孟知微人也半靠在床边,听到冬磐在外面与思棋说话的声音,隐隐的对庄起笑得不怀好意:“思棋姑娘也急不可耐的要见到将军了呢,真是一点都不愿意浪费光阴。”
庄起闷不吭声的披着中衣走出去打开了门,冬磐立即招呼着小丫鬟们捧着热水巾帕入内,思棋紧跟其后。
孟知微对思棋点点头:“我这里有冬磐,你去伺候将军吧!他等会要上朝,自己笨手笨脚的,可别拉了东西。”
庄起耳朵动了动,见思棋果然跟了过来就面无表情的向浴房走去,走到半路回头看了看对方,脚步一拐,拐到了净房门口:“我要如厕,你也要入内伺候?”
思棋愣了愣,听到左右的笑声后才倒退一步,面色微红道:“不,不了。我去给将军准备朝服。”
庄起问:“真的不进来?”
思棋知道对方故意为难,索性弓了弓身子,再倒退两步离开了对方的视线,转头去屏风处取出挂在衣架上的朝服,再静静的等待在净房外面。
孟知微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里观察思棋的神色,解围道:“将军是个粗人,不懂得拐弯抹角,妹妹可别被他吓着了。”
思棋这才面向孟知微,垂首道:“夫人教导的是。宫中与宫外的规矩有很大的不同,我只是一时不适应而已。”
这是显摆自己的身份,孟知微只当听不出,等洗漱完毕,与庄起坐在一起吃饭,思棋又站在庄起身后执着筷子,紧盯着庄起的眼神,看他望向哪边,就去夹那道菜式。
庄起一个人浪迹天涯惯了,经商之时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大部分也都是在谈生意,哪怕是娶了夫人,孟知微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从来不需要在日常生活中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故而,庄起最初都觉得颇不习惯。在思棋第三次夹了鹿肉到他面前的碗碟中后,他索性筷子一抛,端起热乎乎的玉米胡桃粥咕噜咕噜的喝个底朝天,站起身来:“我去上朝了。”
孟知微放下碗筷,擦拭了嘴角,对思棋使了个眼色,思棋立即捧上披风,还没给庄起披上他就一把夺过,冷着脸道:“不要靠我太近。”
思棋没说话,庄起又补了一句:“特别是我的脖子,靠近者——死!”
‘死’字一出口,思棋就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多手多脚。
孟知微嗔怪一声:“大清早的,你吓唬人作甚。”
庄起把披风往肩膀上一挂,孟知微上前替他系上系带,庄起低头看着她平静的眉目,心里没由来的一股子烦躁,众目睽睽下抬起她的下颌,在她唇瓣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思棋显然没有经过这种阵仗,在宫里有太多的规矩,哪怕是受尽宠爱的德妃一旦勾引皇帝做出出格的事情都会被宫里的负责规矩的老嬷嬷们训得头也抬不起来。庄起这举动莫过于无视除了孟知微外所有的人,明晃晃的给了思棋一个下马威了。
嘴角被咬出一个小缺口,孟知微一抹居然抹出了血迹,打了他一下:“发什么疯!”
庄起低声道:“等我回来收拾你。”
孟知微直接推开他的肩膀:“速去上朝吧,别耽误了时辰。”转头又对思棋道,“去送一送将军。”
这次庄起没在出妖蛾子,大跨步的就出了房门,不多时就不见了踪影。
思棋追到二门,只来得及看到骏马扬起的灰尘,暗中咬紧了牙,掐着自己的手心要掐出血来。
思棋原本以为相比起庄大将军,作为即将失宠的主母孟知微应该更为焦躁和不安一些,可事实完全相反,孟知微整日都老神在在,隔了一个时辰就寻了新鲜玩意儿来吃,间隔中安排府里的琐事,无聊就让人去抱了小知恩来,亲自叫她识字算数。等过了晌午睡了午觉,越人阁的管事就会送新的图样来,她与春绣伏案写写画画,这么一日就过去了。
到了晚间,庄起回来一起用了晚膳。思棋这次学乖了,不再自作主张的去观察庄起的一举一动,一顿饭吃得很安逸。
等到庄起吃饱喝足,孟知微就大手一挥:“将军该去歇息了。”
又是‘将军’,庄起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深,不过他是个沉得住性子的人,既然觉得孟知微在挖坑等人跳,他没有到底不看看这个坑到底要挖多深,要埋进去几个人。
点了点头,庄起率先出了主院,去了思棋住的天元阁。
一路静谧无声,天元阁内隐隐约约的透出两盏微弱的烛光,像是静静的等待着主人家的归来,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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