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抱住男孩,如果说之前她或许还能拼着受伤与Berserker来个鱼死网破的话,那么现在她根本腾不出手去反击。
非但如此,多负担一个人无疑让她轻捷的身形迟缓了许多,这点从她躲得越来越狼狈就看得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她刚刚还是会犹豫的原因。
不过……
(……能及时救下这个孩子真是太好了。)
对于品格高洁的骑士王来说,如果有无辜的孩童因为被自己牵连而陷入死地,这绝对会让她无法原谅自己。
虽然心中庆幸,但Saber还是十分着急,眼前的局势并没有任何改变,海魔即将从Rider的固有结界之中脱出,而她还被Berserker追着跑,因为炮火过于密集,她完全找不到机会将怀中的男孩放下。
幸运的是,她并不是孤身作战。
尽管阵营不同,她也拥有同样恪守骑士道的伙伴。
迪卢木多奥迪那在发觉Saber的困局之时,当即抓起仅剩的红色魔枪,暂时灵体化后准确地在F15的机身上再度实体化,“破魔的红蔷薇”干脆地向着机身刺去。
能够切断一切魔力作用的红色魔枪,可以说是Berserker宝具化任意武器能力的克星。
尽管吸取了仓库街之战教训的Berserker干脆提前拆下了一挺巴尔干机关炮,依靠着狂化而上升到A+等级的敏捷躲过了Lancer的第二击,一边从空中坠落,一边继续向着Saber射击。
从空中坠落的弹道比之前距离Saber更近,眼见着无法闪避,这一次拯救了她的是不知何时已立于冬木大桥之上的Archer,被宝具击中弹仓的Berserker终于在爆炸的爆风之中被吹落下去。
卫宫切嗣的信号弹终于发出,Rider的固有结界也达到了极限,Saber终于不□扰地将怀中的男孩放回防波堤之上,高举起黄金之剑。
强烈的白光在不断凝聚,在剑尖汇聚成一道清澈而耀眼的光束。
没有人不会被这耀眼的光辉所俘获。
没有人注意到Saber身边平静到不似孩童的男孩,那琥珀金的眼中所涌现出来的激动。
没有人知道骑士王和男孩的心中所激荡的信念在此时是一模一样的。
(胜负在此一举……!)
“誓约——胜利之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给我的鼓励和不离不弃TUT【鞠躬
一开始有点肿胀的感觉,可能有点发炎,母上大人又说消炎药副作用大不让我吃,现在手指好多了,接下去更新应该能给力点吧……
反正码完一章了我也就不特意等到8点再发了……
阿呼扔了一个地雷——谢谢你~?给我滴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乃唱出来了么?
17第十六章
在夜色的掩护之下,黑色的触手就像一根根水蛇在水底向着海魔游去。
即使有人注意到,恐怕也只会把这异形的怪物当做是海魔的一部分。
整个未远川流淌的水波中都蕴含着螺湮城教本那庞大的魔力,虽然稀释到每一寸水波之中略显稀薄,但这本来就与它同源的魔力让触手怪感到格外振奋。
而在水面之上,耀眼的光辉正在黄金之剑的剑尖上凝聚,甚至透过水面刺入水中。
即使包括青须在内的所有人都为这光辉所惑,但触手怪绝对不会是其中之一。
它生于黑暗,也注定将会活在黑暗当中,虽然因为时常被宗纯使唤的缘故它已经不会再对光芒感到不适,但若是周围有光源,它仍旧会感到懒洋洋的。
不过这一次,它反而加快了速度。
它很快发觉,若是不小心被这黄金之剑的光辉照到,新生不久仍旧十分稚嫩的分|身们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瞬间就会被蒸发。
面前是……庞大的怪物沉没在水面之下的部分。
***
我发誓善待弱者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
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这是骑士王在最初就许下的诺言。
她首先是一位骑士,其次才是作为王的存在。
Saber登上王位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如果未能保护自己的国民,那么这个王座就没有任何价值。
即使自己的信念在另外两位王眼中只有不以为然,Saber在最初的迟疑之后,也很快就重新坚定了起来。
即使面对的是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这样历史有数的君主,Saber的信念也不会轻易动摇。
作为曾经以王者之姿君临一个国家的人而言,不论是残暴、亲善、勤政爱民或者肆意妄为,最起码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有着同样常人难敌的坚毅心智,或者说……固执。
假如被人随便质疑几句就怀疑自己的话,骑士王早就倒在还未起步之前了。
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国民,无论如何取得胜利,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上那灼目的光辉,正是这份堪称顽固的执念所凝聚。
这是即使Archer和Rider,也都无法否认的光辉。
***
面前的河水正在蒸发。
不但如此,海魔那庞大的身躯也在耀眼的光辉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着。
巨大的魔物发出了惊人的狂叫声,徒劳地试图将遍布整个海域的身躯缩小,最好缩小到这光辉照不到的地方。
青须仿佛丝毫感觉不到这一点。
他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在他还未堕入魔道的时候,那场在兰斯大教堂举行的法兰西国王查理七世的加冕大典。
这正是他和贞德最为荣耀的时刻,他们作为救国英雄列席于国王加冕典礼之上。
那透过教堂彩色玻璃投下的洁白光辉,正如此时面前的这一束直射人心的光芒。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Caster会错认Saber和贞德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她们站出来都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只是为了饱受战火肆虐的国民挺身而出,勇敢地将一个国家的重任揽到了自己肩头。
善良、正义、责任、勇敢、凛然,富有牺牲精神,最伟大的人性之美在她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即使结局都如此令人遗憾,然而她们的荣耀无人能够否定,她们的光辉无人能够玷污。
吉尔斯德莱斯的双颊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完全被两行清泪浸染。
就像龙之介在达成心愿后的第一反应是告诉宗纯一样,青须此时的第一反应也是想找到龙之介,将他激动的心情向着橙发青年倾诉。
然而他却没能找到自己的Master……啊,他想起来了,龙之介已经……
这个事实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冲击。
而龙之介已死的事实也让他从之前的感情中回过了神——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发现了触手怪。
说的更确切一点,是带着龙之介气息的触手怪。
几乎是在瞬间,青须明白了他被困在Rider的固有结界之中的时候,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也终于注意到,站在“贞德”身边的那个男孩。
不知道为什么,青须竟然没有觉得有多少悲伤,反而有种早有预料的感觉。
青须早就知道高野宗纯不简单,在对方如此轻易地驯服触手怪之后更是如此,不过当时他更多的只是以一种看戏的心态看待男孩的行动。
然而之后的事情发展多少有点出乎预料,青须找到了他的“贞德”,狂喜蒙蔽了他原本疯狂中还带着清明的心智,也让那个男孩趁机彻底脱出了他的掌控。
不过,现在即使醒悟过来,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高野宗纯还在“贞德”的身边,他根本不可能对着“贞德”出手,而自己和海魔会在几秒钟之后彻底被蒸发,然后回归圣杯。
青须这个时候真的很佩服宗纯,在这个随便一颗棋子实力都比男孩高不止一筹的棋盘上,就算看上去只是侥幸,对方也确实达到了目的,取得了最好的结果。
(……既然无法在这里报仇,那么就让我送你一程吧!也让我看看,你最后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在这个时候,青须反而露出了一个诡秘的笑容。
誓约胜利之剑的光辉已经达到了极点,就在所有人为了不让这光辉刺伤自己的双眼而闭上眼睛之时,青须将手中的人皮书册远远抛了出去。
海魔因为这剧痛而不断挣扎着,水花四溅。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螺湮城教本落入未远川的声音根本无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看到了么,征服王?这就是Saber的光辉。”
站在冬木大桥之上的Archer,看着这一幕意味着毁灭的光芒,挑起嘴角向着一边驾驶着神威车轮,避过那道光芒的Rider说道。
“在目睹了那道光芒之后,你还不打算承认她吗?”
(虽说一开始质疑的话是他说没错,但率先嘲笑Saber的不是你吗!?……这自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虽然在心里这么吐槽着,但Rider知道如果说出来的话,金光闪闪的王者一定会恼羞成怒的,所以他只是哼了一声,说道:“正因为她背负了整个时代人民的希望,才能发挥出这般威力——正因为它是如此耀眼,所以才令人心痛。又有谁能想到,背负了如此沉重东西的人,只是一个喜欢幻想的小姑娘呢?”
“这种小姑娘,正是放弃咏蝶恋花、放弃爱情,陷入名为‘理想’的无尽诅咒中的最后结果。真是令人心痛,不忍再看。”Rider难得地叹了一口气。
“这才是她的可爱之处,不是么?”Archer愉快地反问,“她胸中那过于远大的理想最终会把她自己焚烧殆尽。在她临终前那恸哭的泪水……如果能尝到的话,想必会很甘甜吧。”
***
在被两人俯视着的防波堤之上,金发的少女因为这一击魔力消耗过剧而大口喘息着。
因为她之前在Berserker追击下的狂奔,她与Lancer和韦伯早就不在一起了,从这里看过去的话,枪兵和年轻魔术师已经离开了原本的位置,大概是各自回去了吧。
终于喘过这一口气的Saber收起黄金之剑,侧过身看向安静地站在她身边的男孩。
第一眼看去的时候,男孩双目之中还残留着激动的余烬,这并不奇怪,生性胆大的男孩子在面对这种非常理的情况的话,可能还是好奇多过害怕的吧?——正在头痛应该如何向男孩解释这一切的Saber很快发觉自己做了无用功,因为最初的激动过后,男孩很快恢复了古井不波的样子。
Saber正觉得奇怪,但看到战斗结束后向着自己这边而来的爱丽斯菲尔,又很快将这疑惑丢掉。
“Saber!你没事吗?”
“幸不辱命,就是……魔力有点消耗过头了。”
爱丽斯菲尔了解地点点头,并没有问下去,因为看到男孩,她也觉得有点头痛。
在她看来,没有什么反应的男孩更像是被吓坏了,男孩的年龄和伊莉雅差不多,这让她有点母爱泛滥了,只是因为还在圣杯战争进行之中,顾虑到其他参战者袭击宅邸的可能性,她也不可能就这么没心没肺地将男孩带回切嗣刚刚新置办的府邸。
……那么,也只好想办法把男孩送回家了。
至于男孩看到的那些东西,反正海魔的动静让许多冬木市民都目睹到了,就交给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去头痛吧!
虽然因为伊莉雅的缘故,爱丽斯菲尔哄孩子的水平不算低,但在与世隔绝的艾因兹贝伦家生活了数十年的她,毕竟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孩子,你跟家人走散了吗?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我们送你回家好不好?”
就在爱丽斯菲尔心怀忐忑地蹲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男孩齐平,温声细语地说出这一连串话的时候,一声十分煞风景的拉开枪栓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就是那个她和Saber都很熟悉的男人声音。
“——爱丽,离开那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唉,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码字速度,这一章有点迟了,好在终于更上了~
18第十七章
高野宗纯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住了。
男人的声音是从他身后响起的,而他也看不到对方的情况,但那种被枪口直直地指住的毛骨悚然感却不会有错。
对于这天降横祸,宗纯感到万分迷茫,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有一点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动弹一下,哪怕只是试图转头,对方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一直以来,虽然宗纯更多的还是依靠自身的智慧和敏捷的反应在不断变化的局势中找到最好的一条路,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年幼的外表也为他加了不少分。
在很多时候,被小看也是一种优势。
不过这一次,这样的优势失灵了。
对于拿枪指着宗纯的这个男人来说,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年轻人或者孩子,归根究底都只是“一条人命”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Saber和爱丽斯菲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态转变而弄懵了,这样用武器对准弱者——而且还是个孩子的行为,让骑士王忍不住张口:“你……”
“爱丽,离开那个孩子。”男人没有丝毫听她怨言的打算,再度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干脆地打断了她。
爱丽斯菲尔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一脸愤慨的Saber和看不出在想什么的男孩,最终还是对丈夫的信任占据了上风,点点头站起来后退到数米之外。
卫宫切嗣看着妻子离开危险区域,也在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亲手射杀了龙之介的他,最初是因为橙发青年临死之前的话注意到在一边的男孩和那个干瘪老头的。
因为天色太晚外加浓雾笼罩,虽然他早就学会了读唇语,但还是没法弄清楚橙发青年最后说了什么,总之,那一老一小说了几句话之后,老人立刻使用魔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