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唐黎立刻否定,“他若再敢起心思,我就让他休息的时间越来越短,到最后累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对,看他还敢不敢胡思乱想!”怀柔恨恨的把迷香拿在手中,细细瞄了一眼,“再敢胡思乱想,就让他起不来!”
唐黎这才舒心大笑。
“不管如何,陛下三十岁之后的第一晚,必须是我的……自然,第二晚是你的。放心,今后只要有我的,就一定少不了你的。”
怀柔一开始还不乐意,后来见唐黎说的郑重且认真,便连连点头。
唐黎是夫王,第一晚给他天经地义,只要第二晚是他的,他便心满意足,什么也不争了。
俩人算盘打的精妙却没料到第二天午时江沐雪突然回了寝宫,说起来这还真不是江沐雪故意的,实在是政事处理的差不多她很累想回寝宫歇一歇。
这原本也没什么,可是墨寒突然看见她突然回来浑身一紧张闹出细微动静,江沐雪条件反射的朝他看去,这一看不得了。
“这个时间,你不该是在寝宫休息么?”江沐雪走了过去。
墨寒不是个爱打小报告的,尽管唐黎、怀柔一再针对他。在他眼中,唐黎、怀柔也只是两个心智没成熟的吃醋少年而已,心性并不坏。
这些全都是他冷静下来的想法,与江沐雪不谋而合。
他本能的规避怀柔的找茬,把自己犯的错说出来,并说夫王只是想给他一个警告。
江沐雪未语,却给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
一会儿,大掌司匆匆跑来,把唐黎、怀柔合伙给墨寒下迷香的事倒出。
江沐雪一脸黑,长叹一口气命人把墨寒叫进来。
墨寒倍感惊讶直到进门也没回神儿,他恭恭敬敬的双膝跪地对江沐雪行叩拜之礼,破天荒的,江沐雪赐了他座。
“陛下,您唤罪人来,何事?”墨寒犹豫再三,才欠着身子在凳子上坐了,而江沐雪一直不开口,他只好大着胆子问询。
江沐雪把指甲盖大小的迷香扔给他,问道:“可知昨晚为何误了时辰?”
由于自身经历,墨寒也是个见多识广的,这种迷香他稍稍一闻便认了出来,脑袋转了一圈,把这其中曲折猜了个十之**,禁不住苦笑。
刚刚他还替怀柔、唐黎遮掩,哪知道这两个人是故意整他。
“你的确很聪明。”
“谢陛下夸奖,罪人担不得。”
江沐雪见他态度卑微,说的极为虔诚,不由冷笑,“担得担不得,朕说了算。来人,摆膳。给墨侍卫特设一个小案,两个小菜,两样肉食,一条鱼,四碗白饭。”
墨寒觉得此刻他在做梦,只瞄了江沐雪一眼再也不敢抬头,鼻子酸的难忍,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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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女皇(36)
就这样,俩人一高一低,桌子一大一小,在各自的天地吃起来。
这期间,谁也没打扰谁。
“你慢慢吃,吃完就在这大殿歇了,朕保证再不会有人使绊子。”
在墨寒的诧异中,江沐雪再次去了御书房。
天气炎热,室外像个大蒸笼,室内有冰车有自动摇扇,尽管墨寒思绪万分,但吃饱喝足,环境舒适,他很快入眠。
掌灯时分江沐雪从御书房回来墨寒也没醒,她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穿上宽松的大袍,躺在凤榻上准备再看几页书,墨寒悠悠睁开眼,猛的回想自己起身在何处,差点儿没从床上摔下来。
后来见江沐雪正清清爽爽的斜躺在凤榻上看书,立马下床面红耳赤低头行礼。
“今晚不用站在外面值班,留下来陪朕说说话吧。”江沐雪见他伸手要拿军帽,制止。
而后吩咐他去洗澡,换上睡袍。
做完这一切,他血脉膨胀的不能自已。别的不敢多想,江沐雪那句“陪朕说说话”让他激动无比。
当他清清爽爽的站在自己面前,江沐雪扔了书籍,打量他许久。
白皙的肤色,光洁如玉且棱角分明的脸,英气逼人的剑眉,这一切勾勒之下,是一个意志刚强,性格坚韧的男儿。
可以说,墨寒是江沐雪的后宫里,最像男人的一位。
“过来,给朕揉揉肩。”
这从前都是怀柔的活计,墨寒听了身子一颤,步履蹒跚的朝江沐雪走来。
他力道很大,且不知轻重,江沐雪被他揉的皱眉。
墨寒看到后再不敢揉了,江沐雪便重新拿起书籍,继续面无表情道:“那就坐在一旁陪朕说话。”
虽如此,可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嘴巴紧紧闭上,没说一句话,墨寒渐渐急出了汗。
“陛下渴了么?墨寒给您倒茶?”
“嗯,倒杯白水即可。”
良久,江沐雪在墨寒的期待中才道。
墨寒仍欣喜照做,整个过程小心翼翼,悉心有加,江沐雪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
突然问道:“为什么喜欢白饭?”
墨寒手一顿,白水洒到江沐雪身上,立时,他面色惨白,江沐雪连忙说了一句无碍。
随手接过白水一饮而尽,“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
墨寒不敢抬头,半天艰难开口,“小时候,经常饿肚子……常常溜到膳房偷吃……有一次被大掌司逮住闹到夫王那里,挨了好一顿打,父亲为了护我得罪夫王,没多久暴毙而死。父亲死的时候,我一点都不难过,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饿的快要死了,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人快要饿死时,除了想得到一碗饭之外,什么都没力气去想……后来,膳房的一个小姑姑偷偷给我塞了一巴掌米团子,我活了下来。也不知为何,打那时起,我就喜欢白饭。后来我想明白了,也许只有白饭才让我有不会饿死的安全感……”
他双眸涣散,仿佛又重新回到那不堪的岁月。
“那时几岁呢?”江沐雪柔声问道。
“七岁。”他答,顿了顿接着道:“那个团子让我活下来,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这世间,无论什么,都需要你去争去抢,无动于衷的下场,只有死。所以,我主动向女皇陛下请求来梵凰做质子,那个时候,她还在为这个发愁,因为除我之外,所有的皇子都比我尊贵,比我讨喜……我的主动让女皇眼前一亮,就这样,我来了梵凰。”
原来,当年墨寒来梵凰做质子,竟是他主动要求。
“初来梵凰时,驿馆的官吏刁难,一连三月没沾过荤腥,想吃肉想的不行。后来,我的两个贴身死士悄悄溜到城郊的小河捉了两条鱼,在外面烤熟才给我包回来,迄今为止,我觉得那两条鱼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从这一刻起,江沐雪终于知道墨寒为何那样的冷,那样无情,以至于后来到了冷血的地步,踏平十六国,灭了梵凰,成为这片大陆至高无上的王。
能实行铁血政策的人,首先得有一颗铁血一样的心。
这一点,墨寒完全符合。
听了他的悲惨童年、少年时期,江沐雪突然觉得墨寒也没那么可憎了。
万事都有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前世墨寒做所作为乃顺其自然,顺应天道的举动。就连天司都说,梵凰要经历千年之劫,能挨过就挨过,挨不过自然灭亡。
而让江沐雪始终恼恨的是,他不该那般对待梵月,就算梵月伤害过他的自尊,那也是出于玩乐的心思,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格践踏。
然而梵月到了伏陇后,不是被墨寒的皇后妃嫔羞辱就是受宫女苛刻虐待,到最后更是万念俱灰,惨死在墨寒面前……
一个连皇位都可以说舍弃就舍弃的女人,江沐雪认为,她怎么也不算坏的。
正如中国历史上南唐后主李煜,他不是一个好皇帝,但你不能说他一无是处,年幼时,江沐雪每每读他的词,都能强烈的感受到一颗顽劣的赤子之心。
幼稚无罪,在特定的场合就是大罪。若问原因,大抵如此。
江沐雪单手撑着脑袋躺的恣意,因为陷入沉思双眸低垂,顺着墨寒的视线来看,长长翘翘的睫毛成了两把浓密可爱的小扇子,她鼻梁小巧圆润,并不高挺,嘴巴很小,但是嘴唇肉肉的,红红的,并泛着淡淡光泽……
墨寒从未如此仔细看过江沐雪,只片刻他便面色红涨火辣,心砰砰直跳,原来的那些感觉、渴望更加强烈。
他不由自主的朝江沐雪靠了靠,虽然只移动分毫,可他心里仍然甜滋滋的。
“做皇帝,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江沐雪突然开口,她并没注意到墨寒的小动作,心想之处便脱口而出。
原本还沉浸在喜悦里的墨寒顿时打了个寒颤,如遇寒冰。
脸上红润退去,只留一片惨白。
沉默良久,他才认真道:“那个位子本身并不吸引人。它最诱人的地方还是由它折射出来的一种说法,一种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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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女皇(37)
“哦?如此深奥,朕倒是想听听,是什么说法,什么规则。”江沐雪换了个姿势,笑容中折射出浓厚的兴趣。
墨寒忐忑的心突然沉静下来,照实说,“假若我成了皇帝,灭了梵凰,征服周边十六国……那我便可以做我想做的一切,把我喜欢的人抢到身边,一辈子都爱她一个,对她好,让她开心……不会让她吃醋,难过,嫉妒……一辈子,就只陪她一个人,死后只和她葬在一起……”
情深之处,他满眸都是泪水,不由自主的抚上江沐雪的手,紧紧握住。
一切都像在梦里一般,他忘记了自己的境遇以及周遭一切。
当那湿热的泪打到自己手上时,他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举止冒犯了江沐雪,立刻抽回手,屈膝跪下,额头深深埋进被褥里,颤道:“墨寒唐突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如果说前世墨寒只是为了征服而征服,那么今生,江沐雪的到来,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征服理由。
江沐雪并未降罪于他,命他起身坐下后又道:“可是你做了皇帝,并未发出一场战争,就连与朕针锋相对时,竟说了我俩一局定胜负的话,这又是为何?”
“我,突然后悔了。我觉得与我的梦相比,陛下的心情最重要。若陛下不开心,我做的i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很暖的情话,作为一个自以为是的老司机,江沐雪还是红了老脸。
须臾笑道:“太自负了!这个世上,除非朕愿意……否则,没有人能抢走朕!”
墨寒低头,他知道江沐雪说的对。只要她不愿,没有人能夺得走她,只是他后来才意识到这点。
可他并不觉得晚,至少现在江沐雪还如此待他,隐隐的,他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陛下,墨寒知错。”
他脑袋埋的深深,语气尽量温柔又有几分撒娇的味道,在江沐雪看来,他有些刻意模仿怀柔的样子。
但他和怀柔、唐黎完全是两类人,可想而知,他的这种模仿后果,有些四不像。
江沐雪噗嗤笑了,样子不重要,难得的是这份儿心。
“睡吧。”
“陛下?”
墨寒看看身后左右,不知所措。
江沐雪又道:“睡吧,就在朕的身边。”
“谢陛下!”
他迟钝许久,才重重叩首,什么也没说没问,安安静静的在江沐雪身边躺下。
第二天,江沐雪早朝时,她的后宫炸锅。
当唐黎、怀柔听说墨寒在女皇寝宫睡了一晚时,恼怒之下差点儿没把房子点了。俩人二话不说怒气冲冲的杀到墨寒的清心宫,把还在回味无穷的墨寒从屋里拖到外面,唐黎暴躁无比,命人拿板子搬凳子要把墨寒打死。
怀柔则连声制止,在唐黎耳边叽里咕噜一阵子,唐黎才慢慢消气儿。
唐黎命人把墨寒再次拖进屋里,就在这时,逸尘因为好奇也走了进来。
“是你脱,还是我们脱?”唐黎冷冷盯着墨寒的右臂,若不是怀柔劝他别惹怒陛下他一定直接用爪子撕扯。
墨寒苦笑,把红艳艳的守宫砂亮给他们看,唐黎、怀柔这才把悬心的石头放下。
“说,陛下昨儿为何要留宿你?你若实话实说,本王会……”
“陛下已经知道了。”墨寒打断他,从怀中拿出那块迷香,唐黎与怀柔大惊失色。
“就因为陛下知道是你们干的,所以才留宿了我。”
墨寒觉得自己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十分清楚,只要心中有陛下的,稍稍想一想就知,至于想不明白的,他也无能无力了。
逸尘最先反应过来,拉拉怀柔,又拉拉唐黎,三人灰溜溜的离开。
半路,怀柔抠着手指突然道:“要不咱们去找陛下认罪吧?”
唐黎拉不下脸,嘴上还硬,“一个罪人而已,至于我们这样……如此,岂不是太低三下四!”
逸尘摇头,在旁劝解,“我们跟陛下认错,认的是我们做错的事,与墨寒无关。”
刚才听见怀柔讲他们二人做的糗事逸尘颇无语,根本他个人感觉,女皇陛下好似对这两个爱玩闹的人愈发不耐烦,他很害怕突然有一天女皇陛下会真的惩罚他们。
逸尘所想,怀柔与唐黎也能想到,就是因为这样才一面惶恐无措一面又很伤感。
俩人在御花园磨蹭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去给江沐雪认错。
逸尘十分仗义的跟在二人身后,并答应他们,若是陛下真的发怒,他会在一旁帮着求情。
唐黎听后既感动又羞愧,不由得提起从前,逸尘笑笑了之。
……
“知错了?起来吧。”
江沐雪瞟了俩人一眼,慢悠悠道。
实际上俩人已经跪好一会儿,江沐雪却当作没看见。
逸尘一边一个,搀扶二人起身,唐黎面色红涨的像个柿子,根本不敢抬头看江沐雪。
“小打小闹的怡情,真打真闹的就是不知规矩。十七岁,也该懂事了!”
江沐雪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二人跟前。唐黎脸更红,怀柔十七,可他已经十九了。
怀柔条件反射的朝唐黎、逸尘身边靠了靠。
“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天司,让膳房摆饭。”
唐黎、怀柔听后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惊诧。
饭菜摆好后,五人坐下来犹如当年,只不过此五人非彼五人,想到这一点,江沐雪莫名的伤感。
其他四个男人似乎察觉到江沐雪的情绪,皆老老实实吃饭,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吃到一半,江沐雪突然放下碗筷,对门外侍从吩咐,“去把墨寒叫来。”
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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