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那副样子,唐黎的肺都气炸了。
“给我打醒,不,拿水来,给我浇醒!”
唐黎的狗腿名叫小包子的侍从,十分听话的提来一壶凉水交到唐黎手中,唐黎打开壶盖,顿时哗啦啦一壶冷水全浇到逸尘脸上,逸尘惊醒大叫。
他向来木讷老实,看见来人是唐黎,纵然受了如此待遇,仍低了头。
唐黎更加振振有词,“我说这大白天不见人影儿,原来在这里睡懒觉,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我们昨天睡的有点晚……”逸尘照实说,不过说完就连自己也觉得有点儿别扭。
唐黎一听这话,醋味儿满天飞。
睡的晚,做什么了……
他咬牙切齿,手指狠狠绞着帕子,只听“刺啦”一声,手里的帕子被撕成两半儿。
江沐雪下朝后直接去了书房批阅奏折,就是早餐都是在书房用的。唐黎气势汹汹的教训逸尘时,早就有人给她通了信儿,所以寝宫发生的事她一清二楚。
忙派人过来解围。
“德侍醒了?太女令,德侍清醒之后去书房陪她用膳。”
逸尘如见救星,忙支支吾吾答应。
侍从见他这般模样寻思太女见了定然心疼,于是悄悄带逸尘先去更衣室更衣梳洗,而后才带他进书房。
唐黎在一股羡慕嫉妒恨的情绪之中,快要疯了。
二话没说,冲进书房。
但是见到江沐雪那双清亮、深邃、探究的眼睛时,又把一切火气压了下去。
经此一事,逸尘被成功打上最受。宠男侍标签。
从此,逸尘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众美男打击对象。
吃饭时,逸尘不吃荤,被唐黎逼着啃猪蹄儿。
“装什么装啊,色戒都破了,还坚持荤戒,搞笑不搞笑?”
逸尘默默看一眼不言不语的江沐雪,一口一口的把那猪蹄儿啃了。
怀柔一见更来劲,“有肉就要有酒!”
咣当一声,给逸尘倒了满满一大碗,逸尘从未沾过酒,连连摇头。
怀柔恨恨的端起酒碗要给逸尘灌下,逸尘无奈,只好喝下。
因太猛,呛的他直咳。
江沐雪叹气不已,“好了好了,逸尘老实,你们不要合伙欺负他。”
一句话让众美男沉默。
也更引起他们对逸尘的嫉妒恼恨。
就这还叫老实?不吭不喘的爬床不说,还敢在太女寝宫睡到日上三竿……
越想越气,几天下来,他们合着伙给逸尘穿小鞋,经此一战,怀柔成了唐黎的同盟。
晚上就歇时,江沐雪撑着脑袋对一本正经躺着不动的逸尘发笑。
“心里是不是怪孤?”
逸尘一惊,连忙否定。
“孤要做一件事,就先委屈你一阵子了。”
逸尘点头。
心里却纳闷儿,和他一起就寝与要做事有什么关系?
他猜不透。
江沐雪却连连叹气,真要加快速度了,不然时间一长,她的“不能人事”铁定被拆穿。
到时候若是横生枝节,处理不当,一定会被人拿做把柄。
而“心口疼”的借口也不能老拿出来用,否则引起梵铃女皇等人的注意,这个监国她不知还能不能当下去。
……
南方四省稳定之后,江沐雪开始着手处理早就被她盯上的贪官污吏,以及只拿钱不做事的官油子。力度大又迅速,落马的人一串又一串,甚至有地方被一锅端。
效果明显的同时,弊端也随之而来。
得罪人,这是最明显的。其次,因步子大,没有新的官员及时补缺,缺口很大。
与此同时,江沐雪的探子暗中探到梵星正暗地里拉拢那些落马的官员,并许以高官厚位,那些人很快被其收拢。
江沐雪没理会,旧人去新人就得来,借此机会,她大开恩科,声势浩荡的招揽人才。
短短三个月,她不仅解决人员空缺危机,更是借此拉拢一批死心塌地的“天子门生”。
自此,朝政一片新气象。
隆冬时节,梵铃女皇的身体痊愈康健,开始早朝。
不过,她并未允许江沐雪离开,于是早朝出现一种新现象,女皇与太女一同理政。
那情形落在梵星眼中格外刺眼,她觉得还不如就江沐雪一人坐在上面来的痛快。
最起码她可以畅想未来。
而现在,梵铃女皇如此宠爱皇太女,让她骤然觉得自己机会渺茫。
“到现在我才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比不上梵月……”
下朝后,梵星伤心欲绝,喃喃落泪,擦拭干净之后,随之而来是无法磨灭的憎恨。
新年刚过,梵铃女皇再次病倒。
国事太多,她大病初愈根本受不了江沐雪的工作节奏,并且,事情一多她心情烦闷,再看江沐雪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于是心中早有的念头越发清晰。
在此之前为了铺垫一番,只好装作操持国度,凤体再损的模样。
三月三,梵铃女皇四十一岁生辰,在这一天,她提出“禅位”给皇太女,满朝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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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女皇(27)
女皇身体有恙,太女这段日子表现又出色,女皇禅位给太女也无可厚非。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但她们没有料到会这么快。又或者,她们没有想到梵铃女皇会通过这样的方式传位。其实,由太女监国,她好好养病挺好的,哪怕过个三年五载,也可行。
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
大家惊讶归惊讶,还是顺其自然的接受。一来君命不可违,二来皇太女的能力她们看在眼中。说实话,以金香、巫云为首的老臣私底下都认为皇太女更适合坐那个位子。
并且,她们深信,也只有皇太女一人能把梵凰带上更加鼎盛、繁荣的历史轨道。
这件事,最愤恨,最觉不公平的,大约只有梵星一人。
另外跟着她附和的,便是那些在官吏洗牌中被江沐雪洗掉的蛀虫们。
梵星咬牙切齿坚持到江沐雪登基大典完毕,随后立刻申请她要离开皇城去封地百林。
江沐雪佯装挽留,但这次梵星十分坚持,三日后,江沐雪放她离开。
于是,在一个乌云密布的早晨,梵星带着她的幕僚以及乌合之众朝百林出发。
在百林,她只老实了一个月,随后开始招兵买马,其意图十分明显。
当然,江沐雪得的只是密保。
百林距离皇城千里之遥,对梵星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的一面便是天高皇帝远,她想做什么可以肆意而为。当然,这完全是她自己的想法,其实从她入百林的第一天起,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江沐雪的掌握中。
另外坏的一面便是将来举兵直捣皇城会太过费劲儿,毕竟距离遥远,纵然地势平稳,也要走上十多天。
鉴于此,梵星打起了与前世一样的主意。
试图拉拢羽林、禁卫的两位统领。这样话将来她起事,便可里应外合,这样成功的几率会更大。
从这一步开始,梵星彻底落入江沐雪的圈套。
两位统领早就对江沐雪死心塌地,按照江沐雪的旨意,他们佯装被梵星以重金拉拢收买,而后只等待最后的命令。
相比梵星,江沐雪反而更焦虑墨寒,时时刻刻摸不透他的心思,这让人很困惑。
梵星的举动她并未对四美男隐瞒,怀柔、天司两个听说后只皱了皱眉,他们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而与江沐雪天天一起演戏的逸尘反应更加自然,他所紧张的焦点与江沐雪一样,那就是墨寒。
七月,梵星反。
在江沐雪看来,她的准备并不充分,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却急急发兵,江沐雪不知道她是太自信,还是真的忍不住了。
两军交锋,常娥领江沐雪的旨意,故意落败,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人心惶惶,精神不振。
此举让梵星更为疯狂,立刻挥师北上,大有吞灭一切之势。
途中,常娥两次阻拦均以失败告终,梵星的自信心爆棚到极点。
在她入皇城前的一站是凤凰关,这个关隘尤为重要。
江沐雪交给了墨寒。众人诧异到不行。
怀柔第一个反对,“陛下,怀柔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认为十分不妥。凤凰关乃皇城最重要关隘,万一墨寒……这也太危险了。”
天司与怀柔持一样的态度,逸尘表面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比谁都急。
他可是亲眼看见听见梵星找墨寒合伙的,虽然墨寒当时并未一口答应,可谁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三美男忧心忡忡时,唐黎过来搅局。
这段时间,他经过大喜大悲,自信与失落,到如今,没有比他更急的人。
逸尘正得宠,墨寒与天司最受江沐雪重视,怀柔虽说不如从前得宠,但是毕竟是女皇身边的老人儿……说来说去,最悲催的只有他一个,虽然顶着夫王的名头,可这皇宫里谁人不知,他穷的也就只剩下这一个名头了。
先前他不懂事,只利用自己的身份闹腾,次数多了他陡然发现,这种方式不仅不讨喜,有时候还让人生厌,比如说上回他拿水泼逸尘,吃饭时故意灌他喝酒,江沐雪虽然嘴里没说什么,他能感觉出她的那种反感。
活了十七年,没有哪一次让唐黎感到如此惊慌失措。
因此,这次他听说江沐雪要再次派墨寒出征,他彻底慌了心神。
墨寒不同别人,好歹也是伏陇女皇之子,若这次再立了大功,他夫王的位子就要受到威胁。
所以,他这才急冲冲的跑来跪倒在江沐雪面前,死活要去出征,不答应就不起身。
“你一不会带兵,二没有武艺,去了能做什么?到时候只怕小命都要受到威胁。”
江沐雪此话一出,唐黎更加坚定自己出征的信念,“陛下,我是没有武艺,也不会带兵,可是我懂医,并且敢夸海口,在这梵凰,我的医术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这话让江沐雪眼睛一亮,战争最是多伤亡,这是无法避免的事。
唐黎若是有这个心,那真将起到不小的作用。
于是江沐雪应了。
但她算错一点,唐黎能医,更能毒。
一月的时间,叛军大营一片凄惨哀嚎,不知为何,十多天前起,她们军营中便陆续有人突然倒下,高烧不退,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到最后精神恍惚。
站都站不起来,哪还有力气去打仗?
于是叛军前进速度大大放慢,还是在关键点幽谷,墨寒一看时机到,趁此机会,将叛军人马一举拿下。
唐黎更是出尽了风头,叛军的头头,梵星就是他活捉的。
到此,逸尘等人才彻底松口气。
……
梵星被押到梵铃女皇面前时,天气到了最酷热的时候。
母女二人以这样的方式见面,都很狼狈。
“为什么?”梵铃女皇反复呢喃这句。
当初,她听说梵星反的时候,压根儿不信。
那样一个从小就听话懂事且曾经为梵凰立下大功的孩子,怎么会反叛?
到现在,她也接受不了这样一个事实。
然而梵星听到这话时哈哈大笑,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
那副狰狞,看的梵铃女皇目瞪口呆,像看怪物一样。
“母亲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问您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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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女皇(28)
梵铃听不懂了,“什么为什么?”
梵星冷哼,目光冰冷道:“无论我怎样努力,您眼睛始终有的只是梵月。”
“无论我的父亲如何付出,您的眼睛始终只有颜卿。”
“我们比他们差在哪儿?您的心竟然偏成这样!”
梵铃静静的看着梵星,发现她和乌溪真像,一看就是乌溪养出的孩子。
得不到的就抢,抢不到就动手毁灭。
梵铃将这话说出,梵星本能的一震,但她不承认。
“若不是母亲偏心,我们怎会如此?”
“那你说说,我是如何偏心。”她又不懂了,“从地位来讲,你父亲是大夫,仅仅位于夫王之下。依他的出身,这根本不可能之事,但是我为他做到了。而你呢?是我第一个孩子,按照祖宗规矩,这又是不可能之事!可我为了你父亲,为了你,仍然做到了。再拿你来说,庶出公主,我让你坐到七珠王的位置,属于王爵里最高的,你还要什么?”
梵星嘴巴动动,没说一个字。
按理说她们已经拥有最好的了,可是这种最好的之上,还有更好的。
但她无法明说,因为她是庶出。
“你父亲埋怨我给他的爱少,少吗?我和他也有过山盟海誓、死生契阔之约,可后来为何就慢慢淡了呢?难道仅仅因为颜卿的缘故,恐怕不是吧……他的心不知不觉散了,奢求的也多了,心里蒙尘,自然回不到从前。他怪我移情别恋,难道不是他自己先变心……”
这些话,梵铃从来没对乌溪说过,就连上次乌溪闹成那样,她也没说。
“说来说去,你们奢求太多,从来都是盯着自己没有的,可从来不看看自己拥有了什么。”梵铃说完摆摆手,“把她押下去吧,与乌溪关一起。”
处理完这些,她顿觉自己苍老十岁。
想想自己一生,挺可悲,女皇没有做好,各个老婆没管好,孩子也没养好。
要说自豪的,也唯有梵月一人,想到这点,她才稍感安慰。
颜卿告诉她,他们不是普通之家,很多事情无法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待。
梵铃叹气,这才是让她深感遗憾的地方。
颜卿听完笑了,“你已经把皇位禅让给月儿,从此以后,我们就学着普通人夫妻生活不好么?”
梵铃笑着点头。
……
梵星被押送观星阁,乌溪见到她时并未惊讶,反而很释然的笑了。
梵星立刻扑到他怀中哭泣不止,乌溪慢慢抚着她的脑袋,良久未语。梵星哭很久见父亲一直不发话便问,“您为什么不问我为何会到这里来,这般狼狈?”
乌溪又笑,接着叹气,“因为为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没什么好问的。”
梵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大大的眼睛瞪着乌溪,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爱她宠她的父亲嘴里说出。
不,她摇头,一定有什么事情弄错了。
这副临死都不知悔改的模样落在乌溪眼中,让他痛惜。
说来说去都怪他自己,若不是从一开始自己奢望的太多,让女儿从小耳濡目染,争强好胜,他们父女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
他温柔慈爱的抚着梵星的脑袋,看着女儿那茫然的眼神儿心痛道:“你命中注定无帝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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