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论与数理统计》,干巴巴坐了一宿,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天快亮的时候,他把手机开机,放在手边,可是再也没接着那个人的电话。
舍友七点半起床,迷迷瞪瞪瞧见他还在书桌前坐着,忍不住关心了一句:“没睡啊?刚开学,不用这么玩命吧?你想吃什么早点,我给你捎回来?”
陈烬摇摇头,站起来,脸色直发白。
舍友摸不准这是个什么情况,又问:“你,你怎么了?病了?”
陈同学这回连头也不摇了,还是不说话,把数理统计放回书架上,换了本德文版的《傲慢与偏见》,木着脸坐下来继续看。
其实他整个人都发飘,什么书也看不下去,根本就平静不了。
书上说,爱一个人,就是默默的给他祝福,远远的看着他幸福就好。都是放屁。绝对是脑子有病。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乃们都不爱我了。。
。。那点击掉的刷刷的,都带响。。
嘤嘤
50、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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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暑假再开学,许经泽许公子就上大四了。
象牙塔开始倾斜,准备与社会大染缸同步接轨,这一年真是无处不悲剧。准备考研的把皮绷紧,正式进入冲刺阶段,在自习室里混到昏天黑地;准备找工作的,早早就得开始填简历,去各大人才市场扑腾着试水,期望找个好价钱把自己卖出去。
大家各忙各的,宿舍楼里一天到晚见不着几个人,只有许某人挺悠哉,成天晃里晃荡的,对未来也没啥想法。
王庆同学正在四处钻腾着找机会毕业留校,一天到晚在系办转悠,好像打了鸡血似的。姚亦身为姚家金孙是肯定要念研究生的,而且得是好学校好专业,A大的保研指标人家都没放在眼里。
难得许妈妈有天时间情绪平稳没啥事,也替自己儿子合计了合计,专门打个电话来跟他说:“咱也得读研。现在谁不读啊,报纸上都说了,本科是基础教育,马路上一块广告牌子掉下来,都能砸死一片本科生,学历不值钱。”
就我这成绩还考研呢?先毕了业再说吧。
许经泽举着电话心不在蔫哼哼哈哈。
太后不满了,把嗓音提高一个八度:“你倒是说话呀?人家不都保研了嘛,让你爸也给你弄个名额?”
“哪那么容易,你当这名额是菜市场里的大白菜啊?那都是有标准的。”许某人懒洋洋拖个长声:“再说了,我爸多忙啊,您就别给他老人家添堵了……”
这死孩子!
太后心头火起,在电话那头敞开嗓子给他一通骂:“你就不能给我争口气是不是?陈一慧都怎么骂你来着,烂泥糊不上墙!你看看人家儿子高考成绩一出来,多风光,连他中学的校长和班主任都跟着沾光,成天在电视上吹牛!你说说,你到底是比人家年纪小啊,还是比人家吃的少,怎么就让人那么费劲……”
得得,别提陈烬,千万别提陈烬。
许经泽脑仁疼,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紧赶着对付了几句:“行啦,我知道了,您跟我爸说去吧,看他怎么捏巴死我。啊……我知道了,真知道了,一定努力努力……”
好不容易把太后哄安省了,他把电话扔到一边去,自己在床上软着。宿舍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人一孤单就容易各种犯懒犯困想不开,有时候太清静了也不是好事。
许某人啥都不想吃,八点多就开始窝在床上,给他筐鸡蛋都能用体温孵出一窝小鸡来。躺太久了反而没啥睡意,他一直折腾到凌晨才勉勉强强睡着,半夜的时候又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
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执着的打来了五六个了,那边声音一片嘈杂,有个女人捏着嗓子急匆匆的说:“您好,我是许总的秘书,请赶快到中心医院急诊室来……”
许经泽一直没睡踏实,呼的一声坐起来,脑袋直发晕:“急诊?谁?”
其实人呐,是种挺脆弱的生物,外强中干的多了去了。
就拿许天漠先生来说吧,生的肩宽背阔跟文弱一点边都不搭,穿西装打领带,被一帮高级管理人员团团围在中央,成天沉着个脸,相当的霸气外露。
现在怎么样?这不,说躺下就躺下了。
其实他还很年轻,才四十六,比许妈妈还小两岁。
这些年他和自己结发妻子之间爆发了无数次星球大战,一次比一次规模空前,许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都挨个化险为夷挺过来了,从体力到精神都相当硬挺,谁也想不到他会在小小的酒桌上翻了车。
中国人的正经事十有八九都得坐到酒桌上谈,做生意的,应酬更是越多越好,谁也不会往外推,就算许先生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也有很多他不得不应酬的人。
今天和深蓝建筑的一个合作项目正式签了合同,还红红火火弄了个强强联手的新闻发布会。这种大事两边公司当然得拿出点诚意来,邀请社会各界知名人士共同庆祝庆祝,酒会上许总才喝了三两杯,就觉得有点不舒服。
他强撑着没说话,还到坐到窗边吹了吹风,再站起来时,那叫一个天旋地转,胸闷气短眼冒金星,像给人狠狠打了一闷棍似的。
抬手想往桌边撑撑,结果整个人直接摔桌子上去了。
作为许先生唯一的合法妻子,许妈妈抢在许经泽前头,第一个奔到了医院。
许经泽赶到的时候,就见自己老妈坐在急诊室外头,一个劲的哆嗦。
她披头散发,还穿着睡衣拖鞋,脸上一点人色都没有,俩硕大的黑眼圈特别明显,嘴唇都发白,看见许经泽过来更加六神无主了,拽着儿子念念叨叨的问:“泽泽啊,你爸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平时好好的呀……我说什么他都不听,你看看现在闹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以前抄家伙干仗的时候能耐着呢!许经泽安慰她两句,问“医生怎么说?”
太后无助的瞪眼:“我不知道……他们就拿了一堆单子要我签字,我什么都不懂,迷迷糊糊就签了。泽泽啊,我要是签错了怎么办?人命关天啊,他可是你爸,怎么办怎么办?”
许经泽:“……”
许妈妈是真给吓着了。
陈家姐妹在个性上完全就是俩极端。妹妹陈一慧女士极有主意,姐姐陈一颖小姐极没主见。
旧社会不是有句老话嘛,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丧从子。姥爷去世的早,许经泽不知道当年老爷子是何种风采,反正后面这两条,自己老妈是演绎的淋漓尽致。
别看许妈许爸相处起来比仇人见面还分外眼红,其实许天漠先生在自己老婆眼里,始终就是坐山,其地位不移不摇不可撼动。
打归打,闹归闹,离了还真就不行。
患难夫妻,你死我活折腾了二十年了,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关键时刻才见真章,一般人理解不了。
所以说啊,封建思想要不得……中国女性早在一百年前就觉醒了,现在估计就剩陈一颖小姐这么一朵奇葩。
许经泽搂着自己老妈的肩膀,揪着别人问:“怎么回事?”
许总这个女秘书可能是最近新换的,许公子以前没见过,够高够瘦够花瓶的,小嗓子特嫩,让人听了就来火:“许总可能是喝多了……”
喝多了?不能吧……许公子印象中自己老爹那就是海量,酒桌一霸,极其威武。
再说了,喝多少杯能把这么个酒桌老手直接喝进急诊室许公子翻脸:“你是干什么吃的?老板在酒桌上玩命,你们站边上鼓掌叫好是不是?”
秘书小姐啃着手指尖在墙边无限缩小。
现在翻腾这些也没多大意思,许经泽一把推开急诊室门,伸手拽着个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小医生很专业很直接:“休克。”
“……”许公子把这词消化了一下,赶紧再问:“什么原因引起的?现在情况稳定了吗?”
小医生一板一眼回答他:“生命体征正在趋于稳定,具体病因还要等待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确诊,请相信,我们一直在努力。”
许经泽:“……我靠。”
许天漠先生这回病的,还真有点玄幻。
医生会诊了一下,从经验上推断,觉得他这病,应该可能是心源性休克。可是根据临床表现、心电图发现和血心肌酶的检查结果,好像又不是那么典型。
于是乎,本着对病人负责的原则,为了谨慎起见,超声心动图、多普勒超声、X线CT等等各种检查让许天漠先生通通做了一遍,还是没确诊。
医生那检查单子开的跟雪片一样,估计就差活体解剖了,许天漠先生脸红脖子粗,躺在床上吼:“放我出去!我没病!”
这话一听就是病的不轻……
许妈妈抱着个超大号保温筒,坐在床边磨磨唧唧的念叨:“检查检查也好,没事就放心了。你这身体啊,自己一直不注意,日积月累的这才爆发出来。以后咱们好好调养,我再给你炖点汤……”
河东狮贤惠起来真不是盖的,许经泽坐在旁边,牙一阵一阵的犯酸,觉得自己家这狗血池子又一次升级了。
把他调养的那么水灵干嘛?从医院出去继续沾花惹草招猫逗狗?俩人继续不共戴天似的掐架?有意思吗?陈一颖小姐的人生就这点追求了吗?她扭曲不扭曲哇……
许经泽早就知道,自己爸妈这婚是铁定离不了。
打仗的时候是闹的挺邪乎,可是从侧面想想吧,要是没点真感情,能打成这样吗?那真是头破血流都不带撒手的。
而且陈一颖小姐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离婚这俩字。
她这人,使劲往好里说,叫做传统女性,说得中肯点,就是封建残余。她真是觉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无论怎么要死要活,基本属性早就定好了,没法变。
这种感情上毫无独立性可言的人,是改造不了的。
许妈妈上午在医院守着,下午回家炖汤,晚上又亲自送来,并且要求天天值夜班。
老爸这一倒下,她倒成无敌铁金刚了,进化的真够快的。许经泽拿她没撤,就旁敲侧击劝几句:“你们啊,岁数都不小了,就别整天闹了,保养好身体,后边还有二三十年呢。凡事想开点,谁也没有自己重要,没什么事是解不开的过不去的。”
许妈妈:“哼,你懂个屁。一码归一码,我就是想不开,该说的我一定得说!”
是是,我懂的都是屁。
许经泽垂着脸笑:“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在照顾咱许总的同时,可别把自己累坏了。您得知道,对待男人嘛,百分之百付出的是傻子,女人都该有所保留,那才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
许妈妈捶他:“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没大没小!”
太后是极品女人,伺候人都能伺候的很开心。
许经泽没好意思打击她,感情这事,剃头挑子一头热也挺常见的,自己这边熊熊燃烧,没准对方勉勉强强接受着,只是因为心怀愧疚。
怪没劲的。
他倒宁愿看见自家太后战神附体,冲上去抡圆了胳膊给许天漠先生俩大嘴巴。多痛快。
事实上,许天漠先生住院的第二天中午,他就在医院门口遇上小姨陈一慧了。
当时陈一慧女士穿条白色长裙,长头发披在肩上,化了淡妆,眉眼特别好看,比二八少女还清纯,还气质。她手里拎着个保湿筒,正好跟许经泽走对面。
这时候看见她,感觉真跟吃了苍蝇似的,许纱泽硬着头皮打招呼:“小姨,来看朋友啊?”
陈一慧女士木着张脸,没说话。
许某人就笑:“来看我爸的吧?要是这个目的,您还真就不应该来。病房里人挺多也挺乱的,您就甭上去了,东西我转交吧。”
这话说的直接了点,陈一慧抬眼盯着他,要吃人似的,目光不闪不移,还是不说话。
冷处理这种招数,实在是太腻歪人了……
她的态度很坚定,别人说什么都白搭。这年头,大家都疯了吧?许经泽摸摸鼻子,挺诚肯的又说:“您没把陈烬一块带过来?我谢谢您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千万不要随便绝望。。。
。。。这才哪到哪啊————————来来,挨个亲亲,晚上一起滚床单吧。。。某牛一定让大家都满足。。。
咩————
51、第五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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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经泽本来是出来买中饭的,现在心里一憋气,干脆直接回家了。
更神奇的是,半路上,许天漠先生竟然还有脸给他打电话!
许经泽开着车,吊起一边嘴角,磨着牙笑,说话的时候觉得脊梁后头凉嗖嗖的:“我在哪?我在外头呗……啥时回去?我回去多不合适啊,您和老朋友坐在一块叙旧,我有什么立场插嘴呀,万一不小心把话说直了,还得弄的别人不自在,您脸上也挂不住……”
许先生咳嗽:“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我天生就这德性,您又不是不知道。”许公子划拉着方向盘,猛的一个大转弯:“想听好听的呀?今儿没有,明天请早吧。”
电话那边静了一会儿,许先生很反常的没发脾气,而是沉着声音又说:“你,你妈……”
我靠,他还有完没完?有这么得寸进尺的吗?他是真准备把老脸垫在大马路上,让大家走过路过随便踩两脚!
许经泽没等老爸把话说完,果断把电话挂了。
中午太阳太大了,刺的人眼睛疼,许公子把墨镜摸出来戴上,晃晃脑袋,真想把手机揭着车窗扔出去。
太后见儿子这个时间从医院回来,还挺纳闷:“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中午去望海楼打包松仁粥回病房喝吗?你给你爸买了没有啊?”
自打许天漠先生躺倒在医院之后,许经泽真的特别想知道自己老妈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是一团白粥还是锯木渣子?还有没有稍微清醒点的时候了?
人家许天漠先生是独立自主有自我意识的完全民事行为人,他想干什么别人管不了。有些事,知道了也白搭,除了闹心没别的用,还不如消停呆会儿。
许经泽搭着老妈肩膀把她往屋里推:“你就别管了,他好着呢。家里有饭不,让我扒拉两口呗?”
许妈妈自己在家的时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