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的牧人们更愿意相信这些物资是他们信仰的活佛从天上给他们送来的。关于西藏的救灾物资,还有一个小故事。
记得那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西藏遭受了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雪灾,本来西藏下暴雪是正常的事情,但是那次暴雪持续的时间太长了,牧民家里的牛羊被冻死,储存的食物被吃完了,政府得到消息,在第一时间派出了救援部队,而那救援的部队中,就有从飞机向重灾区投掷食物的做法。
飞机是从当时的苏联老大哥借来的,天蓝色的飞机在风雪中很是抢眼,当成堆的食物从天上抛掷下来,发出“轰轰”的巨大声响,接着人们就看见那原来是香喷喷的糍粑和面粉。再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正在饥寒交迫之中瑟瑟发抖的人们都从家里涌了出来,对着天上虔诚地跪了下来,他们在干嘛?他们都在感谢上天的恩赐,在他们眼里这些糍粑和面粉都是上天的恩赐。飞机上的飞行员看到地上虔诚跪下的人们眼睛一阵湿润,苏联飞行员后来回国后,一直感叹,华夏人民真是可爱。殊不知,他驾驶的那架飞机早已经被人们看做是上天派出的大鸟了。
所以在西藏人民的眼里,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会有神明来救他们的,而那些神明就是寺庙里的活佛。
为什么讲这个故事呢?因为这次天上也有那奇怪的“大鸟”飞来了,不过,这次从鸟肚子里下来的不是救灾物资,而是几个人。
第五百章背后有人罩着
那飞机停在了大昭寺的面前的一块空地上,地上的积雪被螺旋桨带来的巨风扫的干干净净,也亏得飞机降落的远,并没有附近来拿物资的人被雪花溅到身上,如今的人们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看到飞机就会感到惊讶了,但还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旦增活佛从寺里面走了出来,不论你是不是活佛,有人来了,而起还是坐飞机来的,你当然得出去迎接一下,不然就不像话了。
“欢迎来自政府的客人。”
旦增活佛早先接到消息说,会有几个京城的官员来这里视察灾情,说是视察灾情,那当然就要去灾民最多影响最大的地方去了,而这大昭寺正是那能够产生大影响的地方。
飞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了正午,那旦增活佛想着,这几位领导莫不是还踩着饭点儿来的?
同旦增活佛一同前来的还有那个黑衣人和梁汉文,林剑轩守在蓝菲菲身旁,王进则跟那几个老喇嘛在商讨怎么去苗疆,所以两个人都没有过来。那个黑衣人此时他已经从自己随身带的小包里重新拿出来一身衣裳换上了,那是一身军装,土黄色,是那种沙漠地形作战的衣服,梁汉文醒来的时候看到这身衣服,心中立刻明了,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血煞”就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一支部队,而那工作地点正是那荒芜人烟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虽然肚子里有千百种疑问,但还是没有说出来,与他跟着活佛出了那后院。
从飞机上下来的人中,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说那认识的,也就只有吴浪而已,而那不认识的,均是一幅大腹便便的领导模样,虽然如此,却还是对那吴浪有着忌惮,从下飞机的先后顺序就能看的出来。
照旧,政府官员来,迎接的人会送上洁白的哈达,以表示热烈的欢迎,但是由于这次准备匆忙,而且自治州的一个官员传过话来,“不要声张,不要宣扬。”至此,体会到两个“不要”的精髓,旦增活佛只准备了一条哈达,送给了第一个下飞机的人,也就是吴浪。
吴浪双手合十,虔诚地说道,“灾区人民受苦,寺里繁忙之时活佛还要亲自迎接,有劳活佛了。”
虽说这吴浪是个当兵的人,可是这官场上的话仍然是应付的不错。
“神圣的昂拉雪山会眷顾她的草原子民的。”旦增活佛看着这个有着刚毅脸庞的年轻人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他们两个该干的了,都交给属下做就好了,包括物资的安排,政府的相关政策,以及灾民的安置工作等等。
吴浪是接到电话来的,谁的电话?林剑轩的。
拜见过四位喇嘛师祖,不过,那四个喇嘛对他好像并不感冒,甚至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这让王进颇为欣喜,待到那吴浪进了旁边的屋子,王进才向那四个人道谢,感激他们的配合。
“宗主,佛门中人当以天下为怀,又怎么能计较个人得失呢?”一个老喇嘛睁开眼睛说道。
王进撇撇嘴,“当日那地底的白眉老僧是答应了我的,凡人由我做,这宗主也是由我做,若是为了那宗主,连我做人的这点快乐都要剥夺,那我要这宗主作甚?”
“宗主乃真佛也。”许久不说话的一个老者叹道,“我苦修多年,却比不上宗主的三言两语。”
“哦?你且说与我听?”
“我佛修的是大自在,却奈何当世之人都以为修佛就是清规戒律,凡世之事片刻沾染不得,其实则不然,要想入世则必须要出世,否则,谈何修佛啊。”
听到此话,王进的心突然像是松了绑一般,先前蓝菲菲那件事情紧紧地缠绕心头,死死地压在心头上,现在听到这个喇嘛的话,心头那股力瞬间卸下去了一大半。
“万般皆苦,但是若连这苦都没有的话,人生在世,还有何乐趣呢?”
王进想了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会儿说应该自在,一会儿又要吃苦,究竟哪句话是你所想,哪句话是你所做?”
“然也,然也。”
那喇嘛说了这句话后就再没有说,再看其余三个喇嘛都已经闭上了眼镜,王进心里腹诽道:都说听了和尚的话就会越来越迷糊,今日一听,果然是这般,日后再不听这世间的和尚胡言乱语了。
就在此时,方才进去的吴浪已经出了那房间,正巧碰到正要出门而去的王进,两人相遇,自然是有千语万言要说,不过却是谁也没有急着说话,仿佛是两个相思苦说不出的情人一般。
“要说出去说。”屋子里面传来了林剑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其实,按说林剑轩妹妹伤了王进,林剑轩理应心生感激,可是连日来的种种迹象却看不出他的丝毫感激,虽然昨晚的功夫他出了力,却是他应该的。而刚才的那种没情绪的语气却恰恰表露了他的语气,那就是对这二人甚是恼怒,要说他是恼怒那吴浪,却是连带着王进也恼了进去,弄的吴浪是一头雾水,不过,王进心里却是自有自的难受。
听了林剑轩的话,这两个人都走了出去。外面是一片清净天,被风雪洗过的空气更是舒服,不过那天空的阴霾似乎是预示着还有异常更大的暴风雪的来临。
后院可以直通后山,有一条山间小路,小路上有走廊,就是昨天晚上王进几个人待的那条走廊,走廊尽头是的两间茅草屋,再往上走就是那个山洞了,王进和吴浪两个人走在这小山路上,慢慢悠悠地朝那山上走去。
“我以为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王进看着走廊外面的积雪淡淡地说道,一边看着,步子就慢了下来,这一慢,两个人就渐渐地停了下来,不再走了。
当然能够明白他的意思,若是不明白,吴浪这个少将也就别当了,“凡是危害到国家利益的人,我毫不手软。”
吴浪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无比的坚定,他曾经对着那面鲜红的国旗发过誓,举起手威武响亮地喊出了那誓言,“我志愿加入……党,愿意用我的生命和我的全部去捍卫国家的尊严……”
后来他也曾经用鲜血和汗水赢得了这个少将军衔,要知道,在和平年代被授予少将军衔那是何其艰难,很多人拼了一辈子不过就是大校,若是没有实打实的战功凭什么给你一枚少将奖章,只怕是挂在了你的胸前,你也扛不起它承担的那份责任。
可是吴浪能。
他能冒死在国外将叛国之人带回来绳之以法,他能单枪匹马横闯腾格里沙漠,只为了拿到全军比武的第一名,他能在腿折的状态下还能射击项目夺得满分,他能……
他能够做很多的事情,但还是被冠上了“将门虎子”的头衔,重点不是虎子,而是那“将门”,在华夏没人会相信你一个二十四岁的人会取得少将的军衔,除了走关系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这一切他看在眼里,却是放在了心里没有说过一句话,只因为他心中始终有一个信仰在支撑着他,那就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看着他的眼神,王进笑了笑,“你以为我会危害国家利益?”
“也许你没有想过,但是不代表别人没有想过。”
“你的意思是说……我会被别人利用?”
“是人都有弱点,你也不例外。”
王进看着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真是一个不可爱的人。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杀了我?”王进的语气突然之间变的阴冷了起来,虽然他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不要跟我来这套。”吴浪没有丝毫理会他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本来打算就是为了杀了你的。”
暴风雪后的西藏不是一般的冷,似乎要将所有的东西都要冷冻,就连空气中的空气呼进肺里还是冷的,像是化成气体的冰碴儿,换乱地挂在你的气管上。
天冷不及心冷,吴浪刚才的话让王进心里突然一紧,接着就是一丝寒意袭上了心头。他的大伤未愈,而且还谈不上愈合,甚至连伤口到现在都有些拉扯的疼痛,若是吴浪现在动手,只怕是必死无疑。虽然没有见过他的身手,但是能够拿到少将军衔的人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更让王进有些忌惮的是,这个吴浪身上有着跟林剑轩一样的气息,那是修行者的气息,他一个党国的无神论者又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
“打算?”
“没错,这次来就是打算杀了你。”
“可是前面还有一个本来。”
听到王进的话,吴浪那张脸上有了些不屑的神色,“那就应该问你了,不知道你结识了什么手眼通天的任务,竟然直接通过总部下达命令给所有部门不能动你。你还真是厉害啊!”
王进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就躲过了他的目光,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罢了。
“怎么?你在躲我?”看到王进这个样子,吴浪更加肯定是王进在那高层之上有人。
“我若真的是有人,就不用到这个地方了。”说完,王进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层?手眼通天?屁!王进愤愤地想,若是真他妈有这么个高人,老子早就找个地方了此残生了,谁还会在这里东躲西藏,整天喊打喊杀?!
心里虽然这样骂,但是在王进的心里还是开始排查那个手眼通天的高人可能是谁了。耿直首先排除,这个老狐狸虽然跟那京城四家族是对头,但是还没有到为了一个王进而撕破脸的地步,王进明白,他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根本就不会真的为了对方而牺牲什么,这个道理王进都知道,耿直又怎么会不知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有心保自己,也没有权利通告所有部门,他只是一个第七局局长,副部长都压他一头呢。那还能有谁呢?
高层……手眼通天……
第五百零一章两广之地
这样想着,王进先行下了山,还是那后院,却还是看到了伤心之人,伤心之事,那人便是那躺着的人儿,那事便是那兄妹之情,看着那堂屋之中四个喇嘛,王进有些心生羡慕,做人若是这般洒脱,岂不快哉!但是转念一想,连个女人都碰不到,快哉个毛线啊!随即转身离去。
中午时分,吴浪留下来吃了一顿斋饭之后,被当地的官员接走了,看那飞机上已经落满了雪无法起飞,吴浪当下也决定在这里留宿一晚,待在饭桌上做了决定之后,王进心里打死也不信,是那飞机不能飞他才不走的,没有目的才怪!
吴浪的事情,暂且不提,单说蓝菲菲身上中的蛊毒。
王进打电话给那耿直,向他打听“血煞”部队的事情,出乎王进意料的是这次耿直的态度简直和以前有云泥之别,其间还是听到了同吴浪一样的说词,说话方式虽有不用,但那意思都是说,有一个大人物在警告所有的人,不要打王进的主意。
在打听到想要的消息之后,王进挂了电话,心里却是生成了更大的疑惑,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罩着自己?罩着自己?哼哼,究竟罩不罩的住还是另一回事呢。
“喂,你干嘛呢?”听到后面的声音,是那旦增活佛的。
这个活佛,越来越不像话了,虽然还有几分佛家的模样,但是说到底却还是沾染了太多的俗世气息,不过,也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去入世,又怎么能够出世呢。
“我能干嘛,还不是在这里等着您给解惑吗?”王进开始给他打哈哈,他不想让别人看出他内心的不安,换句话说,他不想人看到他内心的脆弱不安,那不是他的作风。
可他偏偏面对的是一个每天要见到数百个求他解除烦恼的人,阅人无数,又怎么会看不到王进内心的焦灼与煎熬。
“宗主,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该做的事,做自己要做的事,做完这三件事,心中自然空明。”说完这话,那旦增活佛双手合十,出了这院子,似是他来到这里就是专门为了给王进说这句话的。
如醍醐灌顶,王进突然之间大彻大悟,当下走到了屋子里,来到那蓝菲菲的屋子里,看到林剑轩依然坐在床头看着那躺在床上的人儿,眼睛里已经满是憔悴。
“我要去了,你在这里……好生陪着她。”
林剑轩不说话,可能是他不想说话,甚至看王进都没有看他一眼。
看到他这副样子,王进没有说什么,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他又能说什么呢?转身走了出去,对着那四个坐在蒲团上的喇嘛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出了门去。
走到前殿,那梁汉文竟然正在那里给酥油灯续酥油,脸上的神色淡然,竟颇有一副佛家模样,可谁知道他的那只手臂下隐藏着什么呢。
“我要走了。去广西。”
“哦,路上小心。”
梁汉文的话显然让王进吃惊不小,但后一想,连他的顶头上司耿直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他能有什么脾气。
那个黑衣人已经不在了,他本就是军人,而且还是吴浪的军人,自然是跟他去了,直到现在王进才知道那个黑衣人叫血凝,一个酷酷的名字,跟他的样子一样,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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