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主人说话,奴才不要插嘴的道理吗?”看着库尔班,王进眼里渐渐升腾起了浓重的杀意。
在日本的不顺心,再加上蓝菲菲的事情,王进心里已经变得愈加烦躁起来,所以再看到这个人蹦到自己面前,心里的烦躁之情愈加变得浓重起来。
“你说什么!”受不了王进的语气,库尔班上前一步质问道。
说起来这库尔班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人,哪里会咽的下这口气,换做别人看到他这幅模样早就怂了,但是他今天碰到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生来就是绊脚石的王进。
王进并没有给他留面子,胸中积压已久的怒气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一巴掌拍在了库尔班的脸上,“啪”一声,势大力沉的一巴掌直扇的库尔班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这一巴掌是打你不知道长幼尊卑!”
“啪!”没有缓过神来的库尔班感到脸上又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打你以下犯上!”
“啪!”
“这一巴掌是打你脑袋太笨,不懂进退!”
“啪!”
“这一巴掌是打你这身花花绿绿的衣服太亮眼了,该打!”
这一巴掌把库尔班打晕了,我穿衣服还要挨打吗?
“啪!”
“这一巴掌是打你的脸皮太厚,把我的手打的太痛了!”
“啪!”
“这一巴掌是因为我心情不好才打的!”
“扑通!”库尔班直被打的连连后退,直到撞倒了一个椅子才停了下来。
看到周围的人还没有反应,王进心里冷笑一声,却是丝毫没有犹豫,向前走了一大步,弯腰揪住了库尔班的脖领子,一把将他抬了起来,直到库尔班被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人们才发现,王进的手并没有放在他的衣服上,而是直接掐住了库尔班的脖子,生生将库尔班整个人抬到了半空中。
“不管你对我了解多少,按照洪门规矩,你以下犯上就该三刀六洞,要是我愿意,直接让你人头落地也不是没有的事情,不要因为你知道的事情多一点就可以无所顾忌,人的名,树的影,我王进是什么人,应该有人已经告诉过你了,如果你执意要找我麻烦,我一点而不介意。”
“王兄弟,万万不可啊!”周剑南慌忙站起身来,伸手阻止王进。这没办法不阻止了,王进的模样是真的凶狠,若再是不拦住,怕是这大堂之上就真的要死人了。
“怎么?周叔,难道这人真的是有什么大的背景,以下犯上的罪责都可以被原谅吗?”说完,王进冷眼看着这个被自己举起来的家伙,随后把他丢了下去。
这一场景让在场的人都颇为尴尬,一是地上躺着的这个维吾尔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陌生人像玩物一样丢在地上而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这不仅是尴尬,这是丢人;二是那周剑南,在自己的地盘出现这样的事情就算是说破大天也是自己的不对,而且自己的身份虽然说起来要大上王进一些,但是真要叫起真儿来,来自美国的王进最低还要跟自己平起平坐呢。
此时王进心里也是一股闷气,看着赶上来的周剑南心里暗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赶过来,你还真是会挑空啊!
这个时候,王进心里已经对新疆的洪门有些不满意了,因为老话说的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大都这样,下头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到王进的眼神依然冰冷,周剑南心里有些发憷,但毕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所以很快就稳住了心神,“王进兄弟,他还是年轻人,不懂事情,就不要怪罪他了吧?”
这话虽然说的很客气,但在王进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客气了,王进冷哼一声,“周堂主,他是年轻不懂事,难道您还年轻不懂事吗?”
看到王进冷冰冰的眼神,周剑南没来由地一颤,这个人身上好重的杀气啊!周剑南也是手上有着人命主儿,知道杀人的人眼中都有一股戾气,这股戾气是模仿不来的,只有手上沾着血的人才有这股气,周剑南仿佛知道了为什么陈林亲自给他打电话,而且还特意叮嘱他要对这个人的小心伺候着才是。而且听刚才的话,王进对自己的称呼已经由周叔改成周堂主了,这个称谓的变化已经说明了王进心里的变化了。
周剑南想了一下,挥手对众人说道,“诸位先散了吧,晚上再为王兄弟接风洗尘。”
众人相互看了一下,知道此时此刻不是自己能够插话的时候,遂也都心领神会,都拱手告辞,说的是告辞的话,心里揣的却是各有各的心思,有的人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自己所站的队伍了。
在任何的帮派里都有人们想象不到的一面,就像所有的电视剧中演的那样,任何的权力纷争和金钱分割都有着极为惨烈的斗争,勾心斗角只是小的方面,杀人见血是稍微高一点儿的斗争,而站好了队伍才是最高端的策略。
关于权力的纷争和角逐,历史已经给我们做了很多的借鉴,想那清朝的九子夺嫡,何其惨烈,得势者,八百万里王朝紧握在手;失势者,怕也只是落的个终身囚禁的下场。四爷和八贤王之争极其惨烈,而其身后的营党自然也是不少,想那一代大儒曹雪芹就是因为在帝王之争中站错了队伍才落的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话说回来,眼前的这些江湖大哥们,看上去虽然文化水平低,说话粗俗没有水平,但是实际上他们做人做事的方式比任何人都要精明的多,他们没有十几年的读书经验,但是他们有的是用满身的伤疤和献血换来的处世之道。
看着一群人的退下,和他们眼里闪烁出来的不确定,王进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他知道的是自己的武力镇压毕竟还是有效果的。
待一行人出去之后,屋子里只剩下了王进和周剑南,而刚才已经摔到地上的库尔班已经跟着众人走了出去。
“王兄弟,坐吧。”周剑南指着自己临近的一张椅子说道。
“周叔客气了。”王进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低头喝了一口茶。
陈林在自己面前都没有这么大的架子,更何况这个小小的偏远分堂的堂主了。
看王进一副旁若无人气定神闲的样子,周剑南心里暗暗心惊,难道这个人真的是来接替自己位置的?嘴里的清茶再无清香可言,食之无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王兄弟,管教不严,让您见笑了。”放下茶杯,周剑南脸上带着些许歉意地笑容。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进还是知道的,心里着急,根本就没有任何别的心思,所以王进就选择了直奔主题,“是在下唐突了,这次来,一方面是想借本门之地做一个休息之所,也为了沿途的安全和放心;另一方面也是想跟您打听一些消息。”
周剑南听到这话,心里多少放下一些心来,因为王进的脸上并没有别的心思,话说这么多年的江湖也不是白白走过的。
“这第一点自是不必担心,但是这第二点,王兄弟还是先说出来我才能忙啊。”
王进定了定神,还是说出了那三个字,“林剑轩,您听说过吗?”
“是他!”周剑南竟然有些惊讶地站了起来。
第四百五十六章林家的历史
林剑轩在新疆的大名,陈林在电话里也曾告诉了王进一二,想到了周剑南会吃惊,但是也没有想到周剑南反应会如此激烈。
“怎么?周叔有什么事情吗?”
周剑南又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看着王进问道,“王兄弟是要找这个人有什么事情吗?”
想到自己和林剑轩的交情以及不清楚洪门和林剑轩的利弊关系,王进也就没有说出自己找人的目的,“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周叔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看了看王进,似乎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事实上,周剑南也想象不出眼前这个会来头不小的人又怎么会和新疆乃至整个中国西部的黑道老大产生关系呢。遂也就向王进说出了最近在新疆发生的一系列的大事,特别是林家发生的事情。
“这林家是从清朝时期就存在的一个大家族,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家,但是因为其先祖有着卓越的经商头脑,而且地处天山脚下,水源丰沛,所以就做起了牛羊生意,后来生意逐渐做大,竟然成了新疆的首富,有了钱,但是这个林家先祖并不是刚愎自用之人,而是心地善良,品性宽厚之辈,经常在外布置粥棚接济生活困难或是流浪之人,深得民心。”
首富?民心?想到这里,王进心中就不由对这林家先祖的以后有了大的兴趣。自古钱和权就分不开关系,有了钱的人自然就盼着手里会有一点儿权力来过把瘾。
“树大招风,这话说的是一点儿没错。”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周剑南微微扬起了头。
“富不过三代的说法,并不是自古就有的,至少在林家人身上并没有出现,林家先祖很是会安排,将三个儿子各自分开,分别搭理不同的事业。”
“恐怕这样也会引起纷争吧,最重要的并不是财产的分配,而是后人品性的问题。”王进插了一句。
周剑南微微一笑,“你说的没错,事实上,家族中最重要的分配并不是财产的分配,而是财产的继承,这继承就是流传,再大的产业若是不能很好的流传下去,那最多也就是日后街头巷口人们口中的谈资罢了。林家先祖是有大智慧的人,自然是懂得其中的道理,所以早在有了这三个儿子之后,就是致力于教育的兴办,其中对自家三个儿子的培养就更是重视,如此一来,自己百年之后,财产的分配就更加容易了。”
王进不禁点了点头,有德才的人头脑就是不一样。
“但是后来的事情,却是林家先祖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入土五十年之后,自己的后背会经历一场巨变。”周剑南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后清的时候,中亚浩罕国占领了新疆的伊犁,朝廷派出国之重臣左宗棠出兵伊犁,收复新疆。”
“左宗棠!”王进不禁吃了一惊,脱口而出。
似乎很理解王进的吃惊,周剑南脸上并没有多少奇怪的表情,“没错,就是左宗棠,就是那个晚晴四大名臣之一的左宗棠。”
“难道这个林家还跟这个左宗棠有关系?”
“何止是有关系,林家差点就毁在这个左宗棠手里了。”
王进一听这话,知道这里面有故事,不然也就没有现在的林家了。
“林家长子叫林奎,脾气火爆,胸口三把火,是个炮筒子,但是一般人也只当他是脾气火爆头脑简单的人,他做的事情也往往出乎别人的意料。在左宗棠进入伊犁之后,因为林家其丰厚的家藏和在浩罕国入侵时有通奸的嫌疑,所以就背负有背叛的风险,一时间官府中有人传出话来,要彻底让林家从新疆的版图上消失,这时候,林家的二儿子和三儿子都没了注意,但就是这个时候,老大林奎直接冲到了左宗棠的大营,那一晚上之后,就再没有了林奎的消息。”
“但是后来,新疆人都知道,在林奎那一晚消失之后,林家从此就没有再做生意,而是成为了官家军队的运输队,至此,林家生意人的招牌就被拿了下来。”
听到这里,王进有些不解,“这和今天的林家有什么关系?”
周剑南看了王进一眼,神秘地笑了笑,“王兄弟,你可知道这林家在军队中运输的是什么吗?”
“既然是运输队,自然是运输物资了。”
“非也非也,运输只是掩人耳目罢了,这林家运输的东西,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走私武器。”
说到这里,王进想到了那个叫林奎的人,“是林奎的主意?”
周剑南笑而不语。
好可怕的人。世间总是有这样的人,外表看上去或是急躁没有耐性,又或是老实木讷没有城府,但其实在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另一个自己存在着,外人不知道,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在最关键的时候爆发出最恐怖的力量。
林奎就是这样一个人,因为自己的家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边缘,所以,作为长子,作为老大,他就要做出自己该做的事情,由此,在经历里一番认真的思考之后,林奎在那个晚上找到了左宗棠,因为其自身的特殊性,所以左宗棠也有心和他谈一谈,这一谈不要紧,倒是给以后的华夏谈出一个黑道老大。
“你是说,这个贩卖军火的林家就是今天的林家?”
“没错,现在的林家,黑白两道可谓是混的风生水起,白道上的棉纺、牛羊和煤矿生意在全国都是数得上的,而黑道上的生意更是和世界上几大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远到东南亚的金三角,进到相邻的国家,林家跺一跺脚,整个世界都要抖三抖啊!”
王进心里暗笑,他知道周剑南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无非就是警告自己不要轻易招惹林家。什么“整个世界都要抖三抖”,这话说给三岁孩子都不相信,难道这人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那您老知道最近林家发生的事情吗?”
周剑南摇了摇头,“这我倒不是很清楚,我已经托人多方打听,但是也并没有打听出什么,只是听说这次林家的事情似乎是有官家的人介入,依我看,这次林家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林家家大业大,但同时也是树敌无数。林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还能稳一稳局面,这林老爷子一死,林家少爷刚上位,正是多事之秋,本来林家少爷也是有些能耐,比那林家老爷子当年相比也是毫不逊色,但是说到底也是经验不多,家里那些老油条们一闹,再加上这时候政府的介入,还有外敌的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一起爆发,我看哪,悬!”
听完这话,王进把林家的情况也摸的差不多了,看了看外面,问道,“那您知不知道那林剑轩住在哪里?我跟他有些生意上的关系,所以有些事情还要跟他商量一下。”
“是要退款子的吧?”周剑南问道。
“退什么款子?”
周剑南摆了摆手,“如今林家多事之秋,先前的生意上合作伙伴有些担心,所以听说最近有很多人来要求退还先前生意上的定金。”
敢情是把自己当成讨债的人了,“您知道吗?”
“哦,这件事让小虎带你去就行了,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汉人,对这里很是熟悉,而且功夫也不错,有时间你也可以让他带着你四处逛逛。”
“那就多谢了。”
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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