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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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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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紫突然伸手抱住朱砂的脖子,眼睛迷蒙的在她怀里撒娇:“娘,儿臣怕——”怕自己的想法,怕自己万劫不复!

朱砂拍拍他的背,满眼心疼,都说男人年少时比女人保守比女人纯情,这一刻朱砂似乎相信了如此荒谬的论调,至少紫儿的表现印证了他不是一个风流帝王,至少现在不是。

朱砂叹口气,明白现在的紫儿不需要女人,可是他……“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朱砂握住紫儿的手,她不想教,至少不是她该教给紫儿,但这时候不用计较这么多。

她带着他的手握上去,在他惊讶的看向自己时,安抚的对他笑笑:“没什么,一种运动。”

朱砂带着他完成了全套动作,但也凌厉的警告:“不许你自己胡来!对身体的伤害很大!”据说影响人的中枢神经。

夏之紫羞愧的钻进被子里,不管朱砂怎么叫都不在起来,逗的朱砂笑的开心不已:“傻孩子,很正常的事,快点出来窝里面不好。”

夏之紫就不,他觉的丢脸死了!尤其还被母后看着,他不要活了。

朱砂笑的更开心了,小家伙就是小家伙,这点事也能吓成这样:“疏桐、荣安。”

两人进来。

春江、春月紧随其后,春江吓的惊呼:“太后,您受伤了!”

夏之紫急忙从被子里钻出来担忧的看着母后:“母后,你——”谁敢咬他母后,随即想到一种朦胧的可能,脸颊顿时更加通红。

朱砂弹弹他的额头:“舍得出来了。”

夏之紫生气的哼一声,撒娇多过生气:“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狗咬的。”

夏之紫有些失望,看真母亲手上和腰上的点点血迹,立即披上衣服下床为母后上药。

朱砂本相制止,但她知道他不会听话,朱砂任他忙活,唤来春江开始谈正事:“查出是谁指使的吗!”

春江面容顿时严肃:“回太后,她没说,在用刑前她咬断了舌头,奴婢软禁了她所有的同僚纷纷用刑,但那人没有任何反应,最后自己撞到铡刀上去了。”倒是义气,可惜没用到正途。

朱砂并不意外。

夏之紫为朱砂上药,似乎没听到春江说什么。

荣安心疼自家主子,立即给主子披上一件外衣穿上了棉靴。

朱砂冷笑,确实有骨气:“以为死了能一了百了,彻查!怠忽职守、凡是有嫌疑的一律问罪!这帝寝殿是太消停了竟然有人把注意动到皇上头上,不想活了!”

荣安、疏桐没脸的跪下,身为帝寝殿的大太监大宫女,他们无疑是失职。

朱砂神情不悦的从他们脸上扫过,年轻就是年轻,竟能出这样的乱子:“让万福和秋江在这里盯两天,顺便让这两个奴才长长记性!”

荣安、疏桐不敢有意:“谢太后不罚之恩。”

春江恼怒的看过去:“大胆!太后仁德不与你们计较,可错就是错,每人罚俸一年,如果再出差错,都去冷宫伺候!”

荣安、疏桐急忙谢恩,知道是春江帮他们拦罚:“谢太后恩典、谢皇上恩典、谢春江姑姑成全。”

夏之紫说不上该有什么表情,他认真的帮母后上药,一点点的涂抹,嘴唇间的血腥味再次撩拨出他的不适,他却默不作声的继续。

春江并没有看疏桐和荣安,而是询问主上的意见:“太后,知道的人奴婢要不要全——”

朱砂看眼夏之紫,他想怎么样?

夏之紫依然低着头,似乎很认真很认真,认真的甚至想起不该想到的一幕,手脚陡然冰凉。

朱砂认为得过且过吧,每次杀人她心里亦有恐慌,只是有时候不得不那么做,但这是紫儿的事,如果紫儿想……:“帝寝殿的事就交给帝寝殿办。”朱砂收回手:“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如果不舒服就再让疏桐给你熬点药。”

夏之紫无声的点点头,霸道的拽回母后的手把最后一滴药膏涂完。

朱砂摇头失笑:“睡吧,母后就在外殿歇了,有事喊我。”

夏之紫看着她离开,房间里依然残留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气,夏之紫垂下头,神色陡然严厉:“所有参与今天行事的太监宫女一律外派,至于他们会不会死于意外或者途中暴毙是他们的造化!”

荣安意料之中的领命,干爹曾经教过他,帝王的秘密永远是秘密,刚刚干爹一直让他留意人员数目,估计是料定了这样的结果。

夏之紫躺在床上,目光清凉的望着金色的床顶,唇齿间的血迹有她的也有自己的……

一品大员的消息总是灵通有些,但太后下的死口也没人敢挑衅,众人只知道昨夜帝寝殿出事了,至于什么事只有会猜的人知道。

比如曲云飞,但曲云飞才不管皇上怎么了,他只担心朱砂怎么样了。

朱砂累了一晚,刚回静心殿就看到曲云飞在殿外走来走去。

朱砂习以为常:“有事进来说吧。”

曲云飞看着她简单的装扮愣了片刻,嘴角升起一抹倾慕的笑容,他爱她,无论她什么样子、何种形态出现在他面前,都让他心悸不已。

……

静心殿内,春江带着众人退下。

曲云飞紧张的坐朱砂身侧:“怎么了?很严重吗?你看起来又很累,这点小事也让你处理,你不觉的太宠他反而让他失去了一次锻炼的机会。”

朱砂就奇怪了,谁家用这种事锻炼孩子:“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紫儿才多大他当然会怕!

曲云飞当然知道他刚才问春月了:“那又如何,他不该经历吗!”

朱砂觉得无法沟通:“你来有什么事,没有的话我想睡了。”

曲云飞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和她头上的配饰觉的异常刺眼:“看到我让你很烦吗。”

朱砂闻言真的烦了,她现在很困能不能不要孩子气:“如果你那样理解我不反——”

曲云飞突然吻住她,唇齿间摩擦着彼此的温度,曲云飞的手环住她的腰间,五指尽力勾起她的情绪。

朱砂是个正常的女人,久不经此事很容易勾起某些想法,朱砂反手揽住他的肩,瞬间化被动为主动。

曲云飞瞬间抬起头不让她继续,虽然气息还未归于平淡,却孩子气的看着朱砂:“我还烦人吗。”

朱砂笑了,拍拍他的肩要起身,身上的人却没动,朱砂看着他坚定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不对:“不烦,你怎么会烦,好了别闹了起来,让人看到不好。”

曲云飞不怕不好,他怕朱砂眼里的梳理是无法跨越的距离感,他总觉得朱砂偶然的淡漠似乎让他永远跨越不进去:“朱砂……你多大了?”他以后会常常叫她的名字,让她知道她有名有姓。

朱砂把玩着他的头发,心里没来由的平静:“二十八,怎么?嫌弃我老了?”

曲云飞抱住她,紧紧的抱着,拥着属于他的人心里却不那么坚定,他曲云飞何时如此没出息,竟开始患得患失:“我比你老多了。”为什么有时候看她,沉稳的可怕,他不喜欢无论他怎么努力哄她,她均轻描淡写的样子,似乎永远抓不住属于她的思绪:“朱砂你闲了喜欢做什么,比如听曲、游园还是赛马。”

“我喜欢听戏。”

曲云飞眼里顿时暗淡几分,是怎么样的重担和经历让小小年纪的她迷恋如此苍老的艺术:“你为我跳舞好不好。”

朱砂笑了:“你怎么了?被小妾赶出房门,出来找刺激了?”

曲云飞动怒的抬起头:“你看我像有妻妾的人吗!”什么人都不配跟她抢男人,他亦不会给女人那样的机会!曲云飞突然岔开话题苦下脸看着她:“行不行,我想看你……”曲云飞说不出想看什么,只是想让她为他改变什么。

“现在不好吗?”

曲云飞抱住她不知道那份无力感来自哪里,传闻当年先帝因为她不跳愤怒的把她推进荷池里,曲云飞当时狠狠的鄙视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男人,可现在想来如果换做自己,他也会把她推下去,甚至再扔两块石头砸到她脑子清醒:“我想让你永远笑,你不知道你笑的时候……”多么震人心魄:“就为我,一次,一次也不行吗?”

“我不会。”真不会。

曲云飞开始无理取闹:“你可以学。”宫里的艺房是摆设吗?两百多舞技、三百多乐师,不就是用来取悦皇帝和她吗。

朱砂想拒绝,因为玩不来那种艺术,但是看着眼前的人影,她竟然有些不忍心,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吗,朱砂勾住他的脖子吻他一下:“乖,到时候再说。”

曲云飞顿时开始挠她:“你养猫呢!乖什么乖,本官是一品大员一品大员你懂不懂!”

朱砂笑着闪躲,曲云飞不依不饶的闹她,静心殿瞬间充满了她悦耳的笑声和难得的温馨气息。

春江站在门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她喜欢这样的太后,这么多年太后一个人独撑,人人都只看到太后的光彩却不见她的劳苦。

……

八进八出、三城六套院的豪门大户内,一身华服的楚遗海握着手里的叶子,坐在亭子里发呆,他回来后鬼使神差的打听了很多人家,均没听有人在京师见过那位女子,莫非是他见鬼了,但那么多人看着不是吗?

楚遗海抵着下巴看着远处的燕子,思绪不经意的飞回那个午后,带着三分忌惮、一分倾慕,傻傻的乐了。

“少爷!少爷!不好了,小夫人要让老爷罢免你在船行的位置。”小妇人是想彻底玩死大夫人和嫡少爷,给她儿子扫平道路!

楚遗海一愣,眼神顿时变冷,她未免欺人太甚!想斗是吗!那就看谁死的更快!楚遗海心想,如果他在家斗中输了,就再也没有打听她是谁的资格了是吗?

太阳刺目的照在他身上,落寞中多了份坚强,柔弱中有份执着。

他是没用但谁又天生有用。

……

虎卧虎啸的朱门府邸,象征权势和荣耀的勋章熠熠闪耀,这一片是大夏朝一品官员居住地,平民在一里外已禁止踏入。

徐家大宅的虎像威武凶猛,威严中永远不见柔和,大俗大雅的装潢完全能看出徐家不怎样的品味,却丝毫不影响徐家在大夏国子民心中的地位。

徐天放和徐天初的关系很微妙,这种微妙在于徐天放对天初的态度。

徐天初年中将被太后调遣去守边,这对徐家人是多大的诱惑文官永远想不到。

徐君恩知道儿子要走,屡屡把他叫到书房谈话,他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徐天初静静的听着,每个细节、每种可能发生的危险认真的向父亲讨教,他不想让太后失望,酷似父亲的他,站在父亲的桌案前几乎护住了一半的阳光。

徐天放说不上为什么会站在书房外,父亲,对他来说是那么陌生,这么多年父亲从未传召他去书房超过三次,一直以来他认为父亲本就如此。

可为什么这次……看着他从不在意的人如今被父亲一次一次的叫进去,徐天放站在门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他做的不够多吗!为什么父亲宠爱的不是他!

徐天初与父亲谈完,慢慢的关上门出来,里面亦是他畏惧的父亲,他怎敢不敬重。徐天初回身的瞬间,看到大哥急忙要行礼。

徐天放冷漠的转头就走!心里不知道在气什么!

后院内:赵芮希天生看不惯徐天初他娘,她一样不满意老爷重视狐狸精生的儿子胜过自己生的:“气死我了!她以为她是谁,不要以为生了个得太后宠爱的儿子,将来徐家就是她的天下!大夏朝还是姓夏休想攀龙附凤!贱婢就是贱婢,永远不是主子!”

徐天晴无声的低下头,母亲多年来一直如此,无论会不会让父亲颜面扫地她依然故我:“娘,别说了,天初哥他一直很努——”

赵芮希瞬间瞪向女儿:“闭嘴!你懂什么!他也配是你哥,你给我记住你这辈子只有一个哥,是徐天放不是野种。”

徐天晴闻言无声的低下头,纵然不欣赏这样的母亲,但也已是她的母亲。

赵芮希骂完就后悔了,立即过去给女儿说好话,女儿可是未来的妃嫔,以后见了都要参拜怎么能得罪:“娘不是说你,娘是告诉你,下人就是下人,永远不是主子,懂吗?将来你就是主子,说不定是最尊贵的女人!”赵芮希已经开始幻想女儿可能为她带来的地位。

徐天晴温软的点点头,可在她心里人从无高低之分,天初亦是她想护着的人。

……

夏之紫推了自己的寿宴,他不想在母后为先帝敬香时大肆操办,这么多年就像母后从不过寿一样他也不想。

朱砂不同意,这次寿宴事关重大,何况又不是单纯的寿宴:“不行!”朱砂果断不许。

夏之紫讨好的靠过去帮母后揉揉肩:“娘,劳民伤财,朕还未亲政,规格上不能超了母后。”

朱砂不悦:“你是皇上!”

“可儿臣也是母后的皇儿。”

朱砂无奈的苦笑,这孩子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随你,选秀的事可不能推,下个月初各地官员的子女会陆续来京,你这次给本宫擦亮眼睛找个贤惠端庄的皇后。”

夏之紫眼里的威严一闪而逝,试探的道:“母后真放心交给儿臣选,不怕儿臣选个母后不待见的。”

朱砂心想这孩子想套话:“只要你喜欢母后都满意,只要你别带个乞丐回来说非卿不娶,母后就知足了。”

夏之紫羞涩的低下头,十足的像个孩子:“儿臣没那么低的品味,但……母后心里就没有……”

朱砂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装似不经意的反问:“你会听话吗?”

夏之紫放开搭在母后身上的手,蹲下来与太后齐平,神态异常认真:“如果母后心里有人选,儿臣一定尊令,但……母后……”夏之紫斟酌着用词,小心的试探道:“儿臣如果现在立后岂不是显得母后老了,不如等儿臣大一些或者等儿臣跟她们相处久了再立后,这样母后也能帮儿臣看看,母后觉的如何?”

朱砂闻言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夏之紫无惧的对上朱砂,这是他想为自己争取的,哪怕母后发怒他也想试试。

朱砂淡然的移开目光:“但凭你高兴。”到底是有自己的注意了,何时起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凝视改变自己的看法了,皇不皇后岂是紫儿说了算,看来是让自己说服那帮老臣不要递立后的折子,哎,小兔崽子歪脑筋动的挺响亮。

夏之紫微微的松口气,熟不知为了这句话,他练了多少个说服母后的理由,如今一个都没用上,夏之紫心虚的移开话题:“母后。”

“恩。”小狐狸又想问什么?

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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