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秀生下儿子,难保郡爷不会有重新恢复容秀地位的想法。
……
容秀第一次出现不适的反映是四天之后,小腹隐隐下坠有轻微出血,怀过一个孩子的容秀立即猜到事情不对,赶紧让贴生的仆人去请大夫。
瞬间惊动了府中上上下下所有管事的人,王府刚没了少爷,这个绝对不能出问题,王妃亲自坐镇,老王爷也守在了外面,脸色焦虑,王府本就人丁稀薄,好不容易有个孩子怎么就……
大夫把完脉出来,忧心的开了一副帖子:“幸亏接触的有害物质少,吃两贴药好好养养应该问题不大。”
王妃终于松口气,送走了大夫后,彻底查了容秀的所有用度,侧房的一切布置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她不想猜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是有人害孩子还是有些人拿孩子上位!这个孩子都必须生下来!
王妃搜走了所有可疑问题,侧房从里到外换了布置,她留下自己的心腹负责容秀的起居,并且含蓄的软禁了正房所有的仆主,没有必要不可接近侧房!
奶娘收到消息时,添油加醋的转给主子:“不过是一个妾生的孩子,至于劳师动众到这种地步,王妃分明是用错了地方,除了嫡子嫡孙谁能让王府这样护着?夫人,您不可不防呀!”
云儿生气的砸了手里的药碗:“为什么没有死!凭什么她的孩子没有死!你们怎么办事的!”
奶娘吓了一跳,从未见夫人这样怒过,全然不似她影响中柔柔弱弱的小姐:“夫人……”
云儿面色狰狞的吼道:“我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她给我儿子陪葬!陪葬!”说着几乎气昏过去!
奶娘急忙扶住夫人,心里没来由的惊慌,她家小姐何曾这样无情过:“奴婢想办法,奴婢一定有办法。”
……
容秀从未想过有人想害她,她一直安分守己从未得罪过任何人,这次不是她第一次有身孕,她知道该避讳什么一直很小心,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容秀想到王妃搜出的东西心里阵阵后怕,听闻过王室争位的手段,没想到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嫁入王府时,王府只有一个夫人准许陪着王爷圈禁,从未见过争宠的手段,如今阵阵后怕,怕保不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夏永威听说容秀险些出事,首次踏足了后院,陪着她坐了很久很久,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感慨什么。
夏永威沉默的思考着四王府的几个孩子,夏长丰从入府就开始生病,现在新出生的两个孩子听说身体也不好,到底是皇家福薄还是女人的心里他们猜不透,明明都是疼在心里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
夏永威陪容秀做了一会就走了,他现在甚至不敢相信,前段时间云儿的那场意外是不是容秀的虽为,女人为了孩子改变的让他陌生。
容秀没有挽留夏永威甚至没有恳求他的保护,她纵然脾气柔弱,可为了孩子她知道该避免什么。
……
夏永威以为出了后院就能远离让他心烦意乱的人,可他断断没有想到去茶楼喝杯茶,竟然让他听到如此惊人的丑事!
夏永威几乎瞬间判断出对方说的容秀,他们说容秀肤白说容秀是他见过最柔顺的伴甚至用不雅的词汇形容着容秀的小毛病。
“那女人才够味,看着像良家妇女,到了我们爷房里照样叫的喉咙发哑。”
“没觉多漂亮,我跟我们爷巡视时也见过几次,经常去八巷卖菜,真那么好用?”
“你们爷试试!你看她经常出来跟我们爷见面就知道了,要不如良家的妇人谁没事天天出来买菜,还不是想我们爷的功夫。”
“好弄到手吗?看着不像好下手的人。”
“那才够味,我们爷第一次是绑着上——”
夏永威瞬间冲过去撕烂了他们手上的画,眼神暴虐凶狠:“混账!你们算什么东西!”夏永威拎起说话人的衣领:“说!你们爷是谁!”
那人也是亡命徒本想反击,但见冲上来的官兵叫着郡爷,吓的顿时蔫了下去。
“说!否则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186斗打
夏永威浑浑噩噩的听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容秀跟别人有染,怎么可能!?
夏永威不想相信可容秀有段时间确实经常出府,何况那人说了他们是掳了容秀去的!容秀那样软弱若是……夏永威的脑子嗡嗡直叫,顿视觉的天昏地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夏永威突然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冲的软弱无力,他突然不知道该相信谁该不该重新成为小郡爷,在无上荣耀的背后,很多熟悉的面孔模糊他心力交瘁,容秀是他的结发妻,就算成为侧夫人,容秀也是他心里弥足珍贵的女子,可他从未想到有一天就连温贤的容秀也会给他一击!
夏永威脸色苍白的回到府中,他还没来及问什么,已经有小厮慌张的跑来说容姨娘又见红了。
夏永威愣愣的呆在原地,心里的紧张的疼惜扎的他绞痛,容秀的事若是真的,她怎么对得起他们多年的情分,怎么对得起长依的敬重。
“郡爷,您不去看看?”
夏永威回神,声音苦涩的应下:“去看看。”
容秀非常惶恐,今天她没有吃错东西没有出门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没有主意的容秀顿时慌了神,身为母亲的本能让她六神无主。
容秀见郡爷进来,本能的捉住郡爷垂在床边的手,想给自己一点安慰。
夏永威神色复杂的看着紧紧攥住自己的柔荑,同样脆弱无助的脸庞让他想起无数次她的无争,包括主动让出郡爷夫人的位置,可为什么他会想起那些人的话,他最该信容秀不是吗?容秀怎么会背叛他,若是如此,容秀就算死也不会回来:“秀秀……”
容秀敏感的抬起头,赶紧让出一旁的位置让他坐:“郡爷,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让嬷嬷去请大……”
夏永威握住容秀的手,看着担忧焦急的她,突然不相信容秀会背叛他!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秀秀,我问你件事,你别慌……”
容秀不解,虽然自己也惧怕着还是更忧虑郡爷的问:“郡爷您说?”
“我……”夏永威咬咬牙急切道:“你在八巷口市集有没有碰到过一个姓杨的地痞,他眉毛上边有一颗红痣。”说完夏永威盯着容秀,唯恐她让他失望。
容秀脸色顿白,他知道了……他……容秀顿时从榻上下了跪在地上:“郡爷,妾身该死……不该……不该抛头露面污了郡爷的名声,可……”容秀把自己为何出府和那次意外一句不漏的讲给了夏永威听:“郡爷,臣妾绝无撒谎……那日确实是一位夫人救了臣妾,郡爷,以往臣妾也出门买菜……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郡爷,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知错了……求郡爷开恩……”
夏永威听着都觉的心寒,竟然是真的,容秀一字也没跟他说过,以往连家里仆人多看她一眼她也会惊慌的人,竟然跟他隐瞒了这样的真想!若是他不问她是不是永远不会告诉他!
容秀惊慌的低着头,怕的不知该怎么辩解,一再强调她没有做对不起郡爷的事,真的没有。
“没有吗……?”夏永威竟不知自己该不该信她了?
容秀急切的摇头:“臣妾没有,那天有人救了臣妾是真的!市集那么多人看到郡爷可以去问,臣妾绝对没有做不守妇道的事真的没有……”
“你说有人救了你,那人是谁,能让姓杨那种人放人的是怎样的妇人?”
容秀一惊,郡爷不信她?
夏永威脸色比容秀还无助,他想相信,可是让他怎么相信一个妇人和丫鬟就能让八巷口的恶霸放人!不是他不信,而是事情太匪夷所思:“别碰我!”
容秀的手呆在半空,那天的事连她都不敢相信怎么能指望郡爷相信:“我隐隐约约的记得那人的婢女我见过,自从回京妾身见的京城显贵很少,或许……或许……妾身可以找到那位夫人给妾身作证……”
夏永威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何尝不想找?可就如容秀说的,她才见过几位贵妇,谁有那么大的能耐:“你自己呆着吧,爷累了……”
夏永威转身就走,至于容秀他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
谏臣那边转头把夏永威‘谏了’,理由是聚众斗殴、不守法理,正缺干掉王爷们的筹码,夏永威正好撞在枪口上,顺便把夏永威治家不严的事也上报给了皇上!
夏之紫合上帖子揉揉眉,他就弄不明白二皇兄和四皇兄家的这两侄子为什么只围着女人闹事,不就是家里的妇人吗!不是死了就是丑闻,他们就没点别的事忙活!
荣安见主子得了空闲,立即端了新茶过来。
夏之紫喝了一口,突然有种重新圈了他们的错觉:“禁卫军那边有消息吗?”
荣安小心的俯身:“回皇上,没有,徐小将军推测,太后可能出了京城?”
夏之紫端茶的手微顿,他直觉认为太后没有离开,以他多年对朱砂的理解,她一定会看着自己做到了一定程度才会放心走,看她从小是怎么对付自己就知道她执着在什么地方:“余展呢?”
“回皇上,余大人那边没有动静,估计是放弃了……”
余展安静的滑动着茶盖,听着瓷器摩擦着声音思索各种关系:“他都去了哪里?”
荣安似乎料到皇上会问,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皮纸,恭敬的呈给皇上。
夏之紫看了一眼收起,他猜不透为什么虚伪的要找她!甚至给她留着静心殿等她回来?是为逼走她愧疚还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她走了夏国还是夏国,那些外围蠢蠢欲动的势力反到蛰伏起来,夏朝官员从未有过的凝聚,中央集权被他圈禁在自己的龙案上。
夏之紫不该不满,他知道,所以不再表露‘虚伪’的伤怀,即便他真的想她了也只是在静心殿外绕一圈又安静的回来,有时候很想她了,还会觉的膝盖疼,似乎她严厉的容颜就在眼前。
夏之紫最不愿记起的是曲折,他从未见朱砂对曲折发过脾气,也没让曲折跪过甚至不见她对曲折严厉,前段时间他会动怒,现在已经不会,他反而觉得朱砂对他比对曲折好,至少朱砂没把他当儿子而是当未来的君主,这点不是很好吗?
荣安见主子发呆,熟练的退到一旁,在荣安看来太后是宠爱帝王的好母亲,因为如此所以他从不看好皇上对那人超过母亲以外的感情,当皇上为太后牵了他的手和对他笑而心思雀跃时,荣安觉的太后是心不在焉的,甚至没想过当时的皇上是什么心态。
疏桐急匆匆的跑过来,礼也忘了请:“皇上!不好了!太好和安公主对上了。”
荣安顿时斥责:“放肆,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
夏之紫突然有些想笑,这句话朱砂经常说,以至于他从初时的慌张到后来转变为看别人落难的幸灾乐祸,若是她在疏桐免不了要被冬江叫去训斥。
现在冬江大概不会管了,冬江为了避开圣母太后已经很多天没有出过静心殿,以至于让他不得不怀疑,朱砂彻底抛弃了他:“怎么了?”夏之紫压下升起的不安,力求不去想那么多。
疏桐跑的脸色通红,声音焦急:“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赶到的时候,风公主已经和太后动手了,风公主说了句‘休想欺负她母嫔’还说什么‘她誓死不嫁,除非宏德太后下旨’。”
夏之紫站起来,脸上看不出悲喜:“现在呢?”
“还在安缘苑闹着。”
夏之紫跟着疏桐向后宫走去,也许先帝曾经宠幸过曾经的郑贵人但绝对不是现在的太贵人,或许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做一位雍容华贵的太后,可即便没有朱砂,她就可以如此迫不及待的彰显她的影响力?
荣安从心里不喜欢圣母太后,虽然宏德太后很恐怖,可毕竟让他不得不敬仰,可这位新太后,让他从心里尊敬不起来,看管了静心那位霸道的做派再看流落民间的太后总觉的不是那么回事。
夏之风推了太后个踉跄,太后命人打了夏之风几个耳光,很平常的纠纷,甚至可以说圣母太后没有追究夏之风死罪已经实属不易。
可错就错在那场婚事和夏之风那句‘除非宏德太后下旨’。
郑太贵人让身边的嬷嬷狠狠的打,打到夏之安知道尊卑为止。
风太嫔听说女儿被打了,哪还有与世无争的心思,冲出来就和郑太贵人扭打到了一起。
夏之风见母亲被打,就去拉着。
执行的嬷嬷趁机踢打了风公主。
风主身边的侍女不干了,明明说了掌嘴怎么能动脚,于是冲过去揪住嬷嬷的头发互相掐在一起!
夏之紫赶到的时候,一团混乱,足不出苑的风太嫔一改往日温温顺顺的慈祥样,头发散乱、浑身泥土,正被圣母太后压在下面骂骂咧咧的互殴。
圣母太后也好不到哪里去,凤钗散落、衣袖破败,抓着安太嫔的头发,发狠的用力。
“住手!”夏之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从小被教于皇家规矩的皇上,第一次见到如此……如此荒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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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最近受伤了,打字都得站着。
心想如此好的借口我竟然没有断更,豁然间很佩服自己!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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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婆子顿时分开,吓的恭恭敬敬的跪在一边,连身上脸上的伤也不敢处理:“皇……皇上……金安……”
“夏之风!还不拉开她们!”堂堂太后和太嫔成何体统!
夏之紫说完突然微愣,他和徐天放打架时,站在他这个位置是朱砂,永远镇定威仪的训斥一切不合理,自从她走后,他反而常常在后宫用到,猛然有种当家做主的错觉,确不如原本想象中令人期待。如若她在,小风断然不敢如此失态。
郑太贵人和风太嫔分开,风太嫔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没长进,你摆出眦睚必报的性子给谁看!真性情?我呸!”
郑太贵人气的脸色发青:“风太嫔你算什么东西!先帝在时还轮不到你对本宫动手!”
风太嫔靠着女儿站好,冷嘲热讽道:“当然不用,我那时候忙着给先帝生风儿谁有闲情搭理你,以为你自己多得宠,你也不算算跟皇上同龄的孩子有多少!”
“贱人!”
“你有本事骂朱砂,哦?我忘了,你骂了一句先帝就把你赶出去了!”
郑太贵人瞬间冲过去要撕烂风太嫔的嘴!
夏之紫先一步逮住太后,面容严峻:“来人!扶圣母太后回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