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认真的看着他,下巴抵着他的胸膛真诚的道:“云飞,如果不是你,我真没想过离开皇宫,我从出现在这里,就被安排进入那座宫城,我学习的所有礼节都为了迎合皇上,我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都在那里,所有快乐的不快乐的都在那里。
我非常荣幸夏朝能在我手里兴盛,我不否认我也有些走入了所有帝王都会有的误区,希望证明自己的价值希望永远受人爱戴,希望长生不老永远享受这份荣耀,希望在我生命无法企及的将来能在史书上刻下最深沉的一笔,我是个俗人,没有抛开我作为人的贪欲,呵呵,不过幸好,我知道没有不死的帝王、没有不灭亡的江山、没有不被推翻的里程碑……”
朱砂突然更加落寞,其实她有一点没说,她想证明她存在着,脑海里的另一片记忆才是梦境,三十年来无人和她说起‘家乡’无人知道有个所谓的先进,慢慢的她的记忆被时间磨平。
这种感觉像是一个人被关进了没有一丝缝隙的房子里,没有阳光、没有食物、没有人、什么都没有、无论怎么喊也看不到一个熟知的生命,扭曲着她心底的彷徨,那段时间甚至让她几乎崩溃。
如今三十年过去了,仿佛那四十年的经历才是梦里的一个影像,深沉的孤独感让她只能活在当下,告诉自己,她是朱砂,夏朝的太后,仅此而已。
曲云飞伸出手摸摸她的脸颊,他从来都知道她不是圣人:“那我在你生命中被放在什么位置?”曲云飞问完紧张的盯着她。
朱砂看着他,突然笑了:“你啊……”朱砂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口:“或许在这里……”
曲云飞顿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眼里闪着压制不住的欲念,但还是极力克制,忍不住自己跟自己较劲的问:“如果没有我,你会养男宠吗?”他突然觉的朱砂根本不是一个会受制度影像的太后。
朱砂突然很认真的想这个问题,然后哈哈一笑:“会!”凭什么让她守活寡。
曲云飞立即不依不饶把毯子懵她脑袋上:“闷死你!我看你怎么找男宠。”
朱砂急忙讨饶,闷闷的声音弱弱的传出,真真切切的带着认错的诚意。
曲云飞勉强放过她,忍不住让她保证:“你现在有我,有小折,所以你只能有我有小折,至于外面那两位妖男,你看也不能看一眼,他们就是再年轻也不适合你这位老牛去啃,知道吗!”
朱砂忍不住提醒:“你的意思是,我这颗嫩草就适合你这头老头来啃。”
曲云飞无语:“你二十九了,能当他们的妈,别以为自己还有吸引力,除了我这种眼神不好的,没人愿意要你。”
“你确定?”
曲云飞压住她顿时上下其手:“我很确定,你是我的!”
“呵呵,呵呵,别挠……痒……呵呵……”朱砂笑的脸色绯红,毯子已经在曲云飞的胡闹中没什么作用。
曲云飞的目光突然炽热,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突然稳住她,手有技巧的撩拨。
朱砂突然握住他的手:“别闹了,多了对身体不好。”
曲云飞撞墙的心都有:“太后!麻烦你想想我吃了多久的素!”
朱砂不好意思的放手:“忘了。”
“你敢忘,这次让你深刻的记住。”
“轻点……你又挠我!曲云飞!你不想活了……嗯……”
月亮挂上树梢,清风吹来难得的凉意,放养的鸭子们在水里嘎嘎的乱叫,灯笼酒绿的地方高朋满座,夏夜游湖的人虽然不多,却是贵公子们乐死不疲的游乐。
夜晚展开了它宁静的魅力,吸引着所有乘凉的人们。
生莲换上了干净的的衣服,身上还有一处小小的补丁,这是他初进添香楼时穿的,如今也只有这一件衣服没有浓重的粉脂味。
玉筑拿着吹火具跑来,身上的衣服是比较中规中矩的长衫,他从小在添香楼长大,这些衣服都是添香为他准备:“生莲哥,这东西怎么用?奶娘让我帮她烧水,我不会。”
生莲闻言大概猜出怎么回事,这么晚了烧水,肯定是净身,让玉筑烧明显是欺负他:“我来吧。”玉筑好米好水的养大,添香肯那个价钱把他卖了已经很便宜。
玉筑跟着生莲进了厨房见他熟练的生火烧水,顿时觉得自己挺没用,他什么都不会除了伺候男人没说过什么本事,主子把他买回来肯定后悔死:“生莲哥,你教我。”
生莲摸摸他脑袋,玉筑总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弟弟,所有十分疼爱:“没事,我来吧,夏天净身用不了多少热水,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去睡吧。”
玉筑摇摇头,坐在生莲旁边:“我睡不着。”
生莲闻言了然的看向他:“觉的不习惯?”他也不习惯,从来没想过有幸遇到太后,她还降尊纡贵的买了她们,如果是别人或许他可以不在意,可他们能为太后做什么?
107第二更
玉筑抱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生莲哥,你说太后回宫后会带着我们吗?我们又不会技艺,难道我们进宫做太监吗?”
生莲闻言惊讶的张张嘴犹豫了半天没说出话来:“你不愿意?”
玉筑摇摇头:“不是,只是觉的,宫里的人一定不会喜欢咱们,我听说,伺候太后的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人,咱们什么都不会,还出自那种地方他们一定看不起咱们嫌咱们给太后丢人,听说给太后养小狗的太监都是兽医,打扫的宫女们能把地上扫出花来,生莲哥,你会吗?”
生莲看着旺盛的炉火,落寞的盯着啪啪的燃烧声,觉的玉筑说的很对,他们连做太监恐怕都不行。生莲扔根木头进去,火苗瞬间把木材吞噬:“去睡吧,总有我们能做的事。”
……
月亮明亮的挂在天上,猫头鹰睁着锐利的眼睛盯着田间的地鼠,偶然有一直野兔跑过,猫头鹰瞬间扑过去,只是徒劳无功的又落回枝头,夜静悄悄的降临,巷子里偶然传来几声狗叫清晰可闻。
曲云飞为朱砂盖上毯子,手指留恋的滑过她熟睡的容颜,见她不舒服的恩了一声,曲云飞笑了,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后轻手轻脚的下床。
春江正在守夜,见曲太督出来急忙下跪:“奴婢给太督请安。”心里顿时紧张,似乎料到曲云飞会来找她。
曲云飞脸色阴霾的看她一眼,冷漠的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春江看眼紧闭的房门,低着头悄悄跟上。
曲云飞站在葡萄架下,神色威严:“太后为什么匆匆离宫?”
春江跪下,神色平常:“回太督的话,太后本就有出宫的打算,太后很想小公子所以以避暑为契机出宫。”
曲云飞信她才有鬼!“为什么本官没收到一点消息!”
春江依然淡定,那是事实:“是奴婢疏忽忘了告诉太督。”
曲云飞不信任的盯着春江,直觉她一定有事瞒着他:“本官怎么听说皇上做错了事惹太后不快。”
春江心里一惊,但立即平静:“的确有此时,皇上年轻气盛,难免惹了太后。”
曲云飞见她还嘴硬,口气顿时阴冷:“别告诉本官你不知道太后是一气之下出宫!皇上在南门外跪了两个时辰也没让太后回头,春江,你最好想清楚你在跟谁说话!不要以为本官不知道太后昨日午睡时皇上闯进去过!”曲云飞说到这里胸腔忍不住一团怒火,有些事他不想猜,最好也永远不会发生:“说!夏之紫做了什么惹太后不快!”
春江急忙磕头:“太督,您非要听吗?太后不说肯定是家务事,您何必非要知道,还做出那种猜测。”
曲云飞嘴角讽刺扬起:“那是你该问的吗?”
春江见状再次叩首:“既然太督想知道,奴婢说,但请太督看在是皇家家事的份上不要声张,一年来,太后一直为皇上不行大婚之礼耿耿于怀,昨天中午皇上去找太后,两人似乎为这件事又吵了起来,奴婢后来退下了,不知皇上和太后谈论了什么。
但皇上从静心殿出去后去了朱少史的寝宫是事实……接下来的事,太督一定知道,后来皇上带着朱少史回静心殿,可不知道太后不满意皇上什么,一直没给皇上好脸色,这个奴婢真不知道……但……太后确实是因为想小公子才出宫的,太后上午就跟奴婢提了出宫的事,中午才发生皇的事,皇上只是撞到这件事上所以……”
曲云飞看着春江不怎么相信:“就这些。”
春江跪着,认真的道:“太督如果不信可以和静心殿所有人对峙。”
曲云飞隐隐皱眉,春江的话和他听到的版本一样,但朱砂不满意夏之紫什么?难道是立后?曲云飞想起朱良财一直以来的野心似乎很有可能:“你下去吧。”
春江恭敬的退下。
曲云飞站在葡萄架下,想朱砂立朱儿为后的可能性,那么夏之紫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反对朱砂?
夜色重新恢复宁静,昆虫的叫声在宁静的夏日传出很远很远……
翌日。
朱砂很有雅兴的伺候曲云飞早朝,帮他系朝服的腰带整理官帽:“少跟紫儿吵两句,你压了他们那么多事,他们有情绪也难免。”
曲云飞靠在朱砂肩上撒娇的抱抱不愿意早朝:“不如请假吧,就说我染了风寒。”说着嘴巴不老实的吻上朱砂的耳朵,心底被勾的痒痒的。
朱砂暗笑:“别闹,系歪了。”
曲云飞不依的蹭蹭她:“歪了就不系了。”说着直接推到朱砂非要享受晨起的福利。
朱砂被他闹的没有办法:“你快点,要不然早朝迟到了。”
曲云飞立即把她抱到床上,三下五除二的扔了身上的束缚,彻底的享受了一顿美餐后才食髓知味的被朱砂踹出房间:“再不走真迟到了!”
曲云飞看看天色急忙飞奔!他以为可以赖到不去,早知道不找罪受,这时候赶过去肯定危险。
朱砂衣衫不整的侧躺在床上,肩上散落着几块并不明显的痕迹,洒落的衣衫搭在身上不见她收拾,发丝在她手中卷起又落下反复重复:“春江。”
春江进来见到的就是如此令她脸红心跳的情景,春江赶紧上前为太后收拾:“太后,您这是让奴婢想入非非啊,奴婢又不是曲太督……”
朱砂任她收拾床上凌乱的衣物却没有动:“曲云飞昨晚找你谈了?”
春江闻言安静候在一旁点头:“奴婢谨记太后的教导,知道该说什么。”
朱砂当然相信春江,春江跟了她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他下次再找你不用搭理他。”
春江无奈的苦笑:“太后,奴婢只是丫头,哪里敢和太督叫板。”
朱砂忍不住道:“不敢吗,本宫看你昨天打他打的挺顺手,下次小心点,曲云飞的眼睛厉着呢。”
春江急忙点头:“奴婢谨遵太后教导。”
朱砂闻言倒回床上:“本宫再睡一觉。”
春江无奈的看眼太后:“娘娘,小公子都醒了吵着要见您呢?您还不起?”
朱砂勉强睁开一只眼:“你看我现在有力气抱他吗。”说着闭上眼决定补回笼觉。
春江放下床幔出去,刚出房门发现院子已经打扫干净,门窗和走廊已经擦拭完毕,连水都提好了,顿时觉的新买的两孩子也挺用心,希望太后为他们安排好了出去。
曲云飞连飞带跳的滑入乾德殿,几乎与皇上同时出现,皇上刚坐上龙椅,曲云飞刚好安全上垒,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
徐君恩鄙视的看他一眼,还有脸来,干脆别来了。
余展惊讶的看眼老大,老大竟然迟到?点踩的真准。对老大束起大拇指表示钦佩。
曲云飞回礼,承让承让。
曲典墨奇怪的看眼叔叔,他昨晚没有回家,为什么现在才来?
苗帆心里不服气的哼一声,但想到皇上的话又老实的收起情绪,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不愧是曲太督,早朝的时间都可以出现的如此‘惊险’。
——上朝!——
群臣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之紫的目光在曲云飞身上过了一下,没有追究,开始一天某长又千篇一律的问题,干旱和洪涝将是夏秋两季的重中之重,今年偏巧赶上国库银两不足,又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年年如此岁岁相同,臣子们早已习惯这种模式,反而不怎么关心了,都忍不住好奇曲太督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会迟到?
众人的目光均忍不住往曲云飞身上扫,似乎对他迟到的原因非常关心。
曲忠告脸色不善的盯着曲云飞,隐隐觉他肯定没干好事,昨晚没有回去小曲折也不在,问题是太后没在宫里,不用想也能猜到他死哪去了!
曲云飞背后的判监左侍郎趁群臣都在听皇上说话急忙碰了曲云飞一下。
曲云飞纳闷的看他一眼。
左侍郎小声的道:“太督,您朝服官带的方向系反了。”
曲云飞闻言低头一看,拍死朱砂的心都有,肯定是故意的,就说系个带子怎么那么长时间,看他回去怎么收拾她,如此想着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丝弧度,小心的拨弄着带子让它正过来。
徐君恩抽空看曲云飞一眼,心里顿时酸的冒泡,大早上的不干人事活该肾虚!
曲云飞瞬间看向徐君恩:看什么看!
徐君恩不懈的撇开头:谁在看你!
夏之紫突然道:“曲太督,您说朕说的对吗?”
曲云飞傻眼!说什么了?说什么了?今天答应朱砂不和夏之紫吵架!不能装横!曲云飞急忙看向余展。
余展惊了一下,曲太督没听见吗?不会吧迟到又走私?余展急忙‘微微点’尽量把作弊被发现的几率降到最低。
曲云飞立即道:“皇上说的极是,皇上英明。”
余展不等皇上问,顿时带领群臣跪:“吾皇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之紫看了曲云飞一眼掠过,他也没心情找曲云飞麻烦,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该他做的事他尽量做好,希望母妃回来时不那么生气,可曲云飞也太……哎……是不是他做皇上太失败,臣子竟然敢反绑官带上朝。
夏之紫转动着手里的扳指,尽量忽视曲云飞今天的不正常:“太后去避暑,最近朝中大小事务诸位爱卿都费心,南木丛林大火的损失轻点完后开始问罪,朕记得太后当年为了防止火灾修了一条内流河是不是?庄客……”
庄客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愣?!急忙出列,他刚才在看曲太督拧官带,看着太入神没听见皇上说什?庄客顿时愕然,抬了抬手不知道该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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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勤奋的鸟,撒票,让我过过瘾吧,瞅瞅我伟大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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