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咬着嘴角听不太懂:“夫人,您又开始自说自话了,奴婢又不是太督,您说这么多奴婢一句也不懂。”
朱砂摇头失笑,就因为不是太督她才敢说,她可不想被他追着问怎么知道的!解释起来就能烦死:“你知道咱们国库一年的税收是多少吗?”
春江摇头。
“一千五百万两。”是宋朝鼎盛时期的国库收入,可尚不及大唐,但在封建王朝已经是相当可观的国库收入之一:“夏国共有五大军事区域、十二座不毛之城,抛开这两种地方的税收不谈,其中税收最高的不是茶香北永城也不是富庶的谷城而是东南沿林的西城,西城与木国相邻,木国物产极其丰富,其中木国子民在西城经商每年上交我们的税银又是西城最大的收入。”
春江开心的道:“多好啊,给咱们夏国送银子,还有这么美的事。”
朱砂闻言突然笑了:“你呀,平日让你读书你不读!笨了吧。”
春江不解:“那是为什么?难道我想的不对?”
朱砂刚想开口,背后突然穿来浑厚清润的男声,带着几分肆意又有份锐利:“当然不是,他们交给朝廷的税务高,说明他们的盈利更高,所以你足以想像木国每年从夏朝拿走多少金银,木国虽然只有夏国国土的十分之一,但是木国的国库税收却是咱们夏朝的三倍,小姑娘你懂其中的差距吗?”
春江恍惚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战栗不自觉的从心底衍生,春江顿时垂下头老实的站在主子身后,不敢吭声。
朱砂诧异的转过身,很少有人能让春江如此‘乖巧’。
项信微微愣了一下,最让他诧异的是此女的气势。
朱砂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心里暗叹此人非同寻常:“在下曲氏,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项信但随即释然:“在下姓项,单名一个信字,夫人可是京城曲家的人,听闻曲家是书香门第难得还有夫人出来营生,项某人佩服。”
朱砂目光一暗,微微颔首:“外子体弱不擅经营只好我们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公子见笑了,项公子可是游人项家的一支,素闻项家富甲天下,项公子一定也是经商的好手。”
项信爽快的一笑,心里多了一层芥蒂:“夫人豪爽,从夫人口中说出项家还能如此淡然不愧是曲家的人,不知项某是否有幸陪夫人游这闹市?”
朱砂也不推辞:“在下荣幸,请。”
项信刚打算跟上。
后面的小厮即道:“少爷!不好了!丁小姐追来了!”
项信闻言优雅的形象险些破功,可惜他还没来的逃窜。一位长相普通的姑娘一窝蜂的冲到项信面前,恶狠狠的瞪着他:“这是你要的当归!现在可以陪我了吗!”
项信倒抽一口凉气,真买到了!?项信立即温和的道:“麻烦姑娘再为在下买副曲继盛老先生的字画可好。”
丁叮叮直直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项信呵呵一笑:“丁姑娘终于悟了。”
丁叮叮才不管他那一套:“我丁小姐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回去告诉你哥!让他洗干净了等着!他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本姑娘也能把他挖出来拜堂!哼!不就是破字画!本姑娘现在去买,我买回来你再不告诉我你哥在哪本姑娘废了你!”说完嗖的一声不见了!
项信冷汗直冒,出门见鬼,诸事不利!项信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人,低叹一声:“自古丑女多作怪,少见逼人不敢归,实乃女中豪杰也。夫人,请。”
朱砂自动忽略刚才的闹剧:“听闻项家四海经商,怎么有空来了夏国?难道夏国有什么商机?”
项信也不相瞒直接拱手接道:“不瞒夫人,在下猜想夏国不久后会推出利商政策所以斗胆前来探路……夫人,你是不是庸人之辈,能不能听懂白话文?”
朱砂奇怪的看眼他:“能啊。”
项信闻言,突然收起书生气,散漫的道:“我觉的以夏朝太后的思路,她必将重商,商虽然在各国都不受重视但是夏朝不同,我觉的夏朝太后在这方面没那么迂腐,夏朝刚打完战,国库必然空虚,现在正是商家崛起的好时机。想必夫人对夏朝税收了解的如此清楚应该不止小玩那么简单,肯定知道了什么!说不定夏朝太后已经下令,只是还没有找到可行方案,不知我猜的是否正确?”
朱砂掩嘴一笑:“你想套我的话?其实没必要,我一个妇道人家都想的事,公子又何必不肯定自己的猜测。”
项信突然一笑:“夫人人不单好看,说话也够坦诚,如有机会一定拜访。”说完不等后面的人追上,撒腿就跑!
丁叮叮拿着字画拔腿就追:“项信!你给老娘停下!项信!你有本事别落老娘手里别叫老娘嫂子!”说着从朱砂身边跑过奔着项信而去!
春江奇怪的看眼她们:“夫人,外面的人真开放,大街上追男人也不怕别人议论。”
“游人丁家应该是武学大家,跟项家也算般配,走吧,我们也转半天了去曲府走走。”朱砂却想着不愧是第一商贾,抓人探消息都挑的这么精准,别国政治也摸的如此透彻,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突然有人撞了朱砂一下。
朱砂顿时觉得腰带上的玉佩没了,朱砂漫不经心的缕着手里的丝帕纠结着要不要追,她这次出来没带侍卫追上的几率为零,算了,当日行一善。
苗帆想去曲府蹭饭,顺便讨教黑市的聚集点,刚从闹市拐入曲家宽阔的大街,看到对面扎眼的两人,顿时愣了,女子浅笑盈盈,周身沐浴在圣洁的阳光中,即便刚从闹市走出也能瞬间捕获他的视线,这是他第二次在不经意间撞到她的容颜一样令他慌乱不已!苗帆回过神后直觉的想溜。
朱砂已经看到了他,这条街没有人敢经过看到一个人太容易了。
苗帆乖乖的走过去行礼:“见过夫人。”说完垂着头不敢看她一眼,大气都敢出险些瘪傻,苗帆突然灵机一动偷偷让小厮去请徐天放过来,要死一起死他不能一人活在威压下。
朱砂在前面走,苗帆在后面跟。
朱砂突然问:“交给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回夫人,还要有些时间才能给夫人满意的答复。”
朱砂也不急:“这些人根深蒂固想连根拔起没那么简单,你小心点别让人钻了空子。”
苗帆闻言心里顿时有些感动,太后竟然关心他,就是没那么讨厌他了?!这份认知让苗帆突然有些高兴。
朱砂觉的让苗帆查人市有些冒进,苗帆才多大又被娇宠惯了,对付那些人贩子讨不到便宜,国际上打压这类跨国犯案的例子很多哪个也不安全:“如果需要帮忙跟皇上说一声,别自己乱闯。”
“多谢夫人。”苗帆兀自感动着,没看清脚下的台阶顿时向前面的载去,手胡乱的瞎挠余光瞥见一侧的蓝衫刚想捉住,突然想到什么急忙收回手。
朱砂没有躲不偏不倚的接住他。
苗帆整个人几乎扑到朱砂身上,吓的急忙推开主子,俯身就跪:“微臣该死!微臣该死,微臣不是有意的,微臣只是……只是……”
春江扑哧一声笑了。
苗帆顿时脖子都红了,把头扎石阶里都不敢抬起来。
朱砂拍拍袖子无所谓的进曲府:“起来吧,没什么大不了。”
苗帆心腾腾的跳着,几乎从他嗓子里蹦出来,闻言急忙跪着往前爬跟上太后,为刚才的冲撞惊心不已,手臂上还留着她扶住自己的香气,以及骤然又乱了的心跳。
春江笑的更大声了,瞧着苗帆魂不守舍的样子,春江就觉的好玩,她跟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就是当年的曲继盛老爷子也能被太后的容颜镇住更何况一个毛头孩子。
苗帆被春江笑的更加害羞,低着小脑袋哈着腰跟着,看都不敢看春江一眼。
春江似乎还嫌他丢脸不够,突然慢了一步与苗帆同行在他耳边小声道:“苗侍郎,你刚才故意的吧。”
——碰!——苗帆直接撞树上了,赶紧摸摸鼻子向前走。
春江呵呵一笑跟上太后,心想,真好玩。
曲云飞、曲忠告、曲夫人、曲典墨、曲折、夏之安统统跑过来接驾:“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臣等不知道太后驾到请太后责罚。”
曲忠告不得不承认,不穿朝服的太后美的也令他分神,难怪当初老爷子要说太后‘红颜祸水’。
曲云飞偷偷抬起头看朱砂一眼,惊讶她突然出现在曲府:你怎来了?
朱砂用唇语回:看孩子:“起来吧,本宫出来办事正好路过曲府所以进来看看,小安,跑的这么匆忙一点规矩都不懂,曲夫人见谅。”
曲夫人哪敢责怪公主:“太后严重,安公主懂事聪颖太后教导有方,老妇再喜欢不过了。”
朱砂也不客气,不敢最好,曲家权势滔天不知道的以为什么都敢做,安儿上次在皇宫住了一个月曲典墨看都没去看一眼,虽然她不在皇宫但还是听说了这件事,不知道的以为她家安儿做错了什么得罪了曲家:“小安,最近还好吗?”
夏之安立即跑向母后挽住母后的手臂:“母后,儿臣可想您了。”
曲典墨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眼她们交织的手臂,急忙垂下头摒除脑海里奇怪的想法,骤然看向叔叔的方向。
曲云飞抱着曲折向朱砂走去,自然而然的与她并行想让她看看儿子。
曲忠告猛然把他拽到后面狠狠的瞪他一眼:不想活了敢跟太后并行!
曲典墨微微凝眉也不满叔叔的举动,可他不明白爷爷知道多少?
曲云飞莫名其妙的看眼老爹不知道他拽什么?
曲折伸出小手依依呀呀的让朱砂抱,他身上的木刻香和朱砂身上荷包的香是同一款香料。
朱砂立即疼爱的抱过儿子:“小家伙想太后了吗?让本宫看看长高了没有。”
——咯咯,咯咯——
朱砂逗逗他的小下巴:“还是这么瘦,是不是曲云飞欺负你了?”
曲云飞赶紧申辩:“天地良心我绝对没——”
曲忠告瞬间把他拽到背后,急忙道:“曲折他身体不好经常哭,所以一直没有长胖,太后如果担心可以抱回皇宫去养,说不定能——”
曲云飞瞬间把他爹拉回来,干嘛抢他儿子!“不是,我爹的意思是小孩子不能太胖在哪养都一样,还是在这里养吧。”说着坚定的不动,不给他爹拽走。
苗帆莫名奇妙的看着他们,但没有多想只是很羡慕被太后抱着的曲折,原来太后笑起来如此温柔,他一直以为太后就会板着脸坐在朝廷上发火,原来太后平时是这样的,像平常的女子一样会笑会逗人,还心地善良……
曲典墨瞬间掐了苗帆一下。
苗帆陡然一激灵,小声的吼道:“你干嘛!疼死了。”
曲典墨不痛不痒的提醒:“口水差点流下来。”
苗帆顿时垂下头,老实的不敢再抬起来。
曲典墨冷冷的盯着他们,看着曲云飞肆无忌惮的行为心中更加清冷,可心里又如明镜般清晰,他不是叔叔的对手没资格议论他的喜好。
夏之安疼爱的看着小曲折,笑容甜美温柔:“母后,你瞅这小家伙多喜欢您,不知道的以为曲太督带他不好呢。”
——“呜哇,呀呀……”——
朱砂见他又要抓自己头发赶紧拍掉他的小爪。
——咯咯!——
“你还笑,是不是想被剁了小爪子。”
曲云飞立即为儿子出头:“威胁人不带这样的,随便骂两句就行,你这样会给孩子造成心理阴影。”
朱砂奇怪的看他一眼:“他听的懂吗?还阴影我看你心理有阴影还差不多,曲折都是跟你学坏的。”
曲云飞冤枉啊:“天地良心,我就差给他跪下当孙子了,你看我脸是痕迹都是他抓的,不知道的以为我府里养了女人。”随即小声的道:“别误会。”
朱砂瞪他一眼。
曲云飞被‘瞪’的心痒,胆肥的想摸朱砂一下。
曲忠告骤然踢儿子一脚,当没事人一样的看看周围:“今天真热。”
曲夫人心想:“就是,就是,马上就夏天了当然热,呵呵热,热。”
后面的人不明所以统统跟着点头:“热。”
曲云飞被踢的险些跌倒,急忙抓住朱砂瞪向老爹:“谋杀啊!太后,你看曲学士用心不良,想让您损失一员大将。”
曲折伸出小爪——啪!——打他脑袋上,咧着小嘴钻朱砂怀里咯咯傻笑!
曲云飞抬手就想反击!
朱砂骤然瞪向他。
曲云飞立即收手:“反应真快,可塑之才将来一定超过徐君恩当静安王爷,来儿子,爹抱抱。”
苗帆羡慕的看着曲云飞才放开太后的手,突然觉做臣子的差距原来可以这么大,是否他们努力到曲云飞的高度也可以多让太后扶一下。
曲忠告弄死儿子的心都有,当着外人他竟然敢对太后如此放肆!胡闹!太胡闹了!
曲典墨垂着头一直没敢再看,把明明知道的差距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反击,是最痛苦的事。
朱砂没看众人想什么,开心的抱着曲折向正堂走去,中途怂恿小曲折继续揍他爹。
曲云飞叫苦不已:“太后你饶了我吧,他平时已经很自以为是了再这样下去他就霸王了。”
朱砂呵呵一笑:“没打疼你,看你小气的。吃饭了吗?快中午了,本宫和春江出来这么长时间还没吃饭。”
“原来是蹭饭的。”
曲忠告又想踹儿子。
朱砂瞬间看向曲云飞,皮笑肉不笑的道:“曲爱卿,你说谁呢?”
曲云飞指指自己。
朱砂心想算你识相。
曲忠告死的心都有了。
苗帆看着他们突然想:他怎么就不是太后党!不,他怎么就不是曲太督那样权势滔天的人!
曲忠告立即道:“来人!上饭!”
说着一群人战战兢兢的陪着太后用餐。曲忠告生怕曲云飞露出什么破绽,紧张的盯着儿子的一举一动。
苗帆不敢在太后面前说话,蔫了一样的陪在一旁当哑巴,平日叽叽喳喳的人突然静下来让曲典墨非常不习惯。
曲典墨低着头扒饭,也不敢抬头,第一次与太后同席,心里有份窃喜但更多的是惶恐。
夏之安给她夹块肉,他也当没看见急忙扒饭。
朱砂不经意的看他们一眼,继续喂曲折喝粥:“乖,张嘴,你到是祖宗让人伺候着还不给个脸色,笑一个宝宝。”
曲典墨闻言饭扒的更快了。
徐君恩、徐天放同时来了。小厮去叫人的时候徐君恩正好听见,所以‘死皮赖脸’的来了。
“参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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