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会不会悔不当初,呵呵。”
朱砂也笑了,曲云飞前些天不务正业,不知道以为他打了一场仗改邪归正了:“他现在有气无处出,正愁找不到人往枪口撞。”说完抱起儿子,准备喂他些羊乳。
小曲折不挑食,奶娘也比较好找,但朱砂习惯先喂他些生乳。朱砂抱住他,一点点的拿吸管往他嘴里滴。
曲折边吃东西边乐呵呵的盯着母亲头上的金步摇发笑,小嘴乐呵呵的翘起俏皮可爱。
朱砂忍不住陪着笑,疼爱的亲亲他咧开的小嘴心里充满了怜爱。
——皇上驾到!——
静心殿内瞬间跪倒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之紫带着荣安进来:“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
朱砂温和的笑着,边喂儿子边让他起来:“这么忙怎么想到过来了。”说着竖着抱起曲折,手掌轻轻地在他背上拍。
小曲折趴在母亲的肩上呜呜哇哇的哼着,水泡泡的大眼睛弯弯的傻乐。
夏之紫见状心里咯噔一下,他是谁?哪来的孩子?为什么母后抱着?!
荣安急忙小声提醒:“时童。”
夏之紫想起来了。
“乖,笑一个给紫儿听听。”
夏之紫闻言瞬间脸色十分难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喜欢。母后怎么可以对外人如此温柔!
朱砂没怎么留意紫儿的神情,全副心思都在儿子身上,甚至没有责怪他办公时间出来:“前面的事忙完了?”
夏之紫瞪眼小不点,觉的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有幸让太后抱他:“就那样。”
朱砂闻言也不追究,一反常态道:“多注意休息,国事永远操心不完,怎么有空过来了不去后宫坐坐?”
小曲折不等夏之紫回答,突然哇哇的哭了。
朱砂立即站起来哄他:“饿了是吧,一会奶娘就来了,不哭,不哭,乖,宝宝最听话了。”
夏之紫突然讨厌透了这个孩子!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心里更是不舒服到了极点!说话也不怎么客气的道:“春江!你愣着干嘛还不把‘时童’抱下去!”
春江闻言惊了一下,急忙过去抱。
朱砂把她手推开,语气平缓温和:“没事,小孩子哭闹很平常,紫儿,你还没说你过来做什么,有什么要问的?”
夏之紫心里更不痛快,一个‘时童’让春江养都是莫大的荣幸,太后何必自降身份!此时完全忘了是他让太后养的,夏之紫突然没好气道:“没什么!曲云飞今天弹劾周远,儿臣觉的他欠妥当,太后是明事理之人,应该能理解周远未请安的不敬,何必非定他的罪!”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时童’,不喜欢母后跟‘时童’说话的语气。
朱砂哄着儿子,让春江去催奶娘过来,然后看向夏之紫:“本宫现在不问政务,皇上如果觉的没有不妥不提也罢……乖,不哭了。”说着拿起吸管准备滴些羊乳给小曲折。
夏之紫看着母后的举动,非常不高兴的撇开头:“科将军领兵有功!曲太督现在打压他的小儿子,岂不是引起科将军不满!”
朱砂没注意听,看看曲折咗着吸管的不松的样子笑了:“你看他的机灵劲,像不像你小时候的样子。”
夏之紫闻言更加不爽了,他已经很忍耐了!母后能不能只看他!再说!凭什么像他!他是九五之尊!母后的儿子只有他一个谁也别想像他!
荣安打个寒战老实的窝在一边装死,心里琢磨着皇上更生气了。
春江隐隐觉的不妥,发现皇上的脸色怪怪的,心想不会是吃醋了吧!春江想到这种可能忍不住打个冷战!赶紧溜出去再次催清洗中的奶娘。
朱砂没空看夏之紫,强硬的从曲折嘴里拽出吸管然后再喂:“小东西,这个不是给你吃的。”
夏之紫皱着眉,见母后似乎没注意他,心里像堵了什么一样难受!连一个‘时童’也要跟他抢母后的注意力!“母后,边关将士的心是重中之重,雪城刚攻下伏虎城正是要安抚科将军的时刻,现在发生这种事,科将军怎么想皇族的安排,母后,曲太督不能乱来!”
朱砂按住想挥拳头的小东西,尽量抽空回答紫儿的话:“本宫不是说了,你是皇上,一切事情你都可以拿主意,你觉的不妥可以去跟曲太督谈跟本宫说能解决什么问题……乖,不哭,不哭吃饭,吃饭。”
夏之紫握紧双拳眼神死死的盯着咬着吸管傻笑的孩子!
朱砂再次无奈的拔出来,宠溺的苦笑:“再咬不给你吃,你还笑……好了不哭不哭,咱们咬着玩……”
春江再次进来的时候顿时觉的静心殿的气氛阴沉沉的恐怖,春江小心的带着奶娘进来,不敢瞅皇上一眼。
朱砂赶紧把孩子给了乳娘,看着小家伙扑奶娘的举动,朱砂乐了:“你瞅他,像饿死鬼投胎的一样。”
春江可不敢这么形容,顶着背后的冷眼道:“哪有?小公子这是健康活泼、能吃能睡将来一定是可塑之才。”
朱砂不期然的一笑,知道她们的嘴甜:“就你会说。”说着抚平被曲折抓皱的衣服,想去换个项珠,否则低头的时候总是打到孩子的脸。
夏之紫突然咳嗽一声,母后不看他他只能厚着脸皮继续说废话:“母后,您对科将军有什么安排,论功行赏他一样有做将军的资格。”
朱砂回过神,勉强把注意力放他身上,拿出太后的威仪和慈爱道:“科将军的事你自己拿主意,你想怎么做母后不便干预,母后还是那句话,你是……”
曲折突然不吃了哇哇的哭声传来。
朱砂赶紧停下抱过孩子哄:“好了,你怎么又来了,给你吃也哭,不给吃也哭,想造反啊!”朱砂的口气并不重,听起来反而像抱怨,转向夏之紫的时候也不曾多严厉:“你看着办吧,你是皇上,没事的话本宫也不留你了,他才来本宫这里总是哭闹,你看着处理吧。不哭了,不哭了,吃饭还哭,乖,不哭了。”
夏之紫看太后一眼!愤怒的转身出了静心殿!
荣安垂着头不敢往皇上身上撒盐,但:“皇上,不就是一个‘时童’太后也就是一时新鲜。”
夏之紫瞬间看向荣安。
荣安赶紧闭嘴,不敢再提。
夏之紫回到上书房,提起御笔,犹豫了片刻,又突然扔下笔:“荣安!你写!朕觉的‘时童’应天运而生是不可多得的灵物,特意赏赐曲大人家抚养!”反正曲云飞也喜欢,让孩子烦他去,省的他有那么多精力在朝廷上乱蹦!
曲典墨骤然觉的脑袋一晕,片刻后又恢复清白,随即暗笑最近太忙了,心想等事情告于段落一定休息几天。
夏之安一直留在宫中,尤其喜欢和朱儿聊天,或许因为她有几分像母后觉的非常亲切:“朱少史,您应该多出去走走,现在百花盛开正是春游的好时节,本宫觉的,您多出去散散心、多笑笑,皇上一定会喜欢。”
朱儿闻言并没有迫切的期待,人心就是这样,不抱希望的时候反而没那么多念想:“安公主费心了,宫里这么妃嫔皇上宠爱过的无非那么几个,何必去争没有希望的位置。”
夏之安不这样认为:“朱少史,您别灰心,皇兄现在就是忙了些,等想起少史来不定怎么疼呢。少史,您听说了吗?太后娘娘现在特别宠爱新来的‘时童’,以后少史您有了皇嗣,再有太后宠着,少使一定无忧,少使,您就别总叹气了。”否则总让她想到自己。
朱儿知道她是好心:“放心公主,我没事,后宫这么多姐妹如果谁都自哀自怜大家都别过了,公主您命好,有个好驸马。”突然想到什么问:“公主也该有喜了吧?您可注意些,虽然您是公主但子嗣为重。”
夏之安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多谢少史惦记。”
……
科缄言非常不满曲太督的行为,连夜写信向父亲告状,他并没有错!凭什么革职查办!
苗帆在忙周远的事,为了给周远开脱,马不停蹄的找资料查文献,根本无暇顾忌兄弟争位的事务。
情儿从阁楼里出来,水绿色的长裙包裹着杨柳般的窈窕,久不见阳光的脸颊有些苍白,风偶然吹过,衣裙在她周身荡起层层涟漪。
今日外面春光明媚万里无云,行文搀着姐姐出来:“姐姐,您真该出来走走,你瞧,天气多好。”
情儿应付的扯动嘴角,这么多天了他还是没来,是不是已经把她忘了。
行文见姐姐又不开心,紫色的衣衫在阳光上一转跳到情儿身前:“姐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咱们自哀自怜什么!你忘了我们是什么人,咱们又不是候在家里等着少爷们宠爱的夫人,我们想要什么男人,就要自己去争取,你不就是喜欢徐家少爷吗?有什么了不起,走!咱们去找他!”
情儿闻言苦笑:“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如果不爱闹到门上我也不担心,咱们有什么可丢人的,可如果有情,你纵然有一百个玲珑心也不够在他面前使。你现在说我说的一套一套的,那你怎么不去曲府问问曲少爷是否愿意做你的恩客。”
行文闻言跺跺脚嘟着嘴绞手帕:“我跟你不一样,他现在有公主,我可不敢挑衅!你就不同了,徐少爷现在没有夫人所以你一定要努力争取,等他真娶了公主,你就是想摸也摸不着喽。”
情儿闻言多了丝落寞:“你说的有理……”
行文见姐姐愁苦,立即笑了蹦蹦跳跳的道:“既然对还不去追!趁此留下点回忆也好啊,总比我强,我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
情儿突然看向行文,徐天放将来会娶公主,太后殿里出来的公主哪个不是文才卓绝容貌上等,到时候她才什么都没了,情儿骤然笑了:“他在哪里?”
“京郊的村子里。”
情儿去了,或许想给她的爱情一个机会、或许她本身就不喜欢等待。
站在京郊之外的村落上,情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来了,成不成功就看天放怎么做。
行文急急忙忙的追上,追的满头大汗:“马……马车……在上个路口不走了,你想跑死我,累……累了歇一会……”
情儿拽起她:“不行,现在过去!”只要确定了方向她就一定要做到!
当情儿站在徐天放面前时候已经将近中午,阳光幽静的洒下来,在低矮脏乱的房屋旁在杂草丛生的郊外在劳作的农妇与头发蓬乱的老人之中,她像一株新生的竹毛、像雨后的荷花、像呼之欲去的情话,那样美好的站在徐天放面前。
徐天放百忙之中对着她愣住,似乎不相信她会出现在这里,那天的光线刺眼的让他恍惚,但随即当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坐在低矮的板凳上和一位眼睛失明的村妇剥着花生。
情儿见状,本想扬起的笑容僵在嘴角,但随即展颜,怕什么来之初她已经想了所有可能性。情儿走过去,坐下来陪他一起剥。
失明的妇人鼻尖闻到一抹异香,嘴角微微扬起皱纹丛生:“小放,有客人来了吧,我去倒水。”
徐天放急忙按住她:“大娘,不用了,只是路过。”
行文听到这一句突然怒道:“徐少爷!您有没有良心!我姐姐等了你这么久你竟然这么对她!太过分了!”
老妇人闻言又想去倒水。
情儿快一步拦住妇人:“大娘,您忙您的不用招呼我,我只是坐坐,一会就走。”
徐天放剥开花生,饱满的果实没入粉红的小堆上,声音不急不慢的道:“你怎么来这里了?这里不适合你。”
行文刚想说话,情儿拦住她:“没什么,你回来这么久了也不去见我,我有些……想你,所以来看看。”说了就没什么好怕的!
徐天放闻言剥花生的速度快了一下。
老妇人听着眼睛静静的眯起。
徐天放突然道:“你先走,晚上我去看你。”
情儿闻言瞬间看向徐天放,眼里噙着喜悦的泪光,激动的低声道:“多谢……奴……奴家再呆一会就走……”终于让她等来了……
……
在余展等人的心里,此刻的目标就是与皇党的兔崽子们斗,激情澎湃的太后党把斗志昂扬的皇党拍死在沙滩上,好让那些孩子们知道什么是困兽之斗!
太督府内,曲云飞翻找着徐天放的资料,突然也想把徐天放弹劾了,什么太后的嘱咐全抛到一边,不让他好过他也不让皇党好过!不给他儿子他就闹的这些气势凌人的小家伙不得安宁!
突然门外有曲家人来报:“太督,您家里的徐福传话,说是宫里让您去抱回孩子。”
曲云飞闻言幽暗的眼睛顿时亮了,扔下写了一半的弹劾案立即往宫里赶,一天没见,小家伙一定想他了,如此想着更得意的加快了脚步。
余展抱着一堆文献与急忙冲出来的太督撞在一起,文献洒了一地:“太督,您慢点没人跟你抢路。”
曲云飞没时间跟他说话:“我去接儿子忙着呢!”说完人已经的不见了。
余展不解的看太督的背影一眼,急忙蹲下身自己捡文献。
曲典墨替学士院过来拿资料刚好看到余展在捡东西,‘好心’的停下来一起帮他捡:“余审法好雅兴,这里风光独特是晒书的好地方,不知曲太督是不是也很闲,也有兴致与您一同晒书玩?”
余展冷冷的瞥他一眼,觉的‘谢谢’二字省对了,没好气的开口:“曲太督没功夫。”
“哦,曲太督除了弹劾些模棱两可的东西,还有什么正事?”
“他去接儿子了!”说完不怎么乐意的看着曲典墨:“凭什么告诉你!”
曲典墨突然变脸:“你说什么!曲太督干什么去了!?”
余展不知道他恼恨什么:“有病,曲修正发什么疯!你如此厉害还是想想怎么救周远把!三江都督的位置他是做到头了!”
曲典墨拽住余展,眼睛通红愤恨:“我叔叔是不是去宫里接‘时童’了!”儿子?他真把那个孩子当儿子!那他算什么!他跟了叔叔十几年,他有没有把他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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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展骤然觉的曲典墨有病:“放手!”想掐死他!
曲典墨扔下余展向皇宫冲去,凭什么送回曲府!谁喜欢养谁养!绝对不让那个孩子踏入曲府一步!
曲典墨直接冲去上书房!不顾皇上的禁见令直接闯进去:“皇上!为什么让那个孩子回曲家!宫里这么多地方!人这么多哪里不能养一个孩子!”为什么偏偏跟他争曲府!
夏之紫抬起头,威严的神情丝毫不减,他放下朱笔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