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王上官珝也和白雪带礼物来过,这夫妻二人才是真诚来关心姐姐和姐夫的。
上官羿听闻此事后,是先担忧一番,才派人送点礼,尽量表现出和上官浅韵关系一般,不让人怀疑他们暗中有联系。
上官翰自然也带着礼物登了门,可惜礼物人家收下了,门却没让他进,因为展大将军养伤期间,不见任何客人。
穆齐尔是哪里的热闹都少不了他,他自然也让人去送了礼物,这回更好,人家是礼物不收,人也不招待,摆明不待见他这位番邦汗王。
洛妃舞回去后便是一夜未眠,又挣扎了两日,最终想着就算花镜月喜欢上官浅韵又如何?上官浅韵一瞧心里就只有展君魅,人家夫妻好好的,就算花镜月有心抢人,人家也得愿意跟他走啊?
而她对花镜月有意,花镜月对她无情,这本就是他们两个人间的事,为何要把这也去怪到上官浅韵头上?人家又没做错什么,她怪人家做什么?
想通这些事后,她便带着礼物登门递拜帖来了。
说来也怪,那么多人登门送礼,都被将军府的严二管家给拒之在了门外,唯独这位蓝田郡主,被从大开的大门……给恭恭敬敬的列队请了进去。
对于这件事,长安城又传了新的谣言。
那便是,上官浅韵进门快一年了,至今没传出喜讯来,可能是个体弱多病不能生的。
而蓝田郡主虽然贵为郡主,可却有那样的母亲,父亲还是那样被自己母亲害死的,可谓之身份不算贵重,反而有些低贱。
所以,上官浅韵是想将这个貌美无权势的表姐,收入将军府给展君魅当如夫人,才会这般的特殊对待蓝田郡主的。
这也是唯一能解释,为何从不与人亲近的上官浅韵,会待一个出身不高的表姐这般的好了。
而此时的将军府里,还没人会知道外面的传言。
凤仪阁
洛妃舞的到来,让所有人皆是一愣,连与展君魅要斗个你死我的花镜月,也感到意外的愣了一下。
墨曲是故意不通传一声,便将洛妃舞领进来的。展君魅毕竟是他师弟,他这当师兄的,能总任由花镜月欺负他师弟吗?
哼哼哼!花镜月,你很会气君魅是吧?那我也找来一个能气死你的人,让你尝尝被人气的敢怒不敢言,是个怎么憋屈难受的滋味儿。
上官浅韵此时正坐在展君魅身边,为展君魅披着一件黑色的镶毛斗篷,见洛妃舞到来,她一惊讶后,便是惊喜的忙笑道:“飞鸢,奉茶!洛表姐,来这边坐。刚好,子缘正和表哥对弈呢!”
飞鸢应声下,便下去奉茶了。在路过墨曲身边时,她佩服的暗对对方拱拱手,厉害!竟然能想出这办法报复花镜月,人才!
墨曲非常得意的回礼飞鸢,他不厉害,难道还任由花镜月继续欺负他师弟啊?
洛妃舞走过去端庄跪坐在兽皮垫子上,也只有凤仪阁才能这般暖融融的,而且垫子也能软的如踩棉花之上了。
上官浅韵几乎就是贴着展君魅坐的,夫妻二人好的似一个人,让人瞧着便羡慕不已。
洛妃舞看着展君魅纵然是与人下棋,另一只闲着的手,也还与上官浅韵的双手握在一起,每落一子后,都会转头对身边的妻子温柔一笑,好似一会儿不看对方,就会十分想念似的,柔情蜜意,羡煞旁人。
上官浅韵见展君魅额前碎发垂落一缕,她抬手笑着为他拢起,并且还用手指从他额角轻抚到他脸颊,轻柔柔的,眼底笑意中都满是甜蜜幸福。
墨曲站在门口都看的牙酸了,更何况那两位陪坐的俊男美女?
洛妃舞看的真是伤心了,要是花镜月能和她也这样柔情蜜意的,那怕一日也好,她都愿意用这条命去换。可她知道不可能,花镜月心里的人不是她,就算花镜月有什么柔情蜜意,也不会是对她的。
花镜月此时的脸色阴沉沉的,就差怒掀桌子走人了。
展君魅偏头在上官浅韵脸颊边亲了口后,便转过头去淡笑温然的道:“表哥,该你下了。”
花镜月拈一颗棋子胡乱落下后,便没好气来了句:“我可不记得,我有你这个表弟过。”
展君魅拈子落盘后,便抬眸看了花镜月一眼,笑的依然那般温和道:“表哥,我是你表妹夫,龙儿的夫君,称呼您一声表哥,不为过的。”
上官浅韵深怕花镜月真被气的掀桌子走人,所以她便暗掐了展君魅一下,示意他适可而止,别太过分了。
展君魅竟然眉头一皱倒吸一口冷气,声音弱弱的轻喊了声:“疼,龙儿。”
上官浅韵觉得她也牙酸了,对于这个扮虚弱上瘾了,总是爱在花镜月面前装的男人,她倒是想多掐他几下,可一对上他苍白的脸色,和那双可怜兮兮的黑眸,她这心怎么也狠不下去了。
都说女人美了是祸水,她看这男人过分好看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花镜月这下是忍无可忍了,一拍桌子震乱了所有棋子,怒气腾腾的瞪着展君魅,竟然失了风度的骂道:“展君魅,你还能再无耻点吗?身上的毒明明已经解了,养了几日也没大碍了,结果还整日娘里娘气的装柔弱撒娇,你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早知道了吗?”展君魅这句话指的是花镜月帮他解毒时,那个宽衣解带放入水中的事。
可听这话的其他人,却觉得这话很有深意。
花镜月忍不住又拍桌子,这次他更是气的俊脸都红了,指着对方咬牙道:“姓展的,你信不信我能帮你解毒,也能下毒送你去见阎王?”
展君魅可最不喜欢有人指着他鼻子说话了,他随手抓了棋盘上的棋子,便那般自然而然丢向了对面的白衣公子。
花镜月被这样一丢给砸蒙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于这个幼稚的人,他真是气疯了,才会拿了棋盒,泼了对方一脸棋子。
展君魅任由一些棋子钻入他衣服里,而他却勾唇笑看着花镜月,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转头就向身边人讨赏道:“龙儿,奖赏。”
上官浅韵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口,对于他的表现很满意,真是人不可貌相,就她位表面瞧着如仙人的表哥,竟然会幼稚的拿棋子砸人?
洛妃舞是完全被惊呆了,花镜月和展君魅这两个人前冷如移动冰山的男人,竟然在背地里如此的幼稚,下棋打起来,竟然以棋子为武器?
花镜月一见展君魅向上官浅韵讨赏,他就知道自己又被这位小狐狸表妹给耍了。
上官浅韵对于花镜月的怒瞪,她只是转头笑对洛妃舞说道:“洛表姐瞧见了吧?表哥就是个大孩子,只要有人和他打闹玩耍,他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的。”
洛妃舞又是一愣,上官浅韵这是在撮合她和花镜月?那她之前心里还怨恨过人家,岂不是显得很……
“洛表姐,你以后可要常来了。表哥他近日来无事一身轻,可没少来我这里蹭饭呢!”上官浅韵笑着邀请洛妃舞,其实连她也没想到,花镜月看着这般的不食人家烟火的,竟然骨子里那么贪吃。
嗯!花镜月就是因为贪吃,才会常来凤仪阁蹭饭的,因为凤仪阁厨子的手艺比御厨还好,那菜肴谁看了都忍不住垂涎三尺。
当然,这些人里,并不包括挑嘴出名的展大将军。
“……好!”洛妃舞之前真心里犹豫挣扎了下,可因还是放不下花镜月,便似鬼使神差般的点了头,点完头她便有些后悔,不会被人说太不矜持了吧?
“洛表姐能来太好了,到时候你帮着表哥,我帮着子缘,咱们来下注的,谁输了就要拿出真金来赔。”上官浅韵邀请洛妃舞来,一是因为近日不能出门,日子过的太枯燥了。
二是,她真不想看到花镜月一生被她大舅舅操控,唐氏的族规,她想尝试着去打破,不想再看到如她母后那样的悲者了。
花镜月对于上官浅韵想做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可这事他不能同意,这不仅仅是违抗族规那么简单,而是很可能会让洛妃舞丢了性命。
上官浅韵伸手阻止花镜月开口,她笑的明媚道:“表哥,不去争取,你又如何知道自己是会输?还是会赢?你看我,我若不争,当初太后赐的那碗绝子汤就会被我喝下,而今先下黄泉便可能不会是上官璎,而是我。可我争了,我让他们害人终害己,纵然被说狠心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花镜月一生都在贡献,他从不曾想过抛弃一切责任,只为自己争自己活过。
可上官浅韵的话,却让他内心有些动摇,或者该说,他心底从来都有一个期望,那就是有一日摆脱唐氏给予他的束缚,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可枷锁捆绑了他们唐氏子孙世世代代,当真就能凭他一己之力,便能挣断那令他绝望的巨大铁链吗?
“表哥,反抗唐氏族规的人,不止你一个,还有我,还有差点害了子缘的唐明,许许多多唐氏子孙心里,都有着反抗的念头,只不过,缺少一个带头人罢了。”上官浅韵不求花镜月现在去反抗他父亲,只希望能劝说动花镜月站到她这边来,她需要有人和她一起断了那巨大的铁链。
“我考虑一下。”花镜月虽然心底有所动摇,可他却无法立时给她答复,因为上官浅韵不知道唐氏势力多恐怖,他却是深知的。
那样大的势力,不是一点小势力便能撼动的。
如果上官浅韵将来能掌握皇权这股大势力,或许,他们才可以与唐氏尝试一战。
可在上官浅韵没掌握上官氏的皇权之前,他不会给她答案,因为他还需要退路,毕竟他始终不想害了洛妃舞。
洛妃舞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她觉得这件事一定事关重大,说不定这便是让花镜月拒绝她的真正原因。
因为,她这回看清楚了,花镜月望着上官浅韵的眼神中,没有所谓的爱意,对展君魅也没有恨意,有的只是熟人之间打闹后的怒气罢了。
所以,花镜月不是爱上官浅韵,而是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妹妹,兄妹之情而已,却之前被她误会成了男女之情。
几人一起围桌用了饭菜,这一顿饭吃的太安静,连展君魅也难得没再闹……
而自那日上官浅韵请花镜月考虑那件事后,花镜月便再也不曾来过将军府,也许他真的是在考虑吧!
洛妃舞虽然不至于也不再来将军府,可却也是隔日来一趟,不为别的,只为和上官浅韵说说心事,让自己心里多少好受一些。
上官浅韵本就在皇室中,没有什么交好的姐妹,洛妃舞能常来和她说说话,她也是高兴的。
墨曲对于她们二人的交往,只叹了声:“什么人交什么人,天下第一美人,自然要交与其齐名的美人了。”
对此,持珠就踹了墨曲一脚,他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
墨曲也好似习惯被持珠虐了,现在的他经得住被人踹,反正能躲开就躲,躲不开就任由持珠随便踹呗!
飞鸢对于这位一副任持珠蹂躏的墨管家,她慢慢地发现了,这位墨管家看持珠的眼神泛着绿光,那是狼看到肉的眼神。所以,这位色胆包天的墨管家,是想吃了持珠,对吧?
容雅对于飞鸢的胡思乱想,只是斥了她一顿,让她不要乱说,小心给墨曲惹来杀身之祸。
飞鸢被容雅一顿训斥,她也想到了,依持珠这脾气,要是知道墨曲对她有那样的“淫邪”心思,的确很可能会拔剑出鞘杀人的。
为了墨曲的小命,凤仪阁所有看透墨曲心思的人,都为了大局着想,而帮墨曲隐藏着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别人不说,墨曲却敢做,当真是位不怕死的英雄。
持珠是刚办事回来,就看到一束红梅花晃在她眼前,而后便看到了墨曲那张笑脸,然后……她冷冰冰拔剑而出,刷刷几下子,制造出了一场花瓣雨,收剑回鞘,举步走开。
墨曲看着手里光秃秃的树枝,抬头望着寒风中飞舞的红色花瓣,他的心就像这飘零的红梅一样艳丽的……在滴血。
飞鸢在一旁抬手捂住半边脸,实在是不忍去看墨曲此时凄凄惨惨戚戚的背影。
墨曲也就难受一会儿,便转身抱着那些还残留几朵红梅花的树枝,走进了桃夭里,见持珠单膝跪在上官浅韵身旁回禀事情,他便委屈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展君魅身边。
展君魅闲来无事,正和上官浅韵学着插花,见墨曲怀里抱着一捆树枝,他便疑惑的问了句:“花呢?”
墨曲委屈的抿着唇,从怀里那一捆树枝里,摘了一朵花瓣受损的梅花,放在了桌面上,指着道:“喏,花。”
展君魅眼神怪异的看了有病的墨曲一眼,便转头看了那桌面上的烂花一眼,嫌弃的眉心蹙了下,看向墨曲道:“这样的花,你还是拿回去泡茶喝吧。”
“泡茶?”墨曲对于展君魅的奇思妙想,他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好主意,那我走了。”
展君魅对于他这位最近古古怪怪的师兄,他不由得担忧起来,他师兄不会真病了吧?怎么越发的想一出是一出了?
持珠回禀完宫里的事后,便将一个小竹管交给了上官浅韵,然后便起身出了去。
上官浅韵在持珠出去后,她才从小竹管理抽出一卷小东西,她慢慢的打开,白色的小布条上,只写着两句话:人被劫走,寻而无果。
展君魅刚才听持珠说了皇宫里的事,可这布条上说的事,却似乎和皇宫里的事,没什么关系。
上官浅韵将布条紧握在手中,神色比之前听持珠说宫里发生的事时,更加的凝重,她道:“上官羿找到的那个人,被人劫走了。”
展君魅是听她这两日说,说找个时间出将军府,她要去城外一座女真观里,去见一个人。
可这人到底是谁?
她当时却只是神秘一笑,说他见到就知道了,还说什么隔墙有耳之类的话。
上官浅韵将布条丢入桌上的香炉里,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瓶子,将里面散发香气的水浇在了布条上,见香炉燃烧起火苗来,她被火光照的忽明忽暗的脸上,一片凝重之色道:“子缘,她的背后肯定还有势力。”
“嗯!”展君魅对于她的话,是赞同的。太后不会这般容易被摧毁,她除了玉家明面上的势力,暗中定然还有一股保命的势力。
上官浅韵转头看着他,苦笑道:“我不怕她有暗势力,最怕她和那人在联手。”
展君魅看着她也皱起了眉头,如果花镜月说的那个人,竟然是和太后一伙儿的,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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