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的动容。
可今日,他竟然出手救了她,若之前一直任惊了的马匹乱跑乱撞,她们三人可能早就翻车丧命了。
穆齐尔也看不到花镜月到底是什么意思,救了人,又不理人?
阿布杜尔取回匕首回来,见他家主子盯着那马车上的白衣女子看,他心想,他家主子该不会看上这位姑娘了吧?
洛妃舞的车夫自后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见马车和人都没事,他才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这郡主出门不带护卫的习惯,以后可得要改改了,瞧瞧这一出意外多吓人?要是有会功夫的护卫在,那能让这马惊的乱跑乱撞啊?
洛妃舞望着花镜月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后,便转身弯腰进了马车里。
穆齐尔看的真切,在这位蓝田郡主的眼中,有着一抹化不开的悲伤,她……她是喜欢花镜月吗?难道是因为花镜月对她无意,她才心灰意冷的要出家为道的吗?
车夫跳坐上了凭轼上,握住缰绳后,便驱马缓慢的继续向前走,这回他可谨慎小心多了,可千万不能让打铁的火星子,惊吓到这匹蠢马了。
穆齐尔在目送走洛妃舞的马车后,便带着阿布杜尔向着另鸿胪寺的方向走去。花镜月,展君魅,墨曲……中原真是有许许多多有趣的怪人啊!
大将军府
下人们之间看墨曲的眼神,现在都变的特别复杂,他们不知道是该帮着他们熟悉的墨管家,还是该帮着他们正经的女主子。
墨曲这几日都不愿意出门了,因为将军府这些下人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同情。
而这几日凤仪阁里的那位公主殿下,也已闭门多日不愿意见人。
瞧着曾经甜如蜜的夫妻变成这样子,凤仪阁的人都恨起了墨曲那个男狐狸精,要不是他勾引将军,将军会放着公主这样的大美人不要,反而去看上他一个男人吗?
而凤仪阁里,此时就只剩下飞鸢和冬眠的乌龟,因为其他人都有事走了,而她是留下来守阁的。
而此时将军府的地牢里,那十字木上绑着两个男人。
而香穗儿则瑟瑟发抖的低头跪在一旁,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公主发现了,这下她和奶奶都死定了。
上官浅韵低头看着香穗儿的头顶,对于这个犯错后还知道害怕的小丫头,她只是淡淡问道:“你奶奶在他们手里?你是为此背叛的我?”
香穗儿低着头,闭上双眼点了下头,然后便是俯身在地叩头道:“公主,是奴婢该死,奴婢知道背叛自己的主子是死罪,可奴婢……奴婢不敢奢求公主您饶了奴婢祖孙二人的命,只求您……求您让我们祖孙死后,能葬在一起,那怕是丢到乱葬岗,也请把我们祖孙丢在一起,奴婢生前不能尽得孝,只求能带到阴曹地府去尽孝……”
上官浅韵从没想过要杀了香穗儿,正如香穗儿所言,她只是一番孝心,她只是怕到死都见不到自己的奶奶,这种心情她可以体会,因为她和香穗儿一样,都是被自己的奶奶一手带大的。
而皇祖母带大她,好歹还有宫人帮忙,可香穗儿的奶奶却真是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香穗儿,所有的事,都不曾假手于人过。
比起她和她皇祖母的亲情,香穗儿和她的奶奶,才真是相依为命的祖孙,世上唯一仅存的亲人。
容雅也曾担任过教养姑姑的职责,对于香穗儿这样吃里扒外的奴婢自然严厉,若不是公主仁慈不想和香穗儿多计较什么,她此刻定然杀了香穗儿,以震宫规。
上官浅韵没在看香穗儿,而是示意持珠施行。
持珠低头无声领命,走到那一排各类刑具前,她挑了一把满是倒刺的鞭子,转身来到那两名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面前,面无表情的抬手扬鞭,反正手两下子,便抽的那两个大男人,都忍不住闷哼一声。
香穗儿转头看去一眼,便差点吓的魂飞魄散,因为那两个男人的胸前皮肉翻卷气,就像是人用荆棘拉了一道恐怖的口子一样,她浑身发抖的低着头,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公主根本不会让她们祖孙死的那么简单。
她好后悔,为何之前不向公主禀明此事?如果当初有公主为她做主,她奶奶也许此时已回到她身边了。
可一切都晚了,宫中背主的奴婢,都注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人命如草芥,宫中一直便是如此呢!
持珠将那把鞭子在旁边的辣椒水里浸泡一下,便又扬手狠狠的甩了两鞭子出去,她从不一句句的逼问人,因为当这些人受不了刑罚时,自然会老老实实的全招出来的。
“啊!”两个大男人一起惨叫一声,他们本以为任务失败后,大不了一死了之,可谁曾想,他们就算牙齿里藏了毒,此时也自杀不了,而且这般的痛苦,却因为下巴被卸了下来,连咬舌自尽也不能了。
“容雅姑姑,把那两碗参汤给他们灌下去。”上官浅韵在一旁淡冷吩咐道。
“喏!”容雅走到桌边端起那两碗参汤,走过去硬给那两个男人强行灌了下去,她双手端着碗冷笑道:“这可是百年野参,一根人参也就熬了两碗参汤,而这百年野参将军可准备了二十棵呢!用它们每日吊着你们的命,怎么说,也能让你们活个十天半月的,而这十天半月间,每日你们会承受各种刑罚,直到你们肯招供画押为止。”
那两个男人眼底都露出了恐惧之色,他们见过不少凶残的人,淮阴侯府曾经的地牢里,更是也被刑罚死不少过人。
可这样用人参吊着犯人的命,一点一点摧毁人所有的意志力的,他们还真是第一次听闻和见识到。
持珠在容雅走开后,她便又扬起手里的鞭子,一下一下不快不慢的抽打着那两个惨叫的男人。
香穗儿终是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她一个小姑娘,没进宫前和奶奶一起种地,进宫后便一直在上林苑侍奉花草,直到后来她进了昭阳殿,在此之间,她何时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过?
上官浅韵见香穗儿晕倒在了地上,她便吩咐容雅把人带出去,顺便把墨曲叫来给这两个犯人处理伤口。
持珠已经换了不下三套刑具,这两个服用了百年野参汤的男人,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晕倒又被疼醒,疼过头了晕过去,反反复复,生不如死。
上官浅韵在这里看了一会儿,因为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血腥味儿太重了,她便转身也离开了这里,相信持珠在她离开后,刑罚会施的更重。
持珠之前的确顾及着她家公主在,才没敢真放开手严刑这二人,此时见公主一离开,她自然手下的力道加重了很多,那两个大男人已经惨叫的可比困兽怒吼,撕心裂肺,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墨曲就是在这个时候提着药箱来的,他在门口遇见了上官浅韵,只是打了声招呼,然后就下了地牢,结果一来就听到这么一声惨叫,他吓得忙疾步跑了进去,结果就看到了持珠严刑逼供……太惨无人道了,好害怕啊!
持珠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墨曲,手中还拿着一个染血的刑具,滴滴答答的滴着血。
墨曲此刻多么想夺门而逃,可是他还是强作镇定的吞咽了下口水,提着药箱缓步走了过去,他怕自己走快了会腿肚子打颤啊!
想以往战场上尸骨堆如山他都没怕过,却被持珠这样惨无人道的刑讯人给吓成这样,说出去可真是丢死人了。
持珠眸光冰冷的看了墨曲手里提的药箱一眼,她拿着刑具退后,让墨曲上前给那两个半死不活的人疗伤。
墨曲走上前,面对这两个血人,他还真有点下不去手呢!这杀人也不过头点地,怎么能把好好的人折磨的面目全非呢?
那两个人这回真晕死过去了,墨曲给他们上药,都没疼醒他们。
持珠将刑具丢到一旁桌上,而她则走到一旁用清水洗了洗手,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地牢。
墨曲在给这两个男人处理伤口的时候,又不由得佩服持珠的手法,这样不伤筋不动骨的施刑手法,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就这样的手法,人受刑撑个一两个月,能只会疼死,而不会伤重而死。
将军府里乔装打扮混进来的杀手,在一进来后,便被展君魅带人给全抓了起来。
对于这群人如何处置?展君魅只发了话,说他有些暗卫该好好训练弩箭了,所以,便拿这些活人当箭靶子吧!这样会训练的精准度高些。
暗卫们一听拿活人当靶子练习,不止没觉得渗人,反而是兴高采烈的把人全废了武功带走了。
展君魅在处理了这些混进米仓的老鼠后,便转身要去找上官浅韵了。
而上官浅韵出了地牢后,便迎面遇上了慈姑,她浅笑温和道:“慈姑姑,你还是回去照看皇祖母吧!我有点不放心皇祖母,毕竟十七还年幼,许多事他都不能全顾虑得到。”
“公主说的是,奴婢就是来和您说一声的,奴婢实在不放心太皇太后,想着公主这里既然事儿都处理好了,那奴婢也就今儿告辞回宫了。”慈姑笑着说道。
“嗯!那慈姑姑就先回去吧!我让人护送您一路,把您安全送到宫门口,我才能真放心不是?”上官浅韵浅笑望着慈姑,当看到将军府的二管家后,便唤他来吩咐道:“你派几个护卫去送慈姑姑回宫,让他们一路上小心点,等见到慈姑进了宫门后,让他们再回来。”
“是,小人这就送慈姑姑出府。”严谨恭敬的应了声,便伸手请慈姑先走。
慈姑笑望着上官浅韵,低头行了一礼后道:“那奴婢就先回去了,公主一切小心,有什么事儿,尽管让持珠回宫传个信儿,奴婢随时听候太皇太后差遣来将军府。”
“嗯!”上官浅韵笑着应了声,见慈姑走了三步回头对她挥了挥手,让她不用送了,她才驻足在原地目送慈姑的背影离去。
展君魅来到这里见她站在那里望着慈姑离开的背影,他便悄无声息的缓步走过去,自后抱住了她,唇蹭着她耳垂呼气道:“怎么了?是又想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了?”
“是啊!明明才见过,可这时又想了。唉!要是皇祖母是平常百姓家的老奶奶就好了,这样……我就能接她老人家,来将军府小住几日了。”上官浅韵是今儿听了香穗儿那些话后,才会忽然特别想她家皇祖母的。
皇祖母年岁大了,她真的是少见一面,便会在将来多一份遗憾。
展君魅他自小就无父无母,师父虽然照顾他多年,可因着师父是出家人,心如止水便显得师徒情淡,若说谁让他最能感受亲情,那该是他那位抽风的师兄,墨曲这人看似总不正经爱咋呼,其实他心很细腻,否则也不能去学医毒这些需要谨慎小心的东西了。
上官浅韵见他忽然沉默,她才想起来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其实是个比她还可怜的孤儿,至少她的童年还有父皇和皇祖母,可他的童年除了一个心如止水的和尚师父,便只剩下墨曲那个抽风的师兄了。
展君魅低头望着她,在看到她眼底浮现的心疼之色时,他便笑说了句:“抱抱我。”
“嗯!”上官浅韵转过身去,便抱住了他的腰,仰头望着他满足的笑了,她更觉得心疼了,他要的可真少,可她却能给他更多,因为想让他余生都快乐幸福。
展君魅故意不弯腰,只是低着头等她送上红唇,可几次见她垫脚都亲不到他的唇,他便忍不住笑着弯腰低头和她唇瓣轻碰了下。
上官浅韵又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越变越坏了,她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却勾上了他的脖子,垫脚仰头便准确无误的吻上了他的唇,惩罚似的贝齿轻咬了他下唇瓣下。
展君魅双手搂着她的纤纤细腰,被她咬了还笑,那双眼弯弯的笑模样,怎么瞧都是个做坏事的大孩子。
所以当花镜月抽风的忽然不回宫,反而来了将军府时,负手单脚站在高高树枝上的他,就又看到了这样羞人的一幕,真不懂,这两个人怎么就能这么黏黏糊糊的不腻?
展君魅这回没发现来人就是花镜月,所以他一惊后便松开了口,转头看向那棵垂柳上,见来人是花镜月这厮,他便恨不得让暗卫拿这人当靶子练弩箭。
上官浅韵脸色绯红的也看向了那棵垂柳树,对于上面那个面无表情的俊美男子,她竟然好心情的挥手喊了声:“表哥好!你可真是好雅兴,竟然站那么高看风景。”
花镜月眼角抽搐了一下,对于这位表妹,他没有多少好感,因为这丫头现在变得太难以捉摸了,而他不喜欢这种他无法掌握的人。
上官浅韵见花镜月竟然被她一句表哥吓跑了,她便抬袖掩嘴笑了,转头对展君魅说道:“你不觉得花镜月这个人很可爱吗?他很单纯,就像个被人按着图雕刻出来的木雕,一切看似完美,实则却被人安排着一生,他不曾有过自己的想法,所思所想皆是那雕刻师给他的东西,他的心,应该是真如水晶般剔透的。”
展君魅虽然很不高兴她夸别的男人,可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对,花镜月真的很单纯,因为他身上的一切,和心里的那些想法都是不属于他自己的,而是别人强行灌输给他的,说起来,花镜月倒是真有点可悲了。
“唐氏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从皇祖母哪里听了母后的事迹,再见到这样的花镜月……呵呵呵!定然是个极其古板的家族,而且规矩绝对不会比宫规少,否则,能每一任的持令尊主,都如我母后和花镜月这般吗?”上官浅韵听她皇祖母说过,她母后极其聪慧,若在民间,就算是当家人,她母后也担当的起来。
可惜,她母后唯一的缺点,便是太单纯,正如而今的花镜月一样,对于人心是那样的不了解。
深夜
将军府晚上又来了客人,这回不用展君魅吩咐了,隐藏在将军府的那些暗卫,便非常自觉地的群殴完那些人后,废了武功便拖去当人肉靶子练弩箭了。
地牢
展君魅是陪上官浅韵一起来的,已经被一日三顿饭施刑的两个大男人,终于崩溃的要招供了。
香穗儿还是被带到了这刑室里来,当她看到那两个活似血里捞出来的男人后,她吓得捂嘴惊叫一声,差点又背过气去。
持珠在一旁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眸光冷冰冰无丝毫感情道:“再敢晕倒,你便休想再见到你奶奶。”
香穗儿双手捂着嘴无声落泪,连连点头,强打着精神,再也不敢晕倒。
上官浅韵走过去看了那两个男人一眼,转头问道:“他们都招了什么?”
持珠将一卷白色缣帛双手奉上,说道:“他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