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妃舞望着处处挂红结彩的将军府,心里有着羡慕,也想自己能这样喜庆的出嫁。
上官浅韵在一旁瞧出洛妃舞的心思,她凑过去低声笑说:“表姐放心,等表姐成亲时,我一定也会为你准备一场隆重的婚礼。”
洛妃舞面纱后的脸颊一红,转头看着她,轻点了下头:“多谢凝香,我……我和阿月都感激你。”
“阿月啊?”上官浅韵眼神揶揄的瞧着洛妃舞,直瞧得洛妃舞嗔怒的瞪她一眼,她才收回目光,唇角含笑道:“表姐大可放心,大舅舅哪里有我呢,不会有事的。”
洛妃舞轻点了点头,眸中是对她的感激之色,要不是她压制了唐昆,花镜月恐怕早被唐氏众长老召回了。
为小秀梳妆的全福老人,是长安城有名的积善之家的老夫人。
这也是看在上官浅韵的面子上,人家这年已六旬的老夫人,才坐车来了将军府,被请进了小秀出嫁的红鸾园。
容雅带着一帮厨子在大厨房忙碌着,飞鸢拉着持珠去门口等着火寻恨到来,好好敲那家伙一个大红包。
严谨里里外外都安排的很妥当,外到门口迎客的人和记账的人,内到将军府上下仆人各司其职的事,以及厨房所需等等的事,他都要劳碌命的操心着。
而将军府外也有人在派发喜饼,让人都沾点喜气。
等炮仗一响起,那队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到来时,严谨便忙吩咐人把红地毯铺好,赶紧的去通知小秀,迎亲的新郎可快临门了。
火寻恨本就长得俊秀,此时这一身大红的喜袍一穿,镶嵌着红蓝宝石的黄金小冠高戴头上,骑着枣红的骏马而来,嘴角含着笑意,面色红润,眼睛都灿灿生辉,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飞鸢一瞧见火寻恨下马走过来,她便走过去站在将军府外的台阶上,手一摊勾唇笑说道:“红包拿来,我放你进去。不拿……嗯哼!那这亲就不好办了。”
火寻恨可没忘记飞鸢折磨他的那些日子,可仇恨归仇恨,今儿大喜的日子,他也不能因一时之气,就和飞鸢多计较什么了。没办法,只能一挥手,让朗杰碰上来一个系着大红绸的漆盒。
飞鸢伸手接过那漆盒打开一瞧,倒下了一口冷气。满满一盒子鸽血红宝石,这个火寻恨可真是肯为小秀下血本。
火寻恨见旁边还是那位依旧冷若冰霜的持珠,眉毛一挑,便又吩咐道:“把那盒子红翡拿来。”
朗杰应声,便转身去取了那盒红色的翡翠玉石。
持珠本来就没想要什么红包,她不过只是被飞鸢拉来摆阵势的。
飞鸢见持珠不去收那盒红翡,她便伸手替持珠收了,收完还不忘小声说:“你这姑娘傻不傻,这么好的东西,留着以后当嫁妆也好啊,干嘛不要?”
火寻恨听到飞鸢这些话,嘴角抽搐一下,这位惯会精打细算的飞鸢姑娘,的确比这位冷若冰霜的持珠姑娘……想得多了。
持珠对于飞鸢说的嫁人之事,她可从没去想过,因为……暗卫不能成亲,会乱心,不能再一心护主的。
“哎……”飞鸢见持珠转身回府了,她摇头叹声气,转头对火寻恨道:“你稍等,一会儿小秀就出来。”
火寻恨是想自己把新娘子接出来,可一想起中原那些规矩,他便只能暗叹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秀先被媒婆搀扶着去拜别了上官浅韵和展君魅夫妇,之后才再炮仗声震天响中,出了大将军府。
火寻恨亲自迎上去,抱着小秀上了喜车,而后就没理别人,翻身上了马,一挥手,队伍便吹笙鼓乐的离开了。
严谨真是服了火寻恨了,见过急着娶媳妇儿的,就没有见过这般急不可耐的。
许多宾客都很好奇这位公子是什么人?瞧着出手可真大方,光是迎亲送出的红包,那就是两盒子宝石啊!
而展君魅之所以容许宴请如此多的宾客,为的便是为小秀撑面子,而这事还是他媳妇儿逼着他做的。
火寻恨娶了小秀,那不住在长安城里,而是在长安城外卖了所园子,此时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城,十里红妆,羡煞了无数的女子。
人群中,有许多人指着队伍好奇。
“展将军竟然还有个妹子,藏得可真深啊!”
“谁说不是,这位展红秀小姐,俺也是第一次知道。”
“这位迎娶展将军妹子的公子也眼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爷,竟然这般的财大气粗。”
飞鸢拉着持珠一直跟在队伍后,因为她想知道火寻恨急匆匆的出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火寻恨一直急着回去拜堂成亲,也没让人去管跟着的闲杂人等。
爱看热闹就看热闹,他成亲本来就要喜庆庆的。
飞鸢让持珠带着她偷偷进入了园子,结果就看到火寻恨的高堂是块牌位,上面有写着慈母二字,想来是火寻恨的亡母吧!
虽然这外园子也摆了十几桌,可内院却高高竖起了一块石碑,上面两个猩红的大字——禁地。
飞鸢感觉眼皮跳的厉害,有那么点要出事的样子。
持珠被飞鸢拉着进了那个禁地,到处张灯结彩的很喜庆,而后她们听到一处传来声响,寻声而去。
飞鸢在寻到这处后,便悄悄地靠近侧耳去听,而且真不敢靠近,只依稀听东西倒地的声音,其他声音都太模糊不清了。
持珠可是耳聪目明的,她红着脸转身走了,人家火寻恨和小秀洞房,她们来这里头疼真的不好。
飞鸢见持珠红着脸走了,她自然也什么都明白了。火寻恨这个色胚子,急三火四的娶小秀回来,原来就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吃了小秀啊?
这青天白日的,他这新郎丢下宾客,在新房里折腾新娘子,他可真好意思。
而将军府这边,外面的宾客也没主人招待,只能自己个儿找熟人推杯换盏,自个儿寻热闹了。
柳亭也送来了贺礼,不过却是礼到人未到。
而上官浅韵和展君魅这两个主人,此时正让小钟小灵小毓他们收拾东西呢!
这回他们离开长安,容雅和飞鸢就不带了,只带着持珠和小灵她们三个武功好的。
至于飞鸢和容雅……需要帮着严谨管理好整个大将军府的事。
花镜月是不想去咸阳的,可他表妹顾虑的对,上官弈既然即将选妃,便一定不会放过洛妃舞,而太皇太后的懿旨还没下来,洛妃舞便不是已定亲的姑娘,若是在他表妹离开后,上官弈借着理由宣洛妃舞入宫,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是他们再时候懊悔也是无用的了。
洛妃舞也不想留在长安,因为她母亲还在纠缠她,整日在大将军府外吵吵嚷嚷的,她的名声都被败坏光了。
既然上官浅韵能带上他们一起,她自然是想出去些日子躲躲清静的。
然而,在此之前,还要再等三日,毕竟小秀对外是将军府的小姐,三朝回门是免不得的。
太皇太后的车驾已早在三日前离开了长安,前去咸阳与上官翎祖孙相聚。
而在这三日里,宫里宫外还算安宁,除了南露华宣上官浅韵进宫一趟,赏赐了几匹丝绸做春衫。
而到了小秀回门的这一日,火寻恨是红光满面的,可小秀却瞧着有些精神不振。
飞鸢在一旁骂了句:“禽兽。”
火寻恨对此只是勾唇一笑:“没嫁过人的小丫头,你懂什么?等你嫁入了,说不定,你夫君比本少主更禽兽呢!”
小秀斜眼瞪了火寻恨一眼,这人就是太闲了。
火寻恨被小秀瞪了一眼,便双手捧着茶凑过去,一脸讨好笑意道:“夫人,请喝茶。”
小秀没去理会火寻恨的献殷勤,而是面向上官浅韵恭敬道:“公主,在你们离开的那日,我们也想一起去咸阳,在咸阳逗留一些日子,我……我便要陪恨一起回月氏国去了。”
上官浅韵转头看向身边的展君魅,想看他有什么要交代小秀的。
展君魅望着小秀,只交待一句:“别吃亏。”
“是!”小秀还是习惯的听命于展君魅,这是她的主人,也是让她冠以姓氏的大哥,她会谨记他每一句叮咛交代,决不让自己吃亏。
火寻恨在一旁心里泛酸,眯眸勾唇道:“大舅哥放心,在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能让秀儿吃亏。”
因为,他不允许有人欺负他媳妇儿,除了他自己以外。
展君魅听火寻恨这样说,他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而后对小秀说:“别忘了你的武功,吃了亏,也要讨回来,永远要高高在上,绝不能匍匐在下。”
“是!”小秀眼眶都红了,可还在含泪应着,依旧是唯主人之命是从。
火寻恨在一旁暗咬牙,展君魅这厮就是故意的,竟然教小秀如何反压倒他?哼!管的真宽,连他们夫妻闺房之乐也要管。
上官琼一直粘着躲避她的唐胥,此时她笑着凑近道:“老爷子,咱们要不要以后也试试上下颠倒?”
唐胥已经逐渐习惯了上官琼的豪放不羁,反正他躲不过了,整日被这样那样调戏他也真是无可奈何极了。
上官琼望着故作严肃的唐胥,纤纤玉手往他大腿上一搭,凑近他笑的明媚道:“老爷子,你是又想我好好伺候你了吗?”
唐胥脸色瞬间变得黑沉,伸手拿开了上官琼的手,转头望着她,眼底隐含怒气沉声道:“如果你再敢对我放肆,便休怪我……”
“你想干什么?继续好好欺负我?”上官琼不等唐胥真的发出火来,她就先浇他一头雪,冰封了他再说。
唐胥果然又惨败了,他认输的放开了上官琼的手,一副随便其要杀要剐的颓败样子。
花镜月是看出来了,他九叔眼底有黯淡的青痕了,显然近日来,就没休息好过。
上官琼也就偶尔撩拨唐胥下,并没有动真格的,毕竟她真的还没及笄,不可能这么小就去和一个大男人那样的。
展君魅一向在虐别人,今儿却被抱着小秀撒娇不要脸的火寻恨恶心了一把,还被调戏唐胥的上官琼虐的心口发闷,他家媳妇儿什么时候才能这般主动扑倒他一回?他也等着被反扑压倒。
花镜月心情好了,展君魅这厮虐他千百遍,今儿总算被别人虐了,解气啊!
一群俊男美女的聚会,先不论美人多赏心悦目,就只说这一对一对的,就能羡慕死人了。
三月十一,离开长安,赶赴咸阳。
上官浅韵是男扮女装出城的,只带了持珠一人,就算上官弈的人瞧见了,去回禀时,上官弈也没太在意,反正他皇姐也不是个安于室做贤妻的女子。
小灵她们三人带着洛妃舞一起出门,去了清明酒馆,前门进去,后门出去,之后坐上马车出了长安城。
展君魅和花镜月打扮成侍卫的样子,一袭玄黑服饰,头戴斗笠,蒙着黑纱,彼此手里各自握着一把长剑,纯属装饰物。
火寻恨与小秀本就居于城外庄园里,此时已在半道上等他们一行人。
上官浅韵骑马和持珠先行,自然先与火寻恨他们碰头。
洛妃舞他们随后也到了,最后面如比赛谁轻功好的二位,自然也随之到了。
火寻恨准备好了马匹,展君魅和花镜月各自骑一匹,而他陪着小秀坐马车,谁让他娇贵会享受呢!
上官浅韵骑着白马在前,一袭白衣出尘绝俗,手中折扇轻摇,唇边含着浅浅淡笑,哪怕此时遇上山贼了,她也还是很淡定非常的好奇问:“你们每日打劫能得多少钱财?”
雷老虎一瞧这小公主长得真是漂亮,细皮嫩肉的,一瞧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家户少爷。
吸溜!这小少爷身边的红衣小姑娘长得也好,可以抓回去当压寨夫人。
旁边的一个小弟提醒他们大当家道:“大当家的,他们后面还有两辆马车呢。”
“嗯!”雷老虎也看到了,这后面马车里,定然坐着女眷,就是不知道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
花镜月和展君魅在马车最后,听着前头哪位小姑奶奶问人家山贼生意如何,他们都觉得有点头疼。
这小姑奶奶又要做什么?难不成,准备以后不当公主了,该当山贼?
雷老虎摸着下巴想了想后,便挥出刀指着那白马公子,粗声道:“你这小少爷话太多了,别的废话都少说了,你只告诉本大王,你那马车上装的什么?”
“马车?”上官浅韵眉梢一动,头也没回的喊了声:“妹子,把车门打开,让这位大王好好瞧瞧。”
小秀应了声,果然把车门打开了。
不过……车门打开了,出现的不是小秀,而是衣衫半解的火寻恨,他本就生的嫩,模样又秀美,雌雄莫辨的他这样一现身,便是不悦的一嗔一怒道:“就这几个山贼,你让持珠砍了不就得了,还用得着麻烦本少主吗?”
雷老虎之前还为这美人惊艳一把呢,可一听这秀美公子说这些话,他便刀尖指着马车道:“你这小子,就这般弱不禁风的,竟然也敢口出狂言?”
火寻恨拉了拉衣服,刚要出手灭了这贼头子,却忽然被小秀给拉回了马车里,车门啪嗒下就被关闭了。
上官浅韵见小秀拉了火寻恨入了马车内,她才收回了目光,转头继续和雷老虎说笑:“前面马车里是我妹子妹夫,后面马车里是我表姐和三个丫环,最后面……跟着两名侍卫,我们这是去咸阳探亲的,并没有带什么贵重之物。”
“表姐?”雷老虎的眼睛瞬间亮了,这小少爷长得美如仙人,那……表姐也会极美吧?
“大当家,大当家……”一名瘦猴似得小弟跑下山,气都没喘匀,就指着山上忙道:“二当家让小的喊您回去吃法,说……说您要是不立刻回去,他就让厨房断粮半月,大家全占山头上喝西北风去。”
雷老虎闻言瞬间苦了脸,他这二弟是怎么回事?这回又是为了什么,不让他动这些人啊?
上官浅韵见那群山贼居然回山上去了,她感到很奇怪道:“山贼为了吃饭不打劫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山贼走了,他们一行人自然继续前行,赶赴咸阳去。
结果,走了三十里地,上官浅韵便不愿意骑马了。
小毓离开了马车,去骑上了上官浅韵骑的那匹马。
小灵在马车外赶车,见到上官浅韵进了马车后,她才一挥鞭子,赶着马车向前行。
上官浅韵进了马车后,接过小钟递来的茶水,喝了口后,便往哪大靠枕上一靠,慵懒的眯着眸子道:“表姐,你身上有带着别的乐器吗?”
“有。”洛妃舞从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排箫,伸手递给了她,以为她是要途中行乐做消遣呢!
上官浅韵摆了摆手,懒懒的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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